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江天歌有些不敢抱柳青云,他生了怯意,生怕眼前这一切不过是他悔恨中得到的一场美梦。
“天歌……”柳青云在江天歌耳边呢喃。
“师父!”江天歌身子发抖,他无法判断自己究竟是在梦中还是现实,更无法判断柳青云是清醒的,还是在梦游。
直到柳青云又动手xx和江天歌的衣服,江天歌才终于敢相信,他的美梦一直都没醒。
“师父。”江天歌把脸埋在柳青云xx的肩窝上,沉溺在他更倾向于当成是梦境而不是现实的现实中。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可以只当徒弟,一辈子陪在你身旁。
然而,一切都晚了,江天歌知道,他不想只当他的徒弟,他想当他的一切,想成为他的一切。
这无疑是比梦还要荒唐的想法,可江天歌已然把柳青云当成了他的一切。
他的心送出去了,就不会再收回来。
就算柳青云不要,江天歌宁愿自己也不要,都不会揣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师父,你可从来没教过我,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么幸福而又痛苦的一件事啊。”江天歌抱着他的全世界,用自己的心跳感知着柳青云的心跳。
夜色深得没了底,明明什么都没干的江天歌却累得像是拯救了天下苍生。
这个夜里,念着柳青云的不止江天歌这一个。
新入门弟子住的梧苑内,有一身影越墙而出,躲过巡夜弟子,直奔养吾居而来。
那身影摸索着到柳青云房间的窗户外小心敲了几下窗户,“青云师父,我偷偷来找你啦,你教我法术吧。”
来人正是禹秋,他背上被藤条抽打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全身像散了架一样,连走路都艰难,可这些外在的伤痛根本阻拦不住他那颗想变得更厉害的火热的心。
屋里没有响动,禹秋加大力气又敲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
难道是睡熟了?
禹秋冒着被罚的危险跑出来,不甘心无功而返,他戳破窗户纸往里面扫了一眼,却不见里面有人。
“这么晚了,青云师父能去哪呢?”禹秋心里疑惑。
他站在屋檐下,久久不肯离去。
寂静深夜,只听得到被风拨动的沙沙竹叶声和鸣虫窸窣。
隔壁房间传出来的一阵咳嗽声如夏日惊雷打破了这夜的沉静。
“怎么听着像是青云师父的声音?”禹秋寻声望过去。
紧接着传出来的说话声证实了禹秋的猜想。
“师父,你受凉了。”房间里,江天歌将一层薄毯子盖在柳青云和自己身上。
可毯子才盖在柳青云身上,他随即又将其掀开,江天歌盖毯子的动作重复了好几次,柳青云还是不依不饶,嘴里哼哼着嫌热。
柳青云全身确实是发烫的,他每晚都是如此,只有江天歌身上灵力散发出的清凉才能消解他的难耐。
但他刚才又咳嗽,像是着了凉,江天歌干坐着,一时不知道是盖毯子好还是不盖好。
江天歌不在身旁,柳青云身上的火热又在燃烧,他伸手去够江天歌的脖子。
江天歌只好无奈笑着,俯身贴近他。
藏身在夜色里的种种,透过月色,竟落进了禹秋的眼睛。
视线穿过窗户纸上被他戳出来的那一指小洞,禹秋的整个世界轰然崩塌。
他用牙齿死咬着下唇内壁的软肉,血腥味蔓延到整个口腔,才忍住满腹的错愕和愤怒没有立即推门进去,戳破这对师徒之间的苟且关系。
“怎么会这样?”禹秋茫然无措,后退一步,心中纵使愤慨万千,可有些东西,恍惚间他又好像明白了。
“难怪不愿收我为徒,恐怕是担心收了我之后,我会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吧,真是无耻……”禹秋心想着,啐了一口。
“谁?!”江天歌听到窗外的响动,心头一颤。
禹秋知道自己暴露了,赶忙往院子外逃,然而他身体不适,跑得并不快。
江天歌担心自己走了之后,柳青云又乱跑找他,施法将他定在床上后,匆匆追了上去。
禹秋才跑到院子门口,江天歌已经飞身拦在他身前,上霄剑直指禹秋心门。
“你想杀我灭口?”禹秋道。
“我倒想杀你,但我不会杀你。”江天歌将举剑的手放下。
禹秋冷笑,“你们……做的好事,我都看到了。”
禹秋不怕江天歌,这是在上清派,他知道江天歌不敢胡作非为。
江天歌垂眸,神色并不慌乱,但握紧拳头的另一只手却在发抖。
“如果我说,你所见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呢?”江天歌道。
“别想狡辩!我眼睛没瞎!你别跟我说,那是师徒间能做出来的动作?别说是师徒,就算你们不是师徒关系,你们二人同为男子,又是在仙门,做出这种事,要是让掌门知道,看他不把你们两个驱逐出去!”
“事情并非如此!”江天歌眼睛泛红,猛地抬头看向禹秋,“师父夜间梦游,要说错,那就错在我一厢情愿,痴心妄想!”
“要解释你跟掌门解释去吧!”禹秋怒摔袖子要走。
江天歌拦住他,“你敢!”
“我有何不敢?”禹秋撞上江天歌带着火光的视线,江天歌一张俊脸,生起气来像是要杀人,不觉地,禹秋的气势就弱了下来。
但他自持问心无愧,强撑着和江天歌对视。
“你还想拜师父为师吗?师父说,只有我同意了,他才会收你为徒。”
“品性败坏,如此败类我才不稀罕……”
“你再说一遍!”禹秋话音未落,江天歌的手就掐在了他的脖子上。江天歌的手背上暴起青筋,全身的怒气和灵力都汇聚于五指之上,只要他稍稍一发力,禹秋的脖子就能被掰成两半。
禹秋吓得倒吸凉气,不敢吭声,只拿眼睛死死盯着江天歌。
“不管我们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会介意?你想要的,难道不是无人能及的力量吗?”江天歌道。
禹秋的目色上笼上一层阴影,他既没有辩驳,也没有承认。
“今晚的事烂在肚子里,我不但让师父收你为徒,还自愿当你的陪练,以后你也不用再看吴天为的脸色,这个交易不亏吧?”江天歌说着,慢慢把掐在禹秋脖子上的手松开。
他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居然能做出威胁人性命的事,要不是他还残存着一点理智,只怕禹秋刚才就没了命。
冷静下来后,江天歌心里还一阵惊诧,但想想,能让自己这么不镇定的,还不是只有柳青云。
他不允许任何人诋毁柳青云,禹秋是自己往黄泉路上跑。
禹秋还是没有回应。
“我与师父是何关系关你什么事?你这气生的实在是没有来由,还是说你对我师父也有非分之想?”江天歌调转矛头,对准禹秋。
果然,禹秋一下子就慌了,就像他才是那个做了亏心事的人一样,禹秋矢口否认道:“我才没有!”
“没有最好,那你今天晚上是捡了个大便宜。”江天歌自知禹秋的态度有了松动,应付起来也从容了许多,“不是我不提醒你,掌门把师父当成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你如今跑去告诉他,他最得意的弟子做出你嘴里说的那种事,你想想,掌门他是会站在自己喜爱的徒弟一边,还是听一个他并不认识的新入门弟子的话?”
净一对柳青云的宠爱,上清派上上下下人尽皆知,禹秋刚上山时为此不平,还找过柳青云比试。结果自己惨败,禹秋岂会不记得自己那次输得有多惨。
也是那次,他赖着柳青云,跟着他才有幸见了一次净一,这个在尘世间最接近神的人。
那日自己跪在他身前,瞻仰着他的尊容,可他自始至终除了打量过自己一眼外,其余时候,目光都在柳青云身上。
对呀,这样一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怎么会听信自己的一面之词呢?说不定,为了维护他心爱的徒弟,他还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禹秋想着,脸上露出苦笑。
“你答应了?”江天歌问。
“嗯。”禹秋道,“我不说,你让青云师父收我为徒,今晚就当我从来都没有来过。”
江天歌暗暗舒了一口气,“你没来过?那你今晚去哪了?”
禹秋思索了一会儿道:“我来求你让青云师父收我为徒。”
江天歌满意地点了个头,身子微侧,给禹秋让路。
禹秋从江天歌面前走过,与他擦肩时,不甘心地扫了一眼江天歌的神情。
心里不得不感叹,这人明明比自己小了近十岁,可行事竟能做到滴水不漏,就是自己都奈何不了他。
江天歌任他打量,目光不躲不闪。
禹秋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又顿住,转身回来问:“为什么是你一个人出来?青云师父呢?他没脸见人?”
“我说过,师父夜里梦游,做过什么白天全然不记得,他现在还在睡觉,今晚发生过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真的吗?”禹秋语气里带着怀疑,“你就不怕他现在醒了?”
江天歌不知道禹秋是心里不爽故意报复他才这么说,还是只是提醒他一句。不管目的为何,最后关头,江天歌还是被他这一句话给击垮了。
如果醒了?
那一切都完了。
江天歌顾不上禹秋,旋即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
然而,推开门后,江天歌的床上竟空无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xx——扒他
xx——光滑
现在摸不准JJ的尺度在哪,怕锁了就解不开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