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扑过去, 在她趴到良姜身上的前一秒,柏安及时揪住她的衣领,像是抓小猫一样把她拎得远些。

  “漂亮哥哥不舒服, 不要压着他了。”

  “唔, 漂亮哥哥生什么病了?”小花仰脸看看柏安,又看看良姜,想了想, 从头上摘下那朵栀子, 扔到良姜身上,“给哥哥戴!”

  今生簪花, 来世漂亮。

  良姜拈起那朵栀子,精致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来, “很香。”

  然后在怀里掏啊掏, 掏出一张银票, 扔给小花, “给你,买糖葫芦。”

  柏安瞪大了眼睛,那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没等小花捂热乎,柏安眼疾手快地抢走,重新塞到良姜怀里。

  小花瘪着嘴,眼巴巴地看着柏安, “师父……”

  “乖, 一会儿师父给你捏糖丸吃, 一个月只能吃一次糖葫芦。”柏安把她衣服整理好, 揉了揉她的小啾啾, “去给药材浇水, 在药堂等着,若是有人看病呢,你就来叫我,好不好?”

  “好!”小花果然气不过三秒,笑呵呵地跑出去,开始浇水。

  柏安捡起被良姜推落的烛台,搬个小凳子坐在良姜身边,斟酌了许久,久到良姜都有些不耐烦了,“不捏糖丸吗?”

  柏安:“……”

  一个二个的,怎么都对糖丸有这么大的执念呢。

  “等会捏,我有些事要问你。”

  良姜不解,“何事?”

  “你……”柏安半眯着眼睛,缓缓呼出一口气,“啧”了一声,纠结地轻叩躺椅边缘。

  好半晌,才硬着头皮问道:“你,你可有相好之人?”

  良姜看着他,漂亮的咖色眸子闪过一丝疑惑。

  “就是……”爱人?对象?古代人怎么表达这个意思啊?

  柏安只恨被催婚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会儿真是词穷。

  “你是想问,眷侣?”

  “嗯,就是这个,你有吗?”

  良姜开始解腰间软剑。

  “等等,是看病!看病需要问这个的!”

  良姜停下动作,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

  片刻后,冷哼一声,扭过脸,低声道:“谁敢?我杀了他!”

  那就是没有了。

  柏安摸了摸腰间布袋,仔细想想,自己是个大夫,刚好不惧生死。

  不对。应该说,他就知道良姜没有,如果有,亲吻不可能那么生疏。

  就连他轻微的试探,都会惹得他惊讶退缩。

  柏安略微有些出神。

  良姜又侧过来看他,“我要死了吗?”

  “不,”柏安又开始陷入新的纠结,真是头大。

  就算是武侠世界,也是要讲究生物学基本法的吧?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无.性.繁殖,既然良姜没有眷侣,自然也就排除了是有孕的可能。

  柏安又给他把脉,他方才用桑寄生、续断、阿胶等药材熬煮了安胎功效的药汤,这会脉象平稳了许多。

  “你还腹痛吗?”

  良姜摇头。

  那就是了,如果不是有孕,为什么安胎药能成功安胎啊!

  柏安站起来走了两圈,不断地猜测,然后又推翻猜测。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许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症状,就像我的病一样。”

  “可现在出现的症状都能对得上,不可能,不可能啊!”

  柏安边自言自语,边绕圈走动,转的良姜眼睛都要晕了,他闭上眼睛,察觉内力有些凝滞,一提气就有些腹痛。

  他还从未有过如此严重的情况,为什么疯人王没有发现他身体里蕴藏的问题?

  良姜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如今清水镇布局已成七七八八,只待风起,他刚好趁这段时间休养一下。

  看了眼柏安,柏安目光呆滞,看向窗外。

  良姜用指风弹他,柏安回头。

  良姜从怀里掏出方才的银票,“治好我。”

  【支线任务】:魔教护法的请求

  【任务奖励】:???

  柏安走过去,接过银票,“你先在这里住几天,我还要再想想。”

  “对了,用些粥,兴许会舒服些。”

  柏安给良姜也盛了一碗粥,良姜躺在那里,慵懒又放松,一点要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这就是要他喂了。

  就连行为习惯和脾气都和孕妇很像啊……

  打住,不能再这样想了,不然会误诊的!

  若是有现代医疗器械,诊断或许会方便许多。

  柏安坐下,翘起二郎腿,投喂良姜。

  前面药堂里传来小花的叫喊,“师父!有人来啦!”

  这么早。

  柏安扶着良姜坐起,“你自己先喝,我去看看。”

  良姜舀了两口,兴致缺缺,干脆起身,忽略腹中隐隐的痛楚,他还不至于这点痛都忍不了。

  隔壁陈彦包的像个粽子一样,躺在那里无法动弹,听到门边的动静,他睁眼看过来,眼中隐下一丝明悟,“恩人?”

  良姜靠在门上,抱胸而立,喉咙里挤出一个气音。

  “恩人,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和柏大夫认识?”陈彦毕竟还小,难以掩饰心中的情绪。

  全家尽数被杀,陈彦也被人折断手脚,从边关到中原,被困在少林寺里生不如死。少林寺的和尚请大夫为陈彦治疗,可每来一个,他就多一分痛苦。

  因为那些人说他无药可治,即使病好了,也是一个残废。

  残废还如何报仇?

  不,他甚至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更何况,他身上还背负着足以搅动天下的秘密……

  就在陈彦倍觉苦痛之时,眼前之人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面前,二话不说斩断束缚他的铁链,将他蒙着眼,扔到一处巷子里。

  没有逼问,没有拷打,只是让他静静地死去。

  也许这就是他陈彦最后的结局。

  可当天亮时,他听到了童稚的话语。

  “花子爷爷,小花昨天梦到你了,你给我买了好多好多糖葫芦,可好吃了!”

  “花子爷爷,神医哥哥现在是我的师父啦,他很厉害,以后我也会像他一样厉害,当个救死扶伤的大夫!”

  “花子爷爷,天要亮啦,小花是偷偷跑来看你的,现在要去给师父的药草浇水,花子爷爷回见!”

  这里,有其他人么?陈彦干涸的喉咙里拼命挤出声音,瞪大了眼睛从黑暗中伸出变形的手指。

  “救,救……”

  “啊!”小姑娘摔倒了。

  听起来年纪不大,也许会被他吓跑吧。

  陈彦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要破灭了。

  他眼珠上蒙了一层阴翳,看不清事物,只觉得一切都是红的发黑。

  身上的血干了又流,像坨垃圾一样躺在无人到访的巷子里。

  最后孤零零的死去。

  陈彦很悲观,他闭上眼睛,再没一丝力气求救。

  可他忽地察觉有人在拨弄他的头发,血渍将他的发凝成一团,又脏又臭,可一只柔软嫩乎乎的手毫不在乎地拨开他的发,在他脸颊,唇边,笨拙地摸索着。

  “是人啊,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你怎么会在花子爷爷的家里呀?是迷路了吗?花子,小花,阿花,花花……都有人用了……决定了!叫你狗狗好了!”

  小姑娘声音里还带着一团奶气,软软糯糯的,她掏出帕子,在他脸上认真擦着。

  陈彦眼睛上的血污被擦掉,才看见自己是躺在一个树枝搭建起来的窝棚里,隐约可见一些光亮。

  小姑娘和他四目相对,他看不清她的长相,只闻到她身上有着淡淡的药草气息,夹杂着一丝甜味。

  “狗狗,我叫师父来看你,你不要死哦。”

  她临走前,是这样说的。

  再睁开眼时,陈彦知道,自己得救了。

  一袭白衣的男人见到他就喂他一颗丹药,然后将他搬运回家,细心照料。

  陈彦久违地,从江湖厮杀中抽离,做了个短暂的美梦。

  这段糟糕的旅程,他只遇到了三个让他想要报恩的人。

  眼前这个过分漂亮的男人,便是其中之一。

  若不是他将陈彦带到这里,估计他也不会获救。

  良姜点头,“你好些了吗?”

  陈彦露出真心的笑,“好多了,柏大夫说,再过半个月我就能下床。”

  “那就好,等你好了,我还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

  “是什么?”

  良姜轻轻一笑,眉眼压低,清冷不容靠近的面容也多了几分平易近人之感,他道:“玄冥神功。”

  像是诱人上钩的鬼魅,语气里充满了诱惑。

  “玄冥神功?”陈彦从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一门功法。

  爹娘也是武林高手,又因为他们守关的缘故,经常会给陈彦讲些江湖上的奇人异事。江湖上有五大教,四大帮会,还有九座山庄……每个门派精通什么,他都熟记于心。

  再加上大雁关地处要塞,经常会有江湖人士在此打架斗殴,经常闹到太守府出面息事宁人,就连那些三教九流之法,陈彦也听过不少。

  可这个玄冥神功……

  陈彦不免多了个心眼,依旧懵懂地笑着,“恩人,这是什么功法?为什么要交给我?”

  “哼,”良姜像是看出来他的小心思,冷笑一声,“这功法,失传已久,就连我也只找到上卷。传闻此神功大成,即可一统江湖。你想报仇,难不成要用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出去丢陈家的脸?”

  “我也不过是看你可怜,神功虽然只有半卷,却可使内力速生,进展奇快。”

  陈彦琢磨着他话中真假,沉思片刻,又问道:“多谢恩人,只是恩人自己修炼的功法,我和你无缘无故,你救我性命已是天大的恩情,怎么敢叫你再施善于我,若是恩人不介意,陈彦愿拜恩人为师。”

  如果不是身体还不能动弹,陈彦绝对会下来跪拜。

  虽然不知面前之人是何目的,可他确实救了自己。良姜奇异的口音并不难察觉,陈彦不免多心。

  “彦儿,你日后若是行走江湖,定要多个心眼,一定要记得,天底下没有白掉的馅饼。”

  “爹,我才不想去江湖呢,我就要留在大雁关,像爹和娘一样,镇守边关,守护我大召百姓!”

  往日爹爹的叮嘱似乎在耳边响起,陈彦眼眸一酸,垂着眼,又充满希冀地看着良姜。

  若是旁的少年经此大难,只怕早就会抓住任何摆在眼前的机会。可陈彦并没有完全被仇恨冲昏头脑,哪怕他还在迷茫之中。

  良姜轻扯嘴角,好难糊弄的小鬼。

  一大清早就来拜访的人,正是昨日在花船见过的上官鼎,他一脸虚色,在门外站着。

  看到柏安从后院出来,这才挥着扇子,挺了挺腰,走进药堂,寒暄道:“柏大夫,久闻大名,不如今日一见啊!”

  柏安没心情和他说废话,直接切入正题,“不知上官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柏大夫,我……”一旁的小花瞪圆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二人交谈。

  上官鼎轻咳两声,压着声音问道:“柏大夫,这里可有暗室?”

  柏安嘴角轻抽,把小花叫回来,“你去后面看看,他们有需要就叫我。”

  “师父,我不用跟着一起学医术吗?”

  “这个暂时不用。”

  “哦。”小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上官公子,请说吧。”

  很明显,柏安不想挪位置。上官鼎起身,朝外面看了两圈,今日外面街上人也不多,他复又回来,“柏大夫,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这里无人,请说实话,我好对症下药。”柏安不耐烦地轻敲桌子,他向来对老人孩子的耐心才会多些,真正的病人自然也是。

  可像上官鼎这样的人,显然不值得同情。

  昨日他只是稍微翻了高山的记事本,瞄了一眼上官鼎那一页,就感觉自己要长针眼了。

  “哦哦,柏大夫,其实我……”

  柏安给他搭脉,“嘘。”

  上官鼎坐好,见柏安一动不动,像是入定一般,又问道:“柏大夫,我还有得救吗?”

  “有,”柏安点头,但不多,上官鼎破身很早,如今不过而立之年,身子骨已经被掏空了,照正常来说,早该不行了,要不怎么说练武之人身体强壮呢。

  “我给你开些药,你先试着吃一段时间,明日来取药。”

  “这样就行了?”

  “不然呢?”

  “咦,我听人说,柏大夫向来药到病除,一枚药丸定人生死……”上官鼎狐疑地看着柏安。

  柏安皱眉,“上官公子,赖话说在前面。你若是再这样荒.淫无度,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你该不行还是不行。我的药,顶多救你一段时间,你若是想要子嗣,便正经和贵夫人商要,若是不想,请出门左转,恕不医治。”

  上官鼎被拿捏住了,怂得像个小鸡仔一样,唉声叹气好一会儿,才灰溜溜地用扇子遮住脸离开。

  他前脚刚走,高山后脚从门前柳树后面出来,看着远去的上官鼎,高山念念有词地在纸上写下:“骇人听闻!梅花山庄绝后了!”

  柏安走过来,把他的本子抢走,高山“哎哎”地叫着,伸手去够,有点矮够不着。

  “柏大夫,别抢我吃饭的家伙啊!”

  “那些话,你跟上官鼎说的吧?”柏安瞥了他一眼,又翻到了良姜的人物志,在他后面一页。

  这次没有标明男宠什么的,只一页小像,恰好是昨日良姜上楼时回眸一瞥,画技真不错。

  “嘶啦。”

  高山脸上的愁容像是凝固了,“柏大夫,你怎么总跟他过不去啊!”

  “罢了罢了,不跟你一般计较,我再画便是。”高山嘟囔着,这回再抢本子,柏安没有让他够不着。

  “你收了上官鼎多少银子?”柏安让他进药堂,给他看座,上茶。

  高山品了口茶,吧唧着嘴,“柏大夫,你这茶水味道不错,以前没喝过,是什么?”

  “松针罢了。别岔开话题,收了多少?”

  松针煮水能够促消化,这两天药堂喝的都是松针水。

  “嘿嘿,”高山笑着,比了五个数。

  柏安沉默不语,把他的手指掰下去一根,“我也要开,记他账上。”

  高山:“?”这合理吗?

  “送你几颗药,毒药防身,小还丹救命,换不换?”

  柏安确实有急事需要听风阁帮忙,可他没钱。

  “换!”高山满意地点头,“柏大夫,你要打听什么?”

  “帮我打听一下,我师父在哪,如果能够找到他,告诉他我在这里等他,急需他帮忙。”

  遇事不决就摇人。

  柏安决定稳住良姜,找师父回来看看良姜得的是什么病。

  他掏出两个药瓶,抠出来两颗摧心丹,一颗小还丹,交给高山。

  “柏大夫,不给个瓷瓶?”

  柏安抬眼看他,又耷拉着眼皮,“一个十两,两个算你便宜点,三十两。”

  高山:“……”

  送走高山,柏安又有了三十两进账,心情还算不错,今日街上人少,他向高山打听过了,昨夜铁十三无端遇刺身亡,一大早梅花山庄的人就围了清水镇,挨个排查这里的江湖人士,闹得人心惶惶。

  就连县衙里的衙役也被拉着一起寻人,是以镇上的人怕惹上事端,纷纷闭门不出。

  柏安对江湖之事一知半解,自然不知道梅花山庄有多大能量,当然也没心情去了解。

  今日大概病人不会太多,柏安收心,去后面清洗药材,该上锅蒸的就上锅蒸,该开炉炼药的就扔进去,忙得脚不沾地。

  良姜把躺椅搬到了屋檐下,懒散地躺在藤蔓阴影下,双手压在脑后。

  小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他身边,伸出小手给他揉着小腹,“漂亮哥哥,还疼么?”

  “娘亲说了,揉一揉,吹一吹就不疼了,小花给漂亮哥哥揉一揉。”

  良姜“嗯”了一声,睫毛像蝴蝶一样舒展,重新把栀子花簪在小花发髻上。

  目光放在不远处的柏安身上,他体型修长,有些消瘦,忙的脚不沾地,好长一会儿连口水都没空喝。

  唇干的起皮,有些刺人。

  良姜躺在那里,晃悠着竹椅,嘎吱嘎吱好一会儿,起身。

  “你去哪?”柏安抽空看他,“好些了吗?”

  良姜一起来,小花便往陈彦屋里赶,“彦哥哥,我给漂亮哥哥揉得不疼了,给你也揉一揉。”

  师徒俩都是爱关心人的性子。良姜不理柏安,去药堂拿来铜壶,给他倒了碗清黄的茶水,不容置喙,“喝。”

  柏安笑着端了茶水,顺势摸了摸他要收回的手,很凉。

  “给你和小花烤红苕吃,你好好躺着休息,我自己能来。”

  良姜重新回到躺椅上躺好,眯着眼,晒着太阳,听着屋里小花和陈彦说话的声音,闻着院子里洋溢的药材气息,睡意上涌。

  柏安从厨房篮子里挑了两个红苕,小花娘亲送来的,去年冬天在地窖里放了一个冬天,吃起来甜得像蜜一般。

  炼制药丸的炉子没熄过火,柏安把草木灰扒到一边,在架着的炭火下面支了些空隙,把红苕丢进去掩埋。

  还没晒好的药草照旧摆到药架上,阳光愈发刺眼,恍惚之间,柏安还以为自己仍旧在海岛上的小院里。

  可下一瞬回头看去,房间里的小花正用荷包上的缨络逗弄陈彦,良姜半蜷缩着身子,双手抱着小腹,时不时便会睁开眼,似乎是在观察四周的情况。

  柏安轻笑出声,摇了摇头,虽然生活还是一样的生活,可好像多了些不一样的存在。

  真好。

  微风徐徐吹过,蝴蝶和蜻蜓不断在院内藤蔓、药草上停留,继而飞着远去。

  闻到一丝甜蜜的红苕香气,柏安用烧火棍把红苕扒拉出来,忽地听到“叮”的一声。

  药炉里的丹药炼好了。刚烧好的红苕还很烫,先放到一边晾会。柏安打开药炉,他用的是铁牛打造的药炉,一炉可以炼三颗药丸,可炉子里却出现了五颗。

  四颗补血丸,一颗金黄色的丹丸,柏安想起,他好像是有个成就,炼制丹药时有概率额外获得丹药。

  但这颗金黄色的……柏安拿起它,脑海中浮现出相关信息。

  【一觉丹】:传说中的神奇丹药,服用后可以让人做个好梦。

  这不就是他吃过的那颗吗?原来叫一觉丹。一觉,大梦一觉。

  柏安齿舌相抵,念叨着这个词语。

  心中一动,忽地有种感觉,他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因为这颗丹药的关系?

  若是再吃一颗呢?

  他会回到现实吗?

  回头看了一眼沉睡的良姜,柏安毫不犹豫地把一觉丹单独收到瓶子里。

  不敢赌。

  敲掉红苕外壳上的一层焦炭,露出里面橙黄香甜的苕肉,还没等柏安叫人呢,小花就已经从房间里蹿了出来。

  一秒把良姜吓醒,像是猫一样跳了起来。

  “师父!”

  柏安忍住笑,让小花自己剥着吃,把红苕递给迷茫的良姜,“甜甜的,尝尝看。”

  良姜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上唇沾了些熟软的苕肉。

  柏安回头看了眼小花,她蹲在那里耐心剥着红苕。

  他捏着良姜的下巴,细细吻了上去。

  人生苦短,不妨大胆点。

  作者有话要说:

  柏安石化:假的吧?不可能吧?一定是我诊断出错了!(试图体检的手蠢蠢欲动

  良姜:哼。(无敌飞影爪挠出三条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