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安迪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一样在魏燃的怀里不停地挣扎着撕咬着。

  魏燃胸.前的衬衫已经被他的泪水打湿, 后背的布料也被他抓得皱皱巴巴,可是已经镇定不下来的安迪眼鼻红肿拼命地拽着魏燃,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你放开我!你给我走开!走开!”安迪扯着嗓子叫喊着, 汗水泪水交织让原本还在发烧的他显得更加狼狈不堪。

  魏燃将他死死地按在怀里, 任由他的打骂,努力维持平稳的声调安慰他:“不要怕, 没事的, 没事的, 我们都在这里, 都在你的身边, 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绝对不会。”右手还在轻抚他的头发,想让对方尽快平静下来。

  安迪什么也听不进去,几乎快要陷入昏厥:“滚!我不想见到你,你快给我滚出去!”

  “快,帮我把身后的针筒抽出来。”魏燃对着门口两个探头探脑的家伙叫喊着。

  小李躲在小N的后面,这两个家伙也被这种场面震到,你推我我怕推你谁也不敢凑上前去。

  小N往后退了一步, 胳膊肘捅了捅小李的腰部:“叫你呢, 你快去呀。”

  小李更怂, 不着痕迹地把小N往前挤了挤:“我去不合适, 要是大老板清醒后知道我看到他最狼狈的样子那我还有好果子吃吗?你是机器人不用怕的,再说了,你是影帝派来的不算我们这边的, 大老板不会拿你怎么样。”

  小N这下不高兴了,嗓门都提高了八度:“小李!我看错你了,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我明明是主人送给宁宁的嫁妆,你都把我当外人,哼哼,我要找宁宁告状去,呜呜呜……”

  魏燃的两只手又要控制又要安抚,还要掌握好力度,安迪现在不仅发着烧神志也开始有些混乱,害怕用力过猛会伤到他,所以实在没有办法自己拿到身后的针筒。

  余光扫了一眼,发现门口的两个家伙还在互相推搡,终于忍不住大吼起来:“不管是谁赶紧给我过来帮忙!”

  这下门口的两只被魏燃的气场吓到了,最后还是小N撅着嘴一边瞪着小李一边帮魏燃拿下针筒做好准备。

  不过怂得一比的小李也没有幸免,魏燃把脸一转对着他也吼了一句:“赶紧过来把他给我抓住!”

  小李使劲地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地来到床边从安迪的身后抓住了他的两只手:“老、老板……你、你就先忍耐一下,现在只是个噩梦,等你醒过来就好了,对,是个噩梦。”

  嘴笨的小李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反正只好瞎胡诌。

  安迪急了,被烧迷糊得他浑身滚烫,只知道乱抓乱蹬,双手被小李控制住,两条腿也被魏燃的大长腿给压住,身体大张的羞愤感涌上心头:“魏燃!你个混蛋!你让他们放开我,你给我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既然你是受人所托才来医治我的,那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走!你走!”

  魏燃的手指轻轻地拨开他额前已经汗湿的碎发,用自己衬衣的袖子给他擦了擦,然后从小N手里拿着的针筒里抽出一根银针,对准他的内关扎了下去。

  “啊……”由于安迪情绪太过激动,这根银针被他紧张的肌肉牢牢的绞住,堪堪扎到了一半就再也扎不进去,疼得他大叫一声。

  就是这声尖叫把小李吓了一跳,他吓得一哆嗦然后按住安迪的手一松,安迪的那只手就成功逃脱,一巴掌呼在魏燃的左脸上,在他耳根和脸颊处留下了两道长长的抓痕。

  就连扎在安迪胳膊上的那根银针也变弯了,魏燃肩膀处的衬衫更是被这根银针的另一头划破。

  小李吓得赶紧去抓大老板的手,可是面对胡乱挥舞的爪子,他也有些力不从心,抓了这只那只又开始乱挥,真是令人心力交瘁。

  谁也不敢使大力气,生怕伤到安迪。

  这回魏燃扳正他的脸,四目相对,对着安迪吼道:“你到底有完没完?你究竟想闹到什么时候?”

  安迪咬着嘴唇,本来就开裂的嘴唇更是再次裂开,丝丝的鲜血不停地往外冒,气得魏燃双眼通红。

  “我不要见到你,你走……求求你,不要同情我,你走……你走……”安迪不敢看魏燃的眼睛,泪水打湿了眼,不争气地往外流。

  魏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周身的气压迅速降低,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他对还在屋子里的另外两人说:“你们先出去。”

  小N放下针筒后溜得飞快,眨眼间就窜得没影儿了,小李暗搓搓地从床上爬下去,由于紧张过了头还差点一头栽到床头柜上,幸好他的左手即使撑住,不然很可能头就开花了。

  看到魏医生扫视过来的眼神,他尴尬地笑了笑:“呵呵,那个……我这是不小心,我、我马上就出去,你们先聊着。”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魏燃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把门带上。”

  小李吓得腿一软,可还是颤颤巍巍地关上了门,一步一步的走远了。

  可他转了一圈之后又蹑手蹑脚地潜了回去,这时候小N已经趴在门板上了,他也没有管这么多只是推推对方,小N不情愿地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了一个地,两个家伙就这么悄咪咪地趴在安迪卧室的门板上偷听。

  可是屋子里静悄悄的,安迪没有再闹,魏医生也没有再吼,两个趴在门板上的家伙第一次痛恨门板质量太好,隔音这么厉害什么八卦也听不到。

  就在他们差点放弃的时候,屋子里的魏燃终于开口说话了。

  “那个畜生今天碰你哪儿了?”

  安迪红着眼睛望着他,可惜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只能模糊地看到魏燃的人影,一想到早上肖哲说的那句话,他的心里就像堵着一块秤砣似的,难受得不得了。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是魏燃显然不想“放过”他。

  只见魏燃俯下身子,双手捧着他的脸,表情十分严肃:“说,那个畜生碰你哪儿了?”

  安迪咬了咬唇,身子不自觉地向后错了错,他感觉此时的魏医生特别可怕,就好像觉醒的野兽,仿佛随时都会发狂之后把他吞吃入腹。

  “你走开!”安迪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特别狼狈,刚刚还对大家发了火,可是他现在真的没办法面对眼前这个人,他难过他心痛他不想见到魏燃,他不想……

  看到对方还是这么抗拒,魏燃顺手拔下刚刚那根已经变弯的银针,然后捉住安迪的两只手,把它们举过头顶按在床上,居高临下地再次问道:“为什么赶我走?我什么时候说过同情你了?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这回安迪把眼中的泪水通通挤了出去,红肿的双眼直视他的眼睛,愤怒地吼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是肖哲拜托你才医治我的?”

  吼完这句话他又不争气地哭了起来:“我明明已经摆脱过去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牵扯,为什么又要让我欠他人情?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走出那片阴影差点死掉?你知不知道我用了多少年才忘掉那个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魏燃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安迪的脑门上,整个上半身几乎全部压在了他的身上,他一字一句认真的说:“是谁告诉你我受肖哲之托才给你治病的?肖哲吗?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信他却始终不肯听我说的话?”

  他生气地抹掉安迪脸上的泪水,对准那干裂的嘴唇狠狠地亲了一口:“他是不是亲了这里,嗯?你以为我魏燃是谁都能请动的吗?”

  “你以为我魏燃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我.他.妈.的喜欢你不行吗?”

  “你以为我是慈善家吗?帮你治病还不收诊费,还死皮赖脸地跟到这里来?”

  “你为了忘记那个王.八.蛋用了多少年我就喜欢你多少年,恐怕你早就不记得我是谁了吧?”

  “我告诉你,今天这件事必须给你讲清楚,我、魏、燃、不、是、慈、善、家,为你治病这么久也该收诊费了。”

  “救命之恩必须要以心相许,我告诉你安迪,这辈子你也别想逃!我魏燃吃定你了!”

  ……

  本来就有些迷糊的安迪这下彻底被魏燃的话震醒,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魏燃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他也不需要,此刻的他已经气疯,失去理智的人对准那朝思暮想的嘴唇再次吻了上去。

  这回就不再浅尝辄止,他轻轻地舔舐掉上面的血渍,舌尖挤开对方的齿缝,在安迪还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就长驱直入企图盖上自己的烙印。

  将安迪的上衣往上一掀,带着厚茧的手指准确的找到了正在害羞的豆子,轻轻一捏,害羞的小家伙就涨红着脸冒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