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家门口。
本来心情非常不错,毕竟打了一场漂亮胜仗的年与归此刻笑容凝固。
小随便抬起爪子,压在年与归的脚上。
“主人,先别激动。”
年与归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小随便,我,忍,不,了。”
“我知道你忍不了,我也忍不了,但是崔妈妈还在,咱们今晚再行动。”
“哟,你怎么不说让我保持人设,暂时不要去管这件事了?”
小随便:“因为我也是真的忍不了。”
昨天早上被官兵带走的时候,家里是整整齐齐的,院子里还晒着年与归在山上专门给崔妈妈采来,准备和野鸡一起炖汤补身体的药材。
可现在。
满地的狼藉。
窗户也被捅烂了。
原本就有些破败的木门被拆了,露出屋子里面的桌椅。
厨房更是满地狼藉。
最过分的是,崔妈妈在院子里开辟的一小块菜地,此刻全都被扒光踩烂。
就像是被土匪抄了家一般。
此情此景。
低血压都冲成高血压。
崔妈妈直接踉跄几步,差点就双眼一翻要昏过去。
好在年与归眼疾手快,一把就掐住了崔妈妈的人中,给她传输了自己这段时间积攒的一点点内力,崔妈妈才终于没有一下子血压冲上头顶。
“是哪个,哪个杀千刀的啊!!”崔妈妈哀痛地吼了一声。
她无力的举起双手,又无力地垂了下来。
她和小姐谁也不得罪,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啊!
小姐说的对,崔家村这个地方,待不下去了。
崔妈妈的眼泪被风一吹就落了下来。
可是昨天在公堂之上,崔妈妈已经哭了好久了,好不容易休息了一晚上,风一吹又一哭,她的眼睛火辣辣的疼。
年与归抱住了颓然的崔妈妈,安慰道:“娘亲,我会找到是谁在针对我们的。”
崔妈妈双手颤抖开口:“还能是谁,肯定是平日里和王小妹交好的那几个人,我倒要问一问,我哪里得罪了她们!!”
说罢,她就要冲进厨房拿镰刀,这一瞬间,她甚至产生了同归于尽的想法。
“娘亲!”年与归叫住了她。
崔妈妈的肩膀像是瞬间塌了下去一般。
她回过神,手中的镰刀落在地面上。
“娘亲,你相信我吗?如果您相信我,就什么都不要说,我们把家里收拾干净,过了今晚,逸云会报仇的。”
这是年与归第一次提出报仇这个词。
但前面年与归已经做了太多铺垫,加上现在崔妈妈也太愤怒。
她一点都不觉得年与归变了。
反而无条件的相信她。
两人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将院子给弄干净,窗户破了,只能暂时用纸给糊上。
勉强将家里面收拾干净,除了破了的窗户没法给补上,加上药草被拿走,田里的庄稼被破坏,其他的都恢复了原样。
以往都是崔妈妈哄着原主睡。
今天是年与归替原主哄崔妈妈睡觉。
虽然崔妈妈还是很生气很愤怒,但小姐的手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按了两下,她的困意还是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来,片刻功夫就睡着了。
年与归将崔妈妈的被角掖好,灭了灯,关上了门。
“小随便,咱去报仇去!”
她手一挥,小随便就立刻跟了上去。
明明是去复仇的,年与归却开始苦中作乐,“小老师,我觉得我们现在还缺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首我们的专属出场bgm。”
下一秒。
仅小随便年与归可听的bgm在两人的脑海里回荡,那是一首很狂拽酷炫的粤语歌。
[叱咤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
[叱咤风云我绝不需往后看]
[翻天覆地我定我写自我的法律]
年与归点头:“有那味儿了。”
从第一户人家开始。
这女人的丈夫和孩子都在镇子上,自己一个人住,年与归潜入进去的时候,却听见了一阵少儿不宜的声音。
她瞬间把小随便现在机灵的狗耳朵给捂了起来,“小孩别听。”
已经成年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小随便:“......”
年与归蹲在墙角,越听越来劲,“这女人的丈夫头顶好绿。”
说着说着,她突然嘿嘿嘿地在心里笑出来。
小随便一听这笑容就知道没好事。
果不其然,年与归随手拽了两片树叶,食指和无名指夹住树叶,手腕用力一甩!
一声尖叫声从屋子里传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那个男人是不是要萎了。”
年与归在心里笑的十分放肆,甚至有点想去看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但被小随便一把按住了头。
他板着脸说:“我来看,你想看那玩意儿?不怕得红眼病?”
说的十分有道理。
年与归确实不太想看那玩意儿,小随便的狗头就那么瞄了一眼,深吸一口气。
“是崔青青的丈夫。”
嚯,有意思。
这崔青青也是拥护王小妹的一员。
也是年与归准备报复的第二个人。
好家伙。
这不天助她也?
年与归一面听着里面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一面瞬间改变了计划。
崔青青家就在旁边。
“这男的也是勇,离得这么近也敢偷人,牛逼啊。”
小随便说了句恶心。
瞅着小随便识海中一脸纯情处男的样子,年与归就觉得可爱的要死。
她伸手就对着他的狗头一顿猛rua,然后清了清嗓子。
用一块小石头砸醒了正在睡梦中的崔青青。
她疼的瞬间从床上惊醒,下意识的叫了声自己丈夫的名字。
但,旁边没人。
年与归清了清嗓子,将自己的声音压低,听起来像八十岁的老朽一般沙哑。
“你丈夫在偷人呢!”
“谁?!”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崔青青吓了一跳。
窗外什么都没有,她大着胆子猛地推开窗户,但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惨白的月光,以及对门的烛火还没熄。
人影被烛火投射在墙壁上。
崔青青很明显看见两个人的身影。
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她又想起刚刚那个老朽的声音,心里涌上愤怒,立刻走了过去。
就在她刚到门口,门突然被推开了。
崔青青和自己的丈夫正好四目相对。
自己丈夫身后的女人甚至还衣衫不整。
“啊!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