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还是楚挚和简昱川的教养太好了。

  一个人把照片扣在书柜里,认为只要一眼看不到,之后就都看不到。

  另一个人也没有窥视别人生活的习惯,不该看的地方绝对没有多看一眼,洗漱以后就从别人的房间离开,丝毫不拖泥带水。

  咱们豪门少爷,就是这样子的!不像那什么苟什么,什么盛的,就会算计人,给别人使绊子!

  吃过早饭,简昱川率先开口:“我要去公司了,吃好不用管餐具,李妈会收,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楚挚点头:“顺便还要回去和陶白卉说清楚。”

  他楚挚可不是软柿子捏的!

  重活一世,他楚挚多长了八百个心眼子!虽然很可惜错过了表白,但他是不会忘记自己背负的正经事情的!

  就这样,在简昱川走了以后没过一会儿,楚挚自己吃饱了饭,悠哉悠哉回了家。

  昨晚简昱川给楚冠北发了消息,说楚挚要在他家里留宿,楚冠北还很惊讶。

  嚯,这两个孩子,感情升温也太快了吧?都要一起睡了!不错不错,他这个做父亲的,很是欣慰呀!

  ......嗯?一起睡?

  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呢?

  不管怎么说,只要有简昱川在,楚冠北就觉得很放心,哪怕楚挚十天半个月不回家,楚冠北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因此,在家吃完饭的楚总,怀着很愉快的心情去了公司。

  楚挚回到家,又趴在自己床上缓了一会儿。他怎么觉得最近几天,他一直都在喝酒呢?

  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喝酒的路上。

  本来楚挚想先休息一下,然后再下楼找陶白卉谈谈。

  谁成想这时候忽然来了个电话,一看来电人,居然是苟盛!

  “喂。”楚挚接起电话。

  他声音实在是算不得有精神,毕竟昨晚喝了酒,今天醒的又早。

  而且因为打电话看不到脸,楚挚甚至都懒得摆出一副好脸色,满脸嫌弃+不屑。

  大上午的给人打电话干嘛?知不知道自己很扰民啊!

  苟盛也被吓了一跳,原本酝酿好的温柔语气都颤抖了起来:“......阿挚,你还好吧?听你声音,好像还是很虚弱的样子。”

  楚挚懒得和苟盛解释,他翻了个身:“嗯,不太舒服。现在还躺着呢。”

  苟盛的声音温柔且小心翼翼:“那......我听说你明天要回学校一趟,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

  哟呵!楚挚挑眉,苟盛行啊!昨天李教授刚给他发了消息让他去学校,今天苟盛就得到消息了?

  怪不得能顺藤摸瓜找到陶白卉的哥哥,看来这苟盛不适合当总裁,倒是挺适合去当警犬的!

  “不用了,”楚挚拒绝:“我找了同学帮我去学校,我现在还没法起床,所以不用了。”

  “还没法起床吗?原来这么严重?你还是要保重好身体啊。”

  苟盛语气中的关心不是假的,他是真的很担心楚挚身体不好——毕竟楚挚身体不好,他就永远见不到楚挚,那就算计不到了!

  “我会的。”

  楚挚表面答应,实则嗤之以鼻。

  “那,之后的晚宴,你还会去吗?”苟盛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去,当然去。那天到场的都是达官显贵,动动嘴皮子就能成的生意,我当然会去。”

  当然要去!不去怎么把苟盛家的生意都搞黄?不去他可不叫楚挚!

  一听楚挚还是回去,苟盛高兴了一下,语气更柔和几分:“那,到时候我去你家外面接你?”

  “不用了,我去找你就好。到时候等我消息。”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我等你。”

  噫!我~等~你~

  明明就是三个简单的字,却被苟盛硬生生说出了山路十八弯的感觉,油腻~

  挂掉电话后,苟盛在心里窃喜。

  他果然在楚挚心里有一席之地,随便说点关心的话就能让楚挚感动!

  瞧瞧,楚挚身体这么虚弱,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到时候居然还要亲自来接他!这不是爱他是什么!

  而事实上,楚挚的想法其实是这样的:

  “可不能让昱川在我家门口看见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多不正经的男人,居然和你混在一起。”

  楚挚本质上是要去捣乱的,虽然是捣乱,但他还是不想让简昱川知道。

  至于苟盛,哼,最好不要出现在他和昱川家五公里以内。

  接了个电话,楚挚也清醒了,既然没有了睡意,那就下楼去办正事吧。

  “张妈,陶白卉呢?”楚挚问。

  张妈正在给窗台上的小花浇水,听楚挚问起陶白卉,张妈神情复杂地指了指后院:

  “在后头花园修剪花枝呢。”

  “好,我去找她。”

  楚挚一边换了鞋往外走,一边在内心感叹。

  他不怎么和女生打交道的,所以他也还没想好到底怎么和陶白卉交流。总不能自己说话太难听,把对方弄哭吧?

  如果陶白卉被他弄哭的话,那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和陶白卉对着哭了......

  陶白卉正在弯腰给花圃里的花修剪枝桠,画面一度很安静美好。

  结果楚挚一上来就打破了安静的氛围:“上午好。”

  陶白卉回头,见是楚挚,微微笑了笑,打了个招呼:“上午好。”

  “你干嘛呢?”楚挚努力试图找话题,蹲在花圃边,揪起了一朵可怜的小花,上下摇摆。

  小花和陶白卉有点相似,盛开但纤弱,花枝实在是太过脆弱,风吹就断的样子。

  “我在,浇花。”

  “哦......那你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您这是什么话?我当然知道。”

  “是嘛。”

  楚挚轻轻一掐,手中那支可怜小花就被折断了枝子:“所以,你也知道你想的菜谱有问题咯?”

  陶白卉浇花的手一顿,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不用这样装作不知,菜谱,你母亲的病,你哥哥收的钱,我都已经知道了。”

  楚挚直视陶白卉,女孩已然面色苍白,肉眼可见的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