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侍卫

  谢影自小被先帝选为小皇帝的影卫,和赵景言也是青梅竹马。她对赵景言的情愫一直隐藏在心里,不曾告诉他,只是默默守护。

  这些天看到摄政王做的事,谢影很是担心,犹豫了片刻说道:“陛下,您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摄政王的阴谋,为何不拆穿他。”

  “咳,朕知道,那晚的刺客,就是朕的皇叔指使的,看来他还有点良心,没直接将朕刺死,而是留了一口气,咳咳咳……”

  赵景言有气无力地说着,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自出生起身子就不好,如今遭到刺杀,差点就没命了。照皇叔的性格,所有与他对立的人,没有好下场。

  而自己这个傀儡皇帝的结局,也是可想而知,现在只是苟活罢了。

  但他不甘心,自己是先帝传位的皇帝,如今却受制于人,真是可笑。

  如今,东临国和大成正逢战时,等见到定远将军后,朕要好好谋划一番了。赵景言心想。

  是夜……

  御书房内……

  赵景言随手翻了翻桌上的书,无心阅读,定远将军回京后,迎接他的会是更多的腥风血雨。

  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然,他来了。

  “臣张廷,参见陛下。”

  赵景言望着跪地向自己行礼的张廷,赶忙说道:“快起来吧,刚回来朕就召你进宫,辛苦将军了。”

  “本是想将军在竟州继续驻守的,可近日朝局动荡,朕,实属无奈,这才……咳咳……”赵景言面上难掩倦色,看样子是许久没有睡个好觉了。

  “过些日子,皇叔应该会去见你,也可能会试探你,你可想好如何应对了?”说完赵景言盯着他,面上多了一丝怀疑。

  摄政王的势力不容小觑,张廷得胜归来,更会是摄政王一派争抢的对象,皇帝疑心也是难免的。

  张廷很清楚自己的立场,随即跪下坚定地说道:“请陛下放心,臣有法子应对。陛下用心良苦,臣会誓死追随陛下。”

  张廷自知这次回京面对的是什么,可他没有别的选择,也不会选。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小父亲的教导,张廷铭记于心。

  功高盖主,自古这样的人没有好下场。

  即使自己的结局已注定,张廷也不会动摇分毫。

  “好。”赵景言拖着沉重的身子站起来走向张廷,“张将军,朕可信的人不多了,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朕命里,暗里调查摄政王在背后的举动,若有事,即刻回禀。”

  “臣,定不辱使命。”

  赵景言抬头看着殿外空中的悬着的月亮,说道:“这样宁静的月色,怕是不多见了。”

  将军府……

  宋清晚上给手臂换了药,并且也嘱咐了梓月,进屋的吃喝用品都要好好检查,之前喝的药也没再用过,这么谨慎应该没事了吧。

  张廷刚回来急匆匆的就出府了,也不知道去干嘛,管他呢。

  她正准备出去走走,看到梓月小跑进来。

  “小姐,那个谢侍卫,您还记得吗,奴婢听说他挨了将军的罚,受了鞭刑!”

  “谢远?”难道他真的有问题?宋清满是疑惑,“为什么罚?”

  “将军责备了府中的侍卫,说两位夫人出行安排的随行侍卫太少,不顾主子安危,除了谢侍卫,还有好些人被罚了呢。”

  梓月说道,“只不过谢侍卫是侍卫首领,罚的自然更重些,受了伤还被罚在柴房待着,没想到将军也有狠的一面。”

  宋清也附和了一句:“他是将军,不狠怎么坐稳这个位置。”

  她觉得今日的事太奇怪。

  随后猛地抬头,想起了什么,起身便跑了出去。

  走之前从柜子里拿了一罐金疮药,又嘱咐了一句:“你先歇息吧,我有事,别跟过来啊。”

  梓月被自家小姐说的一头雾水,到底怎么了。

  柴房外……

  宋清对府中不太熟,找了好半天才到这,看着周围的环境,还挺偏的。

  外头见屋中没有光亮,难道里面没人?

  宋清壮壮胆,推开房门,里面只有木柴和一些稻草,人呢?

  她还在疑惑,这时听到旁边迅速逼近的声音,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脖子上突然一凉,一把匕首抵在喉咙处。

  “是谢侍卫吗……”宋清定下神来,小声地问了句,今天自己不会就要香消玉殒了吧……

  看清来人是谁后,身后的人没有了下一步动作,似乎是感受到这具娇软的身体因害怕导致的微微发抖,便松了手。

  宋清回头一看,果然是谢远。

  只见谢远把刀扔在一旁,体力不支靠墙滑坐在地上,无力中带着疲惫的语气问道:“夫人来这是做什么?”

  宋清没有说话,而是把门关上,拿起桌上的蜡烛,点燃烛台,屋中亮堂了一些。

  昏黄的烛光下,宋清才看清这个受伤男子的模样,发丝有些凌乱,脸色苍白,身上的布料也碎了不少,露出里面还在流血的皮肉,看着都让人觉得痛苦。

  宋清把手中的金疮药扔给谢远,谢远接过药一脸疑惑,充满杀气的看着眼前行为举止都很怪异的女子,她是知道了什么,来拉拢自己?

  今日之事宋清便觉得蹊跷,偏偏今天他称病没有随行,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有人刺杀,而且只针对自己一个人,没有伤及无辜。

  加上之前落水一事,谢远是否看见了自己落水没有搭救,宋清对谢远的怀疑更甚。

  与其现在拆穿,不如等待时机,让他自己露馅。

  “因为你好看。”宋清带有一丝挑逗语气地说着,“这个金疮药可贵了,仔细用着,留着这条命,说不定未来还有什么好事等着你呢。”

  说完宋清歪着头笑着看谢远的反应,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漆黑的眸子平淡好像没有一丝波澜,让人猜不透他的内心。

  谢远拱手拘礼道:“如此,那便多谢夫人了。”

  听着他毫无波澜的话,宋清也有些心虚,自己的小心思不会都被看透了吧。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今日便不与他计较。

  见谢远依然坐在原地没有动作,宋清收起不正经的模样,换上原先冷漠的神色,走时薄唇轻启留下一句话。

  “好自为之。”

  宋清走后,谢远凝视着手中的金疮药,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