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冷血杀手的哭包小美人>第64章 端王的弱点

  李允与苏尚恩回来时已是暮色四合。

  怡春楼的前厅里一片狼藉,好些姑娘与暗卫都被官兵抓走了,留下的暗卫也是各各都受了不轻的伤。

  江妈妈拿着药膏正吩咐两名小厮帮着去涂药,猛见苏尚恩从后门处进来,那泪珠子霎时就涌出来,“咱们这生意怕是做不下去了,人都被抓走了。”

  苏尚恩见到这副场景,立马气得眼睛都直了,开口急切问了句:“我夫人如何?”

  江妈妈抹了一把泪:“孙姑娘一直待在小院儿里,倒是没事儿。”

  苏尚恩闻言松了口气。

  李允环视厅内一圈,看着黯然坐在首位的魏云飞,冷声问:“怎么回事?”

  魏云飞阴着脸:“宫里的人。”

  话刚落音,李允转身飞快地朝东套间的方向阔步而去,一颗心惴惴难安,握剑的掌中也冒出了细汗,他害怕最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

  魏云飞还来不及告知他东套间的情况,便见他转身不见,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毕竟他也只有两只手啊,护得了前头,又无暇顾及后头。

  苏尚恩怨怪地瞟了魏云飞一眼,转身跟在了李允的身后。

  李允才行至东套间的门廊下,便见屋门大开,丫鬟红红倚在门口张望,像在等人似的。

  他心一沉,便知道出事了。

  “少爷,小姐被一位公子接走了还没回来,您要不要出去接她。”红红怯怯生地说着,心里无来由地有些慌张,毕竟是自己劝主子出的门,这若是出了事,自己也没脸活下去了。

  李允浑身杀气腾腾,面色紧绷目光阴鸷地看着红红,沉声问:“什么样的一位公子接的她?”

  红红看着李允这副样子便吓得气息发颤,又想到他血浴的传言,心里的惧怕更深了几分,连说话都结结巴巴了:“奴……奴婢也不认识,但……但有位叫宁嬷嬷的老太太,似乎是小姐的熟人。”

  李允一听“宁嬷嬷”三个字,便了然那公子定就是端王无疑了,胸口随之蓦地一紧,握剑的手臂也微微发起抖来,这个人是来与他抢婵儿的。

  他提剑转身就往门廊另一头走,冷不丁撞到正急步赶来的苏尚恩。

  苏尚恩一把拉住他:“你要去做什么?”

  李允眸中恍如燃着熊熊烈火:“去找端王,救回婵儿。”

  “你别这么急,那端王暂时不会将婵儿怎样的。”苏尚恩劝阻道。

  “你又如何敢断言。”

  “端王喜欢婵儿,自然是护她都来不及。”苏尚恩有些不耐烦。

  这几乎是捅到了李允的心窝子,他甩开苏尚恩的手臂就要冲出去,苏尚恩出掌阻挠,两人在狭窄的走廊里动起手来。

  但苏尚恩哪是李允的对手,不过两三个回合便落了下风,他有些吃力地抵住李允的掌峰,喘着气道:“你这枯骨掌是厉害,无人能敌,本公子深信你能稳稳地救出婵儿,但你就这么公然地冲进宫去,公然地与当朝太子为敌,往后你与婵儿又当如何安身立命?如今怡春楼已然是不行了,莫不成你带着婵儿回清风宅,还是去青州?”

  李允回答不出,一掌推开了苏尚恩,将他推得一个趔趄,咬牙道:“你难不成想让我眼睁睁看着端王抓走婵儿不去救么?”

  苏尚恩靠着墙,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喘着气看他:“我没说不救,但咱们不能干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那端王能劫走婵儿,必然也做了万全的谋划,你现在这么直愣愣扑过去不是正合他心意么,咱们得先静下来,再好好想办法。”

  “静不下来,我没办法忍受婵儿与那头狼多待一刻。”李允说完迈着长腿继续朝门外走去。

  “你这是失控了。”苏尚恩看着他的背影大声嚷道。

  李允蓦地顿住了步子,门口的光投过来,让他那背影显得愈加幽暗而深沉。

  苏尚恩直起腰来,不屑一笑:“你对婵儿的感情,并非是兄妹情对吧?”

  李允转过身来,咬着牙警告道:“苏尚恩,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苏尚恩冷笑一声:“咱们从小一块儿长到大,我大概比你更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嘴硬,性子倔,倒不屑于骗人,却时常理直气壮地骗自己。”

  “你到底要说什么?”李允语气冷硬。

  “你最讨厌失控的感觉,你觉得情爱便是令人失控的东西,所以十年前你就说过,这辈子都不会涉足情爱,但我苏尚恩此刻可以打包票,你他妈现在失控的这样子,就是爱上婵儿了。”

  李允咬牙挥掌就朝苏尚恩击过来,苏尚恩一个躲闪,也朝着李允的面门出拳,两个虚虚实实斗了好几个回合。

  苏尚恩一边还击嘴里还一边不停地激他:“你明知端王不会将婵儿怎样,却还是失控成这个样子,你这叫什么,这叫嫉妒。”

  李允忍无可忍,挥拳朝苏尚恩鼻梁打下去,霎时打得苏尚恩鼻孔冒血。

  苏尚恩被弹出丈余远,摔在了地上,抬手捂着自己的鼻孔,喘着气骂李允:“你他妈什么玩意儿,好赖话不分。”

  李允也喘着气,无力地靠着一侧墙壁滑到了地上,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般,目光呆滞,一声不吭。

  苏尚恩用衣袖擦了把鼻孔里的血迹,从地上爬起来,又盘腿坐在了李允对面的地上,眼里仍“嗞嗞”冒着怨气。

  好一会儿后他白了李允一眼:“别怪我没警告你,现在整个明月堂,包括朝廷的人,都知道婵儿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妹妹,若是传出你因为喜欢婵儿而与端王大打出手的事儿,别人会怎么看你?那可是不/伦之恋啊,身败名裂的事儿。”

  李允疲惫地闭上双眸,压根听不进苏尚恩的半个字,他满脑子都是婵儿的身影,婵儿喊他“哥哥”的样子,婵儿弯在他怀里安睡的样子。

  他伸出双臂想体会拥婵儿入怀的感觉,但那双臂空空地悬在胸前后,又颓丧地垂了下去。他抱不到婵儿,婵儿此时在别人的身边。

  想到这,他的胸口就隐隐发痛。

  苏尚恩见李允冷静下来了,心里稍稍宽慰了些,“还是好好想想端王有什么弱点吧。”他摸了摸受伤的鼻子,微锁着眉转而又说到:“不过这端王这人心狠手辣,对他的亲老子都敢动手,怕是难得找到什么软肋。”

  李允沉默了片刻,蓦地将靠在墙上的头竖起来,沉声道:“婵儿便是他的弱点。”

  苏尚恩头一偏:“这点倒是没错,可咱们能凭着这弱点做啥?”

  李允眼睫轻颤,思量片刻后蹙紧的眉间逐渐舒展,他拂起衣摆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往东套间的方向走去。

  “喂,你不去找端王了?”苏尚恩冲他的背影大喊道。

  李允将手臂抬高摆了摆:“太晚了,明日白天去,光明正大地去。”

  苏尚恩窃笑一声,也从地上爬起来,弹了弹衣摆,又摸了摸鼻尖,心情愉悦地转身往外走,呵,他这朋友的性子,估计也就只有他能给治住了。

  夜很快便深下来,怡春楼被草草收拾了一番,想恢复之前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怕是不可能了。

  小院儿里,孙雪依正拿着巾子给苏尚恩鼻子上药,苏尚恩痛得一哼一哼的。

  孙雪依心疼地看了他一眼:“你们这两人怎的就像两个长不大的孩子,明明相互扶住那么多年,却总是动不动就斗嘴,时不时的还打架。”

  苏尚恩看着灯下一脸温柔的孙雪依,眉目里皆是暖意:“我偏就要在外打打架,待回家了夫人好心疼我。”

  孙雪依斜了他一眼:“成日里没个正形。”顿了顿后又说:“眼下怡春楼怕是开不下去了,咱们得想想以后的生计。”

  苏尚恩咧嘴一笑:“咱们换开酒楼便是。”

  孙雪依一声轻叹:“上次修葺便花了不少银子,若是再开酒楼,又得重新拉开架势装潢,估计又得费不少银子,以咱们现在手头的情况,已然是不够了。”

  “夫人多虑了,咱们没银子了找李少主去要便是。”苏尚恩好似全然不把银钱的事放在心上。

  “人家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你总不能时不时地找他开口要吧。”孙雪依嗔怪道。

  “他那钱就是大风刮来的,且还不少,你放心吧,只要我开口,他没有不给的。”

  孙雪依摇了摇头,“真看不懂你们这两人。”

  苏尚恩厚着脸皮冲着孙雪依抿嘴一笑:“夫人不必看懂他,只须看懂相公我就行了。”

  “不要脸。”孙雪依也娇羞地抿嘴一笑。

  此时在院子另一边的游廊上,江妈妈对着清冷的月光长吁短叹,怡春楼是开不下去了,做老鸨多年,也不知接下来能去哪里讨生活。

  魏云飞提着酒囊坐到了她的对面,隔着莹莹的夜色咧嘴一笑:“江妈妈今日好似满腹心事?”

  往常要是魏云飞无缘无故这么来找她聊天,她定是要损他几句的,今日他救了她,她心里倒是存上了感激。

  “平头百姓生活不易,往后也不知能做什么。”

  “江妈妈可是上京有名望的老鸨,多年练就一身本事,还怕以后吃不上饭?”魏云飞话里有话,语气里皆是调侃。

  江妈妈忍不住斜了他一眼:“魏大侠这是故意拿话损我呢?”

  “不敢不敢,在下哪有那胆子。”魏云飞陪着笑脸。

  “今日那婵儿姑娘被宫里的人虏走了,你也不帮着那李少主去想想法子?”江妈妈随口问道。

  “你太小看李少主了,他哪用得着魏某来想法子,自个儿会解决的。”

  江妈妈本对李允也没啥好感,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你们,不都一个德性。”

  “你看你看,这一张小嘴怎的就不饶人。”魏云飞的语气比平时温柔了许多,一张笑吟吟的脸在月色下竟溢出几许旖旎来。

  江妈妈瞧着有些脸颊发烫,起身从美人靠上站起来,“天色不早了,我回屋了。”说完也不待魏云飞开腔,转身朝游廊另一头急步行去。

  魏云飞也从美人靠上站起来,冲着江妈妈的背影喊着:“你若是无处可去,便嫁与我魏某为妻吧,我必让你衣食无忧,一生安稳。”

  江妈妈的步子一顿,在清寂的月光下驻足了一瞬,头也没回,什么也没说,继续快步朝前走了,消失在游廊的拐角处。

  魏云飞有些颓然地坐回到美人靠上,掏出腰间的酒囊,对着月色,一个人静静地饮酒。

  此时一个人静静对着月色的,还有东套间里的李允。

  他仍是回来时的那身衣裳,没吃没喝也顾不上洗漱,就那么在窗前对着月色站立了一个多时辰,站得像根树桩似的。

  其实那窗外除了一堵映着月色的光秃秃的墙壁,什么也没有。

  其实他也什么都不想看,他的目光是看向内心的,看向心里曾陪在他身侧的婵儿。

  只是,此刻的婵儿却与那狼子野心的端王待于一处,想到这,他的心就痛得恍如烂肉一般。

  对端王的愤怒与对失去婵儿的恐惧两种感受在撕裂着他,让他整个身体仿佛都要炸裂了。

  他咬了咬牙,望向窗外的眸底多了份期盼,盼着这屋外的天光能快快地亮起来。

  屋门突然被轻轻敲响,他沉声问了句:“谁?”

  顺子在门外应道:“是我,少主。”

  “进来吧。”

  顺子推门而入,躬着身子站在灯影里:“少主,今日那首辅夫人来过咱们清风宅,说是想邀请你与小姐去他们顾府赴宴,这是他们的拜帖。”说着他便将手里的帖子递给李允。

  李允眼也没抬,也压根没去接,冷冷地应了句:“拒了。”

  一个端王已经够烦人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顾洛羽。

  顺子一愣,本想还提醒一句“人家可是首辅”,但看到主子这副神情觉得还是不劝为妙,“好的少主,那小的便让人去回绝了他们。”

  李允“嗯”了一声便不再理会他,顺子暗暗朝屋内打量了几眼,并没发现婵儿的身影,心下有些疑惑,却也不敢多问,低头退出了屋子,并拉上了屋门。

  待顺子一离开,屋内又静了下来。

  李允环视了一眼屋子,屋内仍弥漫着婵儿淡淡的体香,四处皆是她留下的痕迹。

  她搭在软椅上的披帛,木几上她爱吃的果糖,妆奁上她随意放置的发簪,其中一枝簪子上还用镂空的金丝镙出一只翩翩欲飞的蝴蝶。

  他脑中蓦地浮现出婵儿小时候的样子,小姑娘脆生生地说着:“哥哥我喜欢有蝴蝶的簪子,那蝴蝶的翅膀还会飞可漂亮了。”

  转眼小姑娘已长成少女,她喜欢的事物却从未改变。

  李允抬手轻轻拿过那支簪子,捂在胸口处,许久都不舍得拿开。

  他好想念婵儿啊。

  一夜未眠,次日天蒙蒙亮他便提剑出了怡春楼,直朝皇宫而去。

  此时正是朝会的时辰,端王以监国的身份坐于龙椅的左下侧,正面色冷峻地主持朝务。

  李允虽被端王暗地里追杀,但明面上他却不敢将他怎样,李允仍是名正言顺的明月堂少主。

  他在宫门口递上腰牌后,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朝堂的门外,继而越过通传的太监,直愣愣入得殿内,席地而跪,大声道:“奴李允拜见殿下。”

  殿内的大臣俱是一惊,自明月堂堂主宋庭轩过世,这李允也好一阵子没消息了,今日竟突然出现在这朝会上,也不知有何贵干。

  已成为太子的端王也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李允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面前。

  昨夜他为讨婵儿的欢心,故作声势地在一处冷宫给宁嬷嬷操持葬礼,同时也让禁卫军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李允的露面。

  枯骨掌自然是厉害,但抵不过他的人多啊,若能将他的气力消耗殆尽,他就不信杀不了他。

  只是李允却并未露面。

  端王的算计落了空,只得安安分分陪着婵儿给宁嬷嬷守了一夜的灵。

  他拨弄着手上的扳指,眼下伏着一片乌青,面上浮出一抹难测的笑意:“不知李少主有何事要禀奏?”

  李允声音洪亮,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听怡春楼的伙计称,殿下因要事将舍妹传唤到东宫问话,不知话问完了没,奴今日是特意来找殿下接回舍妹的。”

  朝中的大臣闻言都在心里打鼓,这太子爷与李允可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怎的要将他的妹妹传到东宫问话?问什么话?

  端王暗暗地咬了咬牙,面上却仍摆出一副为尊者的和善:“倒是一个贴心的好哥哥,你先在偏殿等一会儿吧,待孤下了朝,再来见你。”

  “多谢殿下。”李允沉着脸,转身步出了朝堂,去往另一侧的偏殿等候。

  他已在众目睽睽之下道出端王传唤婵儿的事实,若端王还顾忌帝王家的名声,便不敢将婵儿久留。

  只过了约摸一刻钟,端王便身着一袭四爪蟒袍出现在偏殿门口。

  李允仍然按仪制行了君臣之礼。

  端王提脚入殿,面色不善地盯着李允,话语直接:“你以为你来这么一出,孤便不敢留下婵儿了?”

  李允也毫不客气,冷笑一声后上前逼近端王:“除非这堂堂皇家真不要脸了。”

  端王的眸中流露出一丝狠厉,面上却仍保持着微笑,他后退了一步,慢斯条理地应道:“说得好像李少主有多要脸似的,若是这京中的人知道李少主对自己的‘妹妹’,”他故意将“妹妹”两个字拖长了些:“存着不该有的觊觎之心,你说他们会如何看待李少主?”

  李允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若是这朝中大大小小的臣子知道太子殿下爱慕的对像乃是前朝的阮家后人,你说他们会如何看待殿下?”

  端王眉眼轻轻一颤,收起脸上的笑意,隐忍地咬了咬牙警告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句话,也正是我想对殿下说的。”李允语气平静,面色不变。

  端王眼中却明显有了跃动的怒火:“婵儿,孤势在必得。”

  李允欺身向前,身量略比端王高了寸许,浑身冒出股股杀意,一字一顿道:“你不配,你妄想。”

  端王再次后退了一步,话里却仍藏着刀子:“李允,你以为你就配了。”他一声轻笑:“你只是朝堂的一把刀,你是为杀人而存在的,你手上沾着多少人的鲜血你心里没数吗?这些,婵儿又知道吗?”

  李允冷箭一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端王,像要将他盯出一个洞来。

  端王一脸嚣张的神色:“说句不中听的,咱们都是一样的人,都生在那腐朽阴暗处,都渴望光的照耀和雨的清洗,婵儿便是那光和雨,所以咱们都要情不自禁地喜欢上婵儿,这是命定的。”

  他说着一声轻笑:“只是,孤是主,你是奴,你注定是孤的手下败将。”

  李允的面色沉下来,“你错了,我与你并不是一样的人,虽然我们都生于那腐朽阴暗之处,但我是朝着光生长的,而你,注定只能一辈子在那腐朽阴暗处攀爬,你是主又怎样,你的奴性早已印在了你的骨子里。”

  端王深知自己不是李允的对手,本不想与他动手的,但此刻听到这话他实在忍无可忍,挥拳就朝李允击过来。

  李允闪身一躲,反手出击,猛地将端王推得一个趔趄。

  端王倒地之前扯到李允的衣摆,一个红色香囊自他里衣的腰际飘下,落到了端王身侧的地砖上。

  端王失手半蹲在地上,看着那红色缎面愣了愣,伸手捡起来细细地瞧了瞧,只见上面用金色绣线绣了一大一小两只兔子,耳朵尖尖的,眼睛黑黑的,活灵活现。

  他喃喃着:“这是婵儿的手艺么?”

  李允上前一把从他手中夺过香囊,继而重新在里衣的腰间挂好:“没错,婵儿为我绣的,这也是咱们不同的地方。”

  端王的面色瞬间黯了下去,沉默片刻后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李允意味不明地一笑:“孤今日会让你接走婵儿,但你记好了,不久的某一日,你定会心甘情愿地将婵儿送还到孤的手中。”

  李允瞟了一眼面色阴鸷的端王:“你别妄想,永远都不会有这一天。”

  “狠话不要说太早,尤其是在孤面前。”端王拂了拂衣摆,扬起下巴一脸轻慢:“你可以去东宫门口接婵儿了。”

  李允的心稍微安稳下来,没再多说一句废话,转身出了偏殿大门。

  端王冷眼看着李允的背影,嘴角渐渐浮起一丝不甘,他迟早也会让婵儿给他绣一个香囊的,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