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很对,”裴萱笑着站了起来,激动的拍了下桌子:“玲珑,你真聪明!就照你说的去做!”

  “是。”

  

  、我有了想要守护的人

  穆长郢对于连麒把这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让南宫柳送到自己的府上来,是很无奈的,而且连同着一起送回来的居然还有那块自己曾经给他的可以随意出入安定侯府的令牌,他这难不成真的是想和他们断绝来往吗?就为了一个或许并不是真的爱他的南宫凛?

  他很不高兴,于是看着小蘋和罗衣的时候也是没有好脸色的,小蘋和罗衣出奇的冷静,来这里之前连麒已经交代过他们了,无论如何都不要和这里的人起争执,这安定侯府的人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只需要稍微忍耐忍耐,他们留在这里会很安全。

  千雅夫人走到他们面前,脸色淡然,她拿过穆长郢手里的令牌,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最后她还是把那块令牌交还给了南宫柳,淡淡说道:“公主,这令牌既然已经给了连麒,那就是连麒的,我们不会收回,还麻烦你把这令牌还回去,重新交回到他的手里。”

  南宫柳忍不住笑了下:“你们还真是奇怪呢,小太监跟我说让我一定要把令牌交给你们,你们却让我一定要把令牌交还给他,那这令牌到底是谁的啊?”

  “是连麒的,”千雅夫人说,说的很肯定:“是他的东西,他就得拿着,就算他丢了,也不能改变这个东西就是属于他的事实。这句话,请公主殿下转告给他,有些东西不是他觉得他丢了他就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南宫柳不是很理解千雅夫人说的话,但还是点了点头,回去的时候将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了连麒,连麒听到的时候微微愣了下,有些出神,还是南宫柳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手,大声喊着他的名字他才回过神来。

  连麒笑了下,接过了南宫柳手里的令牌,他还以为这么久他们都没有联系自己,更没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是因为他们要放弃劝服自己的事情了,没想到他们真正认为的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

  南宫柳说:“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一块令牌而已传来传去的,还说的好像很严重的样子。还有,你真的不是和长郢吵架了吗?我感觉你们好像很久都没见面了,我见他的时候把令牌给他,他好像还挺生气的。”

  “没有吵架,就是……”连麒叹了口气,说:“就是说了一些我心里想着的那些话,他可能,不是很喜欢。”

  “好吧好吧,”南宫柳耸了耸肩膀:“你们的事情我也是管不着的,不过嘛,你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了,别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要是有问题的话就大大方方的面对面说清楚,你们这样把东西传来传去的,谁知道你们真正的意思是什么啊,你说是吧?”

  连麒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有些事情不面对面的说清楚,很难知道对面真正想的是什么。只是自己现在的处境并不好,裴萱一直在针对着自己,一副不把自己赶出东宫就誓不罢休的表情,要是穆长郢他们知道的话,或许会因为想让自己跟着他们回去南疆而配合着裴萱让自己离开东宫。而自己,并不想离开这里。

  要是真的回去南疆了,他这辈子,或许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南宫凛了。

  南宫柳离开的时候,连麒就拿着安定侯府的令牌呆呆的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真是少有的安静,往日里小蘋和罗衣肯定会在院子里吵吵闹闹的,要么是直接坐在自己的身边和自己说着话,现在倒是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南宫凛回来的时候,连麒是第一时间跑过去找他的,只是只看到了他进去书房的背影,随后就被清川给挡住了去路。

  他有些不解的看着清川,问:“为什么不让我过去?”

  “殿下现在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暂时不能让您过去,抱歉,小连子公公,您先回去,晚点再来可以吗?”

  连麒微微皱着眉头,是什么事情不能见自己?之前不管什么事情南宫凛都会把自己带在身边的人,他们商量事情的时候自己也不需要回避。

  连麒假意走了,但实际上却是躲在书房外围的墙外守着,没一会儿他就看见清月匆匆忙忙的带着东宫的太医去了书房,清川也是有些着急的模样,太医进去之后,清川亲自守在门口。

  太医?

  连麒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太医为什么会来这里?南宫凛受伤了?

  他是很想立刻就冲过去的,但他也知道自己冲过去的下场是自己被清川挡在门外,自己仍旧是见不到南宫凛的。

  而此时书房里,南宫凛已经将上衣脱下,背上清晰的露出十几条鞭子留下的红痕,另外,膝盖处也有血迹隐隐的渗出,清月满脸担忧的看着额头上已经冷汗密布,却依旧脸上没多少表情的南宫凛,太医在一边准备着膏药,战战兢兢的给南宫凛上药。

  清月很是不解,同样是皇后娘娘的儿子,为何奎王殿下却能够在皇后娘娘那里得到无比的宠爱,可到了太子殿下这里,只要是稍微的她觉得有些不顺眼,不是责骂就是直接动刑?太子殿下不是都已经听话的迎娶了裴萱吗,为何现在还要管着太子殿下宠不宠幸裴萱的事情?裴萱那么可恶的女人,太子殿下为什么要宠幸她?

  而且,皇后娘娘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的太子殿下和小连子公公之间关系的事情,今天把太子殿下特意的召过去,二话不说的就让他跪在院子里,顶着烈日,不让他起身,还逼问着他到底是不是和小连子公公有关系,但太子殿下嘴巴紧,只是跪着,愣是一句关于小连子公公的话都没说出口。

  他们都知道皇后娘娘是个怎样的人,她之所以可以稳稳的坐在皇后的位置上,靠的不仅仅是南宫凛这个太子,还因为她的手段,她想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会不择手段的得到。从某一个方面上来看,南宫凛的脾气有一部分是继承了她的。

  南宫凛背后的伤口还在渗着血,太医上药的时候,他其实是很疼的,额头上的汗都滴了下来,但他没吭一声,即便是再疼的伤,他也早就已经学会不表现出来,因为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皇后就在教导着他,既然身为太子,那就什么苦都得自己咽下,什么苦都得忍着,但是那个时候,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当太子,愿不愿意承受着这样的痛苦。

  直到后来,他习惯了。习惯这样的生活,习惯了自己是太子这样的身份。

  以前他没有想要守着的人,所以不管皇后想要怎么样,他都无所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现在真的有了一个想要实意守护着的人,他不能让皇后知道他和连麒之间的事情,否则,连麒会很危险。或者说,一定会死。

  因为皇后不会允许他存在着这样的污点。在皇后的眼里,南宫凛必须是冷漠无情的,是接近完美的将来登上大统之位的人选,所以,他必须要抛下私人情感,他必须得听她的话,必须牢牢的坐在太子这个位置上。

  背上鞭子的伤痕,是他拒绝回答皇后任何问题时被皇后一怒之下鞭挞的,那根长鞭是南宫凛小时候的阴影,小的时候他很害怕皇后会在他的面前拿出那根长鞭,但是现在,即便是她拿出来了,她亲手用那根长鞭打自己了,他都没有任何反应,也不会再对她做出妥协。

  太医将背上的伤口处理完了之后,跪在南宫凛的面前,恭敬道:“殿下,请您将裤腿往上拉一些,膝盖上的伤口也得处理好才行。”

  清月才将南宫凛的裤腿往上拉了一些,便听见了站在外面想要进来见南宫凛的连麒的声音。

  南宫凛也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