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小将军回来了>第27章 皇帝心里苦

  太子带兵逼宫一事不多时便闹得满城皆知,太子宫被封锁,连同太子妃一起上下数十名小妾宫女皆押入大牢。

  谢家中,谢镜诩因为有温予迟庇护安然无恙,谢镜诩的几个已经出嫁姐姐却不能幸免,当晚温思靖同梁少景谈完心之后,回府就被禁足,气得他一连几日不肯下榻。

  但凡是与太子和谢丞相有联系的官员皆受牵连,轻者禁足,重者抄家入狱。

  皇帝经此一闹,彻底病倒,整日睡意昏沉,气息越来越弱,凭着一口药吊着气,梁衡进宫探望,出宫回府之后一个人进了书房,从烈日当空至月色悱恻都没出来。

  京城上下气氛压抑,街道上的人行日渐稀少,即便是有嫁娶喜事,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吹锣打鼓,热闹不复从前。

  后来的几天中风波不断,宫中传出有人劫狱的消息,太子,太子妃和谢丞相皆被救走,皇帝下令封锁京城,挨家挨户的搜查,一时间景城之内人心惶惶。

  皇帝下了一道圣旨,将梁少景召进宫。

  梁少景自己也不知道皇帝此番召他进宫是为何事,他一大早起来穿戴得整整齐齐,去往前院时,却发现梁衡和梁夫人正端坐着,仿佛是为了等他。

  “爹,娘。”梁少景边走过去边打招呼,半个身子走进大堂时,却发现堂内还有其他人。

  此人坐姿随意,一身素白衣袍胜似白雪,墨发懒散的披在身上,旁边的桌子上置放着白色的骨扇,修长的手指托着茶盏,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他察觉梁少景的到来,慢慢的抬眼,倾城绝色的双眸染上点点笑意,声音清朗,“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楼公子?”梁少景诧异的挑眉。

  楼慕歌将茶盏放下,像是看穿了他心中的疑惑,道,“皇宫中有我一位好友多年未见,此次我与你一同进宫去看望他。”

  梁衡原本还抱着怀疑的态度,但见梁少景似乎真的认识他,便打消了疑虑,笑道,“谨儿,你既然要进宫,捎上这位小公子也可。”

  梁少景知道楼慕歌并非凡人,他们之前只在风城见了一面,楼慕歌便知晓他身上的秘密,也算是帮过他。

  “那我们便一同进宫吧,马车可有备好?”梁少景问道。

  “小远一早就派来了马车,一直在外面候着呢。”梁夫人抿嘴轻笑。

  一提及温远,梁少景就觉得心突地一跳,红晕从脖子往上蔓延,瞬间染红了他白皙的脸,连耳尖都是红彤彤的。

  那次被温远突然一吻,梁少景推开他落荒而逃,一路狂奔回将军府,而后在府内一连闷了几天,做什么是都心神不宁,总是忍不住回想他那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睛。

  梁少景害怕别人看出来他的慌乱,轻咳一声道,“那咱们快走吧。”说着大步往外走,楼慕歌起身跟在后面。

  出了将军府的大门,果然看见外面的空地上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站着一个白衣小姑娘,听见动静后转过身来,大眼睛眨了眨道,“你们可算出来了。”

  小姑娘正是笙笙,不同那时穿红衣裙的鲜亮,一身白色衣裙的她更有属于小姑娘的天真可爱,散着的长发左右各辫了一缕小辫子,辫尾挂着小巧的铃铛。

  她看了梁少景一眼,又看了楼慕歌一眼,转身往马车上钻,似乎等得有些着急。

  梁少景与爹娘道过别之后,一同进马车,刚坐稳马车就动身,往皇宫的方向去。

  马车的速度不慢,行入皇宫内宫时,三人都从马车上下来,楼慕歌对梁少景说要去寻友,于是便先离开,梁少景则是坐着皇帝派来的步撵,被抬往皇帝的寝宫。

  梁少景到的时候,门口的太监没有禀报,宫门一开,龙涎香的气味慢慢弥漫出来,守在门外的宫女太监皆是一脸沉痛,不敢抬头,不敢多语。

  皇帝的贴身太监立在龙榻旁,见梁少景走来,小声对皇帝道,“陛下,谢家姑娘来了。”

  龙榻上垂着明黄色的纱帐,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躺着一个人,待梁少景走得近了,那个人传来微弱苍老的声音,“你们都下去。”

  大太监应了一声,带着宫内守着的太监宫女全数退下,并且关上了宫门,偌大的殿堂内,全是长明灯柔和的光。

  梁少景跪下来,“皇上万安。”

  皇帝伸出手,苍老的手指撩开纱帐,道,“少景,过来,走近些……”

  这声音有气无力,仿佛彰显着主人油尽灯枯之势,梁少景不免有些难受,仔细说来,皇帝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平日里对他的宠爱不比那些皇子们少,隔三差五的就要把他召进宫,赏赐更是从不吝啬。

  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在他面前,总会笑眯眯的叫他小少景,会像个朋友一样与他一同喝酒谈天,也会像个父亲一样,督促他的文学箭术,尽管梁少景在京城里捅下不少篓子,皇帝也会一次又一次的包容,纵容的程度不比梁衡的差,就是皇帝称为他第二个爹也不为过。

  后来,温远的家被抄了,亲人被封罪,梁少景心中不是没怨,但是他却没办法真正的去恨皇帝,即使他是死在温佑帆手下,回来之后,他也没想过将仇恨牵连到皇帝身上。

  站在这个苍老无力的人面前时,脑中浮现的全是曾经皇帝与他相处的样子,他不由蹲在龙榻边,降低了声音,“皇帝叔叔,你可还好?”

  皇帝听见,慢慢睁开了浑浊的双眼,叹出一口气,无神的盯着梁少景的肩膀,“小少景,你可有怨我?”

  梁少景见他这般,不由得一愣,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那双灰暗的眼睛却一动不动。

  双目失明了啊。

  他咽下哽咽,道,“皇帝叔叔,我不怨你。”

  “你说谎。”皇帝神情淡淡的,缓缓道,“我知道你们都怨我,只不过看我快死了,所以才说谎骗我。”

  “宁侯是我唯一的弟弟,当年皇位之争他为救我险些丧命,我登上皇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他封爵建宅,发誓要护他一辈子安宁,却不想他竟与异国勾结,觊觎皇位,这叫我如何处置……”

  一方是自己发誓要永护安宁的弟弟,一方是西凉上下的黎民百姓,为兄为帝,难以抉择。

  梁少景本以为宁侯的罪是皇帝为了温佑帆而故意嫁祸的,却不想宁侯竟然真的参与了这等叛国之事,且还是与温佑帆勾结,那么宁侯一家的死,恐怕也不是皇帝所为……

  “我本打算将此事强压下去,然后找机会削了他的爵位,却不知有人故意将消息放了出去,导致满国皆知,通敌叛国之罪将诛九族,我一连压下数本要求宁侯满门抄斩的奏折,还来不及细查,宁侯一家便被灭门。”皇帝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双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就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但是梁少景却注意到,他紧握成拳的手微微轻颤,像是极力压制。

  梁少景大概想明白了,恐怕故意放出消息和派人将宁侯一家灭门的,应当是温佑帆,他害怕皇帝顺藤摸瓜将消息查到他的身上,于是在宁侯那里将线索断的一干二净。

  “远儿是宁侯唯一留下的血脉,为了保住他,我与梁衡暗自商量,合计将他送出京城,本以为这样就可以保护他,但……”

  但意外却是接踵而来,梁少景在追查宁侯灭门案时,死在了温佑帆手中,后来可想而知,温远回京,几乎疯魔一般险些屠尽赵家人,梁衡也因此大病而倒,将失子之仇记恨在皇帝身上。

  “此事着实是我的不对,你们恨我怨我,我也毫无怨言,我竟是到最后了,才查出勾结异国的还有老二,他们杀了宁侯,杀了你灭口,赵家扎根西凉过深,非一朝一夕能够撼动,我想替你们报仇,却也无能为力,幸好,你回来了,否则梁衡这后半辈子,恐怕再难安宁。”

  “我这一生中,最后悔的事,就是坐了这个皇位,我出身并不高贵,也非有勇有谋的英才,若不是梁衡,我根本不可能站到这个位置,本以为得到了天下所有,却不想到死之时,却什么都失去了,这踏着累累白骨走来的路,滋味果然不好受。”

  “到了这最后的关头,太子对我利刃相向,老二暗中勾结异国,梁衡对我心怀怨恨,我到底还是孑然一身,倒还比不上从前,至少没当上皇帝时,我还有梁衡,还有弟弟。”

  皇帝重重的叹一口气,似乎很疲惫很疲惫,字字句句令人心酸,梁少景知道皇帝将这些话说出来,就是为了告诉他,发生的这些事他虽然有心阻止,却无力改变,曾经意气风发的皇帝,如今也只是一个满心苦涩的垂死之人,梁少景静静的看着他,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开口道,“皇帝叔叔,你知道我爹会吹笛子吗?”

  皇帝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一句,愣了一下之后,轻微的勾起一个笑容,像是回忆了美好的场景,“恩,我知道,他吹的笛子很好听。”

  “我爹他从未在家中吹过笛子,就连我娘都不知道他会吹笛,偶有一次,我在他的书房内发现了一支长笛,通体暗红,两头有一指宽的金丝圈,尾处吊着一缕明黄色的长流苏,我想皇帝叔叔应该知道这支笛子。”

  皇帝听的一怔,将头一偏,垂下了眸,轻声道,“我不知。”

  梁少景也毫不在意,他继续道,“这支笛子尾处刻有一个‘禅’字,我拿着笛子问爹,爹并未细说,只道是故友所赠,后来又一次,爹喝醉了,拿着笛子在院子里坐着,自己吹起来,我也是从那时起,才知晓我爹会吹笛,过后不管我怎么请求,我爹都不肯再吹一次,我爹对我说,有些东西,一辈子都不能碰,只能藏着,压着,才能与常人无异。”

  皇帝听完之后身体颤抖,顿时一行泪就从浑浊的眼中流出。

  梁少景以前是不明白的,知道前几日,他爹拿着那样一柄长笛款款出现时,他才想起,当今皇帝的尊名——温禅。

  世人都知,皇帝与梁将军乃是挚友,是兄弟,是生死之交,是相伴数十年的君臣,世人却不知,几十年前的两人,亦有别样的情感,被压着,被藏着,一连几十年不见天日。

  梁少景想,已经晚了,几十年后的皇帝有了后宫佳丽无数,有了儿子女儿成群,几十年后的梁将军也有了妻子有了儿子,再不复从前。

  皇帝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看起来奇怪可笑,他转个身,将头蒙进锦被中,一动不动。

  梁少景就蹲在龙榻旁,耐心的等着,内心涌起一阵阵的酸楚,不自觉间,又想到了温远。

  想到了他尚是男儿身时,温远是不是也像皇帝这样,将自己的情感和情绪苦苦的压制着,不得不说他隐藏的很完美,梁少景到死都没有发现……

  又钦佩起温予迟和谢镜诩,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好似已经恢复平静,他对梁少景道,“我大限将至,唯一能做的,就是为西凉留下一个明君,庇佑大西子民,我已将遗诏拟好,你将它带出宫去,交予梁衡便是。”

  梁少景按照皇帝所有,将遗诏找出,用锦绸包裹起来,抱在怀中,临走时,听见皇帝道,“希望你们能将这残局收拾好,替我带一句话给梁衡和小远。”

  隔着明黄色的纱帐,皇帝的声音低低传来,“对不起。”

  梁少景抱着怀中的东西,拖着沉重的心离开皇帝的寝宫,最终还是没忍住眼泪盈眶,这天下间,还有谁能当得起九五之尊的一句对不起呢?

  梁少景坐着步撵回到了停马车的地方,发现楼慕歌和笙笙已经坐在马车内了,见他眼眶红红,两人也没多问,一同出宫。

  刚出宫门不久,马车猛地一顿,梁少景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紧了紧怀中的包裹,他掀开车帘朝外看,只见马车外围了一圈人,虽然衣着与常人无异,却皆是头顶小辫,手腕上环着兽皮,面目凶戾,与他之前所见的异国人很是相似。

  梁少景有一瞬的慌张,随后想到车内坐着两个厉害人物,下一刻也就平静下来,转头朝楼慕歌看去。

  只见楼慕歌转头对他勾起一个轻笑,“梁姑娘放心,我答应了人要把你安全带回去,自不会食言。”

  放心倒是可以,只不过能不能别叫梁姑娘?梁少景表示心里有些膈应。

  说完楼慕歌就掀帘走了出去,笙笙将头探出车窗看热闹。

  楼慕歌下去之后,那些人便抽出手中的刀刃,一句话不说便朝他攻来,剩下的人则是朝马车扑来,气势很是凶猛,梁少景打眼看了一下笙笙,将置放在马车内的剑握在手中。

  可是那些人还未触碰到马车,便猛地顿住,姿势保持着半扑的样子,像是被定住一般,形态各异,梁少景一下子看呆了。

  楼慕歌缓缓展开手中的白骨扇,向上一扇,那些人就如同当胸中了一脚似的皆凌空飞起,向后摔去,滚出三丈之远,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一举将他们全军覆没之后,楼慕歌慢悠悠的摇着骨扇,回到了马车内,对惊呆的车夫道,“继续赶路。”

  笙笙失望的撇嘴,“一群废物也敢来拦路。”

  楼慕歌笑望她一眼,不语。

  马车继续赶路之后,梁少景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楼慕歌并非他们对立之敌,否则真是个天大的麻烦。

  马车又行了一段,楼慕歌和笙笙两人做了告别,梁少景没有我挽留,只是道,“有缘再见。”

  楼慕歌扬起意味不明的笑容,“有缘再见。”

  说罢两人则离去,梁少景自己在马车之内,又行了一段,马车停下,还不等梁少景开口问,只见外面突然伸来一只手,撩开了车帘,随后一张俊脸探进来。

  他看着梁少景,似笑非笑,“谨之,几日不见,我甚是想念。”

  梁少景看见他,似乎又要陷入他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眸中,脑海中浮现的是皇帝闭眼落泪的画面,心中像闷了一口气似的。

  他起身走下马车,站立在温远的身旁,抬眼一看,马车竟然来到了温远的住宅,他轻声问,“是你让马车把我带来这里的?”

  温远挥挥手,示意车夫退下,道,“不错。”他看得出梁少景心情郁郁,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还在生我的气吗?”

  梁少景摇了摇头,道,“皇帝恐怕不行了。”

  温远早就会料到如此,他见梁少景垂头丧气,强忍下想把他抱住的冲动,低声安慰,“命本如此,谨之还是莫要太过伤心。”

  虽然这安慰的话不轻不重,但是梁少景多少还是有些好受一些,他抬头看向温远,温远便对他扬起笑容,虽没说什么话,但梁少景竟不由觉得心中一暖。

  为了冲淡心中异样的情愫,他连忙将怀中的包裹递出,“这是我从皇宫里带出来的。”

  虽说皇帝指明了让他转交给梁衡,但是梁少景认为,交给温远也是一样的,因为他聪明,知道这个东西该如何处置比较妥当。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我没偷看。”

  温远见他这样,最终还是忍不住抱了他一下,随后很快就松开,接过那个包裹,将他牵进宅子里,“你进宫那么久,肯定饿了,进来吃点饭再走吧。”

  温远为梁少景准备了丰盛的餐食,他坐在旁边,看着梁少景一筷子一筷子的吃,不觉疲惫。

  大概吃了个半饱的时候,梁少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你知不知道是谁劫走了太子?”

  温远很快就回答,“我。”

  梁少景得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惊道,“你?劫走太子作何?”

  他原本以为最多是谢丞相的余党将人给劫走,却不想竟然是温远动的手。

  “之前在风城杀了云水茉的人,是太子派出去的,前些天我发现云水茉的兄长聚集了不少江湖人士赶来京城,我便前去与她兄长做了一笔买卖。”温远语气平淡道。

  说虽然只说了一半,但是梁少景好像就想明白了,“所以你把太子给了他们?你想要他们做什么?”

  “我将太子带出了京城,介时会派人将他往云水茉兄长所在之地,他们要如何处置太子,我便不再干涉。”温远静静道,“只不过温佑帆那边还有一批从异国来的军马,我需要他们帮忙抵抗。”

  这批异国来的军马,定然是温佑帆勾结异国人带来的,梁少景想起他们各个凶猛无比的样子,疑惑,“仅仅是那些人,能挡住那批军马?”

  “介时皓文和延安会带上鹿将军的一部分兵去,京城里则有我们留守。”

  原来如此,原来温远都将一些都计划好了,就等着温佑帆等人动手。

  “那太子妃和谢丞相呢?也交由那些江湖人处置?”梁少景随口问道。

  谁知温远略一沉吟,道,“谢丞相应该是谢镜诩动手救走的,至于太子妃……”

  梁少景抬眼看他,等他的下文。

  “太子妃应当是温佑帆的人救的。”

  这下梁少景惊得筷子都掉了,“温佑帆与太子妃……这消息太让人震惊了。”

  温远对此却丝毫不表示意外,道,“很早之前的事了。”

  “原来你知道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梁少景愤愤不平,之前温予迟与谢镜诩两人的事,他也是一副老早就知道的样子,不是好兄弟吗?为什么这么惊人的小道消息都跟他分享?

  温远见他气鼓鼓的样子,有些想笑,刚想说话,却听下人来禀报,说是谢镜诩在门外求见。

  梁少景正气着,一拍桌道,“那小崽子来作甚?不见!叫他滚!”

  温远哭笑不得的压住他的手,道,“我去看看。”

  他说去看看,然后就真的起身去了,梁少景想了想,决定还是跟过去看看谢镜诩想做什么,跑了两三步追上去,就见谢镜诩站在院中,垂着头,样子十分颓废。

  带温远走近了,谢镜诩抬起头,双眼竟布满红血丝,看起来异常憔悴,他先是看了梁少景一眼,继而将视线移到温远身上,道,“温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