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朕略萌>第30章 30 叫你小素鸡!

  萧夙机的烧退下去了, 但是身体还是很虚弱, 梁太医嘱咐豆豆, 皇上这几天只能吃些清淡的,大鱼大肉那些还是要过一段时间,肠胃功能要渐渐恢复,平时出门也多穿些衣服, 不要再染上风寒了。

  豆豆连连称是,坚定的把萧夙机要求添加的菜划了下去,虽然是有些凶残, 但万一再病倒谁也付不了责任, 一个风寒就能折腾这么些天,不是古代的治疗手段太滞后, 就是萧夙机身体的恢复能力太差了。

  但是皇上虽然手脚无力,可胃口到底是恢复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好吃的鸡鸭鱼肉, 一想就要咽口水, 就要可怜巴巴的望着豆豆,就要策划晚上去御膳房偷东西吃。

  “真的不能吃么?”萧夙机再一次哀求道, 眨巴眨巴的眼睛里都快挤出水来了。

  豆豆招架不住他的攻势,派人把霖王请了过来, 霖王这几天忙前忙后的累坏了,听闻萧夙机身体已经痊愈,总算松了一口气,窝在府中歇息。

  虽然寝宫的地是填上了, 但是给霖王加个床位也不是那么回事儿,还得等到明媒正娶住进宫里来,但显然霖王殿下特别排斥这种方式,也就暂且不提这件事,反正两个人正无视众人眼光的亲昵着,浑身弥漫着恋爱的粉红泡泡。

  “真的不能吃,等你彻底好了的。”寒敬之坐在床边,摸了摸萧夙机的头发,眼见得皇上越来越精神,原本的活泼劲儿也回来了,他自然很是高兴,正巧暗卫的人手安排的差不多了,保护萧夙机的安全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朕真的很饿……”萧夙机噘着嘴哭丧道,看着豆豆独自吃鸡腿,朕真的很痛苦,这种痛苦比没有性-生活更难受,简直是失去了起床的力量。

  “除了油腻的还有什么想吃?我找人给你做。”寒敬之从未如此有耐心,细声细语的哄着萧夙机,这场景要是被他父亲看到了,怕是要昏倒。

  “哦……”萧夙机眼睛转来转去,总算轻轻点了点头,算是保证绝对不会去御膳房偷吃的了。

  豆豆正在研究做咖喱,想着萧夙机不能吃大鱼大肉,她就做点现代的新鲜玩意儿,起码能转移萧夙机的注意力,可惜古代没有烤箱,不然她就可以靠烘焙糕点发家致富了。

  临出门的时候她嘱咐萧夙机:“千万不可以去御膳房偷吃东西,要是趁御厨没注意偷鸡吃,以后就再也没有小黄漫了。”后果十分严重,殃及精神食粮,萧夙机果然不敢轻举妄动。

  豆豆找御厨取了好些个香料,自己一边磨一边尝味道,回忆着现代在泰国餐厅吃的各色咖喱,总觉得味道古怪了些。

  萧夙机对着面前的蔬菜粥绝望,努力往嘴里咽了几口,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只蒋爱卿,每天都是蔬菜蔬菜,还不如大公鸡吃的好。

  鸡?

  他眼前一亮,抱着蔬菜粥就往御花园跑,王国福一看不是御膳房的方向,也就没找人给霖王打小报告,赶紧跟着皇上,防止如此单薄虚弱的皇上被风吹倒在地上。

  抱着碗的萧夙机七拐八拐,绕过御花园的各种菜地,跟各种宫妃打好招呼,热情的表扬了她们的劳动成果,然后心满意足的坐在鸡鸭鹅的活动范围外,目光贪婪的望着还在蹦蹦跳跳昂首挺胸的小动物,扒拉了一口粥。

  一只大公鸡仰着脖子走来走去,时而扑扇扑扇翅膀,时而摇摇脖子,肥硕的身子一拱一拱,两只鸡爪刷刷的刨着地,这只可以做成烧鸡,抹上蜂蜜和青汁,肚子里面填上甜枣!

  萧夙机咽了一口口水,脑子里回想油亮亮酥软软的鸡肉,疯狂的吃了两口饭,甚至还吸溜了一条菠菜。

  大公鸡默默的盯了萧夙机一会儿,两只爪子也不刨地了,这眼神儿实在是太熟悉了,有深深的危机感,于是它怂怂的钻到了窝棚地下,瑟瑟发抖。

  萧夙机看不到大公鸡了,于是转了个角度,把目光投向一旁噗嗤噗嗤想要起飞的鸭子,这只可以做烤鸭,挂在炉子上烤的黄澄澄油腻腻,又能再吃两碗饭!雪白的肚皮下面那条肉,酥酥脆脆的,沾着白糖可好吃了。

  于是他又喝了两口粥,心满意足的咀嚼着一根菜心,想象着嘴里是连皮带肉的鸭骨头,里面滑腻腻的油混着米饭,真是好吃的想要哭泣。

  还有隔壁在水里自由自在划水的大白鹅,弯着脖子低着头,正吧唧河水喝。这只是烧鹅,里面放上朕爱吃的土豆和朕爱吃的蘑菇,拌着米饭!

  又能疯狂的喝两口粥,仿佛还品尝到了鹅肉的香味。

  王国福好悬当场哭出来,我们皇上实在是太可怜了,如果霖王殿下看到这一幕,一定哭倒了长城,哭的汴州城六月飘雪,二月花开。真的不能把笼子里的鸡做熟了端到我们皇上面前来么?这真是历史上最节约的皇上了,十分值得太史令大人在史书里面好好的倾诉一番。

  豆豆端着做好的咖喱面跑到御花园,等看明白了萧夙机的所作所为,她嘴角情不自禁的抽搐,古人真是诚不欺我,原来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真不是瞎编的故事,但能因为馋做到这种地步的,大约只有萧夙机一个人了。

  “皇上,别喝粥了,尝尝这个,我的家乡菜。”豆豆弯下身子,把手里黄澄澄的咖喱面拌土豆端到萧夙机眼前,甚至还点缀了两颗心形的小西红柿。

  萧夙机咽了口口水,喃喃道:“看着就是很好吃的样子。”于是用筷子挑了一根面条,放在嘴里吧唧。

  “要是有意大利面就好了,现在只能用手擀面做。”豆豆一副渴望表扬的样子,儿子是他写的,口味多半跟她差不多,她能爱吃的东西,萧夙机估摸也爱吃。

  果然萧夙机眼前一亮,放下干巴巴的蔬菜粥,端起豆豆的咖喱面风卷残云,虽然还是没有肉,但是味道怪异的香!

  “霖王殿下方才托人传话来,后天就带你出宫,大概明日上朝的时候,你要在大殿上说一声,有加急的公务,可以托霖王府的暗卫飞鸽传书。”豆豆坐在一边,耐心的给萧夙机解释。

  “嗯嗯嗯,朕明天就在大殿上说。”萧夙机恋恋不舍的将吃完的碗交还给豆豆。

  “朝中大小事宜,如果不是十分紧急,可以让丞相大人代为处理,赢裘大统领需要予以配合,如果哪位官员有异议,丞相大人可传书给您。”豆豆交代着寒敬之的嘱咐,对于裴钰和赢裘这两个人,她也是很放心的,不管是在她的原著里,还是大马哈鱼的同人文里,这两个人都是萧夙机的左膀右臂,忠诚不二。

  次日朝堂之上,各位大臣到的格外整齐,虽然皇上还没有宣布微服出巡的事,但霖王殿下多多少少放出了风声,说是皇上准备秘密视察碧洲,凉州,靖州的难民情况和当地官员的清廉问题。

  和这三个地区官员勾搭连环的朝内大臣,都有些犯嘀咕,不知道以皇上阴晴不定的性格,会不会太过严苛,我们只是有一丢丢的私下来往,平时互相送送好东西,但绝对没有不知节制,希望皇上和霖王千万不要揪着不放,不然我们都准备开始写遗书!

  “朕有一件事情要宣布。”萧夙机兴致勃勃,甚至在龙椅上挪了挪屁股。

  寒敬之立刻投来宠溺的眼神儿。

  “皇上,臣以为不可。”太师捏着胡须缓缓走了出来,一双老眼目光犀利,似笑非笑的看着萧夙机,虽然礼数周全,但总让身边人觉得心中不安。

  朝堂上恭祝皇上早日回汴平平安安的喜悦气氛霎时间凝固了。

  萧夙机却赞许的点了点头,继续道:“朕也觉得一年一度的选秀女制度太过迂腐,从今天开始,朕不需要秀女,让她们该嫁给谁嫁给谁,此事就在太师的坚持下这么决定了。”

  太师摸着胡须的手指有一瞬间的僵直。

  “对了,有一件小事跟大家说一声,朕要和霖王去微服私访,出去的日子不多,有事大家就找裴钰,没事儿就找赢裘爱卿,好了退朝!”萧夙机说罢,站起身就要往后面跑,昨天看小黄漫睡太晚了,还没有来得及藏东西,朕的《皇帝日记》不能忘!绝对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皇上,臣还有话说!”太师声音洪亮,响彻朝野。

  萧夙机抻着脖子无辜道:“现在是裴钰爱卿管事儿了。”于是便带着王国福跑掉了,毫不留情!

  太师将目光转向一脸冷漠的裴钰,拱手高声道:“丞相大人,我以为皇上此时微服私访不妥。”

  裴钰盯着他眨了眨眼,半晌之后:“哦。”所以这件事你就算跟我说了我能怎么办呢?难不成陪你哭一顿?笑话,我是那么喜欢哭的人么?

  太师锲而不舍道:“皇上前些日子还险些被刺客所害,此时出宫,如果刺客们趁机下手,皇上岂不是危险?”

  裴钰皱了皱眉,扭头看了一眼寒敬之:“霖王殿下,皇上此时出宫危险么?”

  寒敬之冷笑着摇头:“不危险。”

  裴钰便朝太师摊了摊手,人家未来的皇后娘娘都没说什么,你瞎操什么心。

  太师深深的看了寒敬之一眼,摇了摇头,拂袖而走。

  寒敬之望着太师的背影,走到裴钰身边,问道:“这太师是个什么人物?”

  裴钰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厌恶:“皇上小时候的恩师,原本也是个大学士,但自我入朝为官以来,他不仅没有为大祁的百姓做过什么,甚至很多闭关锁国,故步自封的决策,都是他提出的。说来也怪了,以往皇上对他也算是言听计从,但自从霖王殿下您回来之后……”裴钰顿了顿,用暧昧的眼光瞥了一眼寒敬之,继续道:“皇上倒是让人欣慰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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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州城东南拐角的烟花柳巷中,有一家没什么名气的方柳斋,由于里面的姑娘均是卖艺不卖身,还都是古怪且语言不通的异域人,大多数达官公子并不喜欢,但不管生意如何惨淡,妈妈总是卖力的在门口吆喝着,看样子也没有什么要关门的意思。

  一架不起眼的马车嗒嗒嗒的沿着街巷走,马夫是个哑巴,手里的鞭子轻轻挥着,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语气音。

  马车走了好远好远,终于在方柳斋的后门前停了下来,那匹马倦倦的垂下了头,轻轻的喘着粗气,马夫从车辕上跳下来,拎起金丝门环,嘭嘭嘭的敲了三下门。

  后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小缝,哑巴冲着里面的伙计挥了挥手,那伙计像是看到了什么大人物一般,赶紧点头哈腰的将后门大开,然后将马夫和车里面那个带着面具的古怪人让了进去。

  马夫跟着面具人一路向里走,面具人则是轻车熟路的进了一个房间,那马夫就像侍卫一样守在门口,目光十分锐利。

  夜晚的时候总有些人前来听听曲,看看异域舞蹈,虽然人不多,但多少能撑得住场面,姑娘们在台上一扭腰肢,下面零星的客人们纷纷喝彩,由于门客不多,这里的妈妈态度好,价钱又便宜,所以多半是些没什么钱的小户人家,甚至是地痞流氓前来捧场。

  那姑娘们也不在意,使出浑身解数吹拉弹唱,迷得台下的客人神魂颠倒,但就是不卖身,表演之后就靠在一边吃些东西,看着热闹,连有人上来搭讪也爱答不理。

  这就显得那扇紧闭的房门愈加不起眼起来。

  面具人坐在软塌上,轻轻的摸了摸墙壁边上的流苏,寻到一处十分柔韧的丝线,用力一拉,那床铺便掀开一个黑黝黝的口子,面具人背着手从床上开的口子走下去,床板在他身后合上。

  “当今圣上要去碧洲,琼州,靖州视察。”面具人坐在石椅上,瓮声瓮气道。

  “可是有了什么纰漏?”底下人流了一身冷汗,紧张的问道。

  面具人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那副诡异的嘴脸,让人不寒而栗。

  “敛血山庄离这三个地方可不远。”面具人笑,但笑声像是冲嗓子眼儿中挤出来了,一点也没有开心的意思,吱吱的声音听着有些刺耳。

  “你是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底下人神经一紧,咽了口口水。

  “不得不防啊,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面具人放在石椅上的手指死死的抓了一下,顷刻间抓掉了一块坚硬的石头,再用手狠狠一握,那石头慢慢的变成了碎末,在他手中滑下。

  “我懂了。”那人跪下磕头,然后弓着背退出密室。

  天色已晚,夜风裹夹着细碎的落叶,打着旋漫天飞舞,除了烟花柳巷这种地界尚且灯火通明外,其余地方已经暗成一片墨色,家家户户静谧的连狗叫声都很少听到,侍卫一边敲着锣一边打着哈欠,走街串巷,时不时还能踩到一脚白天落下的烂菜叶,野猫听见声响,蹑手蹑脚的藏在砖瓦房底下,幽深的蓝眼珠窥视着夜晚发生的一切。

  皇宫里已经开始派发过冬的衣裳,棉绒绒的摸着甚是暖和,萧夙机的被褥和床垫也换成了更加松软的鹅毛,他正琢磨着把《皇帝日记》藏在哪里,一路带着是肯定不行的,万一丢在路上可就惨了,藏在哪里能不被打扫的宫女发现呢?他在四处翻着自己的小盒子,想着塞在盒子里,告诉太监宫女们不许碰,大概就没人能看到了。

  他从自己的小柜子里找了一些出来,一个个打开看,结果从最下面的小木盒中拎出一根细针,针上还带着暗褐色的血迹,显然已经放在盒子里很久了。

  他的记忆里没有这根针存在,但偏偏知道,这绝对是自己的东西。

  萧夙机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努力联想,却发现还是一片空白,丝毫也想不起来,自己总不能是拿着这根针缝衣服吧?

  “怎么了?”寒敬之迈步进来,见萧夙机翻箱倒柜,疑惑的问了一句。

  吓得萧夙机赶紧将皇帝日记连同那根针一起扔进了盒子里,可千万不能被爱卿看见,这里面不光写了朕的梦,还写了朕编的小黄书,都是和爱卿有关的,都是爱卿娇羞的卧倒在朕的怀里,嘤嘤嘤的抱着肌肉哭泣。

  要是爱卿看了之后立马要跟朕嘿嘿嘿真么办,朕还没有做好在上面的准备!

  “没……没什么啊?”萧夙机拼命的眨眼,生怕别人看不出他在说瞎话。

  寒敬之早就知道萧夙机那点小癖好,睡前看什么《花月记》,还成天充满遐想的看着自己,估摸也不会想什么好事情,所以也没当回事儿,搂着萧夙机坐在床上,捋了捋他的头发。

  “东西都收拾好了?外面可不比皇宫,没办法把你照顾的尽善尽美,你可要做好准备。”

  “朕知道了,毕竟是微服私访,蒋爱卿编纂的史书里都说过,不能让别人知道朕是皇上,不然就变得特别没有意思。”比如别人都说瞎话骗着你,比如你没办法去传说中爽歪歪的青楼看看,比如说你不能跑火辣辣的赌场玩两局。

  “恩,不过我会保护好你。”寒敬之环上萧夙机的腰,小皇帝身上香香软软,散发着鲜花香料的气息,雪白的脖颈细腻修长,嘴唇肉嘟嘟红艳艳,让人十分想含住咬一口。

  寒敬之这么想着,也准备这么做了,他轻轻靠过身子,微眯着眼睛,往萧夙机的嘴唇上碰去。

  “对了爱卿!”萧夙机突然灵光一闪。

  寒敬之吓了一跳,心中的涟漪被吓没了。

  “怎么?”

  “微服出巡的时候,爱卿还是叫朕叔叔吧。”这样显得特别真实,毕竟我们就是叔侄的关系,犹记得我父皇与老霖王寒炳,同袍之情感动天地,就像亲生手足一样。

  寒敬之脸色暗了暗,吭哧一口咬上萧夙机的嘴,含糊道:“叫你小素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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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萧夙机:爱卿要叫朕的名字?怕是会被百姓知道。

  寒敬之:叫小素鸡!

  萧夙机:是萧夙机啊!

  被小黑屋锁着出不来的我,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