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扬州府地界,到处绿意盎然,与之截然相反的是,到处散落着破败的村庄。
遍地绿色,那是土地撂荒,野草丛生的结果,而破败的村庄,也是百姓生死逃亡的写照。
苏良骑着马,信马由缰,回想起那晚的疯狂,唏嘘不已。
赵云汐说,既然把身子给了他,那么自己的生死荣辱,就寄托在苏良身上了。
也就是说,苏良想带着她私奔,她会义无反顾。当然,苏良要是有办法娶她,或者愿意做驸马更好。
苏良彻底被感动了,古代的女孩子,就是喜欢一棵树吊死!为了让她在自己这颗树上活着,放手折腾吧!
这次三千独立营全部出动,中军由苏良亲自带领,王敢当的警卫队扩充至三百人。
二驴子和周小七各领一千精锐兵马,吴大财配备五十辆马车,内含一百火头军,一百辎重护卫队,以及兽医马夫等。
加起来,苏良的直属部队,近四千人!
在他们的后面,则是浩浩荡荡的工部和户部人马,这些人带着基本的设备工匠,跟难民似的,走的没精打采。
没办法,工匠的的地位,比厢军还低,而且又是去江北,直面蛮金铁骑,生死难料。
“狗子……”
“记住!老子是六品昭武校尉!扬州知府!大龙朝准驸马爷!独立营最高统将!以后不准喊狗子!”
二驴子从后面兴高采烈的准备找苏良聊天,被他摆着臭脸教训了一顿。
“好大的官威啊!老子和你活泥巴长大的!一直就叫的狗子!你让老子叫啥?”
“驴子大爷!你就不能叫一声「苏兄」吗?也符合咱们的身份啊!”苏良没好气的说道。
二驴子撇嘴:“啥身份?难道你多了只鸟?”
“粗俗!”
苏良继续端正着姿态,顾盼自雄。
“娘的!老子就叫你狗子!除非你不叫我二驴子!”
“哎!对啊!你好歹也是个将军了,没个大名,的确不是个事啊!不然等你大婚的时候,请柬里写「二驴子和金瓶新婚大喜」,人家还以为金瓶嫁给畜生了呢!哈哈……”
苏良说着,脑海里映出那个场面,大笑起来。
“你才是畜生!看门的畜生!”二驴子大叫:“你会写几个破字,给老子也想个大名!”
“好!”苏良如同一个算命先生,“你姓什么?”
“他娘的!一起和泥巴长大的,你不知道老子姓什么?”
“哦!一个村的当然姓苏,那……”
“苏个屁!老子姓江!”
“啊?”
“啊个卵!你我江苏两家,是门对门的邻居!奶奶的!枉老子对你那么好!你竟然不知道老子姓啥!”
二驴子伤心的说完,周小七哈哈大笑:“老子也不知道你姓啥!”
“你边去!老子也不知道你姓周!”
王敢当听着几人的笑闹,忽然灵光一闪,“二驴将军,你姓江,就叫「江复北」吧!威武霸气,不复旧土誓不罢休!”
二驴子品味了一下,不由大喜,恨不得抱着王敢当亲两口!
“王兄弟,没想到你也是大才啊!这名字,好听!江复北!嘿嘿……”
“那是!在下自幼熟读兵书,不识字怎么行?唉!怀才不遇啊!不然老子也是一员儒将!”王敢当一副好马遇不到伯乐的失落样子。
苏良笑骂:“你那兵书扔了吧!死记硬背!纸上谈兵!知道为什么你当亲兵统领,而他俩当一营之将吗?就是你死脑筋!哈哈……”
“身为堂堂主将!怎么能嘲笑部将?哼!早晚有一天,陛下会发现,我王敢当是个国家栋梁!”
“哈哈!”众人没心没肺的嘲笑。
苏良回味了一下二驴子的名字,说道:“二驴子,你就叫「江征北」吧,征北,咱们一路北征,灭了金国,气势如虹!继续向北!”
“对!征北比复北,打的地盘更大!”二驴子在马上直起身子,大声宣告:“兄弟们!老子以后有大名了!江征北!都记住了哈!以后谁喊二驴子,五十军棍!”
……
张成接到斥候来报,得知苏良来了上万人的队伍,等的着急的他,亲自迎了上去。
“狗子!他娘的!你在西都城养肥了,老子饿都干巴了!”
“张头……啊不对!”苏良摆正了下身子,“张将军,本府前来知扬州,请头前带路!”
张成一愣,错愕道:“本府!你他娘的真当自己是文官了!”
一边说着,一边围着穿文官服饰的苏良打扮。
“兄弟们听令!把这酸官拖下来!”
“是!”
跟在张成身后的十个原敢死营残兵,以及叛变的二驴子、周小七、吴大财,不由分说,将苏良围了起来!
“武将见文臣,平级矮三分!老子看谁敢动!”苏良色内厉茬。
“啊呸!兄弟们上!”张成猛地挥手。
“下来吧你!”
作为关系最铁的二驴子,率先一个飞扑。
苏良双手一推,二驴子掉落马下,蒋千里牵住了马头,苏良的坐骑挣扎不脱。
“去你的吧!”苏良跳马,一个扫堂腿,绊倒两个。
“围住!这狗子太能跑!”张成下了马,提醒着众人。
众人猛的记起,狗子这家伙跑起来,那是所向无敌啊!
不过,张成等人还是失算了,苏良不间断的,不知疲惫的训练,一身蛮力根本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苏良连踢带打,吴大财躺地上,抱着小腿直哀嚎。
“狗子跑了!快追呀!”
苏良狼狈的穿着宽大官袍,向扬州城飞奔。
张成等人纷纷上马,抽马急追,今天都想教训他一顿!
娘的!大家都是敢死营幸存下来的,都是贼配军出身,凭什么就他混了个知府,还把公主勾搭上了!
跟随苏良来的户部员外郎惊呼:“王将军,这扬州府厢军,似乎不待见文官呀!我等回去吧?”
“谁敢!老子弄死他!启程!进扬州城!”王敢当最看不起文官了,安水县令弃城而逃,让他对文官厌恶到骨头里。
在扬州城门外,扬州降官庞县令,忐忑不安的领着师爷,以及原扬州奴兵统领,等候新任知府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