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看着手机上被圈出来的菜谱,忽然就沉默了。

  “......都是小陶说要做的。她说她做菜水平还不太行,这几个是她比较擅长的。她做不来的,就会拜托我做。”

  “......呼。”楚挚也呼出一口气:“那基本上就能确定,是陶白卉有问题了。”

  此时,和气氛一样凉的,是张妈的心。

  张妈还是很不理解:“可是为什么呢?小陶不认识我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也不知道。这样,张妈,你就先当做不知道吧,照旧让她打下手。只是千万别再做她提名的菜品了,一切按照你之前那样来。”

  “唉。”

  张妈叹了口气,有些抱歉地说:“是我的问题,还没看好人的底细,就随随便便让这种人进了厨房。”

  “不是张妈的错,您一个人干这么多事情也实在是太忙了,应该要有人帮您的。”

  楚挚将手里的书塞回书架上,看张妈的脸色还是不太好,他又说:“放心吧张妈,这件事我会找昱川商量,你不用担心。”

  说来也奇怪,楚挚感觉,“简昱川”这三个字在所有人那里都好像强心剂一般。

  楚冠北听到简昱川的名字,立刻就同意去体检;张妈听到简昱川的名字,神色也立刻缓和了些许。

  “好,小挚,那这就拜托你和简总了啊。”

  为什么明明简昱川也没比他大多少,但是别人提及简昱川都是简总,但叫他就是“小挚”“阿挚”......

  什么区别对待啊!

  楚挚回到房间以后想归想,但脑子里还是越想越乱。

  不是他说,他这个脑子真的很不适合搞这些心机啊什么的,真的搞不明白啊!

  而每当楚挚苦恼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个人的名字悄悄爬上他的心头。

  他拨通了简昱川的电话。

  “昱川,你现在忙不忙,在不在家啊?”

  “在家,不忙。怎么了?”

  刚才简昱川已经从完颜瑾然那里把事情听得差不多,他自然知道这时候楚挚打电话过来是为什么。

  “你不忙对吧!”楚挚来了精神:“是这样的,我吧有一点儿事想要请教你,但是比较繁琐,比较长,我怕我表达不清楚,所以......”

  “是为了伯父的事情吧。”

  “是啊......咦,你怎么知道!”

  “完颜告诉我了,如果你需要我帮忙,又怕电话里说不清,”

  简昱川顿了顿,然后说:“可以来我家,当面和我说。”

  “真的吗?我这就过去!——可是会不会太麻烦你?”

  “不会。过来吧,我给你开门。”

  十分钟后,站在简家大宅前,楚挚一整个感慨万千。

  感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感慨,但是感慨!

  是简昱川亲自来开的门:“进来吧。”

  虽然现在是夏天,但简昱川居然还穿着西装马甲,一看就是从公司里回来以后,还没来得及换下衣服。

  只是......

  楚挚跟在简昱川后面走,他看看自己穿的T恤短裤,再看看着装整齐的简昱川,欲言又止。

  不,不热吗?

  还是说他们做总裁的都要保持风度,所以大夏天的还要穿这么多?

  楚挚仔细想了想,自己爹好像在家里也是这么穿的。

  明明外面都三十多度了,他还要穿着西装板板正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楚总架子简直摆足了!

  为了避免伤及总裁尊严,楚挚决定很明智的不把心里想的说出口。

  其实不需要简昱川在前面带路,楚挚也已经很熟悉这里了。毕竟曾经也算是在这里晃悠了一周之久呢......

  自从只有简昱川一个人住在这个宅院之后,这里的布局更改了一次,之后就再没什么变化。

  经过简昱川卧室的时候,楚挚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看了好久,久到简昱川停下来说:“阿挚,是这边。”

  “哦哦,来了。”

  楚挚继续跟着简昱川往前走,没忍住在男人后面偷偷笑了笑。

  他知道简昱川为什么不让他进卧室!因为里面有他们的合照,有他的照片!简昱川的卧室里全是他!

  “简昱川,”楚挚明知道怎么回事儿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一会儿可以去你卧室看看吗?”

  “......”

  楚挚看不到,简昱川抿了抿唇,然后说:“......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早上没有整理,房间很乱。”

  “诶。”好不走心的借口。简总你要不要看看你家到底有多宽敞整齐,我会相信你的卧室很乱吗?

  到了书房,两个人坐下,正式开始了晚上的商量。

  简昱川已经听完颜瑾然说过一遍了,但是楚挚在他面前比比划划又重复一边的时候,他听得也很认真,丝毫没有不耐的神情。

  “——总之就是这样了。”

  楚挚一口气讲完以后,就眼巴巴看着简昱川的脸,等着他说话。

  简昱川沉吟了一下,然后问:“所以,你有什么想法么?”

  “想法是有的......”

  “说来听听。”

  这件事在简昱川这里已经有了眉目,是谁做的,动机是为何,简昱川已经很清楚了。

  他之所以要问楚挚有什么看法,是为了锻炼楚挚的能力。

  楚挚当然可以快快乐乐做最原本的自己,但也不能太过天真。

  他不可能一直在楚挚身边,无论怎样都会有疏漏的时候,就像这次楚冠北的事情,简昱川就没有丝毫察觉。

  于其将楚挚保护地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不如让他适当地成长起来,毕竟只有自己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事实也如简昱川所愿,楚挚分析得很准确,而且很有道理。

  “是这样的,陶白卉和我们家没有一点交集,所以我觉得她是被人指使过来下毒的。”

  “嗯。”

  “而指使她的人,必须是认识我,或者我爸爸,并且有手段能把她安插进来的人。”

  “嗯。”

  “所以我觉得,指使陶白卉下毒的人,很有可能是苟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