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夫君的第一次见面

  宋清只觉得蹊跷,惊魂未定的拿起刀眼神冰冷地对着马上的男子,她体力有些不支,拿刀的手颤抖着。

  听到外面的声音,乔惜和梓月都下了马车。看到宋清用刀对着的那个男人,乔惜快步过来对着宋清故作惊讶地说道:“夫人,你竟敢用刀对着将军……”

  什么将军?

  梓月看到这架势也愣住,回过神来在宋清耳边悄悄说道:“这是将军,您的夫君。”

  张廷?原来这个身穿铠甲的男人就是自己的夫君,英姿飒爽,星眉剑目。

  看来是快马加鞭过来的,阳光渗过竹林顶端层层的叶子,洒在他的一身铠甲上,形成一圈金光,此刻他正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真是好样貌。

  宋清随手扔了那把滚烫的刀,看来倒是这位将军救了自己。

  张廷今日回朝,到了将军府,却听小厮说夫人和乔姨娘一大早去了三清寺,一直未归。

  想到之前在军营中听说萧意在府中落水的事情,顿感不妙,铠甲也来不及卸下,直接带着副将怀安快马加鞭去往上清寺的必经之路上,没想到竟看到自己的夫人拿刀毫不犹豫的下手。

  看到她身后的刺客准备偷袭时,立刻搭箭对准刺客射了出去。

  在解决了刺客后,只见萧意拿刀对着自己,冰冷的眼神,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浸染着衣衫。

  她的发丝散落了几根,脸颊上几滴鲜红的血衬的她皮肤雪白,好似一株地狱里盛开的曼陀罗花,妖治而又美丽。

  张廷疑惑地打量着她,她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满着警惕和防备。

  自己的印象中,萧意从来都是个小心翼翼的人,虽说自己与萧意不算情投意合,但之前从未见过这样陌生的她,好似眼前这个女子,不是自己所认识的萧意。

  张廷伸出手,淡淡说道:“上来……”

  “不劳烦将军了,怕污了您的衣衫。”宋清没好气地怼了一句,转身走进了马车里。

  张廷没有计较她的无礼,转头对一旁的副将怀安吩咐道:“把受伤的人都带回去,还有那个晕了的刺客。”

  一路上张廷在前方带路,派了侍卫在马车后,怕再出什么意外。

  马车内,乔惜见宋清的样子,也不敢多说话,她虽然害怕,但止不住心里埋怨,这个女人怎么了,竟然反驳将军,真是,自己想和将军上马都没机会……

  梓月给宋清受伤的手臂做了简单的包扎,小姐需要休息,便没有再打扰。

  宋清惊魂未定,但是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她善于伪装,即使心里再害怕,也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的软弱。

  闭着眼睛在脑海里重演了一遍刚才惊险的情景,想想还是觉得后怕,自己只是硬着头皮往前冲,这次是幸运,那两个刺客可能学艺不精,以后就不一定了。

  一路无事……

  到了府上,梓月先从马车上下来,抬手扶着宋清走进府中。

  张廷看着宋清的背影和衣衫上的血迹,不免有了一丝心疼。

  进屋后,宋清捂着手臂瘫软靠在床边,自己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幸亏张廷来了,不然今天就交代在路上了。这身血腥味真是受不了,说道:“梓月,有水吗,我想沐浴。”

  “有,奴婢这就去。”

  在内屋的屏风后,梓月倒完水在浴盆里,说道:“小姐,奴婢帮您……”说着就伸手脱宋清的衣服。

  “哎哎哎,那个,我自己来。”宋清可不习惯洗澡都被人伺候,“先出去,有事我叫你。”

  “是。”梓月说道,“那小姐要注意手上的伤口,奴婢去找药。”

  宋清还能忍受手臂上的疼痛,比起满身不舒服的血污,还是洗澡更重要。

  脱完衣服,宋清躺着浴盆里,手搭在盆边,慢慢回想今日发生的事情,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到底是谁,一心要置她于死地。以前的萧意到底是得罪谁了?这么默默无闻的女子,能和谁有交集?

  总不会是乔惜做的局,她看起来是真的不知情。

  想了半天,没有答案,倒是这越想回忆失忆前的事情,头越疼。

  算了,自认倒霉。

  半个时辰后,宋清也洗浴完了,换衣服中也扯到了伤口,血从伤口处渗了出来。

  衣服还未穿整齐,外衣搭在肩膀上,宋清忍着痛走到外屋说:“梓月,你说的药对这伤口有用么,这里也没有消炎药,我该不会得破伤风吧。”

  “小姐……将军来了。”梓月看到小姐的穿衣,满脸通红,小声嘀咕道。

  看到香肩半露的宋清,张廷是有些吃惊,对着梓月说道:“你先下去,我给夫人上药。”他早就拿着金疮药来了,一直在外屋等着。

  梓月心中疑惑,将军不曾和小姐亲近,难道今日也是心疼了?随后便识趣地关上门离开。

  宋清也意识到,古代女子的思想是保守的,缓缓把衣服拉好,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看着张廷说道:“将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亲自给我上药。”

  张廷转身看到眼前刚出浴的女子,举手投足间的媚态,和刚才与人厮杀时又是另一番景象。

  “既然是将军的好意,我也不能再拒绝了。”宋清走到床边坐下,将外衣一边褪去,露出内穿的肚兜,侧对着张廷,“那就,麻烦将军了。”

  张廷一时愣住,没想到现在萧意的举动这么……

  看见宋清的伤口时,心中不免有些自责,虽然自己与这个夫人没有感情,自己也一直对这段婚姻有怨,平日里对萧意不甚在意。

  听说她之前掉入湖中失忆了,想必现在不合常理的举动,倒也不奇怪了。

  张廷坐在床边,目不斜视地替宋清摸药膏。

  冰冰凉凉的药膏抹在伤口上,宋清攥紧拳头,心想,这破地儿也没有麻醉,真的是……

  “疼就说出来。”许是看到宋清痛苦的表情,张廷淡淡地说道。

  宋清没有理会,心里还是看这个夫君不爽,不是说没有感情吗,今天来献殷勤是想干嘛,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不过,今天确实应该感谢这个「陌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