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一直躲在濯狱的怀中颤抖。
“云云,她怎么办啊?”濯狱问道。
堇辞想了一会,他随手幻化出一只纸鹤飞走,“我通知一下怡花堂的人,让她们来将她带走。”
闻言,那花魁瞬间激动起来,她拽着濯狱的衣襟,激动的喊道,“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回怡花堂,求求你,不要通知妈妈,求求你。”
濯狱一时疑惑住,她看向堇辞,似乎在问该怎么办。
“先带她回客栈?”堇辞问。
“只能这样了。”
言罢,堇辞直接挥手带着他们离开。
客栈内,濯狱给花魁倒了一杯水,然后问道:“姑娘为何不愿回怡花堂?”
花魁摇着头说道:“我不要回去,妈妈跟孙员外是一伙的,孙员外是蜈蚣精,我怕妈妈,我不要回去。”
濯狱看向堇辞。
花魁放下水,她急忙起身跪倒在堇辞面前,“求求公子不要将我送回去,求求你…”说着,她想抓向堇辞的衣摆,却被堇辞后退一步躲过去了。
“姑娘有话好说,不必这般样子。”堇辞站在一旁说道。
濯狱捏着水杯,意味不明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下一秒,她直接将水杯搁在了桌子上,“吧嗒”一声,让对面的两个人成功注意到她。
堇辞走到濯狱身旁,对那姑娘说道:“姑娘,此事交给我们便可。”说完,他赶紧拉起濯狱离开。
“你们,不再多温存一会了?”濯狱吃味的问。
“阿狱莫要再取笑我了,我只心悦你一人。”堇辞很认真的看着她说。
濯狱勾了勾嘴角,“走吧,去怡花堂。”
“不行!你不能去。”堇辞拉住她急忙说道。
濯狱转身盯着他,也不说话。
堇辞咽了一下口水,妥协的说道:“好吧,你去可以,但你要紧跟在我身后。”
濯狱点点头,“知道了。”
怡花堂跟往常一样,灯火通明,揽客的姑娘卖力的在店外妩媚吆喝着。
“哎呦,公子,姑…姑娘…里面请?”门外的姑娘不确定的说道。
濯狱小声道:“或许,我应该扮作男装。”
“不必了,速战速决。”
看到来人,老鸨急忙迎上去,“哎呦,这位公子当真是眉清目秀,俊朗的很呐;这位姑娘…妙啊!实在是惊为天人啊。”老鸨直勾勾的看着濯狱,那样子活像要吃了濯狱似的。
堇辞握着濯狱的手将她护到身后,直言道:“您也不赖啊,不知其他毒怪可在您这怡花堂聚齐啊?”
老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住,她僵硬的说道:“二位跟我楼上来。”
老鸨脸上瞬间露出阴狠的表情,“你们找死!”话落,门瞬间关上。
“我们死不死的不知道,但你肯定要死。”说着,堇辞召出予辞锥握在手中。
老鸨发出尖锐的嘲笑声,随后她便化出原身,摆着蝎子尾巴与堇辞对垒。
濯狱看到蝎子后,当即身体发麻的转过脸去,早知道她就不来这了。
“云云,赶紧杀了她,太恶心了。”
堇辞当即提着予辞锥朝蝎子精打去,蝎子精也不是吃素的,它当即拔高身躯,用前肢抵挡着予辞锥,而它浸了毒的尾巴却精明的朝濯狱刺去,原本这是一招应敌的好计策,可这招数竟成功的惹怒了堇辞,他直接将予辞锥扔到濯狱面前护住她,自己则结印将蝎子精控制起来,随着印迦的结束,那只蝎子精也被庞大的修为搞得四分五裂。
“没事了没事了。”堇辞赶紧走过去抱住濯狱安慰着。
“赶紧离开这吧。”濯狱说道。
不开门他们还不知道外面的景象,等他们一开门,却发现外面的姑娘全都肢体诡异,面目狰狞的朝他们涌来,而伴着她们的还有满地的蜈蚣、蝎子与大腹蜘蛛。
“她们体内应该被种下了蝎卵,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堇辞解释着,他并没有发现濯狱的不对劲。
他没听到濯狱说话,一转头才发现濯狱的不对劲,“阿狱,阿狱,你怎么了?”
下一秒,濯狱的眸色悠然转红,雄厚的魔神之力从地底漫出,直接将那些毒虫和被毒虫感染的人绞杀,直至他们化成了灰烬。
堇辞心一沉,看样子,濯狱魔主的意识快要觉醒了。
“阿狱,阿狱,快醒醒。”他扶着她的双肩,急切的喊道。
在濯狱的眸色退去后,她朝堇辞笑了一下,然后便昏迷了过去。
“阿狱!”堇辞急忙抱住摇摇欲坠的她,他心疼且慌乱的将她抱在怀里。
客栈内,堇辞急匆匆的将濯狱抱到屋内,由于着急,他进屋都是用脚踹开的门。
“公子。”花魁急忙起身,崇拜的看着他。
堇辞没有理会她,他小心翼翼的将濯狱放到了床上。
“公子,濯狱姑娘这是怎么了?”花魁伸过手,想摸一下濯狱。
堇辞阴森森的看着她,像护崽子似的说道:“别动她!”
花魁吓得缩回手去。
堇辞悉心的为濯狱整理好额前的头发,他自责的看着濯狱,他真是没用,竟没有及时发现她的对劲,还将她置在了险境之中。
“公子不必着急,濯狱姑娘会醒来的。”花魁在旁边安慰道。
闻言,堇辞眼眶湿红的转头看着她,然后落下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你应该庆幸你是花魁。”说完,他重新将目光放回濯狱身上。
是啊,她应该庆幸自己是花魁,否则她的身躯必然会被当成容器种下毒虫幼虫,到时,她的身体就是幼虫的养料。
花魁不明白堇辞话中的意思,她只以为堇辞是垂青于自己的美貌,因此,她躲到一旁娇羞的一笑。
过了一会儿,濯狱慢慢醒过来,她捂着脑袋□□了一声,然后敲着脑袋坐起来。
“阿狱,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堇辞拉住她的手,着急担忧的看着她。
濯狱摇摇头,“还好,就是头有些晕。”
堇辞二话不说,直接将手指覆到濯狱额头上轻柔着。
“云云,我刚才怎么了?”濯狱问。
“你…你方才被吓到了。”
濯狱毫不怀疑的点点头。
花魁会心一笑,原来这位公子名叫云云啊。
“那那些妖怪都除了吗?”濯狱问。
堇辞摇摇头,“应该没有,当时地上除了蜈蚣和蝎子外,还有大片的蜘蛛,想来,在这镇上的某个地方还有蜘蛛精。”
濯狱点点头,“那能找到蜘蛛精的所在吗?”
堇辞点点头,“应该不难,孙府和怡花堂能在这里残害人命而相安无事,想来背后应该是有人撑腰,而给他们撑腰的人应该是个有官权的人,官、商、妓各取所需,所以存活至今也是理所应当的。”
濯狱点点头,官、商、妓勾结,最无辜的应该就是那些无权无财的人。
“云云公子说的对,我想起来了,县太爷经常来我们怡花堂的。”花魁说道。
“云云公子”四个字成功让濯狱和堇辞注意到她。
“姑娘,云云二字可不是你该叫的。”濯狱语气森凉的说道,那眼神就跟要撕了花魁似的。
花魁被吓得躲到了一旁,她极为不满的看着床上的二人。
“乖,你先在客栈休息,县令府衙我一人去便可。”堇辞摸着她的脑袋道。
濯狱乖乖的点了点头,“你自己小心。”
“放心。”说完,堇辞起身出门,而濯狱则起身坐到了椅子上。
“濯狱姑娘不跟过去看看?万一云…”云云二字还没出口,花魁便被濯狱阴冷的眼神吓到,她急忙改口道,“万一公子敌不过蜘蛛精怎么办?”
濯狱邪魅一笑,她直言道:“我的人敌不敌得过蜘蛛精,我心里自然是有数的,还轮不到花魁姑娘来操心,姑娘有那操心的时间,倒不如为自己将来打算一下。”
花魁不爽的坐到了一旁。
须臾,堇辞脸上挂着绿色的液体从外面赶回来,见状,花魁急忙起身,拿着帕子就要为堇辞擦去脸上的液体,可还没等她靠近堇辞一步,便被堇辞躲了过去。
“过来。”濯狱坐在椅上,语气极为平静的朝堇辞说道。
堇辞面带微笑,屁颠屁颠的朝濯狱走了过去,他将脸伸到濯狱面前,讨奖赏似的说道,“阿狱,我解决完了。”
“我的云云最厉害了。”说着,濯狱用手帕为他抹去脸上的液体,那动作说不上轻柔,可堇辞却喜欢得紧。
擦完后,濯狱捏着堇辞的耳垂,倾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给云云的奖励。”
堇辞害羞的垂下了脑袋。
花魁看着眼前的场景,手不自觉的捏紧手里的帕子,凭什么,那个女人明明没有自己温柔,也没有自己体贴,为什么云云公子仍旧是喜欢她!
濯狱一直在观察着花魁,她脸上的不满和眼里的嫉妒自然也落到了濯狱眼中,她好笑的看着花魁,那笑容里尽是挑衅与不屑。
有了外人的存在,濯狱和堇辞自然是无法睡觉的,于是三人就这么干瞪眼的到了天亮。
天一亮,堇辞便对花魁说道:“花魁姑娘,天已经亮了,怡花堂也毁了,你还是离开这儿去外面找一份正经的谋生差事吧,我们夫妇二人也要回家了。”说着,堇辞将身上的银两放到了花魁面前。
闻言,花魁立马拉下面纱,她颇为可怜的看着堇辞,哀求似的说道:“云云公子,我一介女流,实在是找不到营生之法啊,云云公子救了我,而我也给公子看了面容,所以,此刻的我便是公子的人了,公子去哪,妾应当跟着公子去哪。”
濯狱震惊的看着花魁,好嘛,报恩竟还有用强的,这跟流氓无赖又有何区别。
堇辞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那眼神里的温度堪称寒冷了,他薄凉的说道,“姑娘,我此生的挚爱便是我怀里的人,除她以外,我的身心都容不下其他的人和物,还请姑娘好自为之。”说完,他直接带着濯狱消失在客栈内。
这一切对于花魁来说就像是一场梦,梦醒后,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眼里只有一人的忠犬,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