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炮灰他总是崩人设[快穿]【完结】>第39章 贫僧戒色(3)

  按照现在的时间点,云来这次是专程来京城打探消息,为刺杀皇帝做准备的。云素月虽然天天耳提面命报仇雪恨,却以他武功低微为由一直不准他出手。

  以云来的品性,他遇到无念一定不会袖手旁观,有云来这个一流高手帮助,无念不至于会落到那样悲惨的境地。

  两个本不该有交集的人却碰到了一起,所以迟悼会问“主角为什么会在这里”。

  系统倒是觉得正常:“主人,这个世界的主角虽然没有您的记忆,但他和林渠毕竟是同一人,灵魂相互间会有些感应。所以云来会下意识地接近您!”

  迟悼看了眼主角和林渠如出一辙的俊颜,莫名地有些愉悦:“这倒是挺省事!”

  很快,云来抓着被点穴的颜卿卿过来了,献宝似的道:“大师,幸不辱命!”

  颜卿卿气得满脸通红:“放开我!你个登徒子!你下黑手暗算我!”

  云来挠了挠头,很是无奈:“姑娘,我哪里暗算你了?还有,就算你是女的,你也不能见个长得俊的就污蔑他非礼你吧!”

  颜卿卿:“……”

  迟悼没理会无能狂怒的颜卿卿,他拿出装着干粮的钵盂,为难地看着云来:“孩子饿了,施主可否弄些热水来?”

  “没问题!”云来正愁迟悼不使唤他,立刻乐颠颠地弄了些清水用内力加热,和干粮均匀混合,弄出了一碗糊糊。

  迟悼给醒过来的小婴儿喂了些糊糊,这才看向定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颜卿卿:“这个孩子的身世,还请施主如实相告!”

  颜卿卿翻了个白眼,蛮横道:“我就不说,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啊!”

  “阿弥陀佛!”迟悼丝毫不动怒,悲天悯人地叹息一声:“倘若施主冥顽不灵,贫僧就只好将施主送官了。”

  云来立刻搓着手主动请缨道:“大师要将她送官吗?我知道最近的官府在哪,不如我送她过去吧!”

  颜卿卿气的想哭:这都是什么人啊!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长得越好看越不是东西!

  生怕这俩人真把她点着穴送到官府,颜卿卿赶紧老实交代。确定她所言非虚后,迟悼就让云来把人放了。

  系统有些不解:“主人,就这么放颜卿卿走了,不怕她回魔门叫人吗?万一惊动了那个魔门门主雷方措……”

  迟悼眼神一冷:“怕他不来!”

  系统:哇,武力值高就是有底气啊!

  对于颜卿卿的处理,迟悼有些犹豫。在既定的命运中,无念的悲剧可以说是她一手造成的。但是她除了污蔑和把人带回魔门,倒是并没有做更恶毒的事。

  况且无念被官府带走的事还未发生,仅凭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施以报复,似乎不讲理了一点。因此迟悼考虑过后还是先让她走了——若是以后继续作恶,再收拾也不迟。

  颜卿卿走后,迟悼从包袱里拿了一套干净衣服换了,就被云来带着去送还孩子。

  此时的知府大院已经是一片混乱,官差们进进出出,几个看护小公子的下人正趴在院子里“啪啪”的挨板子。

  一个衣着华丽、发髻散乱的女人正在旁边哭天抢地,几个仆妇打扮的中年妇女扶着她小声劝慰着。

  “我的儿啊!娘的心肝啊!你到底去哪了啊……呜呜呜!”

  迟悼被云来带到屋顶上,看着下面的情景面露不忍:“真是一桩冤孽啊……”

  云来哪看得迟悼难过,立刻安慰道:“大师不用担心,我这就将小公子送回!让他们一家团聚!”

  他说着轻手轻脚地取下瓦片,露出一个一人宽的洞口,便抱着孩子灵巧地钻了进去。院里多是不通武艺的普通人,根本发现不了他的行踪。

  云来送完孩子很快就回来了。他小心地把瓦片恢复原状,只留一个小口便于观察。

  屋里的下人很快就发现了失而复得的小公子,立刻兴奋地大嚷起来:“老爷!夫人!小公子回来了!”

  披头散发的女人立刻冲了进来,打开襁褓确认了孩子的特征,眼泪立刻涌了出来:“感谢观音大士!感谢四方菩萨!”

  知府闻着消息很快也赶了过来,对于这桩离奇事,他显然心存疑虑。

  他先是严肃地问了在场的下人有没有发现蛛丝马迹,然后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周围有没有线索。

  他的贴身侍卫眼尖的发现了襁褓里裹着的字条,立刻拿给他看:“大人,您看!”

  知府接过一看,表情立刻凝重起来,只见纸条上歪歪扭扭写着“路遇公子,送归府衙,府尊勿忧”。

  侍卫轻声分析道:“信是用左手写的,对方不希望我们找到他,以此人的身手来看,十有八九是江湖中人干的……”

  见知府神色不善,这人凑到他耳边悄声劝谏:“大人,这些江湖人仗着武艺高强,向来肆意妄为惯了,咱们实力不足,还是不要跟他们硬碰硬的好!”

  “若小公子是此人掳走,他既已经将人送回,我们最好还是见好就收。若此人果真救了小公子,我等将他当做嫌犯缉捕,恐怕会激怒他,反倒惹来祸端……”

  知府闻言,立刻悚然而惊。他这个心腹虽然武功不错,但是和真正的武林高手比起来还是多有不如,而这已经是他能网罗到的最厉害的高手了。

  他虽贵为知府,身边拿的出手的武林高手就那么几个,而且他有家有业,不比那些四处流窜的武林中人。若因一时不忿引来杀身之祸,真是何苦来哉?

  想到这里,知府打定主意忍下这口气。

  他干脆一撩衣摆跪在地上,高声道:“多谢大侠将犬子送回,卢某感激不尽!”

  磕了个头后,怕这人误会自己想引蛇出洞,还是没说奉上百两黄金的话。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知府和心腹的对话都被两人听得清清楚楚,但云来可没心思关心他的小算盘,他此时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迟悼身上。

  由于害怕迟悼摔下去,云来揽着他的腰,两人靠得极尽,几乎能透过衣物感受对方的体温。

  云来莫名地感觉身体越来越热,他看着迟悼雪白的脖颈、莹润可爱的耳朵、专注而欣慰地看着下方亲人团聚的画面,心里不由惊叹:他好可爱,又这么善良!我一定要保护好他!

  一只莹白修长的手摸上他的额头,迟悼凑近他耳边,小声问道:“施主为何全身发烫,可是受了内伤?”

  温热的细小气流拂过耳畔,云来只感觉脑子“嗡”的一声,脸瞬间涨得通红。

  不等他回答,迟悼的另一只手已经贴住了云来的左胸口——不知怎么,云来作为习武之人,居然避不开迟悼这寻常的动作。

  感受了一下云来的心跳,迟悼的表情有些忧虑:“心跳得如此快,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先找家医馆看看!”

  被迟悼这么一摸,云来顿时手忙脚乱,差点松开手让迟悼掉下去。他急忙把人捞回来,迟悼慌乱之下在他背上一抓,立刻疼得云来身上一紧。

  看着指尖沾上的一点血迹,迟悼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一炷香后,云来坐在一家医馆里,脱.了上衣让大夫给他治伤。

  看见云来的背,大夫和迟悼都愣住了: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正”字,粗略估计有六七百个。看的出是用类似绣花针的细长武器烙上去的。

  这还只是云来身上较轻的伤痕,除此之外还有鞭伤,刀伤,钝器击打伤……伤疤摞着伤疤,整个背部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方才迟悼摸到的血迹是新鲜的鞭打痕迹,伤口才刚刚结痂。

  迟悼眼里闪过一丝杀气:“系统,这是云素月干的吧?她就是这个世界的掠夺者!”

  系统在一旁气得要爆炸:“肯定是她!用着人家的钱,使唤着人家的手下,还要虐待人家的儿子!太无耻了!”

  迟悼垂下眼眸:难怪他感觉云来身上有些不对,只是没想到他连伤药都不搽,就那么听那个女人的话吗?

  系统气势汹汹地叫道:“主人,咱们去找那个女的,给她用满清十大酷刑,虐死这个狗东西!”

  迟悼顺了顺系统炸起的毛,冷静道:“疏不间亲,云素月毕竟是养大云来的人,现在还不是收拾她的时候!”

  迟悼跟系统交流的时候,老大夫也神色凝重地在问云来:“后生,你莫不是刚刚被人刑讯过?”

  云来还未说话,他又摸着胡子摇头道:“不对不对!这些伤痕新旧交替,连绵怕不有十几年,你是一直被家人虐打吗?”

  “大夫,我……”面对老大夫慈爱的目光,云来讷讷无言,他有些后悔一时脑热跟着迟悼来这里。

  老大夫怜惜地看着云来,这孩子品性端正,绝不是忤逆不孝之徒,他在外人面前必定是不会说长辈坏话的。

  想到这,老大夫忍不住交浅言深:“虽说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但一味愚孝也非智者所为……别的不说,你若是死了,你父母将来靠谁来养老送终?”

  迟悼一言不发,起身走到门外等候。

  不一会儿,处理好伤势的云来忐忑不安地走出来,仿佛做错事的孩子:“大师!”

  迟悼不理他,垂眸肃立,手上一颗颗数着念珠,嘴里轻声念诵经文。

  云来大气不敢喘,等迟悼念完一遍才小心地问道:“大师念的什么经?”

  “《地藏菩萨本愿经》”,迟悼表情无悲无喜,平静说道。

  云来:“……”

  救命!大师你这是要超度了我吗?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迟悼摇了摇头,缓声说道:“恕贫僧直言,动手之人并非施主的血亲吧?”

  云来一惊,强笑着追问道:“大师为何这么说?”

  “贫僧自小无父无母,虽不曾有幸体会世间亲情,却也从未见过如此狠毒之父母!”迟悼叹了口气,望着远方,神色悲悯:

  “倘若施主的双亲看到今天这一幕,想必会极为心痛吧?贫僧只是个出家人,无法减轻他们的痛苦,只能诵经为施主的双亲祈福消灾!”

  迟悼的一番话,听得云来愧疚不已。

  云素月一直告诉他建平侯夫妇死了,他也一直深信不疑,如今想到自己作践身体会让他们的在天之灵不得安宁,不由得又是愧疚又是迷茫。

  迟悼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规劝道:“圣人有云,小杖则受,大杖则走。施主若做不到与那位和解,也该尽量避开。怎可一味放任其下此狠手?”

  “大师,我…我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云来对迟悼又敬又愧,偏偏又不能把自己的事如实相告,顿时更是懊恼。

  迟悼闻言,立刻冷了态度,甩袖就走:“施主既是心甘情愿,贫僧不过一方外之人,又有何置喙的余地?”

  “大师留步!”云来赶紧追上,焦急地问:“大师既已离开寺庙,不知可有落脚的地方?”

  “天下之大,何处不能栖身?施主不必挂怀!”迟悼眼皮子都不夹他一下,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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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来:我有苦衷!

  无念:那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