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第107章 孕

  黑色的骏马看着前方陌生的道路, 试探性地迈着步子,不时地“呼哧”两声,别别扭扭地甩尾巴。

  “这马是不是温顺过头了, 挑的时候看了啊, 是个小伙子啊。”

  谢风似乎还想确定一番, 结果头还没低下去就被宋景文一把捞了回来, 被人咬着耳朵哈气, “坐好了, 掉下去腿都给你摔折了!”

  “我拽着缰绳呢, 而且大黑又不会突然发狂。”谢风非要梗着脖子反驳,他被这么一吓,两手倒是老老实实地抱着马脖子,还回过头来冲宋景文笑。

  宋景文气得牙根痒痒, 无奈地低头在谢风背上蹭了蹭,不正经道, “别抱着马脖子, 你想勒死它吗?来,抱我!”

  谢风真的担心上了,对才得的这个宝贝爱惜的不行,闻言往后挪了挪屁股,手也撒开了,嘟囔道,“它叫大黑。”

  宋景文一阵头疼,绿眼睛的狼起名叫小狼, 黑色的骏马起名叫大黑,他媳妇取名字的本事实在是不敢恭维。

  “你看,它不乐意你叫它大黑。”宋景文暗戳戳地勒住缰绳,不让马继续往前走,忽悠道,“它觉得这名字太难听了,生气了。”

  谢风搓了把马背,认真的思考起新名字了,“奇了,它竟然能听得懂人话。那叫它黑蛋?”

  “……”

  宋景文嘴角抽了抽,瞎说了一个称号,“小公举,叫公举,你看它这矜持的小模样,一看就是个娇气的。”

  谢风还在考虑中,宋景文直接松了缰绳,又一夹马肚子,黑马悠悠地动了起来,故作惊讶道,“公举喜欢这个名字,就叫这个吧。”

  谢风半推半就地妥协了,觉得“公举”很是不识货。

  宋景文等到谢风适应了这个高度和行进的速度,这才一巴掌拍在了马屁股上,他紧了紧环在谢风腰侧的臂膀,笑着通知道,“公举要加速了,你看看现在这速度简直是蜗牛在地上爬的,哪还是骏马啊。”

  谢风猝不及防地往后一倒,严丝合缝地陷进宋景文的双臂之间,对上宋景文的眼睛,笑眯眯地仰着脑袋,“走吧,白锦荣他们肯定都吃上了。”

  公举健壮有力的四肢哒哒哒地踏在地上,宋景文猛地一拉缰绳,公举抬起前肢又“啪”地落回地上,他反射性地护住谢风的头,“差点跑过头了。”

  高大的黑马激起了一阵尘土,对于马背上的人来说冲击力不小,谢风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后脊上瞬时冷汗涔涔。

  白锦荣冲着他们招手,嘴里一点儿没闲着的喝着汽水,百无聊赖道,“就等你们了,买个马怎么买了这么久。”

  他再一转眼就见着谢风面色苍白地捂着肚子,惊得打了个气泡嗝,担心地往前冲,“风哥哥,这咋了啊,你们干嘛去了?”

  宋景文闻言捧过谢风的脸,心中大骇,“小祖宗啊,哪儿不舒服?”

  “疼,”谢风呜咽着蜷起身子,疼得直不起身,眼眸中噙着泪花,“……肚子,疼。”

  宋景文一个翻身跳了下马,小心翼翼地把人抱了下来,对着一旁傻站着的白锦荣急吼,“快,去找大夫!!”

  白锦荣回过神,跌跌撞撞地往镇上最大的医馆跑去。

  刚刚宋景文的样子着实吓人,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医馆最好的大夫被白锦荣砸了重金找来了,一听说人命关天又催着蹬三轮车的徒弟快些,别真要了命了。

  姜大夫给谢风搭上脉,老神在在地捋着并不存在的胡子,过了一会儿又换了一只手。

  宋景文虽然着急也知道不能干扰大夫诊断,硬生生捱到大夫收回手,忙不迭地询问道,“大夫,我媳妇这是怎么了?”

  姜大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还以为真出了啥了不得的事情,紧赶慢赶地还崴了一只脚。

  姜大夫说话还挺冲,嗤道,“我怎么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你这都是当爹爹的人了,也不把媳妇照顾得好些,行事毛毛躁躁地一点儿不稳重,难不成你想一尸两命吗?”

  宋景文噎住了,愣住了,傻眼了!

  他木然地转着脖子去看躺在床上的谢风,难以置信道,“我,他怀孕了?”

  姜大夫吹着胡子摆摆手,给病人开了些安胎的药,郑重道,“已经一月有余了,这次是惊动了胎气,有惊无险。再有下次,可就不保证不会滑胎了。”

  姜大夫顿了顿,看这两人也是新手爹爹,老脸一红地嘱咐道,“头三个月,别干那事。”

  谢风毫无血色的面颊上染了绯红,这种事大声嚷嚷太臊人了。他羞怯地去瞅宋景文的神色,却没见到意料之中的欣喜若狂,反而是茫然无措。

  他整个人如坠冰窖,冷气逼得他直往被子里钻。夫君是不是不喜欢孩子啊,他顿时委屈得不行。

  正情绪低迷着呢,宋景文募地叫了起来。

  “?!!!我,草,怀孕了!”宋景文后知后觉地跳了起来,兴奋得无语伦次,“那这就不能赶路了,养好了再走。不不不,不走了,我家宝贝真是上来就王炸,大宝贝揣小宝贝儿!”

  白锦荣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直觉这人癫狂了,帮着他把姜大夫送了出去,又麻溜地去季舟那边颐指气使,让人抓紧把安胎药熬了。

  宋景文将红眼睛的哥儿从被子里挖了出来,控制不住地在他额上亲了一口,好说歹说地哄着人喝了碗白粥又把药吃了。

  谢风也不言语,还记恨着宋景文刚刚呆傻的模样,总疑心他不喜欢孩子。

  他可怜兮兮地抱着自己的肚子往被子里缩,就留个后脑勺给对方,闷闷道,“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孩子。”

  得,恃宠而骄了!

  宋景文憋着笑,玩闹地叼着谢风的锁骨,板着脸道,“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可是把你捧在手心里怕化了,你个小没良心的!再胡说八道,我就当着崽崽的面揍你了。”

  谢风扭了扭身子,幼崽似的埋在宋景文的胸口哼哼唧唧。

  宋景文动作轻柔地连被褥带人揽进怀里,自己也脱了鞋袜盘腿坐在谢风的身后,“我的心肝宝贝儿唉,还难受吗?”

  谢风摇摇头,舔着唇珠儿道,“饿了。”

  宋景文任劳任怨地去楼下叫了几个菜,谁料到谢风压根提不起什么兴致,吃了几口就不吃了,“我想吃酸辣粉。”

  宋景文又喂了一筷子的土豆丝,“一样的,这是醋溜土豆。酸辣粉有什么好吃的,乖,吃大米饭。”

  谢风讪讪地搁下筷子,眨了眨眼睛撒娇道,“要吃重口味的,你就给我吃了碗白粥,淡的我都不知道酸甜苦辣是什么味儿了。”

  宋景文起身,在他眼睛上亲了一下,失笑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谢风倚在门框上瞧着宋景文让人去车上拿东西,站了一会儿又累了,趴在桌上喝汽水。

  宋景文抱着几个罐子,将大的那个推到了谢风的面前,勾着嘴角笑道,“还是奶奶有先见之明,拿果脯解解馋,我给你把酸辣粉泡上。”

  谢风亮着眼睛打开罐子,青梅的酸甜气扑面而来,他抓了一个就放进了嘴里,又伸手拿了一个往宋景文的嘴里送,高兴得晃悠着脚丫子。

  谢风吃完了就犯困,宋景文后悔这个时间点儿出门了,看把小祖宗累地。难怪这两天吃啥都不得劲呢,还晕晕乎乎的。

  宋景文确认谢风睡着了之后,做贼似的贴在谢风的肚子上,嘀咕道,“宝贝儿?”

  大的睡着了,小的还太小,一个回应他的人都没有。宋景文还是自顾自地笑,悄悄地从床上溜下来,让季舟找个大夫一路跟着,再换个更加宽敞舒适的马车。

  他晚间的时候和谢风提了等孩子生了再去京都,谢风就故意赌气似的踢了他一脚,软绵绵地发着火,“你就是嫌弃我拖累你们了!”

  真不讲理!明明害怕自己被丢下,还虚张声势地伸爪子。

  宋景文笑着把人压住亲服帖了才摆手,逗弄着他嫣红的耳朵,“咱们慢慢走,反正车金吾那边也没啥要紧事。”

  休整了两日,一行人才接着往京都的方向走。“公举”是断断不敢给谢风骑了。宋景文就将黑马交给了旁人照顾,自己也是整日窝在车厢里。

  谢风本来没什么孕吐反应,一坐上车就开始吃不下,病恹恹地躺在宋景文的腿上,嘴里裹着橘子味的硬糖,趁着宋景文不注意丢了块奶糖给小狼。

  一狼一人相视一笑,宋景文半眯着眼睛装作不知,只要谢风不难受,随便他干些什么。

  连着吃了五天的酸辣粉,马车才驶进了京都。

  这么多人出现在京都倒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毕竟京都每天人来人往的,见的最多的就是人了。

  白锦荣一到京都就是脱缰的野马,乐颠颠地就要去找车金吾。

  宋景文兜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淡淡道,“你摸得着车府的大门朝哪边开吗?”

  谢风懒洋洋地撩起眼皮子,嗯了一声,疑惑地勾着宋景文的手指,对着白锦荣道,“你别急,到时候肯定会有人来寻我们的。”

  白锦荣不情不愿地用脚在地上乱画,季舟瞥了他一眼就跟进去了,“急个什么劲儿?又不是千里追夫,要是个陈世美,你尽管哭。”

  白锦荣气得跳起来追骂,被季舟一根指头抵住了,这人的毒舌大抵是得了宋景文的真传,幽幽道,“我说的是那话本里的事,你起什么劲,要不也哭一个?”

  宋景文乐滋滋地看戏,幸灾乐祸地看白锦荣吃瘪,这两人一路拌嘴还挺有趣的。

  谢风看不过去了,拉过气呼呼的白锦荣,塞了一把糖给他,推着人往酒楼里走,“先吃饭。”

  宋景文翘着腿,一只手搭在谢风的腰上,招呼伙计上菜,等人拿了菜单走后才奇道,“酒楼怎么没什么人呢?客人未免太少了些。”

  谢风转了转脑袋,同样是不解,“京都的‘相欢’酒楼确实不如宁昌镇的红火。”

  “都过了午时了,没人也是正常的。宋老板,你在这京都安排的说书的,这嘴还没咱们镇上的厉害。”白锦荣磕着桌上的花生,费劲地剥着花生仁的外衣,矫情得不行。

  等到伙计把菜呈上来的时候,宋景文才知道为什么这生意不如其他的分店了。他嫌弃地咽了口鸭肉,又柴又腥,明显是少了步骤,“这可不是‘相欢’水平应该有的水平,大厨该换了。”

  谢风饿极了,没宋景文那么讲究,就着米饭吃得肚子圆鼓鼓的。宋景文哭笑不得地捏着他的脸蛋,赶了这么多天的路,都瘦了。

  准确点儿来说,也不是饭菜多难下咽,只是这么胡搞就是砸了‘相欢’的招牌,怎么可能在酒楼云集的京都脱颖而出?

  这账本上的收益太低也就有了说法。

  作者有话要说: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六年 7.12日

  讲究人!车金吾这老小子竟然还有冰窖,还假惺惺地跟我去避暑山庄。我这当然得炫把技,趁着媳妇在制冰,直接把车金吾推了进去,看看!这才叫财大气粗,有钱任性,冰随便玩,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