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泽?”容青玄蹙眉想了想,待想起杉泽其人之后,险些昏死在地。

  杉泽??!!

  那个随霜傲雪一起去见了阎王的魔族四公子之一的杉泽?

  他怎么还阳了!

  “你、你是杉泽?”容青玄十分地难以置信。

  丹阳子点了点头。

  容青玄傻了,脑海中不由自主响起了聊斋的片尾曲。

  杉泽的一生,与龙篱亲娘霜傲雪紧密相连。

  起初的杉泽与霜傲雪,那真是杨过与小龙女一般的存在,只是霜傲雪这位小龙女后期被龙篱他爹那条貌美如花的真龙天子给勾引走了,只剩杉泽一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然而即便被背叛,杉泽依旧对霜傲雪不离不弃,敬爱有加,一点因爱生恨的架势都没有,后霜傲雪被龙篱他奶奶追杀,杉泽一直保护在侧,便是与霜傲雪一并赴死也无怨无悔。

  原著中被杉泽感动这份无怨无悔的痴情打动的读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哭着喊着求作者救回来,妈的,还就真救回来了。

  容青玄按下心中的咆哮,强作淡定道:“原来是魔族四公子之一的杉泽君,失敬失敬。只是传闻杉泽君与霜公主身陨于无妄海,怎的……”

  怎的你妈的又活了!

  丹阳子出神地沉默了下去,许是想起了过往不开心的事,半晌,幽幽道:“或是我执念太深,又或是命不该绝,总之我的灵魂飘回了不死城,并在不死城遇到了真正的丹阳子。”

  “丹阳子?”容青玄眼睛亮了。

  “对,就是钟厌九心心念念寻找的那个丹阳子,他当时被霜飞儿折磨的半条命都快没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见到我之后便求我杀了他,我没有杀他,而是夺了他的舍,借他的身体回到这个世上。”

  果然,真正的丹阳子已经死了……容青玄问道:“然后呢?”

  丹阳子道:“然后我就逃了呗,霜飞儿留下折磨丹阳子的饕狗认出了我,夹着尾巴就跑了,我顺利离开不死城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我师父儿子的下落。”

  容青玄闻言眉心一跳:“你去找龙篱。”

  “是。”丹阳子沉默的瞥了容青玄一眼,继而道,“我那时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只记得他被盘龙谷的人抢走了。可当我带着我师父留下的相思铃赶往盘龙谷时,相思铃却没有任何反应。”

  “我意识到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简单,便回到不死城,向枯象之井询问了那孩子的下落。”

  “枯象之井?”传闻知道人世间任何事,但想获得答案必要承受代价的枯象之井?

  “你、你问了枯象之井?”容青玄惊道。

  “没错。”丹阳子平静道,“而枯象之井中显现出的答案,正是暮苍山青竹峰,你容青玄身边的一个小弟子。”

  容青玄倒吸一口冷气。

  怪不得丹阳子一见到他就向他追问龙篱的下落,怪不得他听到钟厌九说龙篱已死时是那样的反应。

  “所以,你付出的代价是?”

  “就是那一身的白毛啊。”丹阳子微叹了口气,“我被象枯之井中显现出的异象迷惑了心智,昏死在了象枯之井旁,醒后发现自己被象枯之井传送到了蛇灵山,随后便被容青遥关押了起来,直至遇见你和钟厌九方得以逃脱。”

  讲述完一切的丹阳子自嘲地笑了笑。

  容青玄莫名同情了丹阳子片刻,虽然将要嗝屁的他没资格同情任何人。

  “你既以丹阳子的身份回到了暮苍山,见到了龙篱,为何没有向龙篱讲明自己的身份来历呢?”容青玄好奇地问。

  丹阳子望着容青玄的目光微顿,审视了容青玄片刻后冷笑道:“你觉得呢?”

  容青玄摇摇头,他疲惫至极,懒得思考一切问题。

  丹阳子继续冷笑:“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你不给我机会说。我若要与龙篱说出自己的来历身份,势必要讲明龙篱其母是魔,龙篱身上有一半天魔血这件事。而你却是灵修,是暮苍山的峰主,是所谓的正,你若是知道座下弟子是魔,你会放过他吗?”

  容青玄恍然大悟:“所以你一直在忌惮我,害怕我知道了龙篱的身世后对龙篱不利?”

  “是。”丹阳子意味深长的觑了觑眸,“不过看起来你早就知道了,并且似乎对龙篱的身世也了如指掌。”

  容青玄微怔:“杉泽君何出此言?”

  丹阳子轻声一哼:“适才我说我要去找我师父的儿子,你脱口而出我要去找龙篱,你的反应未免也太快太敏锐了些。”

  容青玄默默垂眸,凉凉道:“你想多了,我不过是顺口一说罢了。”

  “或许吧。”丹阳子目光凛凛地望着容青玄的双眼,“总归希望你是真的对龙篱好。”

  容青玄笑了笑。

  二人沉默地对望了许久,忽然,丹阳子道:“是你将龙篱从盘龙谷偷出来的吗?”

  容青玄心跳蓦地漏跳了一拍,面前却一派镇定:“你说什么?”

  丹阳子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容青玄,窟中灯火幽暗,容青玄的面前又遮瞒了乱发,他面上的表情,他又如何能看得清呢?

  “你不用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即便真的是你将龙篱从盘龙谷偷出来我亦不会怪罪你,相反的,我会感谢你,感谢你没让我师父的孩子在那个恶心的地方长大。”

  容青玄沉默不语,丹阳子也不理他,自顾自道:“说起来,那个孩子还真是像我师父,热血,冲动,嫉恶如仇,天不怕地不怕的。我曾陪着我师父恣意洒脱的闯九州,如今,便也陪着他。”

  说罢,丹阳子丢掉火折站了起来,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道:“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会把龙篱救出来的,你……安心上路吧。”

  撂下这句话后,丹阳子扬长而去。

  “等等!”容青玄厉声唤住丹阳子。

  “怎么了?”丹阳子转身道。

  容青玄停顿了片刻,沉声道:“白毛怪,你打算怎么救龙篱?”

  丹阳子被容青玄这个问题问得脸色有些难看:“我还没想好。”

  容青玄嗤笑:“只有三天了,你确定你能想得出办法吗?”

  丹阳子:“……想不出办法也得想。”

  萤火窟重归寂静。

  容青玄在黑暗中闭了闭眼睛,内心如海浪般在翻涌。

  他不能如此消沉,合该与丹阳子一样想出个办法救龙篱才是。

  虽然即便不救龙篱,龙篱也会以王者之姿回到这个世界上,可是,可是若能掩藏下那些不堪的秘密,让龙篱心中无恨地活在这个世上不是更好吗?

  他总归还是不愿意被原装货拖累,总归还是想在龙篱的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

  再说了……死多可怕啊,便是他不怕死,却也不想死……

  容青玄不停的头脑风暴着,忽然,一身穿黛色剑服的女弟子提着灯笼走了进来,跪在容青玄身前。

  “容师叔……”

  容青玄借着烛光将那女弟子定睛一看:“你是?”

  “弟子江玉婉,容师叔认不出了吗?”

  江玉婉?

  容青玄慌忙抬手将江玉婉扶了起来:“原来是江师侄,不知江师侄到萤火窟来所为何事?”

  江玉婉急匆匆道:“容师叔,我是来替龙篱传信的。”说着将一柄巴掌大小的玉如意交给容青玄,“容师叔,你拿着它便能和龙篱对话了。”

  容青玄狐疑地接过玉如意,来不及多问什么,紧张地冲着玉如意道:“阿篱?”

  不多时,玉如意中传来了龙篱的声音。

  “师尊……”

  容青玄的心随着一声师尊蓦然收紧。

  攥着玉如意的手止不住地抖了起来,容青玄强忍着心中翻涌着的血气,尽量平静地问:“阿篱,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龙篱的声音说不出的苍凉悲戚,“师尊,你还好吗?”

  “师尊很好。”容青玄喉中渐渐哽咽,“阿篱,你不要害怕,师尊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玉如意那边的龙篱忽然沉默了下去,容青玄慌了:“阿篱?阿篱?”

  “师尊……”龙篱小声抽泣,“是阿篱,是阿篱害了你……”

  容青玄浑身一颤,手指几乎要嵌入冰凉的玉体内。

  “你胡说什么?你害为师什么了?发生的哪一件事不是为师甘愿做得?阿篱,师尊不许你胡思乱想,你听到了吗?”容青玄咬着牙道。

  “是,阿篱听到了。”龙篱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些,声音却还是那么微弱,“师尊,阿篱不想你死……”

  容青玄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了。

  他亦不希望龙篱死。

  容青玄对着玉如意沉默下去,明明知道龙篱还在等待着他的回话,心情却沉痛的无法作答。

  侯在一旁的江玉婉早已泣不成声,她晃了晃容青玄的袖子:“容师叔,你说哈啊,龙篱还在等着你……”

  容青玄喉结上下滚了滚,重新抬起头道:“你放心,师尊不会死,阿篱也不会死,我们师徒都会好好的活下去。”

  然而这一次,龙篱却没了反应。

  容青玄手执玉如意近乎崩溃:“江师侄,龙篱为什么不说话了?”

  江玉婉忙将玉如意拿回手中看了看:“没有反映了,怕是白师姐那里遇到了什么意外,带着玉如意离开了萤火窟。”

  “白师姐?”容青玄沉吟片刻,“你是说白如梦?”

  江玉婉点点头。

  原来是白锦年的妹妹在暗中操作,怪不得江玉婉这样的小弟子能成功进入萤火窟,出现在自己面前。

  “有劳两位师侄了。”容青玄动容地说,“你们赶快离开萤火窟吧,若被掌门发现就不好了。”

  江玉婉又是点了点头,冲着容青玄拜了拜道:“容师叔,你不要担心,师尊已经再想办法救你们了,相信会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

  容青玄一听,本欲叫江玉婉替他带个话给玉无欢,不要再为他付出无谓的努力,然而江玉婉已经离开了。

  黑暗渐渐将容青玄的身影吞噬。

  时间一分一秒悄然而过,不知潮汐日落的容青玄时而觉得时间过得太快,时而又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

  也不知具体过了多久,萤火窟的结界再次被打开了。

  假寐着的容青玄缓缓睁开眼睛,只当是钟厌九来看望自己,不想竟是执法堂的弟子走到他身边,将他头顶的掌门金印除了去。

  “已过去三日了吗?”只当要被拉出去行刑的容青玄道,“龙篱呢?也被带走了吗?”

  执法堂弟子不语,一左一右扶起容青玄,将他带出了萤火窟。

  容青玄满心狐疑,虽然他这两日精神不济,可怎么掐算也不该已过去了三日,况且,为什么是执法堂的弟子带他赴刑,他容青玄再怎么说也是暮苍山一峰之主,好歹应有其他峰峰主同行啊。

  难不成白锦年已经嫌恶他到这种地步,连最后的已是体面也不肯留给他?

  想着想着,容青玄已经在执法堂弟子的带领下走出了萤火窟。

  阳光猝不及防的透过半开的结界撒了进来,照耀在容青玄虚弱的身子上,在黑暗中呆惯了的容青玄一时无法适应如此刺目的光芒,慌忙闭住了眼。

  他微微眯起一道眼缝朝外看了看,却见红红绿绿的钟厌九与玉无欢一前一后站在窟外,正静静等着他。

  玉无欢神情淡然,勾人的桃花眼中几分心疼几分笑意,钟厌九则哭得惊天动地,仿佛容青玄已经死了。

  这二人反差太大,一时间竟是将容青玄搞蒙了,他揉着太阳穴走到那二人身前,无力道:“玉师兄是和钟师弟前来送我一程的吗?”

  玉无欢静静打量了容青玄片刻,从弟子手中接过一顶帷帽,扣在了容青玄头上。

  呦,这是嫌他做出来的事丢人,不许他以真面目示人了。

  容青玄木偶似得由着玉无欢摆弄,却冷不丁听玉无欢道:“回青竹峰之后好好休息一下,再叫弟子服侍着你洗个热水澡,冲一冲这一身的晦气。”

  容青玄一愣。

  “玉师兄,你说什么?”容青玄抬头道,“什么回青竹峰?你们不是要带我去祭剑台么?”

  玉无欢温柔地替容青玄系好帷帽上的绦带:“不用去祭剑台了。”

  不用?难道那仙后改变心意,不要他与龙篱的命了?

  容青玄浑身凝滞的血液重新燃烧起来,他一把掀开帷帽,扯住哭哭啼啼的钟厌九道:“阿九,发生了什么事?”

  钟厌九抹了把泪花:“容、容师兄,你、你没事了……仙后放、放过你了……”

  “真的?”容青玄立刻追问,“那龙篱呢?他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钟厌九鼻子抽了抽,瞥了玉无欢一眼,继续哭去了。

  容青玄被钟厌九哭得真气逆行,正待逼问,玉无欢将他揽在怀中道:“好了青玄,你先回青竹峰,剩下的事我们慢慢说。”

  “可是……”

  “听话。”

  玉无欢语带不悦。

  容青玄咬牙在玉无欢与钟厌九的面上扫了扫,心知事情有异,且从玉无欢口中问不出什么,便暂且按下心中的疑虑,依言回到了青竹峰。

  入夏后的青竹峰,兰蝶遍地,鸟语花香。

  弟子们分列两侧,屏息凝气,恭迎容青玄重归青竹峰,早已将一切准备好的林蔚兴奋地围着容青玄跑来跑去:“师尊,您是先休息还是先沐浴,亦或是先吃点东西呢?”

  容青玄看了看身旁的玉无欢,淡淡道:“先休息吧。”

  “是。”林蔚忙推开房门,将已点好的安神香放在了容青玄床前。

  房中一切如故,只是少了龙篱的身影,自打祭剑大典结束后,他的这位座下大弟子,便再也没有光明正大的踏上青竹峰过。

  玉无欢无限温柔地扶着容青玄坐在床上,替他解下帷幔,柔情似水道:“青玄,我和掌门师兄还有事情处理,你先歇着,我晚一点来看你。”

  容青玄很想问问玉无欢仙后为何改变了主意,赦免了他,可玉无欢既是急着要走,定然是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容青玄便也不勉强,笑笑道:“玉师兄有事便去忙吧,我没事的。”

  玉无欢笑着揉了揉容青玄的肩膀,起身走出房外。

  玉无欢一走,容青玄便炮仗似得蹿了起来。

  “林蔚。”容青玄冲着窗外道,“去把你钟师叔请来。”

  “来了来了,我一直跟着你们呢。”钟厌九小贼似得跳进房门,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关上,蹑手蹑脚地走到容青玄身前,“容容你喊什么喊哦,若是被玉师兄听到了折回来该如何是好?”

  容青玄单刀直入:“仙后为什么赦免了我?”

  钟厌九小脸一白,为难地望着容青玄,支支吾吾起来:“哎呀,这、这这这……”

  “这什么这!”容青玄急得直瞪眼,“你快说啊!你要急死我吗?”

  钟厌九又是鹌鹑似得扭捏了一会,这才道:“容容,我说可以,你、千万撑住啊……”

  “说吧!”死他都扛住了,还有什么扛不住的。

  钟厌九做作地清了下嗓子:“仙、仙后之所以答应赦免你,是、是因为玉无欢师兄说、说……”

  “说什么!”容青玄恨不得把钟厌九的舌头扯断。

  “说说说、说你是他的未婚妻……”

  容青玄大脑空白了三秒,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卧槽啊!!!

  这个世界敢再诡异离奇一点吗?未婚妻?玉无欢的未婚妻?

  容青玄惊得双目发直,后槽牙“硌硌”打着颤,钟厌九一抽一抽道:“容容,你稳着些,我知道你和你那小弟子情投意合,早就有了夫妻之恩,可为保你性命这是唯一的法子!玉师兄也是顶了好大的压力,才说通了他父皇母后,答应了与你的这门亲事……”

  容青玄脑袋快炸了。

  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盯着钟厌九,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钟厌九语无伦次的胡侃起来:“其实,其实这样也挺好啊,咱们暮苍山日后就多出一个王妃了,若是日后玉师兄登上了人皇之位,容师兄你便是皇妃了,皇妃虽不及仙后威风,却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威风啊。”

  “你闭嘴!”容青玄气道,“给你个皇妃当你当不当?”

  钟厌九一噎:“这、这玉师兄也没看上我啊……”

  容青玄:“……靠!”

  钟厌九屁股一扭一扭地凑到容青玄身旁,扒拉着他的刘海:“容师兄,你看开些吧,玉师兄待你多好啊,说句不中听的,追在玉师兄身后的仙家贵女多着呐,可他的心始终都在你身上。若不是仙后肯卖人皇之子一个面子,你这次啊死定啦!”

  钟厌九越劝容青玄心里越烦,他宁愿死掉也不想被别人操控命运、

  “龙篱呢?”容青玄暂且放下将要成为玉无欢妻子这件事,“他还是要死对不对?”

  钟厌九扒拉着容青玄刘海的手一顿:“呃……是的……”

  容青玄呼吸一滞,刹那间心如死灰。

  钟厌九望着容青玄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便将做好的丸药递给容青玄:“这里面是我新制的药丸,既能压制你体内的残毒,也能助你入眠。容容,你好生休息几天吧,后日祭剑台,还是不要去了。”

  容青玄的心咯噔一声响。

  他面无表情地盘坐在床上,直至深夜。

  夜晚的凉风携带着兰蝶花的香气扑到容青玄的面前,容青玄一颤,神游在外的三魂七魄缓缓归位。

  房门外有人影闪过,他只看了那人影一眼便道:“进来吧,白毛怪。”

  丹阳子破门而入。

  冷峻的面庞上乌云密布,进了门便道:“容青玄,你倒自在。”

  容青玄云袖一甩关上房门,一手撑在膝上,一手张开揉着两侧太阳穴:“有话直说吧。”

  丹阳子一掀衣袍坐在容青玄对面,抱臂道:“你马上就要做王妃了,当然逍遥,龙篱呢?他后天便死了!”

  “看来杉泽君并没有找到救助龙篱的办法。”容青玄仰起头,“既然你没有办法,那便听我的。”

  丹阳子闻言一愣:“你有办法?”

  容青玄淡淡一笑。

  他当然有办法,且一早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快考试了啊?怎么小可爱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