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痛吗?”雪女问她:“你知道你杀清川的时候我有多痛吗?”

  说着,她手里的匕首再次扎下,还是原来的位置,一次又一次,一点儿不留情的扎下。

  “啊啊——!!!”

  裴萱尖叫着,脸上的表情都是狰狞着的,眼泪刷刷的掉着,但雪女没打算同情她。

  “他本来都打算了要娶我的,他连定情信物都给我准备好了,是一只特别好看的镯子,价值连城,”雪女说着,抬眼看着裴萱:“可是,你把我的一切都夺走了,你把我的夫君杀死了。裴萱,我不会放过你的。”

  雪女站了起来,俯视着她:“你知道这个地牢里有很多老鼠吗?它们大多是被饿了很久,找不到食物的。不过现在,它们的食物到了。”

  “小雪!你不能这么对我!没有我的解药,你活不过一个月!你难道不想要解药吗?”

  “解药?”雪女语气冷冷:“我为什么需要那种东西?我的夫君死了,我还会想活着吗?”

  她将木塞重新塞回到裴萱的嘴里,不让她再继续胡言乱语。裴萱现在还能活着喘气的唯一的原因就是要成为地牢里老鼠的食物,那样比直接杀了她更能解气。

  雪女走出地牢的时候,天空阴沉着,像是要下一场下雨。走回到清川的房间门口,雪女愣住了,她抬起头时好像看见了清川,但那人转过身的时候,她亮起来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那不是她的夫君。

  那是清月。

  她的夫君已经死了,就死在她的面前。

  

  、生不同衾,死同穴

  雪女被找到的时候是三天后,就在清川的墓碑前,她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将她的衣裳染红,过去试探时她已经没了呼吸,身体有着些许僵硬,想来是死去好一段时间了。

  清月半蹲在她的面前,皱着眉头,眼里是难过。她的手腕上还戴着清川给她的玉镯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像是去赴死对她而言是件开心的事情。

  清月把她的尸体跟清川合葬在一起了,他们生不能在一起,那么死了,就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成全他们。

  连麒知道雪女的事情后,很是无奈,她的性命可是清川用性命换来的,她居然那么轻易的就选择了放弃。不过也是可以理解的,现在真的已经证明,她是真的爱着清川的,只是证明此事的方式有些残忍罢了。

  清川死后,南宫凛带着人把裴家包围了起来,以正大光明的方式将裴府所有的人都软禁了起来,不准外出,大吵大闹着脾气说着要去见皇帝的裴萱的母亲被当场杀掉了,裴沆气愤非常,却也无能为力。

  另外一边,裴简得知了裴萱杀了清川,而雪女跟着清川一同死去的消息后,整个人都是崩溃的,也就是说,他的妹妹间接的杀害了亓嘉尹的妹妹……

  至于亓嘉尹,也就是黑修罗,在得知雪女死去的时候,一口血吐了出来,昏迷了好几天才醒,但醒过来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起过要去见裴简的事情,也不让别人在他的面前提起裴简的名字,就像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预期之外的方向发展。

  唯一一个在计划之内的就是裴萱的死。她是死在“迎天”酒楼的地牢里,腿上的肉都被老鼠给啃坏了,表情痛苦的死去,身上其它地方同样有着老鼠的咬痕,可以说,死相很凄惨。她的尸体甚至都没有被送回去裴府,对于她杀了清川这件事情,南宫凛无比愤怒,因此雪女让她以这样悲惨的方式死去也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甚至在裴萱死透了之后让人把她丢在了山上去喂野狗。

  清川对南宫凛而言是重要的人,虽然身份是侍卫,但他们从小就是在一起长大的,他和清月就像是他的弟弟一般,如今自己的弟弟被人给杀害了,他不生气,那才很奇怪。

  连麒可以明白他的心情,所以他做的事情,连麒都未曾阻止。

  直到桀王南宫决带着人回到京城,皇帝亲自走出皇宫来迎接他,事情才有了些改变。

  南宫凛似乎不喜欢这个南宫决,他回来的时候南宫凛正好就在旁边的酒楼里坐着喝酒,他的阵仗和队伍浩大,京城的百姓也很拥戴他,而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安定侯府的小侯爷,穆长邕。

  在酒楼的另外一边,是同样看着那队伍的若乌禺,也就是曾经安定侯府的小王爷,穆长郢,以及站在他身边的红修罗亓嘉誉。

  若乌禺淡淡道:“他们回来的比我的预期要早,看来我们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有你不想见到的人?”

  “是不能见到的人。”

  红修罗不明白若乌禺的意思。

  连麒走过来的时候,若乌禺对着他露出来了个笑容,但南宫凛跟着他一起坐下的时候,若乌禺的表情又是无奈的,他想和哥哥待在一起,但并不想每次哥哥在的时候自己都要看见南宫凛。

  他并不喜欢南宫凛,也不喜欢南宫凛总是和哥哥待在一起,哥哥又不会跑掉,干嘛还要看的那么紧?他们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不会觉得烦腻吗?

  连麒笑着问他:“刚刚听说你们好像要离开了,打算什么时候走?”

  “还没想好,但应该就是这几天了,”若乌禺道:“我在这里要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了,继续留在这里父亲和母亲会不高兴,我还是先回去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