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侍卫

  宋清听完冷哼一声,看来这张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酒后误事,完了还不想负责,现在也任由府中下人欺凌夫人。

  她突然想到,一个王爷,随随便便就把自己指婚了,很是不解:“摄政王撞见,皇帝又没撞见,摄政王而已,说赐婚就赐婚?”

  “小姐,这话您在外面千万不能说。”梓月紧张兮兮地小声回答,“小姐,您是忘了,摄政王权倾天下,有时就连皇上也没办法反驳他的意见,这样的话在民间都传遍了。”

  宋清不禁感叹,无论在什么地方,有权有势就是老大。

  夜中……

  宋清翻来覆去无法入眠,起身吹灭屋里点燃的蜡烛,准备出去吹吹风。

  她以前在家里睡觉就喜欢点个小夜灯,来到这了只觉得更没有安全感。若是没有烛光闪烁的话,自己怕是连眼睛都不敢闭上。

  她走在池边的亭子里吹着冷风,想起自己意外落水的奇遇,这样的经历,说出去应该都没人信吧。

  现实的她,不知道怎么样了,是死了吗……

  母亲在家等着自己吗,自己又该怎么回去……

  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数,宋清苦笑,自己无法改变现状,只能接受萧意的人生。

  也许这是一个机会,她能重活一次的机会。

  如此说来,自己应该做个无所畏惧的人。

  一旁的梓月知道小姐失忆,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多事,很是担心。

  宋清突然想起了原主萧意也是意外落水的,连忙问道:“我……是在这个池里落水的?”

  “是,就是在那边。”梓月一边说着一边指着亭子朝左方向,“本来小姐在亭子里休息,奴婢去给您沏茶的,回来便找不到小姐,奴婢四处找寻,只在那栏杆旁看到小姐的鞋子,便猜小姐定是不小心落水了,当时可吓死奴婢了!”

  宋清越听越是疑惑,为什么这些经历都这么奇怪,难道萧意是跳河自尽?

  “你赶过来的时候没有其他人,周围也没有?”

  “当时奴婢只顾着喊人救小姐,还真没注意有没有其他人……”

  梓月心里一直自责,都怪自己太粗心了,没想到这么多,如果小姐不是意外落水,真有人想害小姐怎么办……

  宋清想的头疼,便让梓月先回去休息了,自己一个人静静坐着。

  望着挂在空中被云笼罩住的月亮,宋清的心里乱成一团,越想这些脑袋就越疼,宋清感觉有点晕乎乎的。

  不对劲……

  宋清感觉不妙,怎么头晕的这般厉害,以前也有过头晕,但绝不是这般,身体摇摇晃晃的,好似下一秒就要倒下。

  她扶着亭中的小桌,强迫自己定下神来,端起一旁的茶壶就往口中灌。

  清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缓了缓后她感觉好多了,心中有种预感,不会是被下药了吧?

  不过还好,这药只是让身体不适,不是一口毙命,不然今天自己就交代在这了。

  下药之人肯定在府中,也许落水一事也不是意外。

  会是谁呢,难道是夜里出来前喝的药,是梓月?她既然跟了萧意这么久,不会是她。难道是刚吵完架的乔惜?可她好像一直待在院内并未出来。

  难道未来还有许多磨难在等着自己吗?

  萧意啊,你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啊……

  从未谋面的夫君张廷,今日街上撞见的那位「仇人」,还有府中嫉妒自己的乔惜,都是隐患。

  真烦,到这来还要提防这些破事。

  宋清一边出神地想着,一边往自己的院中走去。在花园里,没注意到前方迎来的人,撞了上去。

  “哎……”宋清吃痛捂着头,她心情不好正想责备几句,抬头却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

  那人立刻后退行礼,一个低沉又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属下该死,冲撞了夫人,请夫人恕罪。”

  宋清借着月色看清眼前低着头的男子,身着黑色的侍卫服,头发束起,垂下的发丝随着微风摇晃,月光洒在他的脸庞,勾勒出极好的轮廓,眼眸似乎深不见底,让人感觉冷冰冰的,看着却移不开眼。

  这人谁啊。主要是自己醒来的半个月都甚少出院,也没见过他啊。

  “你是侍卫?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宋清盯着眼前的男子警惕地问道。

  其实她哪知道以前的事,不过是试探这个男子,可别是混进将军府的探子。

  只听那男子毕恭毕敬地答道:“属下谢远,是府中的侍卫。夫人许是失忆忘了。”

  谢远听说先前掉入湖中的夫人突然醒了,府中下人们说夫人失忆,前天遭遇刺杀,醒来后不仅惩戒了下人,还和府中横行霸道的乔姨娘吵了一架。

  今日自己也在院外看见了大夫人与乔姨娘争吵的全过程。

  谢远把这场戏从头看到尾,心里越发疑惑,失忆能让一个人改变如此之大吗,以前夫人胆小慎微,从不和乔姨娘正面冲突,在将军府的日子里,没少被乔姨娘挤兑,原先的夫人从不会反抗。

  可现在的夫人,让人猜不透。

  本想趁着月色无人,巡逻时来查看一番到底怎么回事,却在花园里无意撞到了夫人。

  看到夫人的一脸戒备的模样,便知道这失忆的传言确是真的。

  夫人看起来倒像是变了一个人。

  听到是府中侍卫,宋清倒也没完全放下心来,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她觉得这个谢远一定不简单。

  宋清原先听了梓月的话便半信半疑,府中既有巡视的人,为何自己落水没人注意到?

  这个谢远若是如寻常般守夜,那自己落水他怎么可能没听到动静?

  宋清往前走了两步,和谢远的距离拉近,捏住谢远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谢远?你平时夜里也经常在这边巡视吗?我之前落水时你也在?”

  谢远神色一变,随后便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一时间对上宋清的眼眸,眼里没有了以前的胆怯害怕,更多的是冷漠,以及试探,像一个正在寻找猎物的猎手,而这种眼神,自己曾在一个人的眼中看到过。

  夫人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却也挡不住姣好的容颜。

  谢远只是多看了一眼,便移开眼神,低眉回答道:“那日确实是属下巡视,也确实未发现夫人落水,听见梓月姑娘叫喊声才赶过来,是属下失职。”

  本想看看这个谢远有没有问题,可看他并没有慌乱,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可自己无缘无故捏着人家的下巴,得说些什么圆过去才行,便随口说了句。

  “长得不错。”

  随后就松了手,转身离开。

  谢远一时有些不理解,自己这是被调戏了?夫人是何意,难道她发现了什么,若是这样,那她的命,便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