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草,嫂子怎么跟唐冬缙有往来?”靳松扫了一眼,叫了出来。
贺弘杉到一边去接电话,刚接通唐冬缙严厉的声音就传过来:“一晚上没回来,你在哪里?”
贺弘杉:“医院。”
唐冬缙听到声音愣了一下,随即跳脚:“贺弘杉。”
“嗯,他在医院。”贺弘杉说,声音很低,听不出是悲伤还是压抑着什么,只是报了个地址。
很快唐冬缙把电话挂了。
靳松有点不理解:“怎么就告诉唐冬缙了?”
如果只是夏渝凡,贺弘杉当然不会告诉唐冬缙,更不会接他的电话,但是里面现在躺着的人是唐秋远,贺弘杉万般不愿意,也要接唐冬缙的电话。
他拍了拍靳松的肩,并不多言,只道:“你受伤先回去,我在这里看着。”
靳松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等下唐冬缙过来会发生什么,那家伙跟唐秋远是一家子,都是觊觎别人家的人。
靳松说:“那龟犊子要来,我得留下帮你。”
“你先管好自己。”贺弘杉用不着他,说了几遍靳松才先离开。
他走不久,唐冬缙就风尘仆仆的过来的,二话不说一拳先揍过去。
他跟贺弘杉就是气场不合,每次见面都要争吵,之前是因为夏渝凡,现在是因为唐秋远。
贺弘杉没有还手,结结实实挨了他一拳。唐冬缙打了几下,看他半死不活没还手,就没继续揍下去的心情。
他转头看着重症监护室,先去找护士询问清楚情况。
潜意识里唐冬缙是一点都不相信贺弘杉的。
等他问清楚回来时,唐冬缙已经冷静下来了:“我弟这边有我看着,用不着你。”
贺弘杉觉得好笑:“这身体还是阿凡的。”言外之意就是不会离开。
唐冬缙觉得恶心,如果不是唐秋远还没脱离危险,他就马上转医院了。但是现在不可以,他必须要忍受着贺弘杉在这里。
担心唐秋远会出什么状况,唐冬缙没有离开,这件事他也不敢和别人,就更没跟父母交代。到现在,唐冬缙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自己父母唐秋远的事。
夜里的医院沉寂的可怕,走廊上的灯光昏暗,幽幽落下,路的尽头黑黢黢的,不知通向哪里。
唐秋远一个人在这里走着,一路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听不到。
他想,我死了吗?是不是夏渝凡回去了?他又是灵魂状态了?
唐秋远不知道,他只能一直前进,忽然尽头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背对着他站着。
唐秋远壮着胆子叫他:“你是谁?能听见我说话吗?”
没有声音,那身影一动不动的。
唐秋远小心翼翼走过去:“你是谁?怎么在医院里?需要帮助吗?”
他已经走到男人的身后了,男人不躲不避的,似乎就等他过去。
唐秋远抬手按在他的肩上,猛的把人转过来,男人眉目灵动,生的很漂亮,赫然是夏渝凡。
唐秋远吓了一跳,相比自己是不是死了,在这里看到夏渝凡更让他受到惊吓。
“你也死了吗?”
没有回答,夏渝凡只是看着他,忽然身影逐渐后退,退到幽暗中。
唐秋远连忙去追,也不顾前面到底有什么危险。
他跑了一段路,看到前面一点幽亮的光芒,近了却是一扇门。
唐秋远在门前停下,他不知道门后面会是什么,夏渝凡会不会在里面?他是死了?还是到了别人的身体了?
唐秋远手握在门把上,就要打开眼前这扇门,里面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报告,一切按我们预测的一样,进展顺利。”
“他现在有怀疑吗?”
“没有。”
“很好,之前他破坏了主要感情线条,只能将他抹杀,现在给他机会,如果再破坏另一个人的感情线条,一样的要抹杀他存在。”
“就不给机会吗?”
唐秋远听不明白他们的意思,但说话声在这里停顿了一下,一会儿之后,又传出来:“这个世界不能崩,崩了我们就得死。”
唐秋远一脑门疑问,没明白什么意思。他准备开门进去看看,这时脚底忽然出现漩涡,将他猛的拉进漩涡中。
第二天,唐秋远醒过了。唐冬缙和贺弘杉还不能进去看他,只有护士在里面给他做检查。
唐秋远不能说话,但全身哪里都传来细密的疼痛。
他在重症监护室躺了几天,确定脱离危险之后才转移到病房,这时,唐冬缙和贺弘杉就能进去看他。
唐秋远头疼手疼,全身都疼,连唐冬缙和贺弘杉同时出现在这里都顾不上。
唐冬缙一步先过去,焦急道:“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唐秋远哪里都不舒服,这种感觉就像以前换了一次又一次的心脏,每次都觉得自己死过一回了。可得每次唐秋远都是摇头,他再胡闹都知道自己要说哪里不舒服,全家都会为他着急。
“还是要吃什么?”唐冬缙问道。
他现在什么都吃不了,只能靠着输液来维持体力。唐秋远摇头:“医生怎么说?”
“你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医生说没事,等身体痊愈就可以出院。”
唐冬缙说的是实话,唐秋远身上有两处伤,但幸好不是致命伤,而且他主要是因为一些玻璃扎进皮肉里,所以手术比较麻烦。
唐秋远刚醒过来,脑子迷糊混沌,唐冬缙让他先好好休息一下,就不敢多打扰他。
他到外间,就看到贺弘杉打电话叫人过来照顾唐秋远。
“不用了。”唐冬缙打断他:“我自己家的人我自己会照顾。”
贺弘杉不与他多说,他发现,对于唐冬缙很多次的打断可以直接无视,越过他按自己的想法去办。
因此唐冬缙不同意归他不同意,贺弘杉照样派了人过来照顾唐秋远。
唐冬缙气不过,也派了人过来照顾,两边的人在病房里能为了吃什么健康做什么对他身体有好处经常吵起来。
唐秋远被吵的脑袋疼,干脆两个人都赶回去。
派来的护工倒是慌了:“先生,唐(贺)先生开了我工资,我不能离开。”
唐秋远:“那把工资留下,你们就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