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镇和大河镇之间的大片空地上凭空多出了一处宽阔气派的古典庭院,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美不胜收。
可稀奇的是,来往的行人却没有一个往这里多看一眼,仿佛这庭院不存在一样。
“哎呀,老头子,我穿这个是不是不合适啊,我还是短头发呢,穿这种古服应该配长发呀。”沈妈在家里的穿衣镜前不停的理着参加婚礼要穿的礼服。
这衣服是江酒送来的,没办法,这个世界的朋友都分别几十年了,人家都不认得江酒了,不能请;那宴请的宾客就只能是另一个世界的了,不方便拉他们婚前培训地球服装礼仪,只好给院长和沈氏夫妇订做广袖长袍了。
“没事的妈,您穿啥都好看。”沈先生笑着过来帮她理了理腰封。
“这衣服的料子从没见过,做法也讲究,大热天的穿上也不热,真是好衣服。”沈爸赞不绝口。
沈先生掏出一把折扇,唰的一展,风度翩翩佳公子。
“颇有乃父之风。”沈爸抿了口茶。
沈先生忍不住笑弯了腰,催促道:“快走吧,有马车来接。”
二老出了门,枇修刚好驾着马车来到。
“怎么是你?”沈先生问道。
“来的人不多,我好歹是师兄的自己人,总不能让别的宾客来帮他接客,快上来吧。”枇修笑道。
沈妈看着那拉车的妈居然还长着翅膀,实在惊奇,沈先生忙把父母扶上马车,回头瞪了枇修一眼,传音道:“你故意害老子露馅!”
枇修耸肩:“实不相瞒,你父母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别以为自己经历惊奇点就看不起老人家的洞察力啊。”
沈先生头皮发麻的上了马车。
“丫头啊,是不是邻居都看不见这车啊?”沈妈兴奋的脸都红了。
沈先生瞄了一眼沈爸,干笑了两声。
……
“院长,你对这种衣服好像很熟悉嘛。”江酒忙前忙后的帮院长整理衣服。
“好几个孩子,她们从事的工作和古服有关,逢年过节的来看我,稍微了解了一些。”院长虽满头白发,精神气看着还不错。
“好了好了,你别忙活了,收拾收拾自己去吧。”院长催促道。
江酒连连摇头:“不不不您让我再忙一会儿,我我我手发抖,我紧张!”
院长摸摸他头,笑道:“你不是说这婚还是你自己先开口求的,怎么临了了想反悔?”
江酒使劲摇头,脸红扑扑的,小声道:“我太开心了,一想到我娶了一个超漂亮超温柔的媳妇儿,唔,我不是在做梦吧!院长你都不知道故倾他有多好!”
“院长知不知道不重要,你心里亮堂就行了,结了婚就是大人了,你要好好照顾人家,有什么事商量着来。”
江酒使劲点头,心道,我最疼他了。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江酒喊了声进,一看,是沈氏夫妇和沈先生。
“你怎么还没换衣服?!”沈先生震惊道,“吉时快到了!”
沈妈拍了他后背一巴掌,道:“别大呼小叫的,这可是咱家的大恩人!”
江酒早上起来都听故倾说了,心道缘分果然妙不可言,忙道:“不是恩人,只是路见不平而已,阿姨您别客气。”
沈爸催促道:“好了好了,稍后我们再和小江好好说,小江快换衣服吧,不然真的要耽误了。”
三个老人有说有笑的出去了,沈先生留下来帮江酒拾掇,还好这衣服不复杂,男子汉也没什么头饰,带好发冠就成,沈先生围着他看了一圈,点头,说,“成了。”
江酒着急忙慌的要出门,沈先生伸手拦住,往他怀里塞了本书和一大罐药膏。
“好东西,记得感谢我。”沈先生挤眉弄眼的抛了个飞吻先走了。
江酒低头一看,脸唰的一下,红到冒烟。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自此,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桃花灼灼,宜室宜家,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礼成,送入洞房。
凰想闹洞房,沈先生给她灌了一杯暖情的酒,然后把她推给了凤,深藏功与名。
玄晖想瞧个热闹,沈先生给仙茅灌了一壶暖情的酒,然后把他推给了玄晖,继续深藏功与名。
剩下的大都是槐江的长老弟子,以及和枇修交好的妖界高层,顾及着故倾的身份,不敢闹,安安静静的吃完酒席就回去了,乖的很。
眼看四下无人,沈先生搓了搓手,露出一个猥琐的笑来。
掏出沈妈给他买的新型手机,打开录音功能,他鬼鬼祟祟的往新房墙根下凑——前任以及未来的三界至尊的叫那个床声,错过这村没这店!
没错,我们沈先生,坚信江酒是攻!不为别的,就看在江酒对他家爹妈的恩情上,他也要帮江酒上了最美的人!
他送的那本书是他连夜写的,不管是人形的一根香肠还是蛇形的两根香肠,各种姿势情趣他都归纳总结在里面了,配上他特意托枇修带过来的酥骨柔软膏,故倾他一个星期别想下床!
一只手从后面猛的捂住沈先生的嘴往后拖,沈先生反抗了两下便知道是谁了,死鱼一样任身后之人把他拖的远远的。
“你想干嘛?”枇修问。
“这还用说?”沈先生挑眉道。
“仙茅选你做魔尊还真是别具慧眼,你这毫无羞耻心的样子就跟打小在魔界长大的一样!你好歹是个背叛者,恬不知耻跟没事人一样和我师兄有说有笑的,你好歹羞愧一下吧!”枇修喝了不少酒,口气有点冲。
“第一,我不觉得羞愧,算起来我是棋错一招,没料到故倾诈死,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我目的已经达到;第二,别用你的仁义道德来要求我,我不是个好东西,你好歹是故倾亲手调教出来的,早该看出来了。第三,你说对了,仙茅的确别具慧眼,我虽本非魔身,但的确有颗魔心,凡是挡我路的,我哪怕用尽下作法子也要解决了他!”沈先生冷冷道。
枇修冷眼看着,忽然贴上他,道:“我不让你偷听,你要怎么解决我?”
他们俩站在月下树影里,沈先生忽然轻笑一声,将两人的距离缩为零,凑上了自己的唇。
枇修闭了闭眼睛,忽然反手将他按倒在地上,俯身压了上去。
沈先生被压了个结实,枇修强硬的扭过他的脸颊撕咬他的嘴唇与耳垂,沈先生心里疼出了几分火气,挣扎了两下,手指深深陷入了身下的泥土里。
桃花源里,那场大火中的一幕幕重新浮现,与眼前之事一一重合,枇修一手握住沈先生的手,强迫他分开手指与自己相扣。
手指上的黑色环戒在斑驳的月影里随着动作晃动。
——是他!
妈的兜兜转转最后拿了老子一血的居然是他?!
沈先生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缺德了所以才会摊上这么狗血的剧情?!
那么问题来了,他当初不惜改变女儿身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找到那人把他淦的哭唧唧以报自己痛失一血的仇!现在人找到了,淦不淦?
淦他丫的!
沈先生心里头三分火气成了十分,用尽全力开始撕吧枇修的衣服,枇修动作一顿,也开始礼尚往来,两人很快坦诚相见,沈先生摸出衣服堆里的药膏,挖出一大坨化在手心探向枇修,半路上被枇修强行转向进了自己体内。
沈先生:“……”
——糟,糟糕,酥骨柔!!!
……
故倾在听到外面动静的时候便施法隔断了声音,温柔地注视着江酒。
江酒同学很有仪式感的和故倾喝了交杯酒,结发,然后掏出了怀里沈先生给的好东西。
江酒:“故倾,我们睡觉吧。”
故倾:“好。”
江酒:“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你哪里不舒服的话就跟我讲。”
故倾:“好。”
江酒:“我是第一次,有些生疏,要是哪里不对,我们可以探讨一下。”
故倾:“好。”
江酒拍拍发烫的脸,拉着故倾往喜床上去。
故倾一直温和顺从,江酒抖着手指开始解故倾衣服,故倾任他作为,伸手打开了江酒掏出来的药罐子。
“这是……酥骨柔?”
故倾挑了挑眉。
“嗯,”江酒手痒,忍不住摸摸故倾暖玉般的脸颊,“沈先生特意调制的,你放心,稀释过的,只要不用太多,药效就不强的……听说第一次都很疼,用这个,能得趣一些。”
故倾平静的注视着江酒,终于确认,江酒的确是误会了什么。
故倾估算一下这一罐的容量,觉得它应该够让江酒认清现实了。
“我们在地球耽搁太久了不好,不如回长留峰圆房吧,算上时差,不耽误院长在天亮的时候和你说话。”故倾建议道。
江酒觉得哪里不太对,不过他自觉是个疼媳妇儿的好男人,这种事自然要依着媳妇儿的。
“好。”江酒就这样把自己卖了。
空间通道霎时打开,故倾拉着江酒一步踏回长留峰上的屋舍内。
……
江酒呜咽一声,终于发觉了哪里不对。
他颤着手指用自己买的本想送给故倾的红盖头捂住脸,怀疑人生。
云雨初歇,故倾仍将他抱的紧紧的,炙热的吐息喷洒在耳边:“怎么又哭了?”
冷冽磁性的嗓音比平日里低沉,酥麻感从耳朵传到大脑,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后面,好热,你先出去……”
故倾退出来,手指轻轻探入,果然好热,想是摩擦的太狠了。
一阵清凉随着巨大的酸胀感一点点被推入到最深处,江酒锤了故倾一下,气急道:“你怎么又进来!还抹那么多药膏!”
“方才涂的太少,你太紧了,才会不适,这药膏清凉,也能消肿,多涂些比较好。”故倾安抚道,开始缓缓抽送。
江酒吸着气努力适应,轻喘道:“可是,它还能,暖情啊……”
“一点情趣,无妨。”
江酒欲哭无泪,心道,我有妨啊!
……
“不……不行了!停……停啊……停下!要,要被你……死了!”江酒气喘吁吁,泪水涟涟。
他哭的实在可怜,故倾心疼他,强忍着停下,只是见他眉目间皆是动情,泪珠儿挂着簌簌往下落,身下灼热便又胀大几分,撑的江酒无措地抓挠着他的背,哀求道:“天,天亮了,我,我们,改日再战,好,好吗?”
他讨好地啄着故倾的唇,故倾便探进入与之交缠,弄的他下巴湿漉漉一片滴落到胸膛上。
故倾对他何等怜惜,如此秀色他只讨了个吻,低声道:“好。”
虽仍然硬挺,果真便退出来了,见江酒眼睛哭的红肿,瘫软着抽气,便抽出江酒手中一直攥着的红盖头,逗他开心:“一直带着这个做什么?”
“我,我很早以前就想和你成亲了……”江酒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送我的?”故倾问道。
“嗯……我当时还不太懂,不知道男子成亲是用不上红盖头的,现在虽然知道了,但是看到了还是忍不住又买了一块,留着玩吧。”江酒靠过去,小腹便碰到一硬物,他低头一看,便见了故倾一直都在忍耐。
“故倾你……”江酒迟疑道。
“无妨,忍一忍便好。”
故倾拍拍他的背,然后将盖头盖到了自己头上,轻笑道:“好看吗?”
披散的黑发,鲜艳的红绸,故倾抬手半掀起盖头,轻声轻语地哄他:“莫哭了。”
江酒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他看。
他拿过床头的药罐,抱起一条腿,将还剩大半的软膏用手指挖出来,一点不漏的送进体内。
“江酒?快停下,你受不住。”故倾伸手便要制止。
江酒拨开他的手继续,轻轻道:“故倾,你只管看着。”
心上人在他面前门户大敞,柔嫩***着手指,水光潋滟,先前的过度使用让其泛着熟红,仿佛一朵开到极致的花。
软膏很多,药效很快,还有一半没送进去,江酒只觉身后痒的出奇,眼神总忍不住对着故倾那物。
——唔,原来他还能变的更大啊……
“江酒,”故倾的眼神深的可怕,哑声道,“停下。”
江酒被痒的受不住,空虚感爆棚,开口便又是哭腔:“不,不停,我,我们一生一次的洞房花烛,我要,要给你最好的……”
故倾双手都握出青筋,死死盯着江酒,一寸一寸的用视线刮过他的一切,江酒在这种刀一般的视线下颤抖情动不止,送药膏的手抖的厉害,在一次探入中尖叫着便泄了出来。
他双眼迷离,仍记得闭紧花口不让药膏流出,喃喃道:“故倾,故倾……”
故倾压过去,江酒又撑着他不让贴近:“不要压,药膏,要出来了……”
还剩一小半,故倾挖出来,轻声道:“放松,张开,我帮你送进去。”
“你,你帮我堵住,不要让它流出来,好不好……”
故倾再也忍不住,将药膏抹在炙热,强硬地顶了进去,压抑到极致的爆发让两人在结合的瞬间都失神了片刻,随后便是灭顶的欢愉。
咕叽咕叽的水声很大,里面的药膏全化了。水也很多,顶弄间连接处很快湿了,还有许多不停的流出来,故倾伸手抹了,将手伸到江酒的口中玩弄他的舌,江酒神志不清,一点一点的***干净。
“故倾……”江酒哭道。
“嗯。”故倾与他交颈相拥,动作不停。
“书上说,男人在床上喜欢看人哭,我哭了,所以,你可以更放开一点,对我坏一点还是温柔一点,都没关系,我,我都可以完全接纳你的,我可是,你相公。”江酒断断续续的说。
故倾深呼口气,叹道:“你啊……可还有别的要说的?”
江酒想了想,说:“只还有一句,我真的好爱你好爱你。”
“好。”故倾放缓了声音,“接下来你说不出其他的话了,实在想开口,就喊我的名字。”
江酒:“嗯?”
他和故倾分开一点,看见了那双极漂亮的眼睛里迸发的滔天巨浪,他所有的渴求,所有的欲望,全都朝江酒汹涌而来。
风从窗口钻进来,拂过书上各种羞人的姿势,而这个世界与地球之间巨大的时间流速差异则保证了,他们的时间,还很长。
【作者有话说:诸君,且看且珍惜。悄悄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