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修真女配靠抽卡逆袭>第85章 深渊梦魇(14) 封印克苏鲁至高神……

  那是无法形容的邪恶低语, 光是听见那声音就叫人毛骨悚然、战栗不已,仿佛亿万只软虫在你身上蠕动,无数湿冷的触手从你的肌肤上划过, 又别有一种向天延伸的空灵,仿佛声音的来处就是宇宙的尽头、万物的答案。

  他们刚从骷髅荒原而来, 隔水望见了对面森林之中隐约藏着古老的神庙, 距离起码还有物流百米, 若非声音的出现,人们很容易就会忽略。

  “渡水之后,”苏挽下令, “感到不适应的可以直接停下,留守。你们的任务是杀死靠近神庙的怪物,不是进入庙内。”

  “是!”

  飞过水面,钻入丛林,这之后,听到的呓语声会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大脑受到的影响也就越严重,不过一半以上的人还是撑到了神庙前。

  那是不应该出现在地球上的生物, 哪怕是后世来的苏挽都对此感到了震惊,它太过于庞大伟岸, 即便是烛龙化成原形在其中游走都是十分舒畅的,完全不能想像凡人走过时是何等的敬畏, 建筑物风格西式之中带了一点中式, 大理石的主体是西式的,但却雕刻着象形文字与华夏神祇。

  虽然大那些古老神祇都有不可名状的部分,比如蛇尾、鸟翅、无头……也有的根本就是变异的动物或者肉块, 但她还是认出来了,那上面刻了伏羲、女娲、神农、饕餮、混沌……与之对应的是各种克苏鲁的邪神以及就旧日支配者,两边的神祇在打斗,展现了一副壮观恐怖的太古大战图。

  最上方刻着类似“盘古开天辟地”的图腾,是一个球状物中见被什么力量劈开之后分成上下两层,中间则是力量来源,常见的是被化成巨人的盘古。不过这里的“盘古”被刻画成了一团肉,苏挽凑近了仔细一看,发现那刻的应该不是盘古,而是殿内供奉的邪神。

  邪神阿撒托斯有着绝对不可名状的身体,没有任何人能将它的形态描述出来,也有一说为,它真正的本体沉睡在宇宙尽头的黑色房间里,在其他地方出现的都是它的化身。化身跟分.身不同,分.身只拥有邪神一小部分的力量,往往不足十分之一,而化身则跟它本体力量更相近。而阿撒最著名的化身就是一只巨蚌,经常被崇拜者塑成雕塑,顶礼膜拜。当然崇拜阿撒的民族十分罕见,因为那是绝对狂暴与愚痴的化身。

  那些呓语声窸窸窣窣的,像是万千只蚂蚁要通过她的耳朵钻入她的大脑,她不能说毫无触动,她感觉耳朵痒痒的,大脑也微麻,整个人像是浸泡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随时要被一个怒浪打翻。

  但这还在她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她踏上台阶,逐渐往殿内走,烛龙与她同行。

  夏罗生带着几名符师往里头走,他们都怀抱着一瓶发黑的鲜血,那是苏挽的血。

  总共十名符师,都是各个仙族符阵方面的精锐,可其中一名走着走着就七窍流血,他咬牙还想要坚持,但被夏罗生注意到了,后者摇了摇头,前者只好作罢。

  越往里头走,受到的影响越明显,并不是能靠强撑撑过去的。这些人在跨入殿内之后就封闭起了五感,全权由前面两位通过秘音引导,但还是有一些呓语声突破咒法防线钻入脑中。

  后面陆陆续续有符师停下来,最后能跟上苏挽和烛龙步伐的符师,包括夏罗生在内只有四位。其中有一位是脸上有黄色疤痕的司沓,是少数一路跟着苏挽的蓬莱人,今天他穿了一件姜黄色的破烂斗篷,兜帽罩住了他的头面,倒是让他现出几分与神庙相似的神秘气质。

  主殿宽阔无比,至少有两三个足球场那么大,风格优雅而堂皇,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是那种骨子里沁出来的美感依旧不会消失,没有藤蔓侵蚀这里,唯一的问题是窗户开的过高,以至于光线很差,基本都笼罩在阴影里,时不时出现一道窗户投下来的窄长光带。

  自高处挂下来许多破旧的红幡,幡的边缘绣着金色触手,中间刺绣着古怪可怕的神像,每一个幡刻画的神都略有区别,但无一例外都是邪神。这些帆布已经过分古老,大多数只余剩下一半,风一吹,就会变得更短,若是不小心被人触碰,就会立即灰飞烟灭。

  主殿内疑似没有邪神的踪迹,在最前方有巨大的大理石雕塑,形象为巨蚌。它的蚌壳里伸出了无数跟可怕的不可名状的触须,合起来的形象跟烛龙原形有的一拼。

  悠远的声音显示,发出呓语的神应该在更远的地方,照理说他们应该继续往前面走,然而苏挽却停住了步伐,仔细聆听。

  按照鬼神君的说法来看,它们的到来已经惊扰了神明,但这不妨碍神明翻个身继续打盹,而这呓语就是最好的证明。阿撒还在沉睡……

  然而呓语声忽然自己中断了!

  苏挽全身紧绷,她知道阿撒要醒来了!

  不待他们做些什么,突然响起了鼓声,那鼓声震耳欲聋,比之前的呓语声要粗暴很多,但又曲调乏味,反反复复都是同一个调子,无平无仄。

  苏挽看向声音的来源……

  不知道什么时候,巨蚌雕塑附近出现了一只金色的独脚龙,其主体是东方神龙,但腹部省着一只爬行类的足肢,勾爪凌厉,抠着地面。声音是从祂肚子里发出来的,它在拍打自己肥凸的肚子,每拍一下都会发出雷鸣般的响声。

  在克苏鲁神话里,有一群小怪物围绕着阿撒托斯载歌载舞敲锣打鼓,为的就是哄阿撒持续沉睡,保证世界不会毁灭,然而这里没有除此之外的小怪物,或许原本的“舞者”已经被当地的先民说杀。

  苏挽看着那只独脚龙,想起了华夏神话生物:夔。

  那绝对不是什么克苏鲁小怪物,而是夔。夔在代替小怪物们催眠阿撒。

  苏挽稍微松了一口气,有夔的雷音在,那么他们封印阿撒应该不会太艰难,阿撒只有在醒过来之后才会无限增长,直到宇宙再也容纳不下,于是世界毁灭。

  看夔打鼓的方位,无不暗示着眼前的巨蚌雕塑就是阿撒本撒,只不过它看起来沉寂了太久,表面有些“石质化”,或许着不过是其本体上积攒的灰尘。

  苏挽下令叫符师们开始画血符,自己也立即咬穿了自己指腹,鲜血流出……虽然她有提前储配,但是最新鲜的血液总能发挥字符最大的作用。

  然而就在这时,夔被一名黄衣的队友拔剑斩杀!

  因为谁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幕,所以众人不猝不及防!

  雷声戛然而止,夔兽应声倒下,发出沉重的声音……

  “!”苏挽扭头看向身后,用秘音质问:你在做什么!

  那人摸了摸后脑勺,一脸无辜地说:“我以为那是怪兽,我想为您分忧……”不带他说完,苏挽已经将临时画的攻击符打出去了。

  司沓敏捷地往后跳去,兜帽顺势而落,露出一张带笑的脸,脸上的疤痕因为笑容而扭曲。仔细看的话,那不是天然瘢痕而是烫上去的符文,只是那符诡秘异常,宛若旋涡……

  黄印。司沓,哈斯塔?

  疑似旧日支配者哈斯塔狂信徒的年轻人跳离了神庙,而苏挽知道阿撒马上要苏醒,而不能去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诡异的笑容离去。

  巨蚌开始复苏,祂微微动了一动,身上因为数万年时光而形成的岩壳立马出现裂痕,蜘蛛网状的裂痕一瞬间蔓延开来,伟大古老的邪恶神灵现世了……

  苏挽不敢拖沓,秘令:全员加速,不要停止!

  几个人疯狂地画血印,一个接着一个打在巨蚌的身上。巨蚌抖落身上的尘埃,无数触须轻轻甩动,而后朝着苏挽等人缓慢延伸了过来……

  苏挽命人后撤,同时不能停下画印。

  巨蚌在膨胀,就像是宇宙那样的自我扩张,这速度虽然被血印减缓了,但还是祂的躯体还是很快就大到神庙无法容纳,触手们在墙壁之间挤成一团……

  血印使祂时不时陷入打盹的状态,但祂很快就会醒来,继续膨胀,最终“砰……”“砰……”“砰……”墙面被触手弹开来,神庙要塌了!

  苏挽等人不得不想先撤离神庙,免得被天花板砸死。

  外面的人也已经在战斗了,随着至高神“万物之主”的属性,整个世渊大陆里隐藏着的邪神眷属,大大小小,数以亿计的怪物都在向着东边神庙的方向涌来……外面的人迅速陷入了苦战,他们形成严密的防线,防止那些眷属靠近正在列阵画符的核心成员。

  烛龙现出原形,修长魁伟的龙尾缠住了巨蚌,防止巨蚌进一步扩张,但那扩张是无法阻止的,就像是宇宙爆炸一样,不可挽回。

  所以烛龙只好后撤,在高空中变回人形,人形执剑,那能毁天灭地的魔剑击打在阿撒托斯的身上并不能造成致命伤,只能将祂打退。

  踉跄后退的阿撒托斯发怒了,祂发出狂暴的嘶吼声,然后命所有的触须都朝着烛龙打过去……烛龙那渺小的人行迅速被漆黑的触须群吞没,变成了一个漆黑的“茧”。

  苏挽闭着眼睛无法看到这一幕,却心有灵犀地感到了不安,她蹙眉,担心着外面的情况。

  烛龙虽然是洪荒中期最强者,但祂面前的毕竟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邪恶的存在,太古神灵联手才能将其囚困于此,祂即是“毁灭”本身。

  虚空之中的“茧”维持了几秒钟的静止状态,随即,它炸了,阿撒的触须们化为了漆黑的碎片,纷纷扬扬……

  阿撒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不凡的对手,雪白的蚌壳下方亮起了一盏盏金桔色的“灯”,那是祂的眼睛。

  烛龙看着那绕成扇子形的金色“灯盏”,飞身落在其中间,他踏在了至高神的头顶。

  逐鹿剑从烛龙身周绕过,速度很快,形成了残影……影子落处,触须跟跟断裂。

  阿撒愤怒地咆哮,蚌壳形态的主体震动,无数触须被烛龙引导着打在蚌壳上,也就是让邪神自己打自己。因为阿撒是盲目愚痴的,简单来说就是没有脑子,所以祂一个劲儿地跟着烛龙自我鞭打,哪怕吃痛也不放弃。

  眼看着祂就要把自己的壳打爆了,苏挽联合数人制造的血印符阵终于起到了一定作用,祂的触须便是变得疲软,原本被触须支撑着的巨大蚌壳也沉沉落地,发出闷钝的巨响。

  烛龙从已经扩张到原本神庙两倍多大的蚌壳上跳下来,姿态轻盈,衣袂飘飘,端是如谪神飞降。

  伟大的邪神主宰睡着了,变得就如同巨大的雕塑,看起来没什么生命力,后人会无意间把这里当做神庙的地基也说不定。

  苏挽感觉到烛龙的靠近,知道外面完事了,但是仍旧不敢懈怠,命人将所有的血液都化成血符,加重阿撒的睡意。

  烛龙见苏挽这么不放心,回头又一剑砍碎了蚌壳,碎块纷纷扬扬……

  阿撒吃痛,又要醒来,烛龙剑意分化为成千上万道,飞出去将邪神肢解,无数臃肿粗长的触须落地,发出森林成片倒塌般的巨大响动。

  苏挽终于意识到外面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就看到这“恐怖如斯”的画面。

  喂喂,你对面的好歹是克苏鲁神话的至高神,你给祂留一点面子好不好?

  当然那也不是阿撒的本体,但仍旧大大出乎了苏挽的意料,或许她可以再依赖烛龙一点?对任何人有着强心理防御的苏挽想道。

  烛龙落地,注意到苏挽瞠目结舌的视线,他走了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你做的不错,至少帮我弄晕了它。”

  苏挽无语,觉得一点也没有被安慰道,反而有种被凡尔赛到的感觉。

  她只好自我安慰,如果不是他们死命画血印,阿撒就会无限膨胀,最终膨胀到比宇宙还大,那样的话,烛龙打起来会比较艰难。

  不过就算这么自我调解完,那种组团砍关底boss时,最后一杀被人抢走的感觉还是让苏挽很不爽,她忍不住重重锤了烛龙的肩膀。烛龙一脸莫名地看向她,而她默默转过身,甩了甩手,面部难以控制地轻微扭曲——骨头真硬,手真疼。

  那些触须即便脱离了本体也仿佛有自己的生命,跟之前的黑山羊之母一样,顺着土壤缝隙往下沉。由于大多数的触手已经膨胀得跟榕树树干差不多了,找不到缝隙的就只有卯足劲钻了,一时间这里变得跟建筑工地一样,到处是“钻地机”的声音,“哒哒哒哒哒……”

  为了以防万一,苏挽还是叫符师不要停下画符,将血印都打在失去“蚌壳”保护的主躯干上,也就是那巨大无朋的漆黑肉山。

  由于画符用到的鲜血其实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多,所以他们的瓶子里都还有剩余,她一滴也不想浪费,毕竟离开身体的鲜血又不能回收。

  那肉山被血印打多了,就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只有脱离祂主体的触须还有生命力,于是符师们把最后一点鲜血打在了尚未彻底钻入土中的触须上。

  那些被血印打中的触须停留在地面上,它们已经将身躯钻入了土中,剩余的部分直挺挺的路在外面,像是被摧毁的神代遗迹之巨柱,没能随着大部队一起离开,看起来孤零零的。

  苏挽逮着一根比较细的触须,命人使火术试着焼,结果火术果然并不能起作用,还没挨着就自主熄灭了。见它不可燃,苏挽悻悻地扔了触须,触须得脱,赶紧滑下去,钻入泥土。

  阿撒托斯还是没有死,祂迟早复苏,而那时,这世上或许早已没有了苏挽烛龙……

  至高神沉睡,那些闻讯赶来的小怪物们如潮水般退散。

  众人得以喘息,不少人为了击退这些野怪会途中形成三五成群的小阵列,这营造出了不少默契队伍,他们皆朝着队友会心一笑,或者背靠背坐在地上,享受着难得的安全与平静。

  风拂过森林,传来叶子细细碎碎的声音,清灵动听,氛围不复之前的恐怖压抑,所有人的内心随之一松。

  苏挽靠着树,望着眼前这样的队伍,终于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自从来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下世界之后,她就很少笑了。就因为她知道的比一般人多,能做到的也比一般人多,正所谓能者多劳,不得不背负起大家的生存希望,不得不带领大家。

  在此之前她不过是个跟着烛龙“大哥”参战,偶尔“打打野”,不务正业,经常划水的伪“野王”,可以说跟领袖一点关系都没有,然而到了地下之后被迫成长,已经能很轻松地排布阵势、下达命令了。

  一切为情势所逼,她并没有从中获取什么快乐什么成就感,甚至来不及思考自己怎么被推到了这个位置。为了封印甚至不得不天天放血,搞得她脸色惨白的跟病秧子似的。

  烛龙再度来到苏挽的身边,说了句:“其实你可以稍微,多依赖我一点。”

  其实是稍微,完全抱着他大腿,求庇佑也不是不行。

  苏挽看过去,眉宇间已经多了些之前没有的坚毅,她露齿一笑,“我知道,必要的时候我会的。”

  她在来到洪荒以前就挺依赖烛龙的,还有其他的卡牌,原本她以为自己会这么依赖一辈子,直到那天她听到了那些卡牌在开会讨论要不要继续利用她,这让她与卡牌之间的信任之桥瞬间断裂。

  这肯定也影响了她跟眼前烛龙之间的信任度,不过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战斗,并肩作战了这么多次,她还是愿意将自己的心门打开来一道缝,探出自己信赖的小jiojio的。

  苏挽让众人原地休整,并且进行必要的资料,过了一夜之后才往回走。

  往回走的速度要比来时快了不少,大家一路上有说有笑,气氛愉悦。来时大家的心情很压抑,经过了一阵酣战,反而让他们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甚至产生了强烈的自信。

  ‘连这些可怕的怪物我都能打,出去之后还不是天下无敌?’大家这么想着,轻松骄傲。

  回到大本营之后,虽然知道还有奈亚没有封印,但苏挽还是让烛龙当众演示了一下“一剑斩苍穹”的姿势,水天没有被劈开,所以大家仍旧无法离开世渊。

  由各派系德高望重之人组成的“老头团”还是不肯死心,排出自己的人去寻找世渊的缝隙,希望找到出口,可惜,一无所获。

  夙无忌说了一些赞许激励的官话之后,命精锐部队在稍作休整之后,往南部出发,攻打最后一座神庙,奈亚拉托提普的神庙。

  他的这个命令虽然让人倍感身心疲惫,但却是个正确的决定。奈亚的分.身,修奈可能在任何地方,但祂的本体应该还在南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