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第114章 嗨呀

  宋世林跟着他的一帮子同窗先去了京都, 宋家的其他人还要等家里的事安排妥当了才能走。

  宋老太和宋兴平年纪大了,年轻的时候没出过宁昌镇,到老了反倒是要去京都。村里人都说着两人是有福气的, 宋景文是个孝顺的,羡慕得不行。

  这话宋老太听着顺耳,炫耀似的回道, “我跟他爷老胳膊腿的, 哪受得了这折腾。这不是孙媳妇快生了, 我肯定得去照顾照顾。等看完重孙子我们就回来了,那大地方呆不惯。”

  林田氏张大了嘴巴, 没回过神似的,“这都快生了?这还没到日子吧。”

  宋老太叉着腰反驳, “我们脚程慢, 当然是宜早不宜迟。”

  宋家的马车缓缓地驶出了石坡村,众人勾着脖子瞧了半天的热闹。等到看不见马车的影子了,才自己干自己的事儿去了。

  京都这边, 这几日宋景文一直吩咐人在京都的入口处等着宋世林, 就怕自己这个十六岁的小叔子被人拐了,迷了路还不知道怎么办。

  那种茫然无措的失落感还是别让这半大的少年体验了。

  不过,宋景文没料到的是, 人家宋世林,虽说年纪小,但是老成。宋世林与赶考的考生一同结伴,路上是有说有笑的。做事沉稳有主见, 还十分地勤快有眼力见,功课又好,其他同窗是对这位兄弟是照顾有加。

  再说了, 十六岁在古代早就娶妻生子了,也就宋景文还当着他会对陌生的城市产生恐惧感。

  宋世林在“自由”酒楼前下车了,有心招呼这些同窗,又觉得拿自家侄儿的产业做人情不好,只当是没看到同窗眼里的艳羡,神色自如地说道,“咱们下次再聚,若是有事可到这酒楼寻我。”

  宋景文安排的人刚巧与他们的马车错过了,这也怪不着谁。通讯不发达的时代,宋世林给自己找了个更好的法子,直接去酒楼等着。

  谢风远远地瞧着一群人聚在酒楼门口也不进去,正纳闷呢,听着这个声音又很熟悉,他不确定地喊道,“四叔?”

  宋世林迅速地转过身,心脏募地跳动了那么一下,见着亲人的感觉太好了,他惊喜地拿目光在谢风的身上扫视了一圈,“风哥儿!景文呢,他怎么不陪着你,让你自己一个人跑出来?”

  谢风羞涩地红了耳朵尖,支吾道,“他去买东西了。”

  “唉,你们在外面站在干嘛啊?”

  其他人还以为这是在责怪挡路了,宋世林的同窗立马道,“我们现在就走,不好意思,见谅见谅。”

  谢风赶忙澄清,“别走啊,进去坐。到了酒楼不吃饭怎么行,这顿饭就算是我替我家叔叔请各位的。”

  宋世林惊讶地要摆手,这酒楼一看消费就不低。宋世林的同窗倒是不见外,眼睛都笑成了条密封,三个人推攘着就进了酒楼。

  宋世林难堪地跟在谢风身边低声道,“这样不好吧,就是同窗而已,没必要……”

  “没必要什么?”

  一声沉沉的低音炮从身后穿透了两人的耳膜,只见谢风一个转身就跑去了宋景文的身边,就着他的手吃了口糖葫芦。

  宋景文拍了拍宋世林的肩背,叔侄辈分似乎颠倒了,他温声道,“都是一家人,这都是自家的店,不用付钱。你看啊,这就好比投资,我请他们吃饭,他们对你,对我,对咱们宋家人见着面都得客气点儿吧。多条朋友多条路,一顿饭不值当什么。你侄儿我还能差这几个钱?”

  宋世林被宋景文的一番劝慰说得一愣一愣的,笑了笑,释然了不少,接下了这份情,“那你们跟我们一块儿吃吧。”

  谢风用舌尖抵着嘴里的山楂籽玩,咬着两侧的颊肉。一站到宋景文身边,谢风就卸下了身上的刺,安安心心地进入到揣着崽的哥儿的角色中,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庇护。

  宋景文伸出手接过山楂籽扔进了油纸包里,犹豫道,“我跟你们一起吃,你那几位朋友不会不自在?”

  宋世林一本正经地纠正,“是同窗,不是好友。”

  “行行行,”宋景文失笑,把谢风摆在了椅子上,“那我去取菜,你要吃什么都自己拿,这店里的都是随便吃,不限量。”

  宋世林微微讶异了一下,慢慢地踱着步在各个展台上转悠,等他回去的时候,他的三个同窗已经和宋景文聊了起来。

  “哦,这么说你们榜首准备弃考了?”宋景文正在剥着龙虾壳,故作随意道,“多可惜啊。”

  谢风羞怯地将虾肉蘸着酱放进嘴里,注意到宋景文一直没吃又心疼道,“我自己剥,我去拿点儿小蛋糕。”

  宋景文护着他的肚子,让他从身旁蹭了过去,专注地看着他道,“小心点儿,慢着点儿走。”

  谢风的小心思他是看得门清,这是去搬扛饿的食物去了。总是坐着也不好,走两步还能消消食。

  常伏起哄地“吁”了一声,调侃道,“景文兄还真是心疼自家的夫郎,才离开一会儿已经回头看了七八次了吧。”

  宋景文摆摆手,没表现出什么反感的态度,狡黠地笑道,“自家媳妇自己不宠着,留着谁宠?”

  范票跟着附和,笑得有些勉强,“景文兄说得有道理,这次考完放榜之后我也该回家成亲了,是要和景文兄多多学习啊。”

  宋景文自顾自地剥壳,又将话题引了回去,兴致盎然地问道,“榜首是哪里人?”

  范票为了抢答,嘴里的肉屑都喷了出来,脸上挂着轻蔑的神情,“东洲县的,应该是哪个小村子里吧。”

  他袖子一挥,将肉屑扫到了地上,“榜首又能如何,也就止步于举人了。他说要回去当个教书先生,以后就靠着束脩生活了。教书先生能有多大的作为,就拘在小镇子上,一辈子就这样了。”

  常伏轻轻地皱了皱眉头,不赞成道,“各有各的活法,他那是为了尽早出来补贴家用。他孩子患病,总不能让他媳妇一直供着他读书吧。”

  范票还要呛声,被宋景文不着痕迹地带了过去,“啧,这位兄弟说的对,别想那些事了。咱们今天坐在一桌也是缘分嘛,来来来,喝一杯。大家都是先生教出来的,哪有看不起先生的道理。”

  宋景文意有所指地磕了颗花生米,无害地勾了勾嘴角,“河东十年,河西十年。现在就谁都别瞧不上谁了,说不准明儿就是叫花子贵公子掉了个儿。”

  坐在角落的郝势兀地抬起了脑袋,跟宋景文碰了一杯,“景文兄一席话,倒是比有些读了书的人看得明白。”

  豁,这郝势显然是和范票不对付。

  宋景文谦虚地笑了笑,见这郝势义愤填膺的样子不似作伪,也对此人多看了两眼。

  他谢风端着一个大的托盘,上面摞了四个碟子,这个小懒虫。

  宋景文无奈地站起身,把他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一点儿没想着给其他人分,只堆在谢风的面前,“吃多了肚子又要闹得慌。”

  谢风咬了咬唇,嘴巴擦着宋景文的耳朵道,“你家崽要吃的,不是我。”

  宋景文又气又笑,在谢风的脸蛋上弹了个崩。

  谢风瞅了瞅旁边的三人,忍痛将其中一盘往宋世林的面前推了推,“四叔,你尝尝看,爆米花,每日只有二十份。”

  宋世林也跟着笑了,“我自己去拿就好,你怀着孩子不容易,不用管我们。”

  这话一说出来,本来还蠢蠢欲动的范票也不太好意开口了。当即站起身理了理衣摆,叹息地巡视了一圈,“我说我刚刚怎么没有看到这个呢,原来是只有二十份啊,这是要额外加钱的吧。”

  谢风诚实地摇头,“不用。”

  常伏夸张地惊呼了一声,“哎呀,那肯定是你和那边的伙计认识,特意给你留的。”

  宋景文嗤笑了声,觉得这人话里有话。

  谢风搅动着杯中的筷子,将杯中的气泡戳开,淡然道,“自然,是认识的。”

  宋景文漫不经心地将烤盘上的肉翻了个身,淡淡道,“我难道是忘了说了?这酒楼是我开的。”

  宋世林默默地咬着蘑菇,正和郝势聊得起劲。接收到众人惊疑的目光,这才讪笑道,“我也忘了说了,各位实在是抱歉啊。”

  宋景文朝宋世林瞥了一眼,就知道自己这个老气横秋的四叔是故意的,他憋着笑,财不外露,确实是这个道理。

  范票瞪着眼睛,僵硬地将嘴角的弧度拉得更大了,“宋老板!原来这么大的店铺是您的啊。我看这生意挺好啊,这多少钱一人啊?”

  立时就变了称呼,这样的人在官场倒也能混得开。

  宋景文笑了笑,“三两银子一人,明码标价。”

  这下就连一直窝在角落处的郝势都惊了,宋世林动了动手指,同样被这三两银子一人的高价吓到了。

  谢风吃饱了往后一仰,宋景文招招手,就有伙计拿来一个软枕。谢风驾轻就熟地找了个位置搁好,就开始闲不住地给宋景文夹菜。

  宋景文看着碗里的小山,撇撇嘴,“吃不下了,歇会儿,小心累着你的胳膊。我的小祖宗唉,肚子给你揉。”

  谢风没成想他当着小叔的面也这么不要脸,臊得没边了,整个人像是刚才热水里捞出来的。

  范票转了转眼睛,挪了下屁股,正襟危坐,“三两银子一人,肯定能赚不少吧。我先前就与世林兄最合得来,这以后可是要多来此处叨扰了啊。”

  常伏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太过分。

  结果范票不理情,是打定主意要打着宋世林好友的名义多来酒楼蹭吃蹭喝了。

  宋世林冷声道,“不熟,我们不过是见过几面。”

  宋景文没忍住笑了出来,直言道,“没事没事,欢迎。”

  范票的脸色好上不少,笑嘻嘻地正要跟宋景文套近乎。

  宋景文接着来了一句,“开门做生意的,当然没有把客人往外撵的道理,给银子就成。吃霸王餐的得能扛得住我这些伙计的拳脚不是,那些捡食吃的小乞丐,酒楼还是比较宽容的。”

  宋景文打了一巴掌,谢风配合地给了个甜枣,“三位也是四叔的朋友,我给三位送一张会员卡吧,进店消费可以打九九折。”

  范票的一张脸硬生生地被憋成了酱紫色,狠狠地往嘴里塞了两块曲奇,一点儿没有读书人斯文的模样,垂首把这讥讽咽了下去,倒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

  他的眼中滑过一丝不甘,不就是个开酒楼的吗?无权无势,就有两臭钱!明里暗里地将自己与那乞丐放在一处作比较,真是瞎了眼了!

  宋景文要是听到了这话,肯定得怼回去,“可是你连臭钱都没有,气不气嘛。”

  范票解决完桌上的美食,这才“有骨气”地走了,压根忘了自己还有两同伴。

  常伏不自在地放下筷子,脸皮子火辣辣的,“我也吃好了,多谢景文兄款待。”

  宋景文伸出手往下压了压,还揪着一开始的问题不放呢,“我听着你和榜首很熟?”

  常伏点点头,心中忐忑地看着宋景文。

  宋景文习惯性地将手贴在了谢风凸起的腹部,感受着崽子的活力,“他若是还想读书的话,我可以资助他。当然,这是有条件的,他家得是真的非常困难,而且能满足我的条件的,我会资助他一路读下去。”

  这笔买卖到底划不划算,常伏也想不通。不过,若是真的有机会继续读书的话,金舟应该会心动的吧。

  他试探地问道,“京都的束脩可不便宜,而且金舟就差这最后一场了,也不算是资助了他一路吧。”

  宋景文轻笑出声,这家伙还真是细心,他压低声音道,“只要是从前因为读书欠下的债,我可以帮他一并还了,其他的债务得分情况。”

  谢风抓住他乱动的手,拧了拧秀气的眉。

  常伏家境也是一般,看着好友放弃机会也挺可惜的,遂道,“那我讲话带给他,至于人会不会来我就不知道了。”

  常伏急着去送信,跟郝势约定了下榻的客栈就匆匆走了。要是再耽搁下去,金舟的功课就要跟不上了!

  “你要资助读书人?”谢风倚靠在宋景文的肩头,将软枕挡在身前,阻止某个爪子一直挠自己。

  父子俩隔着他的肚皮交流,挠得他的肚子都犯痒了。

  宋景文揉了揉他的耳垂,直至泛红才放开,“这事我早就想过了,有些事得读书人来做。我资助他们读书,读完之后进入我的产业干上五年。至于决心走官路的,另有安排。”

  谢风就是顺嘴问一句,现下冲宋世林努努嘴,拍了拍宋景文的胳膊,“你看他们两人聊得都不知今夕何年了,好似有说不完的话。我们要是现在走了,他们怕是都不会注意到。”

  宋景文一挑眉,挤着眼睛拉着人悄悄跑了,“那就试试,咱们,私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宋老板日记 宣武一年 5.20

  虽说是老夫老妻了,但是应该赶的潮流还是要赶。520这么好的日子,我媳妇竟然把时间留给了一群哥儿,是我这个男人不香了吗?他最爱摸的腹肌都不要了吗?太委屈了。

  关门,放儿子!

  淦!我让丫鬟送了最烈的酒,我不信喝不倒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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