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青璃抱着小龙蛋准备离开枯井。
小龙蛋叫住她,“姑姑,不拔我娘的龙骨了吗?我们不是来拔龙骨的吗?”
青璃看了一眼那九个孔洞。
拔不了。
她之前以为那九条龙的龙骨是被凤君拆分成九份,各自单独形成一个阵法,那样她就可以直接将属于六嫂的九个阵法直接拔除。
可凤君太狠了。
他将九条龙拆分成了八十一份,每一个阵法都有九条龙的龙骨互相牵制,她想单独取出六嫂的龙骨这是不可能的事。
有其他八条龙的龙骨压制,拔不了。
要么得将九条龙的一起拔出来,要么就一个都别想拔出。
小龙蛋知道了个中原委,很遗憾。
唉,不能带娘的龙骨离开了,下次再来吧。
他示意青璃将他放在地上,然后蛋身往前倾,那姿态就像人家磕头一样。
“娘亲,宝宝来看你啦,可惜你不在这里,宝宝没能见到你,好遗憾。”
“娘你别怕哦,这次不能带你离开,宝宝还会再来的,下一次再来,宝宝就能带你离开啦!”
“宝宝现在有姑姑照顾,宝宝很好的,你不要担心,宝宝会乖乖听姑姑的话,争取早日破壳,也许下一次再来的时候,宝宝就能亲自用龙爪将你的龙骨挖出来啦!”
他叽叽咕咕跟娘亲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才蹦起来回到青璃怀中。
“走吧姑姑,我跟娘告别过了。”
青璃怜爱的摸了摸懂事孝顺的小家伙,回头看了一眼那渐渐安静下来的白光,带着小龙蛋往枯井上方飞去。
凤毓瑛已经结束了痛苦,正跟没事人一样趴在井口往下望。
青璃瞅了他一眼,坏笑着勾唇,然后故意一出来就跟他撞上了脑袋。
结果显而易见——
她这个女子没事,他一个大男子反而被撞得一屁/股栽倒在地。
“怎么这么不经撞啊?”
青璃站在旁边优哉游哉的看笑话。
他幽怨的看了一眼青璃,一边扶着井口站起来,一边说,“我怀疑你早就知道我在井口,你是故意来撞我的。”
青璃挑眉,“我像那么坏的人吗?”
小龙蛋立刻回答,“不像,姑姑人美心善,才不会故意撞姑父呢,是姑父自己被撞倒了面子挂不住于是冤枉姑姑!”
他谴责凤毓瑛,“姑父,你这样是不对的!”
“呃……”凤毓瑛无奈扶额。
得,他摔了一下居然还成他的错了。
青璃往越长歌兄弟俩那边走去。
这兄弟俩虽然是普通人,不具备龙族血脉,可他们的父王魂魄是龙族,与她多少也算有点缘分。
她就耗费一点妖力救救越长宁吧。
她蹲下来,伸手搭在越长宁脉上。
越长歌红着眼眶抱着弟弟,目不转睛的盯着青璃。
连哭都不敢。
青璃说,“没事儿,死不了。”
听到这句话,他眼中的泪水立刻滚落下来。
青璃示意他让开,她将越长宁摆成五心朝天的姿势,然后推出一掌击在越长宁背后。
源源不断的水灵力自她掌心渗透到越长宁身体里,一点点修复越长宁被黑气摧残得十分凄惨的五脏六腑。
等脏腑修复完毕,青璃就收回了水灵力。
五脏六腑完好,躯体就能自行运转,而肌肤上那些伤靠躯体的自我修复能力就能慢慢痊愈。
越长歌将弟弟接过去,看着弟弟的呼吸变得平稳,他松了一口气。
他以为今天就要失去弟弟了!
青璃见他要跪下来谢恩,拦住了他。
她若无其事的问,“你父王是不是有什么疾病,导致他每日疼痛不止?”
凤君设下的这阵法会让九条龙的灵魂转世以后也会承受痛苦,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越长歌愣了愣,不知道她怎么会问这事儿。
他很快反应过来,回答说,“是,父王一出生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他每到深夜就会啼哭不止,夜夜如此,整个太医院也找不出他哭的原因。
后来他长到两岁了,能说话了,大家才知道,他会哭是因为他每到深夜他的身体就会疼痛不止,直到天亮疼痛才会退去。”
他担忧的问青璃,“龙姑娘,您怎么会突然问起我父王的病?莫非,宁儿他也有父王那种怪病?”
青璃说,“那倒没有,你弟弟身体很好。”
她没有再多说关于越长歌父王的事,越长歌心中再好奇再困惑,见她没有解释的意思,也只好按捺不提。
青璃带着几人离开了这个山壁。
她又用妖力将障眼法弥合好,免得凡人闯入山壁之中无辜送命。
回到守墓人一族居住的村子里,族老已经为几人腾出了最宽敞、环境也最好的一栋屋子,青璃等人谢过之后就进去住下。
照例是青璃和凤毓瑛一个房间。
刚进房间,青璃就问凤毓瑛,“你们皇室有没有人跟越长歌他父王一样的毛病?”
凤毓瑛倒了杯茶慢慢喝着。
他问青璃,“你打听这个,是在找什么人吗?”
青璃点头,“嗯,找龙宝宝他爹娘的转世。”
凤毓瑛这才不再追问。
他坐下来,不紧不慢的说,“我们凤家倒是也有一个类似的,从出生就夜夜剧痛啼哭不止,被皇祖父认为是讨债鬼的公主——”
听到公主那一霎,青璃手中的杯子差点没拿稳!
公主!
九条龙里就只有六嫂一个龙女,不出意外,那公主应该就是六嫂的转世!
她急切的问,“她是你长辈还是你同辈?多大年纪?如今在何处?”
说起那个公主,凤毓瑛脸色有点奇怪。
“是我长辈,她是皇祖父的第三个女儿,取名福慧,大家叫她福慧公主。”
“她比我爹小三岁,如今三十四。”
“至于她在何处……”
凤毓瑛默默喝了一口茶,望着青璃,“她在宗人府大牢里,已经被关押了整整十三年了。”
青璃皱紧眉头,“宗人府大牢?她犯了什么错?”
凤毓瑛说,“这事儿说来话长。”
“福慧姑姑长得很美,她尚未及笄之时就有许多权贵人家的公子想做她的驸马,可她谁也看不上,说她冥冥中有一种直觉,她与人有夙世因缘,除了那人,她谁也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