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第76章 蛮不讲理

  宋景文隐蔽地看了一眼尹献, 尹献会意,偷偷从人群中溜了出去。

  尹献等到所有人走光了之后才爬上了商船, 其他人一直以为宋景文将山民藏在了客船上。实则在李晓东的暗示下,他早就将人悄悄地转移到了货船的暗间里。

  这边, 宋景文跟着高乔回了高家,也无心参与村里的事, 怎么说他都是个外人。

  宋景文单手拎着木桶, 一手牵着谢风进了自己的房间, “咱们来养鱼。”

  谢风先一步推开门,手脚麻利地把桌上的茶壶和小玩意收走了,双眼放光地盯着宋景文手里的木桶, “怎么养, 你抓这种鱼用来干嘛啊,很好吃吗?”

  宋景文笑眯眯地刮了他的鼻子,将电鳗倒进了盆里,一下子看的更清楚了,“吃倒是也能吃, 就有点可惜。不如用来增添生活的乐趣, 之前我不是给了你一本书吗, 那个上面可以告诉你电是用来干什么的。”

  谢风懊悔不已,当时太喜欢那本书了, 没舍得带出来,现下只能眼巴巴地看向宋景文,端坐在椅子上撒娇, “你告诉我嘛。”

  宋景文憋着笑,“亲我一口,带响的那种。”

  话音一落,宋景文就被谢风扑倒在床,一点儿不含糊地啃了好几口。

  亲完之后,谢风红着耳朵就将宋景文拉了起来,催促道,“想知道,预支了好几口了,你可不准赖账。”

  宋景文找来一根金属丝,用棉布将靠近金属丝的两端的位置包裹住,游刃有余地说道,“扯一小堆干草进来。”

  谢风挪了挪屁股,从床垫下扯了一把,红着脸将干草窝在一处,“我就拽一点点,村长不会说什么的。”

  “懒得你,”宋景文宠溺地在他耳垂上啄吻了一口,蛮横地替高乔决定道,“多扯点也不会说你,你夫君有钱赔。高乔那边欠着我的账呢,滑轮钱还没结清呢。”

  宋景文随即捏住了棉布包裹好的地方,小心地将金属线绕在了一只电鳗的身上,两端轻轻一碰,“滋啦”一声,冒出了几个火花。

  谢风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结巴道,“刚刚,亮,亮了。”

  宋景文扭了扭脖子,清了清嗓子,“看好咯。”

  谢风立即听话地一动不动,只拿眼睛渴望地看着两端金属线。

  宋景文用劲一扯,电鳗感受到了危险,更加疯狂地输出电量,宋景文将两端埋在干草里,不一会儿桌上升了一股烟。

  谢风坐不住了,站起身看着干草被点燃,立时目瞪口呆,“这也太神奇了吧,那个书上真的有吗?”

  宋景文点头,看得出来谢风很想试试,手把手地教他又点了次火。

  突兀地敲门声隔着门板传来,门外的人似乎很焦急,一遍遍地敲打着木门,力道由轻到重。经久的木门不堪重负地晃落了一层灰,“吱呀”的催促声也没能打乱屋内人的节奏。

  宋景文眼神一凌,有条不紊地将干草掸到地上,临了仔细地将痕迹销毁掉。

  两人配合得默契,宋景文抬了抬下巴,谢风就立即动作起来。

  谢风机灵地打开窗,将金属线塞进了被褥下。

  等到房内的烟火味散的差不多了,谢风这才不紧不慢地打开门,看清了来人下意识地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高大哥,有什么事吗?”

  这么久才来开门,高云朗显然误解了两人在房内干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面颊通红地垂着脑袋,“那群官兵请宋老板过去一趟,有事相商。”

  谢风心下一惊,不解道,“那些人有说商量什么事吗?”

  高云朗摇头,看见宋景文从里面走出来才松了口气,如同卸下了重任一般。他闻言绷着一张脸,同样装满了疑惑,“据他们所言,自己是驻守在海裕关的军人。其中一人确实在多年以前来过,其他人倒是没有见过。”

  宋景文略一思索,还是打算以不变应万变,揉搓了下谢风的指关节,扭头将人往房间里推,“你在房内等我,我去去就回。”

  谢风忐忑不安地抱住宋景文的胳膊,强势道,“我也去。”

  高云朗踌躇地看着两人黏在一处往高家的堂屋走,斟酌道,“那些当兵的态度还挺好的,你们也不用那么担心。”

  他补充道,“六年前他们来找大夫治病,四年前来此处抓奸细,左右是没干什么坏事的。”

  宋景文点头,心下了然。

  堂屋内满满当当地坐了十几个人,显得空间愈发的狭小。因着这十几人均身着统一的红色戎服,打眼看去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威慑力。

  谢风挣开了宋景文的手,拘谨而又戒备地立在他的身后。

  宋景文余光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有时候人的软肋太过明显也不是什么好事。

  上位坐着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肩宽腿长的透出一股煞气,一看就是手上沾过血的。

  宋景文规规矩矩地作揖,和气地笑道,“在下宋景文,请问各位军爷找鄙人是有何事相商?”

  公孙庆冷眼看着他,小小地抿了口粗茶,倒不像是那群军营里的大老粗般的端起茶水就是牛饮。

  宋景文耐住了性子,公孙庆不答话他就不抬头,安分地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公孙庆,你快别端着呢,赶紧说正事啊。兄弟们都眼巴巴地盼着呢,这事办不好,回去那群臭小子又要闹腾。”祝尔夺下公孙庆手上的茶碗,“咣当”一声砸在了桌面上,下手也没个轻重。

  公孙庆瞪了他一眼,骂道,“我看他们敢干什么,再闹事皮都刮下来一层。”

  祝尔讪讪地摸了下脑袋,一群军痞子看两位上司争辩了起来,都偷偷地笑。两人都是军侯,校尉回家探亲了,底下的兔崽子看不到小阎王了心就飘了,三天两头地惹事。

  祝尔踢了下椅子腿,冲旁边努嘴,“没点儿眼力见的,给宋老板让座啊。你那屁股金贵得抬不起来,非要我踹上两脚才舒坦?”

  两个小士兵赶紧站起来,哂笑着站到了人群里。

  “你们抢到了椅子不还是要让出来,哈哈哈,有个毛用。”

  几人嘀嘀咕咕地开小差,让座位的小兵狠狠地踩了下对方的脚面,在对方发怒前硬生生将话题扯远了,“你瞧那哥儿跟咱校尉长得是不是有点像?”

  对方闻言仔细地审视着谢风的五官,高深地捧着下巴,不确定道,“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可能是巧合吧。就咱校尉那种活阎王能有这么温柔的兄弟,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公孙庆淡淡地朝人群里瞥了一眼,立时噤声了。

  祝尔大刀阔斧地往椅子上一跨,“宋老板,别站着了,赶紧入座吧。还有你那宝贝小夫郎,也别累着了。”

  宋景文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这群人有备而来啊,竟是打听得如此细致。

  既然被看出来了,宋景文也不藏着掖着了,大大方方地坐了,手上习惯性地捏着谢风的手指把玩。

  祝尔这人糙得很,在军营里浸淫久了,身上有股子匪气,毫不见外地将主人家撵了出去。

  说完话就自顾自地啃起了卤鸡脚,这东西一看就是从村长家搜刮来的,他吃的一点儿没有不好意思,

  现在堂屋内只剩下宋景文夫夫俩和十几个当兵的,公孙庆无奈地敲了敲额头,淡漠道,“听闻你手里有货,我们要了。”

  那些货是宋景文存着留回程的路上吃的,如果现在卖给军营肯价格肯定被压得很低,不然就是坐实了奸商的罪名,当然舍不得也不能现在拿出来。

  宋景文装傻,鬼话连篇地笑道,“我手里的货早就卖给了高水村的村民,哪里还有剩的,你们来迟了,况且我们后天就回去了。”

  公孙庆不信这话,摇了摇头,“也是,今天我来主要也不是谈的那批货。”

  他顿了顿,不紧不慢地摩挲着茶碗的碗沿,“咱们不如谈谈别国的奸细去了何处,横空出现的新型杀器在谁之手,滑轮又是出自何人之手。”

  谢风反手扣住宋景文的手掌,恶狠狠地盯住了公孙庆。

  从第一个问题抛出来的时候,宋景文就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了了,就算他把货交出去,山民也不一定能被保住。

  哪有军侯真的只为了改善军营的伙食就寻到此处,再一看祝尔面色不变,显然也是知晓的。想要宋景文带来的货只不过是幌子,山上那群人里有为军队卖命的!

  宋景文面上不显,当着其他人的面还有工夫给谢风顺了顺谢背,附耳道,“没事,他们不会动我。”

  他的这幅做派看得祝尔心里打鼓,揣测道,难不成这人背后还有什么了不得的势力吗?

  谢风依旧不放心,顺带着看这群人都不顺眼了。本身因为哥哥谢哲参军去了,遇到士兵时也会触景伤情,对着他们还算客气。

  但是,这些人意欲对宋景文图谋不轨,他就忍不了了。谢风紧盯住上位的公孙庆,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撞在了一起。

  公孙庆晃了晃神,还真是有点像,就是可惜了。他们校尉可是地地道道的贾国人,面前这位最多算得上是赝品。

  宋景文直勾勾地看向公孙庆,挡住了他的视线,“您说话可得讲证据啊,太平盛世哪有奸细呢。莫不是想仗着身份强取豪夺吧,欺压我们这群平头老百姓。至于您说的滑轮,这倒是有,用来捕鱼的。”

  “这兵器嘛,想必是您记差了。”

  公孙庆拍案而起,本就有条裂缝的茶碗登时碎成两半,佯怒道,“牙尖嘴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就是我将你就地正法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硬碰硬是为下策,宋景文抬抬手,故作慌张地站起身,哭穷道,“不敢不敢,滑轮我可以献上去,但是兹事体大,我得见你们长官。穷啊,我这月余过得比乞丐还要落魄。日日吃那浑身带刺的鱼,卡嗓子。”

  被宋景文这么插科打诨,堂屋内的氛围倒不那么紧绷了。

  公孙庆危险地眯起眼睛,嗤笑道,“我们长官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说话得掂量着讲,别闪了舌头。”

  校尉压根不在军营,这种事哪能说出去,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就是泄露机密的重罪。

  公孙庆一挥手,士兵们一窝蜂地扑了上去,将谢风擒住了,“你的小夫郎想必也是愿意替你去死的。你可以造弓|弩,用处确实大,但是他的命可就没那么值钱了。”

  眼看着两方僵持起来,祝尔赶紧打圆场,拍了拍手,喝斥道,“把你们那刀都收起来,想干啥啊,我们是正规部队,不是土匪。”

  祝尔哥俩好地揽着宋景文的肩,嬉笑道,“我们长官暂时没空,我们给钱买,你甭听他吓你。”

  他平生最讨厌被人拿捏,宋景文拧着眉头,目光不善地刺向公孙庆,嘴上爽快地应道,“好啊。”

  弓|弩一旦现世他就没打算藏多久,最后肯定是会被上面收走的。

  “嘿嘿嘿,不过军队穷啊,只付得起采买货物的钱。”祝尔说到重点了,这也是为什么公孙庆非要来硬的原因,买不起啊。他们要的是图纸,可不是实物。

  祝尔又道,“两船的海货,你没那么容易从这儿出去,过路费至少也得几百两银子。有公孙庆给你写一个路引,不但不用破财还能免去一堆的麻烦,你说值不值钱。”

  说话能不大喘气吗?宋景文翻了个白眼,仔细地查看了谢风的脖子和手腕,没看到伤痕这才态度好点儿,不满道,“就一张路引?多来几张啊,我这以后肯定还得来啊。”

  他朝公孙庆竖中指,“我们以后多走动走动,要啥跟我说我给你带。”

  个锤锤。

  公孙庆笑了,就知道这人狡猾得很。在他这儿,不是现钱都不金贵,只花几张路引就能将宝贝拿下,赚大了!

  宋景文突然那么好说话,可不就是肚子里憋着坏呢,留了他们几天就下了几天的泻药,还硬是说这些当兵的水土不服。

  公孙庆和祝尔蹲在茅厕里笑,吃了一嘴的臭气,两人一个扮白脸一个扮黑脸,结果还挺不错。

  祝尔捏着鼻子,单手提着裤子,“宋景文还挺记仇,咱们这么干,校尉回来了不会削我们吧?”

  公孙庆从茅厕里跳了出来,扇了扇风,笑了,“咱们校尉讲了,能搞到手就是真本事。他说不让咱们乱杀无辜,但没说不让咱敲诈啊。他自己都是土匪一个,只要瞒住了上面,不还是随便折腾。”

  祝尔看了看后面排队等茅厕的小兵,提了个话茬,“你觉不觉得宋景文的小夫郎跟咱们校尉长得有点像?好像也是姓谢,叫谢风来者。一个叫谢哲,一个叫谢风,这两人不会有啥关系吧。”

  公孙庆啧了一声,迟疑道,“没那么巧吧,姓谢的人多了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电鳗的电可以点亮灯泡,但是关于点火只是一个合理的推测。(这玩意能吃)

  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六年 6.30日

  我今天才发现谢风有一个备忘录,手写的那种。里面记了我爱吃的东西,爱穿的衣服款式,甚至是我对他说过的每一句承诺。

  看得我感动的稀里哗啦,然后我发现有些我随口一提的事被他记了下来,但是我忘了啊,结果这件事的后面就画了叉叉,还有惩罚措施。

  ????淦!我说他有时候咋不让我碰还撩拨我,下次让儿子把他的小本本偷出来,我藏起来再栽赃给儿子。嗐,我真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