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也是,如果搁我们以前的柳楼生产队,遇到这样的事情,那个大队长不但不会主动掏腰包,还得将责任都推在我们身上,让村民们集体对付我们,哎……不提了。”说到往事,常春梅脸上就有些不快。
柳楼生产队那段不愉快的时光,希望可以永远拜拜。
此时司徒雷走了过来,坐到了冯丽的旁边。
冯丽看到司徒雷回来,连忙将放在一边的铝饭盒拿了出来,递给司徒雷:“这是我刚才给你打的饭,快点吃吧。”
“谢谢!”司徒雷笑着回答。
冯丽:“你刚才丢的资料找到了没?”
“找到了,这不,在这儿呢。”司徒雷从裤兜里拿出来一张纸,在空中晃了晃。
冯丽笑了笑:“找到了就好。”
司徒雷将铝饭盒打开,发现里面有很多饭菜,而且今天的肉还特别多。
往日能够有一星半点儿的肉就算运气好了,但是今天竟然有三块肉片,这真的是破天荒了,以前都没有发生过。
“今天打饭的小哥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给我盛了好几块肉。”司徒雷一边吃一边感慨地说道。
常春梅笑了笑,“打饭的小哥为啥突然对你这么好呀?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知道,难道你知道?”司徒雷一脸懵逼地看着常春梅。
常春梅看了冯丽一眼,冯丽立马拍打了一下常春梅:“你这人咋这样,千万别说。”
“根本不是打饭小哥给你打的,是咱们家的冯丽给你挑的。”常春梅不顾冯丽地反对说道。
冯丽顿时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低下头,一边假装扒拉着饭一边低声地说道:“我不爱吃肉,你吃就成。”
“哎吆,还有不爱吃肉的呢,我爱吃,你咋不给我呢?”常春梅立马补刀说道。
冯丽今天相当后悔过来跟常春梅坐到一块,平常不清楚,今天算是看清楚了,她这个嘴巴就是个大广播,啥事都能给抖擞出去,还特别会火上浇油。
司徒雷看到冯丽脸上有别想挂不住,便温和地转开话题说道:“谢谢你了,你也吃一些吧。”
说完,将肉片夹给了冯丽两块。
看到两个人这样,常春梅三口并作一口吃,没一分钟就将饭缸里面剩下的饭给扒拉完。
两个人你来我往,看起来情深密切的,自己何必在这里当电灯破呢?这不是讨人嫌呢。
“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常春梅拿起饭缸起身,便去刷碗那边的地方走去。
冯丽看到常春梅离开,心里面感到一丝庆幸,同时感觉一点尴尬。
像冯丽这样单纯天真的女生,司徒雷一下子就能看透她的心思。便主动岔开话题,“你们刚才聊啥呢,看你们聊得很热切的样子。”
有了话题,冯丽立马就恢复了往常的健谈,开始跟司徒雷讲刚才听到的事情。
司徒雷听后了然,“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我还以为他又无理取闹呢。”
“我也是呀。不过只要不反对咱们建厂就行,这样咱们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待在这里工作。不用继续回去干农活。”冯丽现在已经跟刚开始的时候不一样。
刚开始她期望着能够做出一番作为,但是她发现种地的话,她一辈子也种不出名堂来,而且她真的很辛苦。
现在的工作风不吹雨不晒,真的比之前好了几倍。
虽然司徒雷知道孙狗剩不是专门过来捣乱的,而是事出有因,也情有可原,但是他电话已经打了,也没有旁的办法。
再说了那个孙狗剩平日里吊儿郎当惯了,是该有个人治一下他,要不然以后指不定还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关于孙狗剩的事情,社长非常放在心上。
毕竟司徒雷电话中可是说得清清楚楚,而且据描述,当初情况可以说非常紧急。
这么多村民拿着家伙什,差点把厂子给砸了。
得亏了没咂,要不然这个工厂还咋办?
社长当即就吩咐下去,派两名公安去卫家屯着手调查和处理这个事情。
虽然社长知道卫海军的能力,也相信他当初很好地处理了这件事情。
要不然据知青的描述,当时群众情绪愤慨,非得破坏点东西不可,不可能轻易地离开。
卫海军有能力不假,但是在对待自己亲戚上,他肯定得留情面。
既然对方是卫海军的亲戚,那么这个事情就不能光让卫海军处理,公社得出面解决,避免下次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看到公社公安的车来到村子里面,大家都很好奇,全部都朝着公社的人看。
“没事的话,他们是不会来这里的。”
“到底是咋回事呀?”
在大家关注的目光中,几名公安来到孙狗剩家里面。
“请问谁是孙狗剩?”其中一名公安问道。
孙狗剩答道:“我是孙狗剩,咋了,你们是谁?”
语气一如既往地嚣张跋扈,压根就不把旁人放在眼里面。
“看气质就看出来了,原来你就是去水泥厂闹事的孙狗剩呀,将他抓起来,押到公社去!”其中一个看起来岁数大一些,一看就是个领头的负责人。
旁边的几个人听到命令,连忙上手,将孙狗剩的胳膊扭放到身后。
“你们这是干啥?你们凭什么抓我?!”孙狗剩愤怒地问道。
孙狗剩的娘走了出来,家里面的人也都走了出来。
“你们干嘛呢?为啥要抓俺们儿子呀?!他犯啥事了?!”孙狗剩的娘急得直跺脚,不停地用手扒拉那几个押着儿子公安,但是收效甚微,压根就扒拉不动。
领头的说道:“哼?还问什么事情?你们自己不是最清楚吗?聚众闹事,非法聚集,破坏集体生产,哪一项都不是轻罪,给我带走!”
听到这话,孙家的人算是明白了。
原来是因为上次孙狗剩带着大家伙去水泥厂闹事的原因,但那不都过去好长时间了,干嘛现在才来抓人,这是秋后算账还是有别的原因。
“你们不能带走俺儿子!”孙狗剩的娘上去就要拽住孙狗剩。
孙狗剩的爹听到外面的声音,也一瘸一拐地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你们太不讲道理了,害我摔成残废,还要将俺儿子抓走!”
领头的说道:“你们是想扰乱公务吗?是不是想一起走?”
此时孙家的其他年轻人连忙将孙母拉了回去。
带走孙狗剩一个人就行了,别将全家都搭上了。
看到孙狗剩被抓走,村子里面的人议论纷纷。
虽然孙狗剩平日里的风评不咋滴,村子里面很多人看不惯他。
但都是一个村的,而且好多沾亲带故的关系,所以肯定不希望自己人被抓走。
而且被抓到里面去,听说要吃一顿苦头的,罪名轻了还好,如果罪名重了,那直接就是一颗花生米解决了。
他自己死了没关系,家里面的人也跟着遭殃,直系三代的人都不能上大学。
“这个孙狗剩真是太能蹦跶了,现在消停了吧。”
“你说我跟他是堂兄弟,他坐牢会不会影响到俺们家娃娃呀?”旁边的一个村民担心地说道。
“你们是堂兄弟,你觉得你跑得掉吗?”
听完以后,心里面顿时哇凉哇凉的。
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个孙狗剩,一个人作孽就算了,竟然将俺们都连累了,这下咋办?”
众人沉默不语。
孙家更是乱成了一锅粥,大家伙经过一番商讨,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个事情八成就是卫海军干的。
“我猜就是大队长干的,我看见他骑着自行车去公社了,肯定就是去告状的。”孙狗剩的二哥说道。
孙家老爷子:“不会吧,他早上还好好的,还给了三块钱让紧着看病,还说要给村子里面修路呢!”
“爹,你咋这么老糊涂呀,他这是用的调虎离山之计。先给咱们几块钱,让咱们回家不找麻烦,然后他后脚就屁颠屁颠地去了公社,你看他去公社的时间,跟公社来抓人的时间,非常吻合,不是他是谁呀?!”孙狗剩的四弟说道。
听完这话,孙家人集体都相信了。
他前脚刚去了公社一趟,后脚公社的人就来抓他们家狗剩子,咋能这么巧合呢,这除了他也想不出旁的人来了!
“想不到呀,大队长竟然是这么阴险的一个人?!”
孙老爷子:“这个臭鳖孙,竟然敢耍咱们孙家,还想害咱们孙家,咱们绝对不能饶了他。”
“这小子真是坏透了,明明把咱爹摔成这样,竟然恶人先告状,秋后算账,将陈年老底都给揪了出来,不让咱们过安生日子。”
“他不让咱好过,咱们也不能让他好过,继续去找他要赔偿去!三块钱,够干啥的。”
“对,只要不将狗剩放了,那么咱们就天天去堵大门。”
“堵工厂大门还是算了,没看三哥都因为这事被抓走了吗?难道害想咱们全家都进去呀?”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
“我去找他卫海军,我估摸着他也快回来了,等着他回来,我得找他要个说法,要不然这个事情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