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伤的?”迟离衍目光凝沉似寒潭,逼视着祁彻。
“!”他不知该作何回答,总不能说是你老子嫌他护主不利被惩罚了吧。
“说。”薄唇冷冷地吐出一字,气势凌人。
祁彻一撩下摆,屈膝跪下:“属下护主不利,自当领罚。”
“孤同意了么!”
他垂首不语。
“胆子愈来愈大了,竟敢瞒我!”真是气得忘记自称了,迟离衍蹲身掐住祁彻的下巴,凌厉的视线如钉子一般钉在他脸上。
祁彻有点郁闷,罚的是我,你那么大火气作甚么。
又想迟离衍果然长大了,如今气势惊人,一举一动都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是父皇对吗?”
“……”
静默良久。
“疼吗?”迟离衍眉梢一扬,“孤要听实话!”
“疼。”其实真不疼,有系统帮他屏蔽了痛觉。
“可有上药?”
“有。”
“让孤看看。”
“殿下……”祁彻不想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孤的命令。”
“是。”
迟离衍细细瞧着祁彻的伤势,确实有好好上药,指尖若有若无地触碰着上面血丝青肿的肌肤。
瞳光一点点黯淡,唇抿得很紧,就怕自己会软弱地哭出来。
——我定会护你周全,谁也不能动你,我保证。
不久,香堇出了错处被调走,换来了老实无言的依兰。
又听说宛贵妃被皇上夺去了管理后宫的权利。
“云彻,孤欲出宫,不愿惊扰他人。”迟离衍负手说道,“你可办到?”
“属下定不负殿下厚望!”
迟离衍浅浅地勾了下唇角,他心里有数此事云彻是不会如实禀报父皇的,故愿意用他办秘密的事。
而上次的墨宝构陷之事,云彻也只是知道他暂时解决不了。
昔日母妃的话历历在目,现时机已到,他寻出其中的暗语,找到了母亲留给他的锦囊和一块木牌。
此次出宫便是因了这块牌子。
……
日子就这样平淡无奇地过去了,白驹过隙,转眼迟离衍已经十五了。
尽管期间挡过不少暗箭,有几次险些中招可还算是过去了。
祁彻身若磐石,坚固地候在迟离衍身侧,稍低的头掩住了神情,耳边轻声细语传入。
“明日,父皇设九宾欢宴琰族使者,其中似乎略有深意。”迟离衍与一面目清秀的男子轻声交谈。
“回殿下,琰族此次来使,一为议和之事,二为……”清秀男子面上多了分犹豫。
“濂期,但说无妨。”
“琰族圣女放话,若在周朝寻到心属之人,愿举族为内臣!”蔺濂期弓身。
迟离衍因话中的意义惊起,神色变幻片刻,化为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