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润物细无声(穿越)>第72章 两世之门

  云润生赤红的双眸死死盯着牢笼, 满脸地不可置信。他幻想了很多危险恐怖的可能,甚至特意选择黄粱不在灵珠世界的时机,以免发生意外。做梦都没有想到, 迎接他的会是‘陪伴’自己度过大半个前生的丧尸!

  云润生仰头深深呼吸, 仿若闻到了冷冽风中属于丧尸独有的腥臭味。他厌恶地皱眉,双拳不断收紧, 艳红的血水从掌心流溢而出。

  为何会是丧尸?

  他脑中飞快思考,还是不明白末日的丧尸为何会在他的灵珠世界中。总不能是以前打杀丧尸时, 不小心扔进了灵珠世界?莫说以前他根本不能开启灵珠世界, 便是能, 他也绝不会将丧尸的尸体放在如此干净的世界中,并且随身携带。

  恶心,肮脏, 恶臭。

  何况他对付丧尸,从来不留全尸,便是自己的……至亲父母。他亦是毫不留情地斩下头颅,使其身首异处。

  山风沁凉呼啸,云润生缓缓抬起脚, 一步步稳稳靠近开启的牢笼, 眼眸定定盯着那堆积的丧尸, 每一具丧尸的尸体都保存完好, 如‘身前’一样, 面目青黑狰狞,双眸瞪大, 没有灵魂没有阴气,比厉鬼都不如。完全是空洞的躯壳,阔别多年再次相见,云润生抬手便想将之燃烧成灰烬,一眼都不愿多看。

  然而他只能生生克制住冲动。

  他蹲在牢笼前,伸手一扬,数具尸体便被拖了出来。忍耐着满心的压抑和不情愿,云润生细细检查了每一具丧尸的尸体。甚至仔细观察了他们身穿的衣物,完全区别如这个世界的衣服,还有丧尸体内熟悉的恶臭腐朽味,恰恰证实了他们的确来自于另一个世界,那个一日比一日衰弱枯竭的末日世界。

  谁将他们关押在灵珠世界?

  一个答案涌上心头,云润生不愿意相信。玉珠从前是师父的所有物,在赠给他之前,只有师父知道灵珠的奇妙,也只有师父有机会将丧尸关押进灵珠世界。

  尽管如今他拼命回想也想不明白,如若师父早就开启灵珠世界,为何在末日里那般艰难的时候不见他透露半分,修为更是停足不前,最后甚至……献出了生命。

  即便在艰苦的末日世界,如果依靠灵珠世界,照样可以好好修炼,增强自身,绝不至于因为灵力缺乏而裹足不前。他绝不相信,师父一直在虚假的演戏。

  或许,做出这些的不是师父。

  那还能是谁?

  再也想不出第二个可能的人。云润生手握火焰熊熊的大刀,从山顶一路到山脚下,将一百零八个幽冷的蓝色牢笼通通凶狠劈开,除了丧尸还是丧尸,再无他物。

  明明是不花费什么力气的活儿,云润生却觉得手中大刀有千斤重,气喘吁吁,额头甚至渗出了层层冷汗。一百零八个牢笼,每一个牢笼里面关押的丧尸数量都不同,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律,好像就是随手丢进来的举动。

  做这些,对这个灵气充足的小世界有何好处和意义?

  就在云润生百思不得其解时,那开启的牢笼忽而闪烁出蓝汪汪的光芒,从山顶一路点亮到山脚,如蜿蜒向下的地灯,当云润生脚边最后一个牢笼亮起时,一百多道光芒全部融合为一体,轰然爆发成刺目的光圈,强大的疾风劲气逼得云润生睁不开眼。

  只是眨眼的瞬间,刺目光芒悠然汇聚在山顶,电光扭曲,大地一声闷颤,山峰之巅,骤然间多出了一道闪烁着透明蓝光的……门扉!

  像一道结界?

  那是何物?

  云润生目瞪口呆,再一看,一百零八个牢笼中所有的丧尸尸体都消失了,灰飞烟灭。只剩下开启的牢笼在提醒他,丧尸的确存在过。

  云润生心跳如雷,不受控制地一步步走向山顶,他看着那一道幽蓝又耀眼的门扉,冷不丁觉得这颜色真眼熟啊,像极了他前世生活的世界,末日毁灭之前,那个美丽的蓝色星球。

  噗通噗通。

  心脏躁动地仿佛要破胸而出。他终于来到山顶,站在蓝色的结界门扉之前,他怔怔站定,从正面吹来了一阵风,将他的长发吹得肆意狂舞。

  有风从门里吹过来……门的那一边,会是哪?

  云润生修长的手指慢慢地靠近门扉,冷汗沿着他的额头到脸颊蜿蜒而下,如喘喘急流。指尖一点一点,越来越接近门扉。

  忽而,云润生的手顿住了。指尖微微弯曲,手臂下垂,躁动狂乱的心跳亦在瞬间恢复了平和。

  这一道神奇出现的门扉,让他的脑子里出现了许多猜测和想法,他很自信,自己所思所想应该八九不离十。正因为猜到了门扉会通向何处,因此,他激动,他百感交集,他冲动,想立刻穿过门扉去看一看,看看曾经养育过他的世界。去看看永远相隔在那一世的父母,师父,还有曾经与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和队友。

  他若还是孑然一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穿过大门,无论它将通向何处,他无所畏惧。

  可是如今,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想要永生守护,想要日夜陪伴的爱人。如果他穿过门扉,去了另一个世界,以后再也回不来,他的少年该怎么办?

  没有他,黄粱进不来灵珠世界,黄粱会再也找不到他,哪怕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哪怕他掘地三尺,也不可能找到他。

  人犹在,却两世相隔,和生死之离有何区别?

  他怎能做出如此残忍自私的决定。

  云润生摇摇头,后退三步,再看那道门扉,心情愈发复杂。它既然存在,仿佛说明了与他两世的缘分,他想过去看看曾经,真的想,如果可以,他依然想帮助曾经追随他的孩子们战友们,帮他们解决丧尸,帮他们脱离困境。

  但现在不行。

  他不能一个人冲动的回到过去。

  他要去也会带上心爱的少年一起,云润生相信,黄粱一定愿意跟他去瞧瞧。

  或许,他正好能将黄粱介绍给自己的父母和师父,告诉他们在天之灵,他现在有人相伴,很幸福。

  看着闪烁的蓝色门扉,云润生的心终于彻底平静下来,他轻松的呼口气,又恢复到平时的模样。眼下他不急着过去,倒是特别想立刻见到少年,告诉少年,他的过往,触手可及。

  云润生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淡笑。

  滋啦啦——

  猝不及防,身后一股蓬勃大力袭来,云润生整个人前扑向蓝色的闪烁门扉,身体与门扉相触,发出了微妙的声响,云润生双目圆瞪,怒不可遏地勉强一回头,却只来得及看见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他张嘴,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下一瞬,绽放的蓝光已将他的身体彻底吞没,山峰上,再无云润生的身影。扭曲的蓝色门扉在剧烈的旋转后。终于恢复了平静,岿然不动地屹立在山顶。

  灵珠世界中,再无一个活人。

  一道虚影背着手,站在门扉前静默许久,摇摇头轻轻一叹,转身离开山峰,回到了书楼中。

  临近晌午,朝堂上,正襟危坐地少年天子意兴阑珊,他冲万全使个眼色,万全立即高喝:“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嘈杂地文武百官顿时噤若寒蝉,有几个还想找天子争取一下立后选妃事宜,但少年天子今儿陡然心情不好,不耐烦道:“朕的后宫何须你们操心?该选什么人,朕心里有数,也只有朕能做主。他人以后休要提及此事,退朝!”

  “陛下息怒……”

  “恭送陛下。

  老臣子们叹气,宫中没有掌事的太后,天子娶妻一事,除了他们主动提及,还有谁能提。还不是没办法,眼见天子也快二十,这年纪放在寻常人家早已当爹。

  若天子当真不喜欢女子……咳咳,那也该诞下子嗣储君,这后宫空虚总归不好。那个传言中的云真人,众人反正不支持,一个真人道士,无家底无功名,岂能侍奉天子?简直荒唐。

  必须得想办法说服天子,或者让那位云真人知难而退。

  有些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少年天子可没那个好心思奉陪。这一整天,一整夜,云润生竟然都没出现。

  万籁俱静,独守空房的天子穿着粉嫩的中衣,披头散发,咬牙切齿地锤着被子滚来滚去,可恶的云润生肯定又是修炼闭关忘了时间!

  这是自打两人合体双修以来,云润生头一回错失了夜间的双修。平日里明明瞧着比什么都积极,比什么都热衷,今儿居然敢缺席,果然,什么都比不上修炼重要,纯心想惹他生气!

  咻,少年气得尾巴都变了出来。

  他直挺挺躺在龙床上,被子也懒得遮盖,故意露出尾巴恨恨入睡。心中不客气地想,既然你不仁我就不义,看你回来抱着尾巴还能咋样,反正他生气了,绝不轻易原谅。

  这一夜,孤身入眠的少年似乎不习惯,睡得一点不安稳。睡梦中他一直眉头紧蹙,时而惊慌时而恐惧,直至天明,他张开眼,表情疲惫木然地任由容映给他穿衣裳。

  饶是容映也不敢招惹此时的少年天子,云道长一夜没现身,主子的心情要多糟就有多糟。而且,这一次不对劲,云道长似乎不辞而别?

  “昨日云真人可有出宫?”少年开口询问。

  容映回答道:“没有,反正我们肉眼看见的,云道长根本就没出过寝宫。”

  少年吸口气,他断定云润生是在灵珠世界中修炼,等修炼结束应该就会现身。他其实就在附近,寝宫内,说不定是在龙床上。可是好奇怪,这次不像那回云润生渡劫,他当时凭着直觉认为云润生就在附近。可这次……是他的错觉吧,一夜噩梦后,他仿佛觉得……云润生根本不在宫内。

  然而他能去哪?

  退一万步说,就算云润生真要出远门,出发前怎么可能不告诉他,怎么可能不征求他的意见,他才不会一个人闷头出门。

  越是胡思乱想,少年天子的脸色越差劲。连早膳都不想吃就去了朝堂,朝会上,今日的文武百官特别安静乖巧,没有一个人敢贸然说话,谁都能感觉到少年天子濒临爆发的不快。谁敢傻傻的去触霉头。

  一日如此,两日如此,三日……十日……三十日……

  转眼,一百日过去,少年天子脸上所有的笑容都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了。

  “该死!”

  云润生站在荒芜破败的土地上,愤恨地挥出一股火焰击碎远处的怪兽,这些怪兽都有着通红的眼睛,异变出强健的体魄和残忍的血性,一心只想以活人为食,上辈子,他就死在兽潮之下。

  熟悉的灰色天空,熟悉的干涸大地,熟悉的血性和恶臭……

  这是生他养他的家乡,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还能回来。

  云润生握拳,瞬间,他的身影从原地消失。

  再次出现在灵珠世界的山峰上,云润生看了看门扉,转身向山下走去,他进了熟悉的试炼阁,默想着出去。

  哗。

  灰色天空,臭气弥漫。

  依然是他的家乡。

  “为何如此!为何如此!”云润生喃喃念叨,穿过那道门,回到的地方果然是末世家乡,如此他也认了,很快他发现灵珠世界依然可以开启,他还是能回到灵气充足的灵珠世界。可是从灵珠世界中离开,再次出现的地方,却只能是家乡。

  而那一个让他死而复生地平和世界,他却再也回不去了。

  “黄粱……秀秀……”

  云润生满心颓然,他迫不及待想回到少年身边,哪怕只给他说一句话的时间,让他报个平安,让他说一句安心的话,无论如何,总好过不辞而别。那任性又骄纵的少年脾气可不是太好,以前倒算乖巧。如今是越来越放肆!越来越任性!越来越……黏糊他,亲近他,哪怕离开一日也会生气。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在一起,刀山火海可以闯。分开两世,他不能容忍!

  “我知道你在,你出来!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灵珠世界,书楼中,云润生冷气森森地质问。

  书楼中空荡荡无声。

  “出来!”云润生怒喝。

  没有人理他,云润生默然,他单手抚住眼睛,苦笑:“师父……”

  虽是匆匆一瞥,但他深信自己没有认错,那个推他一把的老人,就是上辈子本该身死的师父。亦或说,是书楼的守护者,那位灵修的白胡子老者。

  “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云润生摇头嗤笑,转身出了书楼,离开了灵珠世界。

  他怔怔望着阔别三年,愈发残破的家乡,天色越发晦暗压抑,土地愈发干涸枯燥,神识哗然散开,周身感应不到半丝灵气波动。连变异的怪兽都很少,丧尸,更是没有看见。

  他从不怀疑人类的战斗力,丧尸都是活人所变,无论有多少亿,它们总归是行尸走肉地废物,活人凭着武器和智慧,迟早会消灭所有丧尸。变异的野兽则更难对付,但只要人类团结一致,消灭怪兽亦是迟早的事。端看时间长短。

  消灭敌人容易,想要守护家园却很难,想回到从前,更是痴人说梦。

  干涸的灵气回不来,天空气候诡异,土地干涸,水源污秽,人类想要繁衍生息太难太难了。何况这末日还在持续的恶化,以人之力,能如何逆转?

  抬起脚,云润生终于沉下心,飞身向着人类集中的地方奔去。越是靠近中心地带,所遭遇的怪兽和丧尸渐渐多了,云润生闷不吭声,手心浮现火焰大刀,熟稔的切割丧尸的头颅,身首分离的瞬间,那些丧尸被火焰点燃,几息后便化作虚无,渣都不剩。

  他一路走一路杀,不记得杀了多少丧尸和怪兽,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人类二号基地的监控室内,几个眼下青黑的军人呆呆看着屏幕上才将传回来的画面,清晰看见一个身穿古装长袍,黑发及腰的英俊男人手持冒火的大刀,杀丧尸如切菜一般利落,不,似乎比切菜还轻松,而且那些丧尸,都着火了!被烧的干干净净!

  这是异能者?

  几人大气不敢出,心脏狂跳。

  猛然,男人冰冷的眸子看向镜头,冲着他们轻轻一笑。

  砰咚,背后的椅子狼狈摔倒,几人满头冷汗,后怕不已:“那、那是异能者吗?怎么会有异能者?一直不都是谣传吗?居然真有……他会用火!”

  “不管如何,此事立刻上报!”

  “是!”

  “啊,他不见了,脱离了监控范围。”

  “快找找别的监控点!密切关注!”

  “等等,我要多回放几遍,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他,眼熟……”

  “你们看他的奇怪打扮,莫不是这是古代穿越过来的武林高手?”

  “你就是穿越小说看多了!古代武林高手可没说会玩火!”

  ……

  监控中短暂出现的神秘异能者已然杀到了人类二号基地的大门口,此时,云润生换上了一套简单的着装,短袖T恤宽松牛仔裤和一双休闲鞋。一头长发用发带绑在背后,手无寸铁地站在基地门口,和看门的军士面面相觑。

  “这位兄弟……你从哪儿来?”守卫狐疑地盯着云润生,这人面生地恨,也说了自己从其他城市过来,可是一身衣服太干净了,养的细皮嫩肉地,实在是奇怪。末日这些年,他已经许久许久没见过这般体面的人,不说长相如何,便是那干净通透,从容镇定的气息,实在令人不注意都难。便是某些个养尊处优,死活不肯出去战斗的少部分败类,照样是眼下青黑日渐憔悴,哪能和这人比。

  “我叫云润生,三年前是基地的一名队长。麻烦帮我检查一番,谢谢。”云润生自觉站到检查仪器前,以此排除感染丧尸病毒的可能性。

  守卫略微迟疑,照例帮人检查了,云润生又接着走向另一台仪器接受全身消毒,最后,按照规矩被安顿在基地门口临时的铁皮房子内,静待二十四小时后才能进入基地。铁皮房子很大,内里却隔成一个个的小单间,每一个单间只有十平方左右,吃喝拉撒都在此。

  安顿好云润生,守卫很快上报了此事。

  闭上眼,深呼吸。末日还是末日,当真吸收不到半丝灵气。

  云润生出神地盯着手心,一片粉红的鱼鳞静静散发着无形的妖力波动,漂亮的色泽光芒莹润,美地不像话。握紧手心,感受着鱼鳞的沁凉触感,眼前仿佛浮现少年灿烂的笑脸。这一枚鳞片,还是上一回少年从试炼阁中出来后,亲自赠与他的心爱之物。少年修为大涨,化身为巨龙,竟不可避免地脱落了几片鱼鳞,他张口讨要几番,少年却着实小气,只给了他一枚。

  剩下的鱼鳞也不知道少年自己留着做何用。

  如今他不在身边,少年会如何。

  生气,着急,失望,思念……

  面前陡然浮现少年伤心大哭的模样,云润生满眸心痛。恍然间,似乎回到了多年前,他亲手斩杀父母的那一天,师父去世的那一天,那份彻骨的心痛和无能为力。

  “我一定要回去。”

  回去,回到少年身边,有他在的地方,才是云润生的家。

  龙床上,少年从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淋。

  “陛下!”容映及时出现,心疼地拿出帕子给少年擦拭额头的冷汗。

  少年垂头,疲惫地撑着眼眸:“喝水。”

  容映忙端来茶水,少年大口大口喝了一壶,赤脚下了龙床,披头撒发地往外走。

  “陛下……”容映忧愁地跟在后面,他知道少年要去哪,也知道他又会再一次失望。

  少年天子木然地在御花园中游走,周围繁花似锦,依旧那么美那么迷人,为何,他就是不现身呢?到底去了哪儿,到底何时归来!

  少年愤怒地踢打繁花泄愤,咬牙切齿:“有种你永远别回来,不然这就是你的下场!可恶可恶!混蛋!”

  “呜呜呜……我不生气……”少年呜咽:“你倒是快给我回来暖床!”

  容映心疼,却只能期望外出寻找的古埙能有所收获。但他有个可怕的想法不敢说出来,云道长不辞而别,害的主子这般伤心难过。主子一心认为云道长是迫不得已,可他却担心,云道长是故意为之。

  “不管你在哪,一定要好好的,千万别出事。”

  少年忽而愤愤地呢喃,发泄过后似乎舒服了些,终于回了寝宫。

  容映感叹,摇摇头,主子对云道长痴心一片,惟愿云道长逢凶化吉,早日归来。

  一晃眼二十四小时过去,静坐的云润生面不改色地走出来,屋外迎接他的有一群军官,还有几个白大褂,当中一白衣男子,在云润生出来的瞬间便瞳孔一缩,脱口喊到:“润生!”

  ……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云润生下意识抚过眼角,那里,曾经挨过一枪,幸亏命大。

  “秦宽,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