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一个青龙,不然焚血宫四大护法就凑齐了。哎呀!差点忘了,青龙被霜月君重创,这会下不下得来床都不一定。”

  花雨霁满脸可惜,他退后数步,望着客栈周围遍地魔修的局势,叹气道,“花不染遭焚血宫四大护法围杀,甭管我结局是死是活,这一战役被记入史册,我的个人简历也丰富多彩一些嘛!”

  白虎超右侧移步,和远处的玄武呈前后包围之势:“死到临头还故作轻松。”

  玄武一身黑,白虎一身白,这二人如同凡间话本里的黑白无常,再加上俩人经常搭档干活,只要玄武现身,白虎定在附近,反之亦是如此,因此“黑白无常”这个称呼也在修真界广为流传。

  而且,这二人性格互补,白虎生性活泼是个话痨,而玄武生性沉默寡言,当然了他本来就是个哑巴。所以,既是搭档、性格又相合、属性黑白,在《魔仙》之中可有着一大票cp粉。

  很久很久之前花雨霁因为实在好奇,闲暇之时给俩人算了一卦。

  你还别说,这二人之间真有猫腻。

  比如,白虎曾重伤濒死,玄武远渡重洋,冒生命之危求世外散仙施救,而散仙不要金银不要魂器,偏偏要本人身体上的挂件儿,视力、听觉、嗅觉、味觉、或是声音。

  散仙取走了玄武的声音,救活了白虎。

  虽然白虎不知道这些真相,不然又是一场磨磨唧唧腻腻歪歪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风璃眉心涌出怒意:“玄武和白虎都来了,尊上是不信任我吗?”

  “这你得自己去问尊上啊!可能是真的不信任你叭?哎,你也别伤心,我和玄武还是很看好你的,你也要对尊上有信心啊,整个焚血宫他最喜欢你了,你要确信他并非不信任,而是担心你的安危,怕你再被生擒了。”白虎看着花雨霁,“再被下个傀儡咒,离魂咒什么的。”

  风璃眼含厉光:“既然如此,这里的事就交给二位护法好了。”

  白虎:“你要去哪里?要找尊上算账吗?佩服佩服,风璃真乃女中豪杰是也!”

  花雨霁落目看了眼下方风璃,不戴面纱的她露出了倾世容颜。

  花雨霁当真被惊艳了一下,轻云出岫,绝代佳人,难怪让所有男性角色魂牵梦萦流连忘返。

  只是……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风璃的眉眼间依稀和他有些神似,只是有些而已,十有三分。

  不待花雨霁仔细看清楚,那白虎就拿着短剑,气势汹汹的喊道:“你究竟加不加入焚血宫?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去跟尊上求情,不然瑶山就是你的埋骨之地!”

  花雨霁白他一眼:“你会从房上掉下去。”

  白虎:“啊?”

  “而且是求我把你踢下去的。”

  “什么?”白虎一脸懵逼,“你在说什么东西?”

  花雨霁指着远处的玄武:“然后,他背你回家。”

  白虎一脸鄙夷:“有病啊?被打傻了你?”

  “好了,就说到这里。”花雨霁敛起唇边含着的浅笑,以自己为中心设下禁制,阻挡两个试图偷袭的魔修。

  白虎给玄武使了个眼色,二人同时出击,一刀一剑破空刺来,随之一并呼出的还有白云阔的清浊。

  花雨霁没等动手,玄武的招式就被白云阔挡了回去。而庚辰也扑向白虎,二人皆是化神境,一个六层一个七层,倒也应付得来。

  与此同时,外围布阵的七舵主也终于大功告成,他抹了把热汗,大笑着道:“困于阵中之人,我送你们上西天!”

  七舵主擅长法阵,只不过这布阵的过程需要耗费很多时间,他从怀里掏出四个稻草人,用自己的鲜血分别在上面写了“花雨霁”、“白云阔”、“尹婉儿”、“庚辰”四人的名字,然后丢到阵眼上。

  花雨霁和白云阔都知道这是“绝元法阵”,那稻草人上写了谁的名字,法阵就吸取谁的真元,若要破阵必须找到阵眼并毁掉,而阵眼又刚好是稻草人在镇守,毁了阵眼稻草人必同归于尽,而当事人也难逃魂飞魄散的结局。

  想破阵,就要杀死同伴;如若不然,真元被吸干,金丹爆裂,大家一起死。

  尹婉儿:“这种恶阵,也只有魔修使得出来。”

  这种时候花雨霁还不忘调侃:“冤枉,我就不用!”

  尹婉儿欲哭无泪:“花前辈就不要逗晚辈开心了。”

  花雨霁望向远方逐渐泛白的天空:“我有预感。”

  白云阔:“什么?”

  “那位七舵主活不过……三百个数。”

  白云阔:“……”

  尹婉儿真想哭了:“前辈,若您是想安慰我的话,那大可不……”

  数道剑光从天而降,呈暴雨之势瞬间淹没了绝元法阵,流窜的凌光归于一点,笔直的射入七舵主的眉心,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七舵主嗝屁,绝元法阵溃散,以贪狼长老为首的仙道修士陆续赶到!

  尹婉儿意外的瞪大眼睛。

  花雨霁苦恼的挠挠头:“五十个数都没坚持到啊!”

  “前辈,您怎会知道……”

  不用花雨霁解释,白云阔就代为说明了:“云顶之巅的人本就在万殊楼附近徘徊,这里距离万殊楼不远,凭他们的神识探知的到。就算不用神识只用肉眼,也能看出这里魔气冲天。”

  焚血宫三大护法都在这里,再看不出名堂,那云顶之巅干脆解散回家种地算了。

  尹婉儿恍然大悟,又有些不解:“如果他们来迟一步呢?”

  “尹姑娘多虑。”白云阔目光清远,“凭我的境界,绝元法阵需要三年才能将我的真元吸干,至于我师哥……最快十年。”

  尹婉儿:“……”

  你们都是大能你们厉害,可我只是个小小的结丹期,那七舵主是个元婴,等级压制,我要不了一个时辰就挂啦!

  尹婉儿内牛满面。

  文曲长老环视天地,手中折扇轻摇:“难得,许久未见这等盛景。”

  执法长老头疼的扶住脑袋:“竟劳血千绸兴师动众,派遣三大护法刺杀,作为我派弃徒,我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花雨霁听了那么一耳朵,噗嗤一笑道:“弃徒也是徒,我出名,你们也长脸嘛!”

  执法长老当场老脸一红,怒声斥道:“不知羞耻!”

  花雨霁一笑而过。

  云顶之巅和焚血宫是相杀千年的死敌,见了面就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因此,贪狼长老一落地便提剑攻上,眼前尽是魔修,也甭管谁是谁,杀掉即可。

  料那三大护法也没想到,简简单单的魔修刺杀,竟莫名其妙的演变成了仙魔混战。

  “简直荒唐死了!那花不染都被你们逐出师门了,还拦着我们不让杀是怎么回事啊?”白虎气的怒发冲冠。

  执法长老召出清虚权杖,以泰山压顶之势抵住白虎的剑锋:“休要胡言!遇见魔修当诛,跟花不染有何关系!”

  白虎气道:“话不能这么说,反正我们焚血宫也是要杀花不染的,你们也要清理门户,咱们目标一致,何苦互相为难?我们一顺手把花不染杀了,你们也省心不是吗?”

  文曲长老摆动折扇,扇沿锋利如刀,贴着白虎的侧颈而过:“花不染如何死,应是我们云顶之巅做主,没有贵派插手的余地!”

  白虎稳健落地,怒极:“这是何道理?简直莫名其妙!”他看向玄武,气的鼻子冒烟,“云顶之巅的都是傻的吧?对花不染喊打喊杀,却不允许咱们替天行道?”

  执法长老:“根本是乌鸦一般黑。”

  贪狼长老御剑而过,穿过乌烟瘴气的魔修,抵达客栈房顶,冲云而上,照着下方的花雨霁掐了个法诀:“七星光牢!”

  以花雨霁为中心,一座七边形的光牢将他锁在里面,他并指一划,光牢震动,只需再来一下便可冲破光牢禁制。

  突然,远处传来路一之的呼喊:“花师兄!?”

  花雨霁怔了下,回头望去,路一之站在远处阁楼楼顶,难以置信的望着他,眼中浸满泪水,满脸委屈:“真的是花师兄吗?”

  执法长老:“路一之!快用捆仙锁!”

  路一之一哆嗦,六神无主道:“可是师尊……”

  执法长老怒喝:“你要违抗师令吗?”

  “不,弟子不敢。”路一之后背发凉,他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掐了两回都没掐明白,好不容易放出了捆仙锁,本以为自己这点伎俩根本奈何花雨霁不得,却没想到,那捆仙锁竟确确实实勒住了花雨霁的双手。

  路一之身子猛震:“花师兄……”

  文曲长老身形如风,出手如电,围着白虎转了几圈,看似他的每次出击都落了空,实则竟根据他的运行轨道,暗中结成了法阵。

  白虎的神魂被锁,金丹被封,竟瞬间动弹不得了。

  不等白虎设法解开禁制,执法长老便挥出权杖,用力往地面一阵,刹那间形成的法阵将花雨霁和白虎,连同数十个魔修困住。

  白虎很有眼力:“无垢阵?”

  云顶之巅的术法之一,无垢阵,顾名思义就和掌教的无垢池一样,专克魔修。

  白虎心乱如麻,冷汗直流:“执法长老是什么境界?”

  花雨霁漫不经心的说:“炼虚境,对我这个大乘来说,他的阵法奈何我不得,不过区区化神境的白虎护法你就……一路走好吧!”

  白虎骇然失色:“别介别介啊,我风华正茂可不想这么早死!花雨霁,大家都是魔修,相煎何太急啊!帮帮忙,江湖救急行不行?”

  花雨霁:“怎么帮忙,我被锁着呢!”

  白虎心急如焚:“我现在动不了,你把我推出去就行。”

  “推不了,没手。”

  “没手用脚也行啊,快啊!”

  花雨霁勉为其难:“好吧。”

  飞起一脚,稳稳踢中白虎的胸膛,将他整个人踹下房顶。

  “你大爷的……”白虎差点吐血而死。与此同时,无垢阵启动,除了花雨霁之外,阵中所有魔修灰飞烟灭。

  玄武赶紧过去将白虎扶起来,白虎一边咳血一边狠瞪一眼花雨霁。

  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你会从房上掉下去。

  ——而且是求我把你踢下去的。

  白虎:“……”

  作者有话要说:白虎:心里有个m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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