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第85章 下雪了

  李晓东是坐的马车去的石坡村, 因着天儿太冷了,温度骤降, 能乘坐挡风的交通工具自然不会去选择吹冷风。

  李晓东抱着手炉,推开小窗户向马车外看去, 一副萧条的场景映入眼帘。

  马夫稳稳当当地将马车停在了宋家的院门口,李晓东这才睁开眼睛。他没有借着小厮的胳膊, 自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两条腿震得发麻, 险些崴了脚。李晓东不禁怪起这路太不平整, 以至于他的一把骨头都快被颠散了。

  小厮前去敲门,被告知宋景文去了工厂。好在两处距离不是太远,他撇开小厮的看顾, 满心欢喜地往哪个方向跑去。

  这石坡村竟是大变样了, 多了好几处的小楼,还有一处正在砌墙。

  李晓东顺着指引去了二楼,随意地推开了一间房门,兴奋地搓了搓手,“宋老板……这都谁啊?”

  话音落地, 李晓东顿时愣在了原处, 这房间里的人未免太多了。而且都戴着面纱, 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他一度以为自己掉进了贼窝。

  李晓东推门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几十双眼睛一齐盯住了他,原本的交谈声也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房间安静得他气儿都不会喘了,众人茫然地锁定他的动作。

  被这么多人注视的感觉真不好, 李晓东略显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那个,你们忙,我找宋老板。”

  他一边向后退一边带上了门,讪笑着挥手,“不好意思,无意打扰,你们继续着。”

  李晓东带上门刚要转身,肩上多了一只宽厚的大手,他吓得蹦跳起来,条件反射性地骂了一句,“娘唉!这他娘的又是谁啊。”

  查玉树抿着薄唇,奇怪地看着这个生面孔,徐徐道,“宋老板在隔壁,李少爷好。”

  查玉树现在已经不用和这群山民在一处干活了,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宋景文的工作室内做事。

  李晓东也不是第一次见查玉树了,但还是被这人异色的眼睛震了一下,他动了动嘴唇,从查玉树的身前钻了过去,“我找宋景文。”

  查玉树耸了耸肩,指了个方向,也没有把他带过去的意思,“那边,记得敲门。”

  查玉树说完就进了房间,李晓东噎了一下,心想查玉树这人真是一点为都不圆滑。

  李晓东原本还猜测那么多戴着面纱的人是哪来的,哪成想就是自己的船托运回来的山民,戴了面纱竟是没认出来!

  李晓东敲了敲门,煞有其事地理了理衣襟。

  “进,门开着。”

  李晓东挂着一张笑脸,晃晃悠悠地就往宋景文那边走过去,“嗐,找你真是太不容易了,我说你这厂里可真是养了不少人啊。”

  宋景文从桌案后抬起脑袋,手里拿着一支毛笔,毛尖已经开叉了,“哟,这李少爷怎么还亲自跑过来了。”

  李晓东啧了一声,“左右在家里待着无事可做,不如来你这儿走一趟。”

  他绕着宋景文的桌案转了一圈,甚至低头在地上搜罗了好一阵,这才直起身子,戏谑道,“风宝贝呢?你俩不是形影不离吗,现在怎么不在一处。”

  宋景文从桌上拿了个橡胶树的果子掷他,笑骂道,“又叫风宝贝,我迟早揍你一顿。在隔壁呢,刚好我这边忙完了,咱们过去看看。”

  宋景文不满地又砸了几个果子,“什么毛病啊,不问候我去打听我媳妇。”

  李晓东嬉皮笑脸地往后一跳,抱着双臂点头,“风宝贝比你有意思,你一个臭男人有什么好聊的。”

  李晓东笑呵呵地将果子夹在指间,毫不客气地在趴上他的桌子,“嗳,你这边的热帖还剩多少?我给你往镇外卖卖。”

  宋景文不动声色地将图纸压在了书下,后仰着地伸了个懒腰,眼皮子掀开一条缝,淡淡道,“物以稀为贵,这东西就卖冬季这么点儿的功夫。”

  李晓东和他并排走着,手里的暖炉已经没那么热了,不解道,“那你想卖给谁?”

  宋景文笑了笑,上前亲昵地抱住谢风,“京都,一般的那款虽然走量,但是价格也不是一般家庭承受得起的。”

  李晓东不多言,高高兴兴地叫着风宝贝,咦了一声,“我怎么感觉这儿有点热呢。”

  谢风手里还拿了把折扇,鼻尖上冒了零星的汗珠,“在烧东西,你可以把披风脱下来,出去的时候再穿。”

  宋子琛和潘岳两人礼貌地点了下头,一人负责给水囊上螺丝,一人控制着火候,淌下来的汗顺着脖颈滑进了衣服里。

  潘岳不自在地背过身,囫囵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和宋子琛嘀咕着,“这人怎么还不走,宋老板这厂里来的外人也太多了。”

  宋子琛安慰地冲他笑,腾出手拍了拍他紧绷的背脊,“你总要适应的嘛,宋老板说了,人要向前看。”

  谢风勾着宋景文的小手指,不知道在乐个什么劲,“我会做蛋糕了,我昨晚上做了一个,哥哥说挺好吃的。我还留了一小块,你等等。”

  宋景文看着谢风出去的背影挑眉,撞了撞李晓东的肩膀,炫耀道,“看我媳妇多好,手多巧。”

  李晓东眼巴巴地看着门,没吃过蛋糕的胃蠢蠢欲动,他扒在门框上,“我去瞅瞅,咋还没拿来呢?”

  “又不是给你准备的,你激动个什么劲啊。”宋景文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拽着后衣领就把人拖了回来。

  谢风从自己的工作室出来的,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碟子,上面的蛋糕被切成了九个小块,“你尝尝。”

  宋景文在他期待的眼神下咬了一个,牙根突然一酸。

  谢风眨了眨眼睛,咬着唇,“好吃吗?”

  宋景文苦笑着点头,一个没拦住李晓东就从谢风手上顺走了一块,表情差点儿绷不住。

  “这是馒头……唔……”宋景文面不改色地将邦邦硬的蛋糕咽了下去,一把捂住了李晓东的嘴,笑得十分温和,“好吃就多吃点儿。”

  李晓东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挤出来了,“唔唔唔……”

  “哦,还要吃啊?”宋景文贴心地松开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又塞了一块到李晓东的嘴里。

  李晓东欲哭无泪,扒拉不开宋景文的手,只能含泪吞了又甜又咸还有点儿腥味的蛋糕。

  这哪是蛋糕啊,这是猪食吧。

  宋景文不敢说这话,只能试探道,“小祖宗,你吃了吗?”

  哪舍得多吃,谢风红着耳尖点头,“出锅的时候尝了一点点,没有你给我在船上做的好吃。”

  宋景文拿过碟子,不容拒绝地塞给了李晓东,转过头拦着要抢的谢风,睁眼说瞎话,“他特别饿,非要吃就让他吃嘛。咱们回家继续做,人家难得来一趟,不能让他空着肚子回去吧。”

  李晓东拿着碟子的手竟微微发抖,痛骂道,“宋景文你个……”

  宋景文挡住谢风的视线,又捂住了李晓东的嘴巴,挤眉弄眼地传递消息,“布丁,五个!只有我会做,镇上可还没开始卖呢。”

  李晓东眼睛一亮,两根手指交叠在一起,含糊不清地嚷嚷,“十个!”

  宋景文一咬牙,狠狠地点头,“成交!”

  谢风不乐意地扯宋景文的衣袖,“给你吃的,他要是饿的话可以吃别的。”

  宋景文哭笑不得地揉着谢风的脑袋,“我教你做个更好吃的,手把手教,这个就送给李晓东好了。”

  “手把手”这三个字宋景文咬的极重,他就不信谢风学不会做甜品了。

  说话间,下面的动静突然大了起来,丁飞舟慌里慌张地撞进宋子琛的工作室,鼻尖红彤彤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子琛哥哥,救救我奶奶吧。”

  宋子琛手忙脚乱地从后面走了过来,心疼地把丁飞舟揽在怀里,细声细语地问道,“怎么了?你慢慢说。”

  丁飞舟的手还在发抖,下意识地攥着宋子琛的衣角,本来挺稳重的一小孩儿遇到生死攸关的大事也会乱了阵脚,“我叫不醒她,冷了,她身上冷了。”

  宋子琛大骇,求助性地看向谢风,谢风又看向宋景文。

  “先去看看,赶紧的,别耽误了。”宋景文拍板,俨然成了这群人的主心骨,“潘岳,你去把陈大夫叫上。”

  宋子琛心里急得不行,偏生父亲和大哥都不在家,他一个哥儿倒是有点不知所措,“你们今天干什么了,丁阿婆怎么好端端的病倒了。”

  丁飞舟抽泣着,袖口沾了鼻涕水,这么一抹更是潮湿,贴在脸上冻得直发抖,“奶奶是不是不挺不过这个冬天了啊。”

  谢风心下染上了点儿悲情,脚步顿了顿。

  宋景文注意到异样,将人搂进了怀里,对着冷冰冰的耳朵哈气,“没事的,不要多想。”

  谢风仰头看了看天,意味不明地说了句,“冬天是要死人的。”

  那一刻,宋景文觉得谢风离自己有些远,似乎一松手人就会消失,他没来由地一阵心慌,紧了紧相握的手,“一切都会过去的。”

  天空洒下了一捧雪花,宋景文拂去谢风发顶的白色颗粒,侃侃道,“大雪兆丰年,这是吉瑞啊。”

  谢风的心情更加低落了,就这么一路走到了丁飞舟家,破旧的被褥上一个凸起很是引人注目。

  那一团东西一动不动的,像是没了气息。

  宋子琛壮着胆子去探丁阿婆的鼻息,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他神色不虞地在被子里探了探,担忧道,“这屋子里太冷了,门窗还是漏风的。”

  宋景文在外面就注意到了,试想过丁飞舟家的境况不好,倒也没料到这祖孙俩过得还不如住在山上的谷奉。

  陈目提着药箱,肩上落了层薄雪,仔细地瞧了一番,“这怕是不行了,灌点儿姜汤吊着吧,说不准什么时候人就没了。”

  丁阿婆挨过了几个冬季,越到后面身子越是不大爽利了,熬不过酷寒的人比比皆是。

  丁飞舟嚎啕着扑在丁阿婆的身上,“奶奶,你别睡。我去捡柴,咱们不卖了,自己烧。我知道你冷,我现在就给你生火,咱们起来烤火。”

  谢风环住宋景文的腰,嘟囔道,“我明天去山上看看师傅,今年太冷了,我不放心他。”

  “雪停了再去。”

  宋景文摸了摸谢风的脑袋,从怀里拿出两个用料最好的热帖递给了丁飞舟,“把这个贴在你奶奶的脚底,先把被窝焐热了再说。屋子里生火,门窗都闭紧了,要是身子热了也能有缓过来的机会。”

  丁飞舟感激地跪倒在地,给宋景文磕了几个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谢。

  作者有话要说: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七年 9.12日

  虽然家里的衣服早就有人洗了,但是亵裤都是媳妇自己洗的。我怎么都掰不过他的这种习惯,只能做了个搓衣板给他,好歹是不用去河边洗衣服了。

  今天躺在床上,他的视线突然盯住了我的腹肌,纤长的手指在上面跳动着,本以为是要再来一次,结果他施施然的地说我的腹肌像搓衣板。当晚,就实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