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茄垂下手,看着戚南泽细致地帮他扣上衣服。他此时睡眼朦胧,静静地看了戚南泽一会儿,才轻声道:“你现在和我睡觉吗?”

  戚南泽的手停顿了一下,对上他的眼睛道:“你生病了,好好休息,不要瞎想。”

  “哦……”舒茄呆呆地应了一声,想了想又道:“可是我听说这样能降温。”

  戚南泽终于帮他把扣子扣好了,揉了揉他的头发:“把裤子穿好睡觉。”

  “没有内裤啊。”舒茄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声音因为困意而带着点软糯的尾音。

  戚南泽似是没想到这一点,愣了一下才道:“你等一等,我去拿条新的给你。”

  “别……”

  衣角被扯住,戚南泽回过头,看到舒茄松松垮垮的穿着他的衣服,一脸无措地站着,灯光下,好像连眼角都泛着点薄红。

  他说:“别走。”

  被撩拨了这么久,戚南泽心里的最后一点防线也在这个眼神中瓦解土崩。

  他走过去,抱起舒茄,将他扔到了床上。

  、16.掌声送给社会人(十六)

  厚重的窗帘将白日的光尽数遮挡住,宽敞的房间内,无论是地面还是床桌上都异常干净整洁,找不出一丝凌乱的地方,让人完全联想不到前一晚的激烈。

  双人大床上,舒茄盖着薄被,整个人趴着,侧头呆呆地看着昏暗的房间。

  他浑身跟散架了一样,就算不动,某个地方也隐隐传来痛感。

  舒茄一动不动地盯着某个地方看了半晌后,脑子里渐渐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点一滴的、十分清晰地保留在他脑海中。他瞬间睁大了双眼,回过神来后第一个动作是揉了揉自己的酸涩的腰。

  揉了好一会,他又自娱自乐带着点悲伤地唱起了歌:“菊花残,满地伤……”

  一直没发声的系统刚听他起了个头,突然关心地问道:“你还好吗?”

  “昨天大半个晚上,你觉得呢?”舒茄一脸委屈,继续揉着他被摧残过的腰,“早知道会痛,我就不玩了。”

  系统说:“我被屏蔽了,不知道。”

  舒茄移开手,好奇道:“屏蔽了会怎么样?”

  系统解释:“只要有脖子以下暧昧接触,我就什么画面和声音都听不到了。”

  “你们当系统的,真是一点乐趣都没有,唉。”

  舒茄试着撑起上身,一点点地侧过身子坐起来。光是靠到床头就废了很大力气,一边碎碎念一边慢慢移动着。

  “好痛……”这样坐着好像并不比躺着要舒服,整个人都压着最疼的部位,舒茄正在考虑要不要躺回去。

  系统好心提示:“你可以购买道具,屏蔽某处痛觉。”

  舒茄思考了一会,似乎是在计算着他划不划算,毕竟他想攒一攒买更有用的东西。想了半天最后问道:“那屏蔽了痛觉,能留下爽感吗?”

  “……你见过哪种麻药能只屏蔽痛觉的?”

  这是个不划算的买卖,舒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好玩的,便下了床一瘸一拐地扶着墙去卫生间。

  “我觉得要是戚南泽不那么持久,不那么用力,我会更加喜欢他一点。”舒茄没什么力气地站镜子前,怏怏地用水拍脸,然而说出来的话却与他的表现出来的样子不相符。

  镜子里的他,连露在衣服外的颈项间,都有新鲜的红痕,衬在雪白的皮肤上,带着一丝脆弱又带有破坏性的美感。

  昨天做到一半不省人事后,戚南泽应该是帮他清理过,不过就给他套了件上衣,穿在他身上怎么样都大了一圈,让他看上去骨架更显小,像是个偷穿了大人衣物的小孩子。

  只不过衣服大点也好,正好遮住了腿根,待在家里还能舒服一点。

  舒茄一个人述说着昨天戚南泽有多过分,愤愤不平的样子似乎完全忘了最初提出邀请的那个人是他。

  然而系统继续装死中,并没有回答他。

  无人倾听他的心事,舒茄心情沉重地拖着残废的身体走出去,发现昨晚的罪魁祸首戚南泽就在外面。

  他刚刚将一个盛满食物的盘子放在了桌子上。

  舒茄一看到他便臭着脸,不过一脚重一脚轻的奇怪走路姿势还是引起了戚南泽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