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京京看着没有动作的蒋绥叹了口气, “看来变态也不是什么都肯做的。”她抬起手，玩着蒋绥领口别的一只仙鹤胸针，“就这也配说把命都给我？”
蒋绥低着眼睫看着她的指尖：“要是我真的去做了那些事情, 那蒋绥就不是蒋绥了，他的命也就不值钱了，那时候京小姐恐怕更不会要我了吧？”
京京看着蒋绥, 这个男人确实挺好玩的, 说他有病吧, 他还比谁都清醒, 说他疯吧，他还是知道系统后，唯一能保持理智的人。
“如果京小姐只是想践踏我的尊严，看我狼狈不堪的样子，其实有很多种方法。”蒋绥抬起眼, 看向京京，她低垂着眉眼的时候, 也丝毫不会显得温顺乖巧，那股骄纵劲儿就像能从她上扬的眼尾溢出来似的, “但是, 那个折辱我的人必须是你，这个过程也必须是你来执行, 别人不行。”
京京也抬起眼看他，蒋绥没有笑, 无论是平时那种让人看着瘆得慌假笑，还是那种戏谑不经心的笑都没有。
“我要报答你，但不是要做一次都没被玩过，就被丢掉的垃圾。”
“你对你的救命恩人还有这么多要求啊？”京京指尖在蒋绥锁骨前仙鹤头顶的那一抹殷红上点了一下, “这么嚣张。”
蒋绥呼吸一滞，她明明都没有按到他的锁骨，却引起一阵战栗从她指下的位置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京京看了蒋绥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片刻，从耳朵上取下她今天戴的一颗红宝石耳钉：“手。”
蒋绥弯了下唇，顺从地摊开手掌。
他的顺从和修墨是另一种感觉。
修墨的顺从核心是卑微，而他的顺从反而是来自野心。
为了得到，所以不择手段，顺从不过是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的一种手段。
“戴到你的身上。”京京把耳钉放在他的手心，“戴好了，再来找我。”
蒋绥垂下眼睫看他手心里那颗成色非凡的红宝石，颔首：“好。”
“不要跟我戴在一个地方哦。”京京勾起唇，又是她一贯谁也看不起的嘲讽笑容。
蒋绥怔了一下，目光从她白皙漂亮的耳垂划过，京京冲他点点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对，不可以是这里。”
她最后看了眼蒋绥领口的仙鹤，极其罕见地夸奖了一句：“那个不错。”
蒋绥低下头，看向他锁骨位置，振翅欲飞的仙鹤，它头顶的赤色让他眸色一深。
京京稍微休息了一下便按照原来的速度跑了回来。
“京京。”
京京停在门口，转头看去，越琛抱着一箱东西站在那里。
那箱东西应该是他回去拿的，但他并没有换掉昨天被雨水浸透的衣服，只是把西装外套脱了，衬衫被弄得有些皱，下摆又一半还跑了出来，袖口不知从哪里沾了灰，也脏兮兮的。
这是京京第二次看到他衣衫不整的样子，而这次没有外因，他却比第一次中了药还要狼狈。
“别过来，脏死了。”京京非常嫌弃，感觉他手里的箱子也都全是灰。
越琛站住，心里有许多复杂且汹涌的情绪，但脸上反而做不出什么表情：“这些，都是你以前送给我的。”顿了一下，又换了种说法，重复了一遍，“我们上学的时候，你送给我的。”
京京本来都要进去了，听到越琛这么说，微微退回来一点，抬着下颌，看了眼那个箱子，示意越琛把它放低，让她看看里面都是什么。
越琛暗中她的话做了，京京随便扫了一眼，里面的东西五花八门，有的很贵，一看就出自有钱人家千金的手笔，但也有些不值钱的东西。
“你都不记得我们是一个学校，怎么还留着我以前送你的东西？”京京边看，边漫不经心地问。
越琛抿起唇，沉默了片刻，才回答：“这些东西都被我家的阿姨收在了杂物间里。”
“杂物间？”京京看向越琛的脸，点点头，很有同感的样子，“我家也有杂物间，我那个什么都不舍得扔的管家也很喜欢把一些值钱但被我当成垃圾，看都不会再看一眼的旧物放在杂物间里。”
“所以啊。”京京弯起唇，笑得看起来很礼貌，但眼里满满都是讽刺，“越琛哥哥抱着一堆被你当成垃圾的东西来找我做什么呢？”
越琛看着她的笑脸，感觉心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下意识地说出口：“对不起……”
他不应该那么傲慢地无视她的真心。
“没关系。”京京痛快地原谅了他，反正那些无论贵在价值，还是心意的东西都不是她送给越琛的，都是原身的。
至于原身会不会原谅他，那就和她没关系了。Pao pao
“但是，这些确实是你送给我的。”越琛看京京就要这么进门，往前迈了一步。
京京皱眉看着他沾着灰尘的鞋：“有话说话，不要过来。”
越琛又把迈出去的那一步退了回去，带着隐隐不安，又低声重复了一次：“这些是你送给我的。”
“我明白了。”京京了然地点点头，“你是想把这些东西给我，对吧？”
越琛还没来得及摇头，就见京京随随便便地指了下下面，“那边的路上有垃圾桶，你放到旁边，会有人捡走的，麻烦你了啊。”
越琛没想到京京会这样说，眼里流露出茫然：“你不要这些东西了？”
“别人把东西送给你，那就是你的东西，你把它们当成垃圾，那就是你的垃圾，我，为什么要你的垃圾？”京京微微虚起眼，凉凉地反问，“越琛哥哥不会觉得我是个收垃圾的吧？”
“我不会再把它们当成垃圾了。”越琛有些急切，冷淡的声线都有些沙哑，“我会珍惜它们，把它们当成我最珍贵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再让它们受委屈。”
京京眨眨眼：“然后呢？”
越琛没听懂她的意思：“什么然后。”
“然后我就会被幡然悔悟的你感动，继续像以前那样喜欢你啊。”京京冷嗤一声，“这不才是你急着回家把这堆垃圾翻出来，又匆匆来找我，给我看的目的吗？”
越琛微微张开唇，没有说出话。
“你不会觉得这样很深情，很令人感动吧？”京京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越琛，“一点也不会，只会让我思考以前的那个京京眼神差成什么程度，才会看上你这种你卑鄙又自私还很喜欢装模作样的家伙。”
京京对他的形容，每个字都像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着他的心脏，越琛又痛又不想让她看出他很痛，下意识想要收紧手，但忽然想到他怀里的是什么后，又慢慢把手指放开。
越琛努力挺直他的脊背，薄唇微动，声音几乎轻得不可闻，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其实很怕被京京听到他说了什么，因为他真的很怕她会连他最后的希望都否定了：
“但是，你还是救了我。”
她不会无缘无故救别人，但是她救了他，说明他在她心里和别人还是不一样的。
又到了这个环节，京京不耐地垮起小脸：“这个问题，你可以去找沈无妄或者蒋绥去说，我已经跟他们说得很清楚了。”
“沈无妄和蒋绥？”越琛好像明白昨天那两个家伙为什么也会出现在京京家门口了，“他们和我一样？”
他和别人根本没什么不一样。
他慢慢抬起眼，看向京京的目光与之前有些不同：“你什么时候开始也喜欢他们的？”
“你的脑子里只剩下喜欢了吗？”京京懒得再和他说下去，迈步准备进门。
“好，我不问了。”越琛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想喜欢几个人都可以，但是……能不能……”他很艰难地说出他的乞求，“给我留一个位置？”
京京有点惊讶地转回身。
他可是中了药，都会为了尊严和傲骨，被她怎么欺负都不肯屈服的越琛啊，怎么会说出可以和别人分享爱意，把脑袋使劲往绿帽子里塞的话呢？
真是不可思议。
京京走下台阶，越琛在她的目光里，慢慢垮下挺拔笔直的脊背，等到京京走到他的面前，他把眼睛闭上，长睫微微颤抖，唯独声音恢复了冷静：“我可以把这当成我那时候没有珍惜你的惩罚。”
“可是，我要是连接受惩罚的机会都不给你呢？”京京问。
越琛睁开眼，眸底晦暗不明：“那我就换一种方法在你的心里留下我的位置。”
——
“大小姐，您回来了。”管家等在门厅，为京京准备好拖鞋。
京京懒懒地应了一声，目光在客厅找了一圈：“修墨呢？”
“他在和张姐她们打扫卫生。”
京京简直无语，他上辈子是个田螺吗？一会没看着就又跑去做家务了：“把他叫过来。”
管家颔首，转身，没一会带着修墨回来了，京京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慢慢地发问：“你很喜欢干活吗？”
修墨点了点头：“做家务会让我觉得很解压。”
京京翻了白眼，解压个小饼干，眼尾一挑：“那我雇你在我家当男仆得了？”
“男……仆吗？”修墨耳朵有点红，好像想到了什么羞耻的事情。
“嗯。”京京撑着下巴，非常故意地继续，“再给你做一件男仆装，让你每天都穿给我看。”
修墨张开嘴，大概是想什么，但又说不出来，最后竟然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声很有那种感觉的“啊”。
京京瞪了他一眼，他自己更是不好意思，要不是京京不允许，他就要躲到地毯下面去了。
今天修墨PO了吗
PO了。
【大小姐……】安静了很久的系统突然回来了，声音有气无力地，【这回事情大了。】
京京并没当回事，继续吃着修墨给她剥的榛子，没什么情绪地附和系统：
可不大吗？男主反派都知道你了。
系统被京京噎了一下，更忍不住哭腔了：【大小姐，这回剧情已经崩到没办法修复了，所以主脑那边决定，决定把您强制投放到另一个世界里去。】
京京作为当事人，比系统可淡定多了。
是吗？
把我投到下一个世界，就能保证那四个男人不会再跟着我把下一个世界也搞崩吗？
正为将要和京京分离而哭泣的系统er地停住了哭声：【大小姐，您，您在说什么，统子听不懂，什么四个男人，什么跟着您……】
京京不紧不慢地给装糊涂的系统捋：
就从你几次回避我问你的那个关键问题开始说起吧：
作为一本书非常重要的三个人物，越琛，蒋绥还有沈无妄，为什么那么早就死了。
这个问题，我想了很多种可能，甚至还帮你想了一个很好的理由——那就是作者报社，或者把文写崩了，到最后不想写了，所以把重要的角色都给写死了。
一直没敢吭声的系统眼睛一亮：【对对对，就是这样！就是作者报社！】
很可惜，这个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答案，还是被我排除了。
因为你们竟然没对我能为他们赢得的生命值做一个上限规定，后来我赢了那么多积分，够让他们活到人类不可能活到的时候了，但你还在催促我继续做任务。
可见，生命值并不是重点。
他们会早死，也不是因为这个世界本来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他们本身，他们压根就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
也不像是我被主脑安排进来的。
他们是自己闯进来的。
至于修墨，我想他没有另外三个短命的设定是因为他闯进来的方式和他们不太一样，这也是为什么，他有前世的记忆，但另外三个什么都不记得了。
【前世的记忆？】系统感觉自己的嗓子好像被京京掐住了，【大小姐，您的想象力真丰富，但是您可以把修墨叫过来，问他记不记得前世的事情……】
谢谢，之前我还有些不确定，现在我能确定了。
京京罕见地对系统表示了感谢，但还是高高在上的。
修墨记得前世的事情，但不知道他记得的那些事情是他前世真实经历过的事情。
系统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巴掌，并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发誓一句话都不会多说了。
修墨自己写的那段剧情，不在原书里，是他，真正的他，不是书里的角色修墨想出来的。
他说灵感来自他的梦，梦里一共是四个男人。
四，京京慢悠悠地竖起手指，用另一只手一根根压下去，越琛，蒋绥，沈无妄，还有修墨。
正好是四个。
他们身上还有一样的胎记。
【这也太牵强了吧？】系统还是没忍住，慎重地措辞，激烈地表达反对，【F4还是四个人呢，有一样的胎记是有些奇怪，但怎么也和修墨的梦联系不到一起啊。】
京京点头，是啊。
梦里的四个神明，和修墨他们四个看起来好像真的联系不到一起去。
京京做出一个苦恼的表情：这个问题真的不好解释，就像修墨他们四个对我莫名其妙就很汹涌强烈的爱意一样，都很难讲清楚是为什么。
系统咳了一声：【大小姐，您是不是有点自恋了，除了修墨，越琛他们在发现统子之前，可是很厌恶您的！有绿茶值为证！】
厌恶？
他们厌恶的是不受控制为我心动的自己吧？
而且你们的绿茶值算法应该是有很大的问题，只能捕捉起伏剧烈的情绪，根据它换算分值，却根本识别不出更具体的情绪是什么。
我后来兑出来的小机器人才是把他们对我真实的情绪反映出来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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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怀疑京京是故意把这两个字说了三遍的，她就是想气哭它，它也如她所愿哇哇哭起来。
尤其是修墨，京京继续她的，不管系统，大概是因为他带着记忆片段，他甚至不需要我做任何事，在和我的相处过程中，随着时间递增，喜欢就越加强烈。
如果只是喜欢，也能解释。
毕竟，京京傲娇捧脸，我这样的容颜确实不是一般人抵抗得了的。
系统被京京一本正经夸自己的样子震惊了。
但是修墨对我不只是喜欢，甚至比爱更深，更不顾一切。
信不信……京京问系统，我现在让他去跳楼，去卧轨，他都不会问我原因，直接照做？
系统没敢说话，因为它知道答案，它消失的这段时间，主脑给它看了很多机密文件，文件里的那位，确实就是这样的性格，也确实就那么爱京京。
他们为什么都会这样爱我？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们前世就曾这样爱我。
当然，这还是不能说明修墨梦里的四个神明就是他们四个。
因为就算他们和我真的有前世爱恨纠葛，也不能说明他们前世是四个神通广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明。
系统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您看修墨他们多普通啊，除了长得好看点，有钱点，身材好点，就是凡人嘛，尤其修墨还没钱……】
可是没钱又普通的他却打破了主脑设置的屏障。
系统哽住。
而且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呢。
京京有点遗憾：要是我那时候再多相信他一点，给他定个更少的时间，他应该也能做到吧？
系统很慌，已经阻止不了京京的推理了。
话再说回最前面，越琛他们生命线出现问题，为什么会让我来负责帮他们填补呢？
会不会因为这个世界的中心本来就不是什么男主女主反派，而是就是我呢？
系统快要受不了了：【大小姐，不可能的呀，您来之前，这个世界就已经存在了！如果您是中心，那您来之前这个世界靠什么运转的？】
如果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为我准备的呢？
在我来之前，压根没有启动，在我来之后，所有人才开始运作，至于他们之前的记忆……
京京挑眉，你们之前不是展现过，可以添加记忆，让别人以为经历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技术吗？
系统突然感觉京京之前做的每一步，看似随心所欲，只是因为拥有了一切，所以无聊地想要根本不怎么值钱的玩具和零食的每一步都是另有深意的。
这就可以解释，另外几个你也很想逃避的问题：
为什么我一个女配的戏份要比女主还要多。
为什么我只是吓唬你一下，说要到研发团队那开脑研究一下我们俩，你就不敢再惩罚我了。
为什么你那么怕我死掉，又为什么不惜拿出自己的私房积分，也一定要哄着我做任务。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设定您为世界中心呢？】系统还想垂死挣扎一下，【为什么要为您准备一个这样复杂的世界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以在修墨的剧本里找到。
四个神明在杀掉混沌魔女的时候，一个让她修为全失，一个拿走了她的记忆，一个剜走了她的心脏，还有最后一个。
将她的魂魄钉入无穷无尽的轮回牢狱，让她生生世世都在痛苦中反省自己的过错。
这一个个写好剧本的小世界难道不就是最好的牢狱吗？
【可是，可是……】系统脑袋转不过来了，【这也不能说明……】
我是从别的世界来到这个世界的，在经历上一个世界之前，我还经历过很多别的世界。
你刚刚也说了，主脑对我的惩罚是直接把我投入到另一个世界。
这不就是轮回吗？
又对上了。
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也可以是，但这么多巧合就不应该了吧？
系统有点晕，只能靠最后一点意志力否定京京：【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京京根本不把它的否认当回事，系统的这个反应已经说明她猜的基本方向是正确的。
她自己往下说：
那四个男人亲手把我送到牢狱里，现在却又这样不顾一切地闯进来。
你说他们是为了什么？
总不可能把我在牢狱里再审判我一次吧？
系统一激灵，他们四个要做什么，当然是救她出去。
当年他们最后对她下了死手，是因为他们再不有所作为，天道就要让她魂飞魄散。
他们不舍她魂飞魄散，甚至连这轮回牢狱都不愿意她呆太久，只想用那场轰轰烈烈的行刑仪式瞒天过海，等世人忘记她，就把她从牢狱里带出去。
京京没说话，给系统留足时间想清楚，然后才继续：
这轮回世界是我的牢狱，而我，就是他们四个的牢狱，就算你们把我丢到别的世界，他们最后还是会找到我。
他们四个可是外面世界的支撑，如果他们四个有了意外，那主脑，哦，或者说天道，应该会很苦恼吧？
系统很想否认，但它不能。
京京猜的每个点都是关键，而且准确得可怕。
系统强撑了几秒，但最后还是没撑住，紧张兮兮地问：【那您现在想要什么？难道，难道想要主脑把您从这些小世界里放出去，继续做您的混沌魔女吗？】
不要。
混沌魔女太难听，让人怀疑她是不是还有个妹妹叫饺子魔女。
而且成为混沌魔女又不是她想的，是她出生就是那样，后来又被别人定义的。
她现在都把这些小世界刷成破解版了，外人看来是牢狱，对她确实逍遥窝，她干嘛要出去？
不过，她不喜欢被主脑强制着换世界。
【明白了，统子这就跟主脑那边商量，不让您被强制投到别的世界。】系统没想到京京的要求这么简单，狠狠松了口气。
还有那四个男人，也得给我留下。
系统感觉不好：【这是为什么呢？】
他们对我那样深情，又这么辛苦地劫狱，京京按了按心口，没有波澜地表示我很感动。
所以不舍得他们离开。
系统：【……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感动，而且……他们把您的心都封起来了，您现在应该不会有爱呀，感动呀之类的情绪。】
看，你又说漏了吧。京京被又犯傻了的系统逗乐了。
原来她的心没有被剜走，只是被封住了。
这么说的话，她的魂珠，她的灵骨应该也是一样了。
【大小姐，您要找修墨他们把它们都解封吗？】系统又开始紧张，现在的京京可能不想做魔女，但灵骨魂珠还有心脏都归位后，她还会不会这样想可就不一定了。
你又又说漏嘴了。
京京都有点怀疑系统是她安插在主脑那边的间谍，只是被她给忘了。
能解封她的灵骨，魂珠，心脏竟然不是天道，而是那几个男人。
看来这几个男人确实把天道瞒得很好，天道它老人家估计也是才知道，当年的行刑仪式只是做戏。
我又不想当魔女，解封那些东西干什么？
京京觉得没有心的感觉非常好，万一她有了心，可能就会不忍心继续欺负修墨他们了。
系统表示她完全想多了，她有心的时候，也没少欺负那四个神明。
最后一个问题，京京叫住准备亲自去主脑汇报工作的系统。
修墨，越琛，蒋绥和沈无妄是不是一个人？
系统非常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看了一圈空无他人的空间，小小声地告诉京京:【是，起初世界尽头只有一位神明，但他觉得无聊，就自己炼魂，硬是把自己一分为二，接着又觉得两个人太容易起争执，就又炼了第三个自己负责端水，三足鼎立了一段时间，又觉得太稳定了还是好无聊，就炼了第四个……】
系统用很八卦的语气跟京京分享：【如果不是遇到您，估计还会有第五个，第六个……而且，他们之间还能互感。】
互感？京京对这个词有些兴趣，修墨他们为什么没有？是因为他们没有恢复神力吗？
【除非在一些设定特殊的世界里，神魔，甚至是天道都不会有额外的力量，所以他们不可能在这个世界里恢复神力。】系统说得头头是道，【不过互感是因为他们本是同源产生的一种特殊现象，这个应该能恢复，但可能需要更多一些的刺激才能把他们之间的互感唤醒。】
这样啊。京京若有所思。
【大小姐，那统子就要出发了，对了。】系统想起什么，【您只需要他们留下，不需要他们恢复记忆之类的吗？】
他们的记忆，为什么要她帮忙恢复？
系统第三次准备出发，但又停了下来：【大小姐，您最好注意一下越琛，他们闯进世界后填补的角色设定和他们本来的性格都是有一定重叠的，他填的是反派大佬的位置，反派大佬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后期会黑化，把女主关进小黑屋里，这样那样。】
黑化？
京京想起上午越琛最后跟她，如果她不肯给他机会，那他就要换一种方式在她心里留一个位置。
她还想他能换什么方式呢。
原来是小黑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