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书之诱宦为夫>第69章 失踪

  贺思韵不管那些, 只知道被骂了很委屈,出来瞧见贺夫人更是上去哭诉。

  “娘,女儿也都是为了贺家好。贺家现在腹背受敌, 不正是要皇家的权势依傍么,爹爹还凶我。”

  示意她噤声, 拉着儿女走远, 贺夫人才安抚道:“娘知道你的心思,娘都听见了。”

  她不止听见, 对于贺家的现状也是了然于心。在朝为官最怕丢了天子信任,如今正是靠公主拉拢皇室的机会。大不了放弃韶家便是,她不懂, 贺均为何还不肯。

  “思昂,娘问你,你想放弃公主吗?”

  满脑子都是贺均方才那句陈锦墨喜欢宋宜之,同是京中的贵公子,贺思昂一直被他压着。如今好不容易入宫不能再与他争,陈锦墨怎能喜欢他!

  鬼使神差的, 贺思昂回答:“不想。”

  极宠儿女的贺夫人听了,便答应下来:“你们放心,娘有打算, 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去将你们二婶请过来。”

  贺思昂他们的二婶,便是陈锦墨的乳娘。贺夫人只想着,都是女人,跟了哪个男人自然就和夫家一心了。贺均那担心完全没有必要。

  而回了宫的陈锦墨并不知道这边有三个臭皮匠打算坑她, 刚坐下来准备休息, 初荷就告诉了她一个坏消息。

  羌国与胡国在白北城交换人质, 太子正要入营, 便中了埋伏。与当年淑妃兄长一样,在白北城外遇上了爆炸,唯一不同的是淑妃兄长段凯风的尸首最后找回,而太子则是下落不明。

  当年那一场仗,有人说是段凯风先无视盟约,埋下炸/药打算偷袭胡军,没想到却害了自己。为此,羌国拱手让出两城才免了风波。如今,却是胡国撕毁盟约,看来这一仗之后,是打算用火/药了。

  这与兄长同样的遭遇无疑刺痛了淑妃,可陈锦墨亦担心太子,无力安慰。

  而再晚一些,孙全福来,只是这次传的不是淑妃,而是陈锦墨。为的也是太子一事。

  陈泰说,虽未找到尸身,太子却无生还可能。还说,已经查明,太子遇害是贺家设计。然后,就给了她一把匕首。

  拿着匕首,走到馨芳殿门口时,陈锦墨停了下来。想着现在淑妃与陈锦林肯定都伤心着,她不想回去再多一个伤心人。便开了任务模式,偷偷去了宋宜之的屋子。

  这是两人找的最稳妥的私会地点,可陈锦墨却再没了那时的欢欣雀跃。

  她以为她能改变结局的,到最后还是什么都做不到。明明他送的肉干都还没吃完,明明带回来的万花筒陈锦林每日还拿来把玩,明明……说好要带她们喝草原上的奶茶的。

  怎么能失踪,他怎么能没有生还的可能?

  宋宜之忙完回屋时,屋里并未点灯,可他能看到,陈锦墨就坐在床边低头不语。

  太子遇害的急报是由司礼监呈给皇帝的,听到这消息时,他便想到,或许陈锦墨今夜会来找他。

  叹了口气,轻手轻脚走到她面前蹲下,握住她手的一瞬间,便被对方死死抱住。

  陈锦墨没哭,他知道。可这不代表她不伤心,伸手轻拍她脑后,安抚道:“爆炸过后并没有找到太子,尚有生还可能。你不要太过忧心。”

  是啊,不会有事的。段凯风尚且是找到了尸骨才确定死亡,可太子并没有。一场爆炸不至于挫骨扬灰,不可能什么都没剩下,找不到或许就是他自己逃了,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陈泰的话并不靠谱,可能是想激她。

  只是稍微放宽心,陈锦墨还不想现在回去,不想被问起太子的事,她自己也要花时间消化。

  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道:“我今晚想留下。”

  这……宋宜之显然犹豫了。

  他就算不同意,陈锦墨也不会走,紧抱着他的手也不放松,撒娇的招数都用了出来:“你今夜就陪着我,好不好。”

  拿她没辙,反正也无人知晓,宋宜之便松口:“那委屈公主在这睡一夜了,我就在一边坐着陪您。”

  陈锦墨想留下,自然是不愿他坐在一边陪她。于是,拽着他的胳膊一用力,将人推到了床上,她便压下抱住,不给他商量的余地:“就这样陪我!”

  宋宜之被压着,不敢挣扎,这床本就不结实,动静大些难免会惊动隔壁韩福。只能小声道:“这不合规矩。”

  还是不撒手,陈锦墨开始窝里横:“不管,我就是你的规矩。”

  感觉到趴着的胸腔一阵起伏后,耳边传来宋宜之的笑语。

  “好,公主就是我的规矩。”

  这答案仿佛戳进了心里,陈锦墨乐着又往他怀里靠了几分,陈锦墨才感觉到了那一分踏实,方才的窒息感也找到了发泄口。

  突然想起宋家行刑那几日,失去至亲一朝跌落谷底的宋宜之,比她又能好上几分。

  “三年前,你是不是更难受?”

  背上轻抚的手一顿,宋宜之沉默片刻后,轻声道:“不难受是假的,只是……无用。”

  那一年,家族蒙难,父亲只道这是一己之过,与旁人无由。临终前将全族的重担抛给他,让他无论如何救出姑姑他们,便是尽了最大的孝。上元灯会,与贺家争驸马之位,他亦是被宋家推出来的那个。

  后来,入了宫,一切喜怒哀乐都抛开。要得到陈泰的信任,甚至初时的讨好公主,他不能有自己的情绪。想哭的时候不能哭,到能哭的时候也就不想哭了。

  揭开这道陈年旧伤,才发现好了的伤疤之下,伤口有多深。

  要是,她来的早些就好了,再早些,为什么不能再早些。

  感觉身上一重,宋宜之替她盖好被子。

  “睡吧。”一声低语听不出什么波澜。

  一夜过得漫长却又短暂,到天边微亮时,陈锦墨睁开了眼,腰上的手还在,她能清晰感觉到背后轻微起伏的胸膛。

  那把匕首还在床前矮凳上放着,陈泰的话亦在梦中回忆无数遍。

  “拿着这匕首,朕要你找机会接近贺思昂,给他找个开脱不了的罪名或废了他为你大哥报仇。否则,和亲的还是你。”

  可能陈泰是真觉得能激她为太子报仇,亦或许和亲一说只是吓她。可陈锦墨赌不起,无论如何都要与贺思昂对上了。

  这事不能让宋宜之知道,怕他担心,有些不舍的想要起身,腰间的手下意识收紧。转身看了一会儿他的睡颜,在紧皱的眉间落下一吻,对方这才松开。

  翻窗离开,回了馨芳殿。将早先抓了不及放生的老鼠拿出来最小的一只,硬塞进床头挂着的大镂金香囊中,便带红玉她们出了宫。这一回没与余新知相约,她直接去了卓素华的医馆。

  上次偶遇贺思昂兄妹,就正好是他们从医馆出来撞上的。接下来只要她每日去,总有遇上的时候。

  连着三日扑了空,却在第四天,贺家主动找上了门。

  武举殿试取消,直接从会试中按名次授予职位,祁通等人不日将要出征。今日便是在郊外操练演兵,设宴款待的时候,陈泰与贺均都会前往。

  这种时候,贺家来医馆请她,说是她的乳娘贺季氏邀她一叙,地点就在如意楼。或许是为了她的丈夫求情,陈锦墨不想放过这次机会,欣然应下。

  临走前,卓素华突然叫住了她。一番犹豫后,问:“能不去吗?”

  说了之后又觉得是自己多虑,改口道:“去了那里,所有饮食都不要碰!”

  “此话怎讲?”

  “先前我去医馆送药时,偷听到贺府要了迷人心神的……那种药,他们最近又总问起你何时来我铺子。虽不确定,你还是小心为上。”

  卓素华所说的医馆自然就是贺家名下的那家,许是感谢她医治贺思韵的原因,每日会找她进购药材。这提醒她没必要说假。不过若是贺思昂真敢如此,倒也不用陈锦墨愁了,这简直是送上门的大罪。

  “多谢。也有一事劳烦你,我从如意楼出来会来找你,若我到了酉时仍未来,请姑娘跑一趟通知余大人,让他找人来救我。”

  卓素华应下,今日初荷休息没出来,身边只有红玉跟着,两人去了如意楼。走进这故事开始的地方,陈锦墨还有些感慨,虽然她灵魂没来过,可这躯壳却对这酒楼有了深刻印象。

  上次来这糟了贺家算计,这次应该也还是送上门的算计。

  跟着小二上楼,来到客房。里面坐着的哪有什么乳娘,正是贺思昂本人。

  等她进了屋,身后房门立时便被锁上,红玉没来得及进来。听着门外红玉尖叫求救声归于沉默,陈锦墨不放心,喊道:

  “屋外的人给我听着,谁要动了我的人,我定让你们十倍奉还!”

  门外动静停了,没过一会儿,贺思韵的声音传来:“公主放心,我们只是将这宫女带下去休息,不会动她,你安心坐下与我哥好好相处便是。”

  果然,这就是个鸿门宴。如今正好,也不用她愁,贺思昂自己就撞了上来。

  屋里熏着暖香,贺思昂当真给她倒了杯茶放在桌上,请她去喝。

  反正不急着走,陈锦墨淡定坐下,听卓素华的不碰这水,只道:“贺公子何时成了我乳娘了,逢年过节没给您送个礼,怪对不起的。”

  贺思昂似是被噎了一下,也不发作,温柔道:“墨儿还是将水喝了吧,一会儿好受些。”

  这台词……怎么有种反派欲行不轨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莫名觉得有些燥热无力,陈锦墨试探道:“你说的好受,应该不是我想要的好受。”

  “我也是无可奈何,墨儿放心,我不会让你痛的。”贺思昂说着,又往她这靠近了些,甚至想牵她的手。

  再忍不了,抽出匕首刺向这猪蹄子,乘对方吃痛躲闪之际,陈锦墨站起后退了三步与他拉开距离。知道那香有问题,更是顺手抄起茶壶盖上熏香炉,线香一瞬间熄灭。

  “别叫我的名,我听着恶心!枉你自诩正人君子,如今倒是用起了曾经自己都不屑的下三滥伎俩。”

  被刺了一刀,贺思昂也不生气,气定神闲地继续向她靠近:“公主省着点力气吧,这香点了许久就算灭了味道也散不开。退一步,你就算逃出去了,难道不管你那宫女了?再说我们青梅竹马,你嫁与我不好吗?”

  这贺思昂还真有不做人的潜质,确实感觉到身上有些不对劲,神思也在涣散中。现在要走也容易,可她不想错过这样的好时机。

  废了贺思昂,或给他安个翻不了身的罪名。就是现在,她要保持着清醒。

  于是,在他震惊的目光中,陈锦墨忍痛也给自己来了一刀。剧烈的疼痛换回了大脑的片刻清明。

  “贺思昂,这是你自找的。”

  带出来的老鼠派上用场,在对方惊恐闪躲的同时,陈锦墨挥刀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