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萧子卿,又看了看萧渊,孙泉基本就能够将两个人的来意猜到了。

  孙泉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为两个人到了两杯开水,随后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直了身子。

  萧子卿开口道:“我想你需要跟我们说一些你的秘密了。当然我并不是强迫你,你也有拒绝的权利,但是身为朋友,至少要让我们知道一点你的事情,至少下次再有突发状况的时候,我们能帮上忙。”

  其实,一直到现在对孙泉的所知基本都是从孙泉自己轻描淡写的描述的那些事情。听过了孙泉编造的故事,说真的,对一开始孙泉给的故事就抱有一定的怀疑。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依旧这么生疏,回想起来,萧子卿感觉很失望。

  孙泉难得收起嬉笑,双手垫着下巴,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纠结什么,最后坐下决定开口道:“你们想要听实话?”

  “这个当然。”萧子卿道。随后的很久很久,萧子卿都在回想,当初说这个四个字,究竟是对还是错。

  孙泉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大摞本子,都是厚厚的日记本,萧子卿随手翻开一本,里面密密麻麻的记载一些晦涩难懂的知识,当然,也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应该是日记一类的东西,萧子卿不明白孙泉给他看这些究竟有什么用。

  “你的日记?”

  “是也不是。”孙泉的答案让人琢磨不透,“我想你们也奇怪过,明明是在山村里面长大的我,就算是有电脑,也不可能知道那么多那么杂的事情。跟你么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我的记忆……总感觉随时随地都会被人更改。”

  随手翻开日记的一页,上面记载的竟然是一些隐蔽基因排列顺序,这些也是萧子卿一次偶然间看过研究结果才知道的,但是这里面的内容是绝对保密的,至少在网络上是看不到的。

  “我总是莫名其妙的忘记些东西,再莫名其妙的记得一些我没有学过的知识或者记忆。但是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像来的时候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段话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但是看孙泉脸上的表情又实在是不像说谎。

  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所以你开始写日记?”

  孙泉点点头:“没错,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忘记,而莫名其妙知道的事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失,所以一旦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我都会第一时间写下来。值得庆幸的是,丢失记忆并没有让我忘记日记。”

  萧子卿已经想过了孙泉有什么奇遇,但是怎么也没有想过是这种情况。

  孙泉继续道:“我说过我经常忘记一些事情,甚至一些生活上的事情都不会记得。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书呆子自杀的事情,说真的,我没有什么记忆,甚至我还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的经过。我怎么考试得到了第一名,那个书呆子死后他的家长怎么闹我,我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双重人格?”这是萧子卿第一时间想到的。

  “我也想到过这一点,但是经过了反复证实,并不是。我给自己的情况下的定义就是人工智能机器。就好像有一个人在操控这我,在我的硬盘里储存了什么,我就知道什么,等删除掉以后,我就完全不记得了。为此我还试过证明自己不是机器人或者外星人。”

  如果这一切都是孙泉编造出来的故事,那么孙泉绝对可以去写科幻小说了,绝对可以拿奖到手软。

  “那么那天在你家后院发生过的事情呢?应该是异能一类的吧,以及你的那些特殊能力。”

  能够匹配异能和晶核,以及那天马行空的计算能力。

  “那并不是我。”孙泉给出一个自相矛盾的答案。

  明明说了没有双重人格,又不是她做的,那又是为什么?

  煤灰儿摇了摇尾巴蹲坐在桌子上舔了舔爪子。

  孙泉宠溺的摸了摸煤灰儿的头,道:“是它。”

  这个答案是不是荒缪的可笑?孙泉竟然说做那些事情的是煤灰儿。

  “难以置信吧,但是说实话,我跟煤灰儿之间是有一定的感应的,当我听到那个小女孩说‘我还要吃猫肉’的时候,煤灰儿就暂时借用了我的躯体。我一点记忆都没有。所以我说过我怀疑煤灰儿是猫妖……啊!”

  猫妖两个字一出口孙泉就痛呼一声,她的手指头被煤灰儿含在嘴里,半咬不咬的,没咬破但是也够疼的。

  孙泉直接一巴掌拍在煤灰儿的头上笑骂:“你丫的就坏吧,疼不疼?”

  萧子卿对于孙泉的话一知半解,也是半信半疑。萧子卿也相信,孙泉说的也绝对不是全部,顶多挑一部分说出来。

  “那么异能呢?”

  孙泉想了想:“我的能力不像是异能,个人感觉更像是传说里面的一些法术,这也是我一直在找异能与法术相通的原因,我比你们想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

  记忆成了别人的玩具被任意篡改,自己上一秒经历的事情可能下一秒就忘记。被人们当成扫把星、怪物孤立,一个人过日子,有时候什么时候忘记什么事情恐怕都不知道。

  萧子卿站起身:“这些就足够了。以后你再有什么惊喜,我也有了心理准备,有一点我有必要告诉你,认识我之前的事情我不知道,认识我之后你忘记了什么,想要记起什么,随时都可以找我们,我们帮你记得清清楚楚。”

  萧子卿和萧渊离开了,孙泉坐在那里愣了半晌眼睛有些湿润,你忘记我记得,你可以来问我。

  从小到大,至少在孙泉的记忆中,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