有种想回去当丧尸的冲动
古松喝下灵乳之后，反应就跟那些喝了灵泉水的差不多。
痛成虾米状。
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滚，不断有污泥被排出体表。
与众不同的是，还有一层黑漆漆油腻腻的东西。
它有生命般游移着。
景灿当机立断。
放了迷你版净火流星。
火焰包裹住黑泥，烧的渣都不剩。
金色符文绕着古松转了圈。
消散于虚空。
云浪亭陷入了思考，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景灿的头发。
景灿拧眉，侧首看他。
看他一副神魂离窍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狗男人！
又揉乱本小姐的头发，下次算总账。
他回过神来，冲她暖声说道：“灿灿，那东西会不会就是黑雨？”
景灿戏谑道：“不错啊，你也猜到了。”
“呵，没灿灿猜得快。”
她扬起小下巴，傲娇地说：“那当然，姐姐可是拥有移动书库的人，光是闻那黑泥的臭味，我就看穿它的真面目了。”
云浪亭宠溺地笑笑。
“那可就麻烦了，如果每个异能者把黑雨排出身体，都需要用净火流星来净化，我们灿灿不得累坏了？”
景灿：“……”
失算了……
竟然没想到这么严峻的问题。
她急了，连忙问白虎：“小白白，姐姐不会要过劳死吧？”
白虎悄悄白了云浪亭一眼。
清清嗓子，安慰道：“不会的，姐姐忘了吗？我说过，等姐姐晋阶到金丹，就送高阶符篆书给你，你只要学会画驱魔符，再教小伙伴们怎么用灵力玄力催动符篆，大家就可以为你分担工作量啦。”
她撇撇嘴，道：“好吧……”
云浪亭眼中带笑，“我也跟灿灿一起学，灿灿就不会那么累了。”
“嗯嗯。”她连连点头。
白虎瞅了他一眼。
身影消失……
约莫一个小时之后。
古松清醒……
景灿用溪水泼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女，还有噙着泪的好兄弟，和老首长。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污泥。
哑声问：“我这是怎么了？”
华胤泽丝毫不嫌脏，大步上前将他抱了个结实，哽声说：“你小子变丧尸了，特么的还是4阶丧尸，老子差点被你干掉了。”
“呵呵，4阶都没干掉你，看来这辈子都干不掉了。”
古松眼角有泪，用力拍了拍好友的背。
两个小伙伴感慨地互损了两句。
华老难掩激动。
刚才小姑娘的操作着实把他这把老骨头给惊着了。
无论是药效神奇的丹丸，后来喂给古松的那滴水，还是放出的那把带金色楔形文字的火，都震得他回不过神来。
古松的恢复让他看到了希望。
和蔼可亲地招呼小姑娘：“你叫灿灿吧？”
“是的，华老。”
“灿灿呀，你看我们家国栋还有没有救，你顺手也救救他？”
景灿被他小心翼翼的模样逗笑了。
她又取出一瓶灵乳。
华老立马眉开眼笑起来。
指挥华胤泽赶紧给他爸把神药给喂了。
看着他痛得满地打滚，华老热泪盈眶又开始嘤嘤起来。
这回是喜极而泣！
丧尸哪会痛呀？
会痛才好！
华老跟个孩子似的屈膝蹲着。
跟着华国栋打滚的方向挪着。
喊起了拉拉队口号：“国栋国栋你最棒。”
“国栋国栋你最牛。”
“国栋国栋你加油！”
景灿嘴角抽了抽：“……”
云浪亭倒是习惯了糟老头子想一出是一出的神操作。
华胤泽除了眉峰抖了抖，相当淡定。
倒是刚恢复成人类的古松眼前一黑，有种想回去当丧尸的冲动。
1个小时后。
在景灿把黑雨毒净化之后，华国栋也清醒了。
他多多少少记得自己曾经变成了丧尸。
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伤害自己的亲人，也还没来得及伤害无辜人。
他挺直背脊，大步走到云浪亭和景灿面前。
单膝跪地……
中气十足地说道：“感谢云大少和灿灿姑娘救命之恩。”
景灿连忙摆摆手，不敢居功。
“您先请起。”
“您能恢复正常多亏您自己保有一丝人类理智，不然就算神丹妙药也没用的。”
华国栋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他知道她说的是老丁。
没想到他跟了自己这么多年，意志薄弱至此。
几人换了个房间。
分别落座之后，云浪亭总结道：“黑雨过后，被淋到的普通人毋庸置疑，已经完全丧尸化了，异能者变异的丧尸意志不坚者也是无药可救，能救的只有意志坚定，有人类意识的极少部分。”
“目前我们手上的药只有6颗了。”
他说着看向景灿，传音给她：“空间升级至今，按空间内时间算已经一个多月，灵乳应该还有不少吧？”
景灿微微点头，有点发愁，“但青城已经找不到那两味凡品药材了。”
“黑雨很有可能是某种生物病毒，它是可以游移的，与第一场丧尸病毒通过空气传播完全不同。”
“如今的土壤已经被严重污染，我们只能去邻城药房找找药了。”
云浪亭想了想，又说：“即便炼制再多破瘴丹，我们也不可能每个异能者变异的丧尸都救。到时候侵入他们的识海预判挽救指数，指数太低的直接放弃。”
就比如老丁那样的，完全是浪费丹药。
景灿又和白虎沟通了一下。
跟云浪亭说：“小白白说完全失智的丧尸，精神识海是全然黑暗的，它们只会本能攻击。”
“如果遇到精神力等级比咱们高的，这么做就有些危险。”
他点了点头。
对华老等人说道：“目前5阶丧尸大部分是异能者变异的，数量并不多，从体表特征基本可以判断，而原本就达到4阶的丧尸在黑雨过后也大多升到5阶，这样的丧尸面目狰狞，腐败气息浓郁，肉眼可以分辨。”
华老点头称是：“这次光光青城安置处变异的异能者就达到了五千多名，像古松这样2阶变异的，大多已经失智，每天都在残杀幸存者，他算是个另类了。”
另类古松：“……”
“而像国栋这样3阶变异，理智还能够控制杀伐本能的应该不多，控制不住自己的都会像老丁那样，沦为真正的丧尸，所以能救回来的都是那些素质顶尖的异能者。”
华老颇为欣慰地叹道：“这些人救回来，将会是国之希望。”
云浪亭思忖片刻，做出决断：“华老派人在周边城市寻找乌蕨和紫花地丁两味药材，数量越多越好，我和灿灿会尽快准备丹药。”
“到时候请华老挑选三十人学习驱魔符使用方法，学会之后带着东西分三批，前往破天、涅槃和朝阳基地，让基地指挥长安排解救那一部分异能者变异丧尸。”
华老仔细思量了一番，提出心中的担忧：“只怕基地现在不一定在军方掌控中。”
云浪亭也想过这个可能性，所以没有派人去云上基地。
那里估计已经沦为迟暮的势力。
他轻叹一声：“如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到时候我会手书一封。”他看向华胤泽和古松，对他俩说：“由你俩负责将书信和另一部分解药送去帝都给总统。”
华国栋站了出来，主动请缨：“如今叔叔坐镇青城，不如我和他俩一起去。一来黑雨过后危机重重，路上有个照应；二来只有他俩去很可能见不到总统阁下。”
云浪亭瞅了眼华山水。
后者点了点头。
于是，他拍板决定：“既然华老还能顶得住，那就你们仨一起去。”
事情都已经安排好。
华老便去找人执行。
不久后要去帝都的三人被云浪亭留下。
与景灿商量之后，决定让三人洗髓，在出发之前尽量提升修为。
三人听说还有另一种途径能提升实力，无不答应。
在白虎的监督下，发下天地誓言。
景灿让他们服下洗髓丹。
于是……
刚经历过痛不欲生的华国栋和古松两人，再次感受到N倍的痛苦。
华胤泽弓着身子，死命咬着牙。
疼得想骂娘。
前不久还心疼亲爹和好友。
如今只想心疼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