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路过姜若溪房间门口的时候,清楚的听到房内传来的争吵声。
她步伐没停,心安理得的打算上楼补觉。
半夜时分,吵闹了一天的姜家陷入安静。
向晚按照约定来到姜星河的房门口,抬手轻轻敲了两声门,门应声而开。
她才发现,房门一直是虚掩着的。
男人坐在床上,背靠床前的靠背,整个房间只有床头柜的位置开着一盏台灯,散发着微弱的淡黄色灯光。
姜星河就在这样的环境中看书。
美人安静的阅读,本是一件值得欣赏的事情。
向晚内心翻了个白眼,轻轻吐出两字:装逼。
明明是极地的吐槽,却迎来对面男人的注视。
姜星河耳力极佳,清楚的听到向晚的评价。
他拇指食指轻轻一拢,手上的书瞬间合上,随手放在床头柜上。
揉了揉酸涩的眉心,另一只手拍了拍床沿的位置:“上来!”
上来?还是,过来?
向晚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她踌躇着走到床边,打算按照之前几晚的顺序,将男人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坐着,给姜星河按摩下肩颈和太阳穴。
等他打瞌睡,立马起身走人。
向晚等了半天也不见男人动弹,依旧像尊佛像一样,笔直的靠在床架上。
姜星河这头也等烦了,半天不见向晚有动作。
两人视线相交,开启大眼瞪小眼模式。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姜星河语气逐渐不耐烦,“上来!”
向晚这次听清楚了,男人是想让她上床给他按摩。
小妈爬上继子的床,给他按摩放松,说出去不太合适吧。
虽然她的任务就是攻略姜星河,原本最后的目标也是拿下他。
但设身处地实操的时候,难免有些尴尬。
向晚犹豫两秒,果断脱下脚上的猫咪拖鞋,爬上床。
多一秒都是对这张帅脸的不尊重。
她搓了搓手掌心,脚上有意无意的划过柔软的床垫,露出她若隐若现的大长腿。
今晚她穿了一套绸缎睡裙,质感柔顺光滑,在床头暖光的照射下,似有似无的有凌凌波光闪现。
可惜姜星河不仅腿是瘸的,眼睛也是。
任由她在那搔首弄姿半天,对面男人愣是没投来一点眼神。
给瞎子抛媚眼——白搭。
“赶紧的!”姜星河不耐烦的催促着。
他这会儿头疼的很,只想赶紧睡着。
向晚立即上手,顺着姜星河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忽轻忽重,从肩颈到后背,从眉心到太阳穴,不放过每一处。
姜星河闭上眼睛,感受着身旁人手上的力度,还有……她身上散发出的丝丝清甜的香味。
是香水吗?
好像不是!
是沐浴露的味道吗?
淡淡的,很好闻,很助眠……
明天问问是什么牌子的……
今晚,太累了……
向晚望着床上熟睡的男人,跨过他的身体,轻轻脚尖点地,踏上拖鞋,走出房间。
浅眠如姜星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会醒过来。
她得赶紧回去睡觉。
来电显示:姜星河
向晚睡眼朦胧的接通电话,含含糊糊喊了声:“喂……”
电话那头又是冷漠不容拒绝的坚定态度:“过来!”
简单的两个字,却掷地有声。
说完立刻挂断,没有一丝停留,也没给向晚一点拒绝的机会。
向晚顶着含含糊糊的脑袋在,再次走进姜星河的卧室。
重复之前的工作。
姜星河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睡着的。
她反正碰到柔软的床就不想走了,一头扎进枕头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向晚做了个梦,梦里不知道被什么踹了一脚,整个人在柔软的云朵上翻滚几圈,接着从上面掉了下来,结结实实的摔了个跟头。
向晚睁开眼的时候,就感受到四肢的疼痛。
她意识回笼,整个人还有些蒙圈。
才发现自己躺在坚硬的地板上,身上穿着的还是昨晚的睡裙。
她艰难爬起身,揉了揉摔红的波棱盖,抬头就对上一双怒气冲冲的俊颜。
我在哪?我干了什么?现在什么情况?
向晚茫然的与姜星河对视,脑海中电光火石之间,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她昨晚睡在姜星河床上了。
不!
准确的说,她昨晚跟姜星河同床共枕了!
望着男人怒火中烧的气恼模样,仿佛已经从他眼中看到向晚被架上绞刑架上的惨样。
一想到面前男人的恶劣手段,向晚哆哆嗦嗦的解释起来:“我昨晚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太困了!”
“滚!”
“好嘞!”向晚立刻手脚并用走出姜星河的房间。
好巧不巧跟门口站着的管家宋远撞见。
宋远原本按照以往惯例,在一楼等主人下来吃饭。
结果等了半天,一个人都没有。
上来看看情况,谁知道刚站在少爷门口,就撞上穿着一身睡衣,慌慌张张从里面跑出来的夫人。
一时间向晚和宋远两人尴尬的愣在当场。
向晚想解释,却觉得越解释越黑,干脆什么都没说,等着宋远发问:夫人,你怎么在这儿?
向晚:啊,我早起想来看看星河昨晚睡得好不好,毕竟昨天他累着了。
结果宋远一句话没问,恭敬的移开身子,给她让出一道路。
向晚从他身旁走过的时候,明显瞧见了他眼中的了然和平静。
大户人家的管家就是不一样,素质就是高!
向晚走后,宋远扶着姜星河坐到轮椅上,出声道:“少爷,那女人居心不良,您还是不要跟她有太多牵扯的好!”
“我的事情,我知道怎么处理,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姜星河冷冷道。
“是!”
宋远恭敬的站在姜星河身后,帮他推轮椅。
眼神中的担忧愈发严重。
姜星河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在他心里姜星河就跟他亲生儿子没什么两样。
最近两年少爷的脾气改变很大,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但他隐约觉得这件事情跟老爷的死脱不了关系。
宋远深深呼出一口气,阻止了自己的猜想。
他只是个替人打工的,没必要操心主人家的事情。
姜星河来到楼下的时候,向晚已经先一步坐在了位置上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