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黑莲花攻嫁我为妻后[穿书]>第78章 番外五

  “溺水进来的那个小孩儿醒过来没有?”

  “没有, 已经昏迷一个多月了。”

  “太可怜了,长得那么好看,真是可惜。”

  “还好他哥哥一直废寝忘食地陪着他,几乎把护工的活儿都干了呢。不过说起来, 他们兄弟俩长得可一点都不像。”

  “嘘, 你小点声啊, 可能不是亲兄弟吧。”

  “那应该是,而且他哥哥看上去可不像什么好人, 咱们这话可不能让他听见。”

  ......

  单人病房内, 入目都是白色,白色的墙壁, 白色的床单被罩,还有一个苍白的少年。

  白向忻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氧气罩扣在他瘦削的脸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一点血色也没有。如果不是监测仪器还在滴滴作响,他仿佛马上就要变得透明。

  负责换药的护士走进来,看见坐在床前一动不动的男人时,不由得心生畏惧。

  她是刚被分配到这间特护病房的,虽然来之前就听闻了哥哥对弟弟不离不弃的事迹, 可她对男人的第一印象却不是很好, 甚至是非常糟糕的。

  因为她亲眼看到那个男人猥.亵了自己的弟弟。

  那时候正好是个傍晚, 她拿着检查报告单去通知患者家属,手刚握在门把手上就听到了奇怪的响声,凑近门缝一看,正好看到那个男人俯着上半身,神情陶醉地舔.舐着患者的嘴角。

  她被吓坏了,慌慌张张地去找护士长, 却被护士长一把捂住了嘴:“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那是沈家的新一任家主沈顷禾!小周啊,听陈姐的话,不要多管闲事,我们的任务就是好好照顾那位昏迷的患者,晓得了吗?”

  周恒点点头,再也没有敢多嘴。

  ......

  “沈先生,”周恒换好药,垂着头问道,“患者今天的药就全部输完了,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沈顷禾相貌优越,面容沉肃,鼻梁上总是架着一副金属细框眼镜,周身散发着上位者惯有的强大气场。

  他扫了周恒一眼,紧着又目不转睛地盯着病床上的少年:“他什么时候能醒?”

  周恒紧张得哆嗦了一下,把头压得更低:“沈先生,病人的情况——”

  没等她说完,沈顷禾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等房间重新陷入安静,男人才缓缓站起身,握住了少年因为输液而变得冰凉的手,“忻忻,你就这么不想醒过来?”

  白向忻一动不动地保持原状,清浅的呼吸使氧气面罩上沾上雾气。

  沈顷禾笑了笑,像是早已习惯一样,开始给少年做全身按摩。长时间的昏迷会使人的肌肉逐渐萎缩,男人的掌心温热,手法熟练,很好地促进了身体的血液流通。

  就在这个时候,少年原本像鸦羽一样垂落的睫毛轻轻抖动了一下,眼珠不受控制地动了动,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沈顷禾的动作僵住,一眨不眨地望着苏醒过来的人,薄唇抿了起来。

  白向忻的大脑一片混沌,浑身上下都是酸痛的感觉,仿佛被人敲碎了骨头又重新拼装在一起。他的视线模糊,一睁开眼睛就觉得天旋地转,当即产生一股强烈的反胃感。

  “我......”他的声音也变得嘶哑不堪,喉咙处像破了个口子,“我想吐......”

  话音刚落,白向忻就觉得自己被人托着后脑勺慢慢扶了起来,身体微微下压,一只手在他的后背上不轻不重地拍着。

  “好点没有?”他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白向忻昏迷这么久,一直都在靠着营养液维持身体机能,根本吐不出来东西,只是干呕了几声便觉得好些了。他摆摆手,虚软无力地靠在对方的怀里,缓了好半晌才再次睁开眼睛。

  “沈,沈先生?”看清男人的的脸之后,白向忻讶异地睁大了眼睛。

  沈顷禾将病床向上摇起来,又在他的身后垫上了软和的垫子,“是我。”

  昏迷之前的记忆涌入脑海,白向忻回忆起之前自己与对方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并不觉得对方是能出面救他一命的身份。

  莫非是凑巧?

  “是我救了你,并不是凑巧。从你上了那艘船开始,我就等候在附近,”沈顷禾语气平常,就像是在茶余饭后讨论天气,“这么说也不对,其实我早在一年前就等候在了附近。而你这次落水,恰好给了我接近你的机会。”

  白向忻蹙起眉,苍白的脸色显出羸弱感:“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用担心,忻忻,”沈顷禾站起身,伸出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发,“你只是离开了原来的世界而已。”

  被原来的世界抛弃和遗忘,来到了一个只有我的世界。

  -

  白向忻身体恢复得要比常人慢,原因有两个。

  一是因为之前的溺水给他的肺腑带来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大量的药物又蚕食着他的神经和免疫系统,令他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用来休养。二则是因为沈顷禾。

  此人虽然贵为沈家的新一任掌门人,每天却看上去非常游手好闲,不但要亲自经手他的日常起居,还要理直气壮地做一些让他生气的事情。

  比如刚才,白向忻想要去外面的小花园晒太阳,还没等护工帮忙,沈顷禾就推了一辆轮椅过来,然后强行把他按在了上面。

  室外的环境要比病房里使人放松,白向忻望着一朵刚刚绽放的小花,声音冷淡道:“沈先生,你如果了解我的话,就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你这么做毫无意义。”

  沈顷禾垂手站在他身后,听完之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白向忻拧起眉,忍不住转过身:“你笑什么!”

  温暖的阳光洒在男人身上,却丝毫没有减轻他身上与生俱来的那种阴冷感。

  “你以为我这么做是在博得你的欢心?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沈顷禾弯下身,捏住了白向忻的下巴,微微翘起了唇角,“我只是要你这个人,你的心在谁的身上,你的心是活着还是死了,我都不在乎。”

  白向忻紧紧攥紧拳,浑身一阵阵发凉。

  ......

  当天晚上,白向忻也不知道是在外面受了凉还是纯粹被沈顷禾吓到了,直接发烧烧到了三十九度。

  他昏昏沉沉地蜷缩在床上,烧得整个人都仿佛灵魂脱壳,脸颊绯红得吓人。

  医生连忙赶过来给他打退烧针,可还没碰到人就被他一把推开,不论医生护士怎么哄都不肯配合。他一边哭一边挣扎,弄得所有人都毫无办法,只能来请示坐在一旁的沈顷禾要不要打一针安定。

  沈顷禾站起身,其他人都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只剩下白向忻一个人在床上瑟瑟发抖。

  他走过去,将少年通红的脸转过来,“你到底要什么?”

  白向忻的神志已经不太清醒了,脑海中全是之前不好的记忆,令他痛苦不堪地小声呜咽着。

  过了半晌,他才止住哭泣,迷迷糊糊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爱我?”

  沈顷禾愣了一下。

  他的眼眸中涌起复杂的情绪,许久之后他才将少年抱进怀里,“不就是爱吗?我可以给你。”

  -

  自从那次高烧之后,白向忻发觉沈顷禾变了,整个人突然变得通情达理起来,至少在强.吻他之前学会询问他的意见了。

  但这并没有让他觉得高兴,他的生活仍旧如同一潭死水,再也没有任何波澜。

  时间眨眼间已经过去了半年,白向忻习惯了新的生活,甚至也习惯了沈顷禾的陪伴。

  至于为什么没有尝试过离开这里,原因并不只是因为他已经无处可去。还有一点,那就是他自私又阴暗地选择留在了这里,还因为沈顷禾对他的好不需要他付出任何代价。

  简而言之这买卖不亏。

  白向忻的身体一天天恢复,沈顷禾的索求也越来越难缠。就在某天晚上两个人差点擦枪走火之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你要走?”沈顷禾听闻此事,当即变了脸色,“你的父母朋友早就把你忘记了,你还能走哪去?”

  白向忻主意已定,笑着看向沈顷禾:“沈先生,你忘了你半年前说的话了?你在意的只是我的身体罢了,我走了,你可以再找个新鲜点的继续。”

  沈顷禾抿紧唇,一声不吭。

  白向忻自顾自地收拾东西,把皮箱打开的一瞬间,他听到男人转身离开的声音。

  他的动作顿了顿,只觉得心里某处被撞了一下,随即自嘲一笑。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两个人只是各取所需罢了,如今他要走了,沈顷禾自然是毫不在意的。

  将一些衣物整理好放在床上,门再次被打开,白向忻诧异抬眸,就看到沈顷禾右手握一把瑞士军刀,而另一条手臂竟已被利刃划豁开了巴掌大的口子!

  鲜血汩汩流出,浸湿了他的上衣外套。

  白向忻猛地站起来,声音发抖:“沈顷禾你疯了?!!”

  沈顷禾脸色发白,但仍旧是平时那副慢条斯理的模样:“你从小就爱慕残缺的东西,甚至还划伤过你喜欢的人的腿。”

  白向忻怔了怔。

  “那我现在给你个机会,”沈顷禾神色越是平静,给人的感觉却越是癫狂,“把它砍断。”

  浓稠的鲜血滴滴答答地流到地板上,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白向忻眼里泛出怒意,冲过去夺过那把军刀扔到了地上,一边打电话一边骂:“你简直是个疯子!”

  沈顷禾叹息一声,扶住了白向忻的肩膀,“你还走不走?”

  “走你个头啊!”白向忻还没消气,“看你死了我再走也不迟!”

  “嗬,”沈顷禾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他只好就地坐了下来,拉了拉白向忻的裤脚,“半年前的那句话,我收回好不好?”

  医生匆匆忙忙地冲进来,紧急做着止血措施。

  可受伤的人却不老实,仍旧盯着白向忻不放:“好不好?”

  白向忻仍旧是满脸怒气,但眼底泛出的水光却出卖了他。

  沈顷禾仔细品了品,意识到对方的眼泪是为他一个人流,心想哪怕再挨一刀也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