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车时馡然看到了陶沁和白敬之,两人换了衣服。
白敬之穿了一身红白相间的衣服,算是正常,和白幕之那件简直堪称情侣装!于是馡然脑子里飞着各种各样的兄弟文,差点沉迷的不要不要的。
回过神之后看陶沁穿的那件玫红色衣服,怎么看怎么像女装啊。
馡然又看了看自己,心情复杂,我说不至于吧这个设定,受也是男人啊!
陶沁充满同情的看了馡然一眼,馡然也充满同情的看了陶沁一眼,两人都没说话,然后四人陆续上车。
“你这衣服怎么这样?”馡然悄悄凑到陶沁身边,低声问。
“娘给做的。”陶沁语气里透着无奈。
“所以说以后做衣服的时候要自己把关,才能做出适合自己的衣服,这是教训懂不懂!”馡然一副教书先生样。
“听说你这衣服是自己挑的。”陶沁一手挑着馡然衣服的袖子,另一手捂嘴笑道。
馡然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好吧确实没有嘲笑别人的资格。
“……道听途说的事儿从来都算不得准!”厚脸皮有厚脸皮的好处。
馡然扔完这句话就缩回到白慕之身边拒绝再和陶沁说话。
嘲笑别人被反嘲笑什么的,要是被白慕之知道了得被他一辈子当谈资。
“我都听到了。”白慕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馡然僵硬。
“不止我,连哥哥也听到了。”白慕之声音很淡定。
“为……为什么?”我明明说的很小声。
“车厢一共这么大,他们两人的耳朵又很好使。”陶沁叹气,怎么觉得馡然怎么越来越傻了呢?
“你们没听见啊,我刚刚什么都没说!”馡然捂脸扭身体。我一定是傻了,一定是啊!
真是萌的一脸血。
“其实,你以前做的事哪一件都比这件事来的有趣,不会被当谈资的。”陶沁看他怪可怜,只能安慰他。
馡然泪目,问题是以前那一位真的不是我啊。到时候我的身份曝光了之后这件事就会被扯出来说啊。
等一下下,我好像纠结错了地方是吧?
“馡然你又怎么了?”陶沁在他脸前摆手。
“思考。”馡然回神。
“张着嘴思考倒是头一次见,你很投入啊。”陶沁拉白敬之:“下次我也张着嘴思考。”
“不行,进灰尘。”
馡然、白慕之、陶沁:“……”
馡然决定放弃争辩,头一转缩进白慕之怀里装睡,白慕之乐得其成一起闭上眼装睡。
陶沁:要不要逃避的这么明显,能不能加强一下演技!
车厢里安静下来,车轮和路面摩擦的声音渐渐清晰。
不得不说汽车和飞机是相当伟大的发明,至少舒适又节省时间。
虽然青舟芦离的并不远,但是馡然还是觉得此时此刻像是要散架,颠的。他觉得内脏都要颠出来了。
馡然轻轻抬了抬身子,急需一个垫子来做下缓冲啊。然后他就被一只手抱了起来,屁屁下面伸进了一个东西,略高。馡然低头,白慕之把腿伸了过来,显然看出他不舒服了。
馡然心安理得的坐在白慕之腿上,反正他是自愿贡献。
然后又继续颠了一阵才到达。
青舟芦三面环水,背面是一座小山。早晚时分水雾缭绕,看上去简直是人间仙境一般。
白老爷和白夫人的马车大概比他们早到一柱香的时间,然后用这点时间将前因后果、陶沁和馡然的身份等等等等向王谦交代清楚。
“若是冲着我来的,我倒是有些底了。”老爷子听完捋了捋胡子。
“爹,这些全都是我们猜测的。他在我们家呆了快二十年也不曾露出什么马脚,可见心机之深,您还是要小心为上。”白夫人担心道。
“这些事情自有天定,放心好了。”老爷子胸有成竹,笑的颇有深意。
“不用担心,我们都在这里,有照应总不会吃亏的。”白老爷安慰。
然后……不等然后四个人就进来了。
“拜见外公。”白敬之和白幕之恭敬的行礼。
“……”我们怎么办?陶沁和馡然面面相觑,只能低头站好。
“爹,这是陶沁,这是馡然。”白夫人介绍。
“干儿子?”王老爷子明知故问。
“儿媳妇。”白老爷解释。
眼神从上看到下,从左看到右。
“菁芝啊,要是我没看错的话,这两位是男子吧?”
“没错,爹,确实是男的。”
王谦没再说话,但是表情不快。
四个小辈儿心惊胆战。棒打鸳鸯这么早就出现的话,以后还玩个屁啊。
气氛一度十分僵硬。
“爹,你就别吓唬他们了,我们好不容易过来一趟。”白夫人笑着打趣道。
“你这孩子就会心疼自己的儿子媳妇,我老人家就不能玩一下了?”王谦笑笑,招呼他们都坐下,惯例的开始闲话家常。
话说着说着,就转到了老爷子以前的丰功伟业上去了——这是商议好的,因为老爷子十分确定,要是冲着他来的一定是以前他除掉的妖物还魂。
跟何况馡然和陶沁身上都是妖气。这个认知让他有点心惊,陶沁是妖他是知道的,但是这个馡然,却也是妖气四溢,这和他第一次见馡然的时候可是不一样。馡然刚被捡回来的时候王谦曾经见过一面,那是虽说身上阴气很重,但是并不是妖气。
这身上的妖气重得吓人,要说这样的妖物那就只能是那个了吧。
“当年有一只蛇妖为害四方,要害人性命,适逢我遇见。”老爷子用余光看着馡然,没什么异样:“那是一次很艰难的除妖,不过虽然经过惨烈的战斗,我最终还是将那蛇妖除去了,我至今都认为这是我一生之中做过的最正确的事。”
馡然突然觉得有点不太舒服,倒不是因为老爷子的眼神,而是他总觉得身体里有一股力量想要释放出来。
终于,他抵抗不住,晕了过去。除了王谦,其余人一时慌乱。
“看样子,王大天师很是沾沾自喜啊,就是不知道你如今还有没有当年的身手。”‘馡然’眼光凌厉,语气不屑,手中幻化出鳞鞭向王谦甩去。
“果然是你这只青蛇妖!当年我学艺不精,让你一魂一魄逃离,没想到你竟真的附在他身中。”老爷子闪身躲开,其余人吃惊。
馡然竟然真的是要找老爷子报仇的!
“喂喂喂,你这可是说错了了,论先来后到,他才是后来的。”身形闪烁,出手十分迅速,而且还没忘了吐槽。
“妖孽看剑。”一柄桃木剑劈去,蛇妖闪身躲开。
“你就是想杀,也想想这具躯体,他可是无辜的。”那蛇妖谑笑,似是吃定王谦不会下杀手。
“谁说我要杀他,我要杀的只是你。”老爷子默念口诀,收妖镜闪着光芒。
“我也有办法让你杀不了我。”蛇妖见情况不妙,便将自己迅速的隐去。
馡然无力的倒下。白慕之赶忙扶起他,试了试脉,并无大碍。
“他等一会儿就会醒来,看样子这孩子身体里有两个灵魂。”老爷子将一粒丹药塞进馡然嘴里。
“外公,那要怎么办才好?”白慕之急的就差团团转了。
“不好办,若是那蛇妖一指支配着身体还好说,但他若总是在紧要关头隐去,以我的修为无法除掉他。”老爷子叹气:“他这次报仇不成,怕是以后他会经常出现,对你们不利,你们都要小心才是。”
“可是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陶沁担心的看着馡然:“若是那蛇妖经常出现,搞不好会将馡然的元气耗尽,到时蛇妖魂魄便可离体再寻目标,而馡然可就真的没救了。”
“我这里有一个宝物,说是带着的人能够妖魔不侵,先给他戴上看看能不能压制他体内的蛇妖。”老爷子掏出一个泛着幽蓝光芒的玉手环,白慕之接过来套在馡然手上。
“回去之后我回族里一趟问问族长有没有办法,毕竟对于妖精什么的,身为妖精的更了解。”
“现在这里等他醒来再说吧,看看他的情况。”老爷子收拾好桃木剑和收妖镜,叫他们把馡然送去客房休息。
一个时辰过后,馡然醒来,觉得头有点昏昏沉沉的。
“醒了?有没有哪里难受?”白慕之坐在床边,轻轻地问。
“头有点晕,不过没关系。”馡然坐起身:“我怎么了?”
“没事。”白慕之扶他下床,帮他穿好衣服:“外公说你醒了之后就去见他。”
“我手上的是什么?”馡然抬手撩了下头发,发现手上的玉环。
“外公送你的见面礼。”白慕之帮馡然穿好鞋子和外衣,带他往会客厅去。
“哦。”馡然任他牵着手往书房走。
“外公,我们来了。”白慕之推开门,一家老少都在里面。
“外、外公好。”馡然以立正敬礼的姿势鞠了个躬。
王谦把馡然上上下下来回扫射了几遍,道:“坐吧。”
“是。”馡然应着,被白慕之拉着坐了下来。
“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老爷子突然问。
馡然仔细思考:“我在晕之前觉得好像有人掐我脖子似的,有一点窒息,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许是我这青舟芦那些稀薄的瘴气作怪吧,喝了这杯茶会好一点。”往桌上一指。
馡然端起茶来咕噜噜的一饮而尽,甜的?
过了一阵子,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茶与仙人赐予的麒麟玉一起煮,麒麟玉也是降妖伏魔的利器,馡然喝下没什么变化说明蛇妖的魂魄已经又沉睡了。
因为馡然的昏迷误了时间,一行人在青舟芦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启程回未旸宫。
刚睡醒的馡然又避免不了的被吃豆腐,真是非常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