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院一角根本没有门, 舒茄好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到底也不可能从窄小的铁栏之间钻出去。

  不过那一角的两根铁栏,和周围的不太一样, 有些扭曲,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拉扯过一样。

  当然大家不可能觉得这件事是他家少爷做的。

  小少爷这朵温室里的花朵估计连桶水都提不起, 怎么可能拉开铁栏?

  此时这朵较弱的花朵正左手水果右手蛋糕, 眼前还有个赏心悦目的人给他服侍, 人生简直再好不过。

  舒茄将魔爪继续伸向下一块要遭殃的小蛋糕时,柏夜说:“吃这么多对身体不好。”

  “可是不吃的话我的头疼。”舒茄一瘪嘴,用生病来当挡箭牌,含着泪光看着他,双眼里是十二分的委屈。“哥哥昨天还说什么都答应我。”

  “好,你吃吧。”柏夜没辙,松了口,却也的确不能把他怎么样。

  舒茄露出得逞的微笑,指挥柏夜:“哥哥上来陪我一起坐。”

  柏夜这几天直接推掉了所有工作,准备弥补之前犯下的错失,好好陪陪舒茄。

  昨天出了那件事,就连柏妈就吓到了,打了个电话来把他一通骂,还扯出之前分手的事,说他既不会做男人还不会当哥哥。

  柏夜揉了揉额间,才将他妈那连着一个小时不停歇的讲话甩出脑际,上了床,一手搭在舒茄肩上,无意识地摸了摸他的脸侧。

  舒茄嘴里叼着根棒棒糖,一侧脸颊鼓鼓的,像个肉包子。

  柏夜顺手戳了戳他的脸,惹得舒茄朝他不满地瞪了瞪。柏夜倒是瞬间被治愈了,弯着嘴角不放手,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耳垂。

  少年的耳垂也是格外的柔软,柏夜只是轻轻碰了碰,忍不住上手又捏了捏,没想到舒茄一下子炸毛了,推开他,嘴里的硬糖在情急之下“咔嚓”一声咬碎了。

  “嗯?”柏夜不解地看着他这副大惊失色的样子,不明白怎么这么大反应。

  舒茄动了动有些发软的腿,又把嘴里的糖直接全嚼碎了吃掉才说:“不准摸我耳朵……”

  舒茄眼睛心虚地往旁边看,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眼里的难堪:“因为很痒。”

  鬼知道在柏夜上手摸他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想哼出声,这具身体实在太敏感了……

  柏夜没太在意,便也没有再碰他:“头疼就多休息,吃完睡一觉。”

  舒茄嘴里含着糖碎糖抿了一会儿,又扯扯柏夜的手:“哥哥给我讲故事吧,说不定讲着我就睡着了。”

  柏夜自然不敢拒绝,顺从地哪来故事书,翻开来给他念。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富有磁性,舒茄吃完了糖,又忍不住蹭到他身边没什么姿势地靠在他身上。

  柏夜念书时,颈项上轮廓明显的喉结偶尔上下滚动一下,舒茄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却发现不是特别突出。

  以前听人说过,喉结是属于男性身体上很性感的一个部位。

  舒茄摸着自己不争气的喉结,暗暗叹了口气。

  “怎么了?”柏夜停下来,见他又在暗自伤怀,一手伸过去搂着他,“不喜欢这个故事?”

  “没有。”舒茄抵着他的肩膀,没什么力气地说,“我长得是不是很不讨人喜欢。”

  柏夜这下更疑惑了,正襟危坐看着他,对于这个从舒茄嘴里问出来的新奇问题很重视。

  “宝宝怎么会这么想,你很好看,大家都很喜欢你。”

  舒茄不服气地对上他:“那你昨天为什么离开家里那么久?”

  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柏夜愣了愣。

  总不能直接说是因为自己的偶尔冒出的失礼情绪,也不想让舒茄对他太依赖才离开。

  但是昨天看到虚弱的舒茄,他却什么都不想管了。自己之前的顾虑似乎都是多余的,没有什么比舒茄健健康康地活着要更好。

  他只想花最多的时间陪他,把最好的珍宝给他。

  柏夜摸摸他的头,低垂的眸子,轻声说:“对不起宝宝,哥哥给你道歉,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他微微弯腰,轻轻吻了一下舒茄的脸。

  舒茄很清楚,这个吻很干净。

  只是一个日常的亲吻,但是男人突然靠近时最为熟悉的气息依然让他快要踹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