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继夏的房间干净但不整洁, 床头柜上零碎的东西,书桌上也摆了许多东西。

  焦文放眼望去,五花八门的都有, 甚至还有一些乐器放在角落里落灰。

  “你的爱好不少。”焦文把姜继夏放到他床上, 在房间里踱步,他走到乐器堆前, 拨动弦线。

  略显高昂的音调响起。

  乐器上干干净净, 但显然放在这有一段时间, 打扫的人哪懂得保养,渐渐偏了音调。

  “没有珍惜啊……”焦文擦过自己的指尖,起身走到姜继夏的身边, 端详着他的神色, 忽地一笑,“放心, 我会珍惜你。”

  “不会让你变了声音。”焦文的指尖轻点姜继夏的喉结。

  姜继夏喉结受惊般急促地上下滑动。

  姜继夏第一次体验到软弱无力的境遇,他的手被捆住, 柔韧的圆绳贴合肌肤,将他牢牢地束缚在床上。

  “这是针对Alpha研发的绳子,你明白的吧?”焦文给姜继夏留下一点活动空间, “越挣扎越痛苦。”

  “你给我吃了什么?”姜继夏的有了说话的力气,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一股躁动,由内而外地快速占据他的身体。

  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好香,勾引出人心里的渴望。

  焦文微微出汗, 他反手摸了一把后颈,那里信息素正源源不断地向外输送, 占据空间。

  焦文嗅到空气里另一种味道, 清新、冷淡、似乎参杂了点薄荷味道。在厚重的木质香调里, 令人精神一震。

  姜继夏的控制力一向很好,焦文少有问到他信息素味道的时候,现在的气味对他而言还有点陌生。

  鼻子微微一动,焦文低头看向姜继夏,伸手探向他的后颈。

  Beta是感知不到信息素的,焦文因为抽了Omega信息素能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但他的身体还是Beta,不会被姜继夏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影响。这让他可以游刃有余地站在床边,看着姜继夏脸上的神色一点一点破碎。

  无论何时都在的高傲、自矜,一点点破碎、剥离,迷幻和痴迷攀上那张意气风发的脸。

  一副十分值得焦文欣赏的景象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眼前。

  “躁动、不安、渴望、脆弱。”焦文慢慢念出一个个词,他看着姜继夏眼里岌岌可危的清明,笑了笑,说道:“易感期。”

  Alpha的易感期是他们最为脆弱的时候,高度共情,情绪波动大,易掉眼泪。思绪混乱、理性崩塌、认知出现错误,严重的还会出现抑郁自我伤害等行为。

  “不用担心,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焦文俯身,他将姜继夏的脑袋侧着按进枕头,鼻尖轻轻碰碰腺体。

  火热的肌肤对那一点刺激敏感不已,姜继夏胸膛剧烈地起伏,忍耐住差点出口的呻.吟。

  “好香。”焦文亲了亲姜继夏腺体处,“我喜欢你的气味,你不该藏着掖着。”

  说完,焦文埋头,狠狠咬在姜继夏腺体周围的皮肤上,肌肤被他纳入口中吮.吸,磨牙,将那一块皮肤折磨得发红,几乎渗出血来。

  姜继夏浑身紧绷,死死咬着下嘴唇,Alpha的腺体处没有那么敏感,但是在易感期,在他浑身发热的情况下,这样的行为在折磨他。

  焦文松开嘴,用手背擦擦嘴角,像是刚刚大口饮用完鲜血的吸血鬼一般,“喜欢吗?”

  姜继夏有了喘息的时间,他瘫软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缓解躁动。

  焦文往自己嘴里塞了片药片,促使自己进入假性发热期。Beta身体,Omega信息素的他,进入假性发热期后,只能使信息素更为猛烈,身体上并无症状。

  所以,在假性发热期的他,遇上易感期还丧失大部分力气的姜继夏,谁来主导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

  姜继夏开始有点迷糊,他脑海里浮现的是自己在医务室的一幕,沉睡中散发诱人气息的焦文,看上去十分适合他咬一口的后颈……

  还有落到他脸上的指尖……

  姜继夏不由自主地去追逐脸上的触感,稍稍一动,手上的束缚提醒他,回到现实。

  姜继夏沉下身子,抵抗住诱惑。

  “啊……”焦文失落地收回手指,可爱地抱怨,“不用抵抗,做些无用功。”

  姜继夏呼吸间全是焦文的味道,那是毒药,但是无法抗拒。

  姜继夏像是需求空气一般,汲取焦文的味道,即使无法缓解燥热,即使会让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但是他就是无法停止。

  清醒、迷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堕落。

  “好痛苦……”姜继夏眼角流下眼泪,濡湿枕头,他张开嘴,快要窒息一般,“好难受……”

  干燥清凉的手抚过他的额头,有一瞬间驱散掉那股令人烦躁,却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的热意。

  不过是饮鸩止渴,那只手离开后,更猛烈的热意席卷而来。

  “不要。”姜继夏努力仰头去蹭那只手。

  焦文丝毫没有犹豫,他收回手,看着姜继夏雾眼朦胧的模样,冷冷地说:“不要?不要碰你?不要离开你?”

  “姜继夏,你只是理性崩塌,不是变成傻子,不会求人吗?”

  姜继夏喉咙里发出动物似的声音,像是不甘的威胁又像是示弱地卖可怜。

  “……求你”姜继夏声音微弱,过了一会儿,他没有等到自己期待的触感,明白了什么,再次说道:“焦文,求求你……摸摸我……”

  姜继夏眨眨眼睛,多余的泪水沾湿睫毛,他看着焦文,哀求着。

  “唉。”焦文伸手擦去姜继夏眼睛的泪水,怜惜他,但又自哀地说:“你知道我总是拿你没办法,谁叫我喜欢你呢?”

  姜继夏偏过脑袋,把脸埋在焦文的手掌心里,无暇去听他说些什么。

  焦文看见他的模样,脸色一冷,抽出手。

  姜继夏猛然失去刚刚自己哀求得到的手掌,茫然不解地看向他。

  “真的是不配让人喜欢。”焦文说,他站起来,居高临下,“不会对帮助你的人说谢谢就算了,连听别人说话都做不到。”

  焦文转身离开床边,他抽开书桌前的椅子,坐在那如同刚入场的观众,欣赏姜继夏的表演,不再给予互动。

  头顶的白色光线打下来,为房间里的一切披上轻纱,盖在焦文身上,令他蒙上一层不似人的感觉。

  不让这位非人的生物满意,姜继夏就要一直承受这样的折磨了。

  他躺在床上,不够清醒的脑袋里思绪胡乱翻滚挣扎着,寻求自己的生存之道。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