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彧齐都不晓得自己这顿饭是怎么吃完的,但好歹没吃到肚子疼,反而吃撑了!

  午饭后照例回房休息,柏彧齐这次说什么也要一个人睡觉,证明自己没有笨鱼头也能睡觉。

  这种睡觉找人的要命习惯,要不得!

  下午三点开始拍摄,节目组先收了一波债。

  红队得了七分,但之前柏麟这边欠了两分,陆弥安欠了一分,换算下来红队手里现在只有四分。

  蓝队原本手里有三分,兑了一张功能卡跟早餐,手里只有一分,目前总共加起来有十分。

  贫富差距一目了然。

  节目组找来当地的非遗传承人来教他们最基本的凿花技艺,让他们自己上手试试。

  周至特意强调他们要好好学,芝士大改造,知识在前改造在后,要是连基本技艺都无法掌握,何谈改造。

  众人学技艺的过程也时时刻刻应证了为什么同在一个班上课,有些学生能称为学神而有些人却是学渣。

  淤啸衍做了多年玻璃工艺品的手作大佬,传承老师讲完基本的要点之后,他已经可以刻完整的一个鞋花。

  老师讲完,柏彧齐还在慢吞吞地穿纸钉阶段,淤啸衍在一旁盯着他,大概率不会出错。

  蓝队这边有淤啸衍这个堪比助教的bug存在,学得非常快,不一会儿就有两个纹样产出。

  对比蓝队开挂一般的效率,红队出得错五花八门。

  陆弥安作为一个姑娘,手比较巧,顺利到了刻凿这一步,但老师转过来的时候发现了问题。

  “凿刻的规律一般最先从较为细小难刻的部分开始,然后按照由里到外、从上至下、从繁向简、从左及右的程序进行,较大的无用空白处通常留在最后。你先刻大面积的,等会小面积的部分不好刻了。”老师指了指她手中的袖花纹样。

  “哦。”陆弥安乖乖点头。

  蒙迪举手说:“老师,一看弥安就上课没认真听,您刚刚都讲过了!嗷~”

  说完就被陆弥安来了一手肘,蒙迪只好抱着肚子嚎着疼。

  陆弥安扬了扬手里的刻刀,示意他闭嘴,蒙迪摸了摸鼻子乖乖地拿起刻刀开始凿。

  传承老师转完一圈,回到红队这边,站蒙迪身边看他做。

  时隔多年,蒙迪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考试时监考老师站你旁边看你答题”的局促,尤其是监考老师还当场指出你的问题。

  “刻凿时以打磨成15度角的刻刀垂直下刀,若刀锋倾斜的话,则刻出的纹样便会出错,而且你刻凿的每一刀都必须刻透十几层纸,纸要随着刀转。”传承老师说完叹了口气,这个技巧点也是他刚刚讲过的啊。

  陶圣莹举手道:“老师,小迪哥上课也思想劈叉了,这个您刚刚上课的时候也讲过了!”

  说完跟陆弥安击掌,把刚刚的话又还给蒙迪了。

  蒙迪:“……”

  一报还一报,够了啊。

  柏麟黑着脸坐最旁边,转着手里的刻刀,眼皮半耷拉着,偶尔抬眼瞧瞧对面坐在啸衍哥哥旁边的柏彧齐,是上课时浑水摸鱼的存在。

  柏彧齐被淤啸衍一步一步盯着做,到了刻凿这步小心翼翼地拿起刻刀,他这种倒霉体质,有点害怕。

  虽然这段时间,许是片场拍摄压制了玄学,他倒霉的频率屈指可数,威力也好像在不经意间变小。

  “怕吗?”淤啸衍略带低沉的声音在柏彧齐耳边响起。

  柏彧齐心想废话,这要不是在拍节目,他死也不会拿刀的好吧?

  但面对淤啸衍,他下意识不想认输:“当然,不怕!”

  “嗯。”淤啸衍笑眯眯揉了揉突然自信起来的那颗小脑瓜,“齐齐这么聪明,肯定刻得最好。”

  旁边的卫青宛与蔡鹤闻看着毫无产出、才准备刻凿的柏彧齐:“……”

  贷款夸人,大可不必。

  柏麟盯着柏彧齐脑袋上的那只手,捏着刻刀的右手青筋暴起,“咯嘣”一声,刀片插/入蜡板中硬生生被他掰断。

  柏彧齐应声转过来,瞧了眼他眼神就知道怎么回事。

  碍于镜头在,柏彧齐并没有什么表情,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对着淤啸衍说:“你刻个小鱼干怎么样?好久没见它,有点想了。”

  他们俩拍节目,带小鱼干不方便,就把它放爷爷身边了,这几天也没时间跟爷爷视频,不知道他们俩好不好。

  “好,想它了等会休息的时候跟爷爷视频?”淤啸衍说完拿起铅笔,准备画了一个Q版小鱼干。

  “也行。”柏彧齐点头,余光扫了眼柏麟的方向,盘算着他这火应该拱得差不多了。

  下午的几个小时都用来学技艺,每个队最后都交了好几份不错的作业。

  由于大家手里都有积分,坑爹的节目组又用晚饭做要挟,克扣了每队的两个积分。

  蒙迪前脚在众人面前嘤嘤嘤心疼那两个积分,晚饭上来后,心了不疼了腿也不软了,坐在座位上一个劲嗷嗷嗷地喊好吃!

  柏彧齐跟淤啸衍快速吃了个饭,借着回房间换衣服的理由,跟爷爷视频了一会儿。

  老爷子自从有了小鱼干,天天抱出去跟几个老哥们嘚瑟,下棋都要一边下一边rua怀里的毛团子,惹得其他几个老爷子眼红得不行。

  没两天他们的下棋基地就成了半个动物园儿,鹦鹉叽叽喳喳,小猫喵喵喵,最好玩的是有个爷爷带来了年轻人喜欢养的小蜥蜴,还有一个老爷子手里盘了团刺猬。

  柏彧齐听得有点稀罕:“爷爷你怎么没拍照片啊,给我看看刺猬……”

  “齐齐想看刺猬啊,等你回来,爷爷带你去你顾爷爷家玩儿。”老爷子捏着小鱼干的爪子对着视频挥。

  几天没见这小鱼干,个头没怎么长,倒是胖了两圈,淤啸衍凑过来瞧了两眼:“爷爷,你给它吃了多少,怎么这么胖?”

  “喵~”小鱼干第一个不忍自己爸爸说它胖的,喵完冲着手机一爪子过来,抓倒了手机,老爷子中气十足的笑声也传了过来。

  “让你说,你儿子生气了吧?”柏彧齐也乐了,幸灾乐祸地跟着笑。

  “你跟谁一国的?帮我还是帮儿子?嗯?”淤啸衍不忍了,这小妻子居然帮儿子不帮他!

  伸手想搂住小妻子好好问一问。

  柏彧齐见他伸手要抓自己,呲溜从床上跳下来开跑。

  “齐齐,你别跑!你给我说清楚!”淤啸衍见人开溜,扔了手机拔腿追上去。

  他今天要好好跟小妻子掰扯掰扯,要他时时刻刻记着,无论跟谁比,齐齐都只能跟他是一国的!

  老爷子看着屏幕一阵混乱最后陷入黑暗,乐呵呵地关了视频,抱着小鱼干站起来:“咱两去厨房给你做宵夜走,你俩爸爸自己玩了,不管我们咯~”

  “你跑什么,齐齐,你心虚了?”淤啸衍穿着拖鞋,极其妨碍他的行动力。

  柏彧齐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啥,但他就是不想被笨鱼头给抓着。

  莫名其妙get到猫抓老鼠乐趣的柏彧齐,一路绕着住所兜圈子,见淤啸衍停了他也停,淤啸衍追上来了他就撒丫子狂跑一段,然后躲在沙发后面喘气。

  “哎呦。”淤啸衍停了步子,右手捂着肚子嚎了一声,低下头藏起自己的神情,只给柏彧齐看自己一脑门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累出来的汗。

  ?

  怎么了?

  柏彧齐闻声硬生生刹了车,转过来就看见淤啸衍捂着个肚子站沙发旁边。

  “你怎么了啊?”

  “跑岔气了啊?”

  柏彧齐一边问一边往他身边走,看见他额头晶莹密布的汗水,步子迈得更大,不到五秒钟就走到他身边。

  走近才发现淤啸衍全身都在发抖,柏彧齐心底猛地一沉,语气都变了:“怎么了?怎么了?啊?”

  “齐齐……”淤啸衍摁着肚子,有气无力地叫他。

  “是不是肚子疼?”柏彧齐慌得找不着北,站在他面前不敢碰他,一时慌神脑袋转来转去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我去给你拿药。”柏彧齐刚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手机在哪儿?我……我还是叫急救车吧!”

  “齐齐……”淤啸衍抬起头,望着已经慌得有些站不稳的小妻子,一丝心虚从眼底闪过。

  “啊?”柏彧齐低头找手机,“你先坐一下好不好?我去给你倒点水……”

  柏彧齐找到手机,想跑去厨房给他拿水,刚迈出一步,胳膊被人抓着。

  “咋了?你要啥……”柏彧齐没说完,身子扭过来,两□□叉着一前一后居然绞在一块儿,整个身子被带着一歪,连带着抓着小妻子胳膊的淤啸衍也被带下去。

  柏彧齐视线猛地一晃,整个人直接倒沙发坐垫上,两只腿搁在沙发扶手边。

  没等他回神坐起来,淤啸衍也跟着倒过来,重重地磕他身上。

  “嗷……”柏彧齐胸口一沉,吃痛地嚎了一声。

  柏彧齐抬头便看见淤啸衍那张放大版的帅脸,从他放大的瞳孔中,看见了黑漆漆模糊的黑影。

  吃痛的嘴唇感受到一处柔软带着炙热,碰在一起的鼻尖仿佛一点星火,雷霆之势蔓延全身。

  胸腔突然被人砸了雷,轰地一下——

  整个人从心到脚,里焦外烫。

  作者有话要说:  柏某人离婚日记第六十八篇:

  ??????????????????????

  老子……

  被人亲了?

  老子的!

  初吻!

  尼玛的!

  笨鱼头!!!

  (╯‵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