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皇位

  赵均又咳嗽了几声,说道,“所以你这些年与我交好,孝顺我母后,都是假的……”

  赵逸打断他的话:“你的母后她已经深刻地向臣弟忏悔,说自己无颜活在世上,畏罪自尽了。”

  “你……你竟然逼死了母后……你大逆不道……你……”赵均气得又咳了一口血。

  赵逸半眯着眼睛看着奄奄一息的他,凑近小声说道:“待我杀了赵景言,这天下就是我的了。”

  赵均突然笑了起来:“不,不会的……咳咳……你做梦……”

  赵逸一听,顿觉不对,他之前便吩咐谢子运领兵守在太子寝宫外,看赵均这态度,难道是……

  转身对身边的谢远说道:“怎么回事,你去看看太子那边。”

  “皇兄和我说这么多,难道是为了拖延时间?”

  “这碗药有毒,朕怎会不知,只是朕的身子本就熬不下去了。”赵均又恳求道,“四弟,我知道现在你的权势,景言他敌不过你,但是他是你的侄子啊,求你留他一命……咳咳咳……咳朕会封你为摄政王,和丞相一起辅佐太子……咳咳……朕还给你留了一份礼物……”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赵逸拿起床头的锦盒,里面装的,是他先前逼迫赵均废太子并传位于自己的诏书,又说道,“臣弟将会带着陛下的遗诏,登基,称帝。”

  “你……你这个……乱臣贼子……”

  赵逸转身就准备离开,赵均突然从床榻上滚了下来,他伸手想抓住赵逸的衣摆,手无力落下,气绝身亡。

  没想到这时高博冲开门外的禁卫军,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陛下,跪下对着赵逸喊道:“王爷……”

  “太傅这是做什么?”赵逸对他的有些疑惑,觉得有诈,便想直接去朝堂,却被高博死死地拽住腿。

  “老臣虽是教了王爷这些年,但也不敢妄想,只求王爷能看在老臣的份上,饶了太子,饶了我的女儿。”

  赵逸没听懂他突然提及女儿是做什么,还来不及拦着,眼看高博直接拔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径直插入心脏。

  “太傅!”

  “老臣以死……求王爷……”说完高博倒下,没了气息。

  赵逸立刻吩咐道:“将太傅好好安葬。”

  “其他人,去金和殿!”

  他现在来不及了,必须去前朝稳住局面。更何况他有先帝遗诏,事情已成定局。

  等他赶到金和殿,看见台下正站着焦急等待的朝臣们。

  赵逸走到台上,一脸平静地说道:“陛下,驾崩。”

  朝堂上一片哗然。

  “翊王!陛下驾崩前只有你在,是不是你包藏祸心,害死陛下!”言官罗阳指着赵逸喊道,“你一直觊觎皇位,一定是你!”

  “太子呢,太子怎么不在,快把太子交出来!”

  “是啊,丞相也不在,到底出什么事了?”

  台下有人立刻提出质疑。

  赵逸面无表情地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抽出身边侍卫的刀走到罗阳身边,手起刀落,鲜血洒在大殿上。

  “谁还有异议?”

  赵逸举着还在滴血的刀对着朝臣,此事一出,朝臣面面相觑,无人再敢多说话。

  “陛下驾崩前留有遗诏传位于……”赵逸正准备拿出诏书,却被殿外的禁卫军的声响打断。

  张廷带着亲兵走了进来,围住大殿。

  赵逸说道:“张廷?几年前你自请去守竟州,现在这时候带兵回来,难道是要反吗?”

  “陛下驾崩前确有遗诏!”

  张廷没有理会赵逸,而是拿出遗诏大声读了出来:

  “皇太子赵景言,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即皇帝位。”

  “翊王治国有方,今顺应天意,封其为摄政王……”

  谢远赶过来回禀,在赵逸身边小声说道:“王爷,属下去的时候谢子运昏迷不醒,而太子……不见了……”

  半晌后俞邈和叶旭带着太子从殿外走来,赵逸顿时明白了,先是赵均喊自己谈话拖延时间,而后太傅以死拖住自己,都是为了救出太子。

  那自己手中的遗诏……

  赵逸立马打开锦盒中的遗诏。果然,自己一时疏忽,这竟是一道空白诏书。

  原先的诏书赵均趁自己不注意换了。

  张廷又问道:“王爷手中也有遗诏?上面写的是否也是传位于太子?”

  赵逸攥紧拳头,克制住内心的怒火,赵均死前算好了一切,自己拿着空白遗诏,此刻不认也得认。

  他僵硬地笑了笑,吐出一个字:“是……”

  这场「夺位之变」以赵逸的失败告终。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新帝登基后,俞邈便拿出先帝的亲笔密信,立高若舒为后。

  还有,为赵逸与高家二小姐高若宣赐婚。

  赵逸在朝堂上,听到这话时,才明白了赵均所说的礼物是什么。

  皇兄啊皇兄,死了都不忘摆我一道。

  但赵逸还是接受了这场赐婚,娶了高若宣。

  窗外突如其来的大雨将赵逸的思绪拉回现实,他望着从屋檐上不断落下的雨水,静默许久。

  “不知道那个傻子醒了没有。”赵逸有些不喜欢自己现在的心思,好像经常会想起萧意,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本就该死,可那日看到她惨兮兮的模样,心里竟有些难过。

  三日后……

  宋清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先前发生了什么,半晌,意识到陈氏已经没了。

  那日的最后自己是不是撞到什么人了?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宋清环顾四周,这间屋子很宽阔,并不是十分的华丽,屋内的风格简约但看起来显得十分雅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这个味道有些熟悉,宋清轻轻捶着脑袋想了想,也没想起来。

  镂空的窗子透进一束束的阳光,照在了一旁的梳妆台的铜镜上。

  梳妆台?难道这是女子的房间?

  但是台上只有首饰盒子,里面什么也没有,这间屋子虽然干净整洁,但也不难看出有些时日没人住过了。

  宋清正想出去看看,突然身体一颤她坐倒在地,顾不上后背的疼痛,她痛苦地捂着额头,眼前闪过很多破碎的画面,这些画面慢慢地从脑海中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