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驾到!”梁坤的声音在安静的大殿中回荡。

  众人连忙行礼道:“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离忧微微抬手, 说:“免礼。”

  “谢王爷。”

  离忧径直来到首位坐了下来,刚刚被木晚晴恶心到了,向来温和的离忧也不禁发了火, 为梁华君和肖九幽感到悲哀, 尤其是肖九幽,真是有种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感觉。如果换成他是肖九幽, 这样的母亲早就断绝关系了,就算不能把她怎么样, 也绝不会让她过得这么滋润, 以致于她还能把手伸到立后这件事上。

  没错,就是立后,木晚晴这么迫不及待地找离忧, 就是想插手肖九幽立后的事。因为她清楚方雅婷是来和亲的,万一看上了肖九幽, 那木灵真就没了机会,只可惜离忧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梁坤将泡好的茶放到离忧手边, 随后退到离忧身后。

  之前的热闹不见,殿内依旧安静, 离忧也没搭理众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转头看向梁坤。

  梁坤会意,躬身站到离忧身边,说:“王爷有何吩咐?”

  “胡真怎么回事?”

  “回王爷,他在去给少爷讲学的路上,不慎踩到一颗石子, 摔在了地上, 以致于崴了脚, 还磕破了头。”

  “只是这样?”离忧皱着眉头问。

  “胡真摔倒后,将那颗石子收了起来,见奴才去询问,便交给了奴才,奴才去他摔倒的地方看过,那里铺地的都是鹅卵石,不曾发现同样的石子。”

  “那就是说,是有人在胡真的脚落下时,掷出一颗石子,以致胡真踩到,摔在了地上?”

  “先生应该也有此怀疑。”梁坤并未说自己的看法,而是说胡真也是这样想的。

  离忧挑了挑眉,说:“那你说这是谁做的?”

  “应是少爷。”

  梁坤的回答出乎离忧的意料,他以为梁坤又要和刚才一样,将问题抛出去。

  离忧接着问:“他为何要这么做?”

  “奴才愚钝,还请王爷恕罪。”

  离忧看着他,不得不说这个梁坤真的很聪明,他非常清楚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而且这个度把握的很好。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富贵的叫声,“皇上驾到,慧南王、皓月公主驾到!”

  离忧闻言站起身,目光看向殿门,一众大臣连忙各就各位,待肖九幽走进殿门,纷纷跪倒在地,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肖九幽走进殿门,目光越过众人,看向站在首尾的离忧,目光灼灼,无遮无拦。即便离忧低垂着头,依旧能感受到投掷在身上灼热的目光。

  肖九幽身后走进来的是方裴和林丘,今日的方裴和林丘均穿着西凉国的朝服,方裴倒和进城那日没什么差别,可林丘却不同,进城那日方雅婷一身火红,妖娆魅惑。今日的林丘身上穿着黑色朝服,整个人雍容华贵,举手投足皆是一国公主的气势。

  自进入大殿,林丘的目光就锁定在离忧的身上,他眉眼低垂,微微躬身站在首位,却难掩他的风华,让人移不开目光。

  林丘忍不住在心里问:“你确定他是太监吗?”

  系统:“确定。”

  “这气质哪像太监?”

  系统:“谁规定太监就是你脑袋里想象的模样?”

  来到御阶之前,方裴顿住脚步,出神的林丘差点撞到他身上,连忙止住了步子。

  肖九幽缓步走上御阶,来到龙椅前,转身看向殿下众人,说:“诸位爱卿平身。”

  “谢皇上。”众大臣相继起身,垂头站在原地。

  肖九幽坐到龙椅上,说:“诸位入座吧。”

  “谢皇上。”殿下众人各自落座。

  方裴坐禹熹到了离忧的对面,林丘坐在了他下首,离忧下首坐着的是肖连恒,真真正正的正襟危坐。如果可以他宁愿坐在殿门口喝风,也好过坐在离忧的下首。

  肖九幽将目光从离忧身上移开,说:“慧南王和皓月公主此次出使东肖,为促进两国共荣之关系,朕甚慰。今日设宴,只为款待慧南王和皓月公主,但愿今日两位能乘兴而归。”

  方裴起身,微微躬身说:“能出使东肖,是我们兄妹的荣幸,在此多谢皇上款待。”

  肖九幽端起酒杯,说:“众臣举杯,敬慧南王和皓月公主,恭祝东肖和西凉共荣共盛共享太平。”

  殿下大臣纷纷举杯,齐齐说道:“敬慧南王、皓月公主,恭祝东肖、西凉共荣共盛共享太平。”

  方裴和林丘自然也不例外,举起酒杯一饮而下。

  肖九幽放下酒杯,说:“今日宫宴,来了不少青年才俊,若有才艺,不妨表演一番,也让慧南王和皓月公主品鉴品鉴。”

  殿下的众人蠢蠢欲动,却故作矜持,并没有人站出来。

  离忧自顾自地吃着面前的饭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看他的气质,再看看那些王公大臣,谁能比得过他,哪里像是太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丘认定对面的人就是离忧,越是看他越觉得顺眼。

  系统:“事实就是他是太监。”

  “其实太监也没什么……”

  系统:“你脑袋里的废料能不能不要时不时地冒出来?就算他是太监,好歹是个男人,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女人,你还想把他这样那样?你有那个条件吗?”

  “……”林丘低头看看胸前的高耸,心情极端复杂。

  离忧感觉敏锐,自然注意到林丘的目光,与之前的冷淡完全不同,似乎是在打他的主意。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得,果然女主被男主吸引的定律不变,这才刚见面就想着帮肖九幽对付我了。”

  肖九幽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站出来,笑着说:“今日宫宴大家不必太过矜持,现在可是展现我东肖风采的时刻。诸位爱卿……”

  “皇上,民女愿意一试。”一名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站了起来。

  肖九幽看了过去,笑着说:“果然将门无弱女。刘小姐想表演何种技艺?”

  起身的是刘莹莹,兵部尚书刘亮升的小女儿,刘亮升是武将出身,所以肖九幽才有此一说。

  刘莹莹福了福身,说:“回皇上,民女舞剑,想请武家二公子为民女抚琴一曲。”

  离忧顺着刘莹莹的目光,看向下首的位置,一名身穿白色圆领袍,上绣墨竹的青年男子进入眼帘,男子的五官并不出众,胜在温文尔雅的气质。他似没想到刘莹莹会点他,脸色微红,犹豫了一瞬还是站了起来,说:“承蒙刘小姐抬爱,疏林才疏学浅,唯恐坏了刘小姐的韵律。”

  “二公子过谦了,这京都谁不知二公子的琴技出神入化,能得二公子伴奏,莹莹三生有幸。”

  刘莹莹看着武季的眼神含羞带怯,明显是对他有情,在这样的时代,一名女子做到这种程度,已说明刘莹莹对武季用情已深,且是名敢爱敢恨的女子。

  肖九幽看看两人,出声说道:“既然刘小姐有请,那武二公子便应下吧,来人,备琴。”

  武季闻言连忙说道:“皇上,疏林带了琴来,便用此琴为刘小姐伴奏吧。”

  “那便再好不过。”肖九幽对这种事并不关心。

  内侍放好矮桌,武季抱着琴走到桌前坐下,轻轻按了按琴弦,抬头看向刘莹莹,说:“琴已备好,刘小姐请。”

  刘莹莹向肖九幽要了把剑,长剑出鞘,她单手持剑来到殿中,原本柔弱的气质骤变,变得英姿飒爽。武季待她看向自己,手指轻拨,优美的旋律立时传入众人耳中。随着琴声响起,刘莹莹也随之舞动起来,并不是花拳绣腿,实打实的舞剑,随着音律的转变,动作或急或缓,或柔或刚,两相结合,令人耳目一新。

  离忧也会武术,看着刘莹莹的动作,顿时有些手痒,可碍于身份,他也只能看着。待刘莹莹舞毕,武季的琴也停了下来,离忧忍不住鼓起掌来,看向两人的眼神满是赞赏。剑舞的好,琴弹的也好,两人配合的更好,是场很成熟的表演。

  场面一静,方裴率先反应过来,也跟着鼓起掌来,笑着说:“刘小姐这番剑舞令人目不暇接,刮目相看。还有武二公子的琴技,当真是绕梁三日,名不虚传。小王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诸位大臣见状也纷纷应和,对刘莹莹和武季大加赞赏。可当事人的脸色却并不好看,刘莹莹大着胆子看看离忧,又看向武季,心中满是担忧。

  “好,表演的不错,来人,赏。”肖九幽脸上带笑,眼底却没有笑意,说话时眼睛看着离忧,随即又看向武季。

  “琴艺是不错,剑舞的也还行,只是人长得不好看。”林丘见离忧赞赏地看着场中的两人,心里的醋坛子倒了。

  系统:“啧啧,真酸。”

  离忧完全没想到自己仅仅是欣赏一个节目,却引来那么多猜想,这也不能怪他,都是梁华君惹得,谁让他有强抢民男的前例。

  刘莹莹和武季拜谢后,各自落座。

  众人见状开始跃跃欲试,只待肖九幽发话,便有人起身表演才艺。

  离忧坐在一旁看着,遇到精彩的节目,他也会跟着鼓掌,也不知怎的,每次他觉得精彩的,都是各家公子的表演,这就让在座的人浮想联翩,有的担忧,有的欣喜,还有人心里倒了醋坛子,唯有离忧该吃吃该喝喝,完全当自己是个看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离忧有些内急,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殿中舞蹈的女子身上,他悄悄起身,绕过众人走出了殿外。他以为别人没注意到,其实在他起身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他身上。

  虽然他现在是个太监,虽然每次上厕所都会觉得异常羞耻,但该上厕所还是得上厕所。方便完的离忧被夜风一吹,竟有几分晕乎乎的,不禁自嘲地小声说:“我这酒量还真是十年如一日。”

  “主人,需要我帮你解酒吗?”

  “需要用演技值吗?”不怪离忧小气,他现在的演技值还是个位数,能省则省。

  球球忍了又忍,才忍住没翻白眼,说:“不需要。”

  离忧一听,连忙走进一旁的亭子,说:“那行,解吧,万一待会儿再冒出个刺客来,我还能有还手的机会。”

  球球张嘴吐出一个泡泡,泡泡飘向离忧,在接触到他的皮肤后,无声的爆开,温和的灵力进入他的血脉,将融入血脉的酒精分离,离忧晕乎乎的脑袋,很快清醒了过来。

  “王爷。”

  声音从身后传来,离忧转头看了过去,只见林丘正拾阶而上,他坐直了身子,说:“皓月公主。”

  林丘慢慢地走着,他自己在房间里不停地练了一整天,才学会古代女子走路的姿势,虽然还是有些不尽如人意,但也似模似样。来到凉亭中站定,林丘笑着问:“王爷为何坐在此处,殿中的表演不精彩吗?”

  “本王不胜酒力,出来透口气。”离忧笑着回答,说:“公主为何出殿,现在已然到了秋日,夜间凉了许多,公主莫要着凉才是。”

  林丘看了看离忧身边的位置,问:“王爷,皓月可方便入座?”

  离忧往边上靠了靠,说:“公主请便。”

  这是在凉亭,身边又有梁坤和林丘的侍女,应该不会被人传闲话吧。

  林丘看了看离忧身边的位置,犹豫了一瞬,还是坐在了长椅的另外一端。他故意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说:“没想到在东肖仅仅是初秋,夜晚便这般凉。”

  在林丘想来,他都这么说了,但凡是个男人都应该脱下外衫给他披上吧,只可惜对面坐着的是离忧。

  “公主若是觉得冷,便赶紧回大殿吧,莫要着了凉。”

  倒不是离忧不懂怜香惜玉,主要是之前他故意接近,方雅婷对他不冷不热,现在却一反常态主动找上门。在离忧看来,这人就是不怀好意,万一来个碰瓷,他上哪儿说理去,还是防着点的好。

  林丘一怔,完全没想到离忧竟是这种反应,忍不住在心里问:“你说这么个大美人近在眼前,他怎么完全无动于衷,是人们常说的大直男,还是对女人不感兴趣?”

  系统:“如果他是梁华君本人,就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如果他不是梁华君本人,那就是典型的大直男。”

  林丘不禁一阵好笑,说:“你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吗?”

  系统:“你问,我答,答了又说是废话,你怎么那么难侍候。”

  林丘一噎,不想再搭理他,说:“殿里太闷了,这里虽凉了些,却清静。不瞒王爷,皓月不喜吵闹,若不是皇上设宴,皓月当真不想来。”

  “原来如此。”离忧闻言心里一乐,正好有了理由离开,他站起身,说:“那本王便不打扰公主了。”

  林丘怔了怔,离忧这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让他心里没了底,开始质疑自己的猜测,“难道他不是我要找的人?但凡正常的男人,应该都不会对美女的接近这么排斥吧。”

  “王爷,皓月初来匝道,难免有失礼数,若哪里做的不当,让王爷有了不满,还请王爷告知。”

  好不容易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在没确定离忧是不是本人前,林丘哪能这么容易让人跑了。

  林丘的话成功让离忧顿住脚步,也让他更加怀疑林丘是不怀好意。

  “公主何出此言?本王只是不想打扰公主的清静,更何况本王也已经出来许久,再不回去难免失了礼数。”

  “王爷说笑了。前不久王爷刚被封为一字并肩王,与东肖皇帝陛下共享天下,谁敢在王爷面前说三道四。”林丘直接堵住了离忧的后路。

  “公主,皇上封本王为一字并肩王不假,但与皇上共享天下一事,怎可当真?公主自小长在宫中,应对这些事心中有数才是。”

  离忧心中暗道:“拿‘共享天下’来试探他,这女人果然不怀好意!”

  “王爷也说皓月自小长在宫中,自然对东肖的事心知肚明,王爷就莫要太过谦虚了。”

  林丘自然明白离忧话中的含义,古代帝王说的话,那就是老板给画的大饼,如果当真可就输了,在现代不过是输点钱财,可在这古代,一不小心输的可就是命。

  “公主太高看本王了。”

  离忧心里对林丘的防备更甚,这分明就是捧杀啊,这女人真是心肠狠毒,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王爷,这次父皇派皇兄和皓月出使东肖,目的是为和亲,以稳定两国的关系……”

  脚步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林丘的话,两人同时看了过去,只见富贵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

  富贵走进亭子,躬身说道:“奴才参见王爷,参见皓月公主。”

  “起身吧。”离忧挥挥手,说:“你如此行色匆匆,可是皇上有事?”

  “皇上让奴才过来给王爷传话,夜深了,宫宴也该散了,您若是无事,还是回殿吧。”

  离忧闻言松了口气,看向富贵顺眼了许多,说:“既如此,那便回去吧。”

  林丘不满地看了富贵一眼说:“那本宫便与摄政王一起吧。”

  “公主请。”离忧侧了侧身子,让林丘先行。

  林丘点点头,抬脚出了凉亭。

  等林丘走出了亭子,离忧这才迈步离开凉亭,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不下十米。

  林丘本想和他再说会儿话,结果回头一看,两人居然相距这么远。

  而离忧一见他回头,就转头看向身边的梁坤,随意找个话题,小声低语着,压根不往林丘这边看。林丘想停下等他,结果离忧也停下,继续和梁坤小声说话。

  林丘见状不禁一阵好笑,这要看不出来离忧诚心躲他,那他就是缺心眼。林丘心说:“你说他为什么躲着我?”

  等了半天也不见系统回答,林丘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摊了个这么记仇的系统,真是很让人无奈。

  殿中歌舞依旧,肖九幽却无心观赏,眼睛始终看着殿门的方向。离忧起身离开已有一炷香的时间,肖九幽派人去寻,竟得知他和林丘在凉亭私会,且相谈甚欢。肖九幽心中怒火顿起,若不是方裴还在场,他早就追了出去。

  歌舞毕,掌声起,方裴说着场面话,肖九幽笑着封赏。远远地便见林丘进了殿门,他在门口驻足,扭头看向殿外,很明显是在等人,等的是谁不言而喻。

  离忧见林丘就站在殿门处看着他,不好再视而不见,便无奈地走了过去,刚靠近,林丘的身子突然一歪,他下意识地去扶,脑子却突然醒了神,他想收回手,可已经来不及,林丘已经倒在他怀里。

  原本热闹的大殿突然安静下来,离忧和林丘成了全场焦点。看着众人的眼神,离忧顿时在心里哀嚎:“得,果然是碰瓷的,防不胜防啊!”

  事已至此,他再松手也无济于事,绅士的将林丘扶好,说:“公主没事吧,可曾受伤?”

  林丘落落大方地朝离忧福了福身,说:“多谢王爷,皓月无事。”

  “那便好,公主请。”

  “多谢王爷。”林丘说完,佯装羞涩地看了离忧一眼,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

  这一眼看的离忧心脏怦怦直跳,不是心动,是被吓的,心中暗自吐槽:“剧情不对啊,这女主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离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见方裴看过来,笑着说:“本王酒量浅,有些不胜酒力,故而出去透透气,来的迟了,慧南王见谅。”

  方裴摆摆手,说:“王爷言重了,小王还要谢王爷方才帮了皓月。”

  “举手之劳,慧南王不必客气。”

  看着方裴若有深意的笑,离忧总有种被算计的感觉,果然是兄妹,枪口一致对外,这是将他当成待宰羔羊了。

  自林丘回来,眼睛就始终看着离忧,一副少女情窦初开看到心上人的模样。

  殿上的肖九幽将三人表情尽收眼底,手指紧紧握住龙椅上的把手,心中怒火高涨,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生生压了下去。他嘴角含笑,看向方裴和林丘,说:“慧南王、皓月公主,今日天色已然不早,想来两位也累了,今日便作罢,改日朕再邀两位同游,如何?”

  方裴站起身,举起酒杯,笑着说:“今日小王能得皇上赐宴,欣赏诸多才艺,实在是三生有幸,最后便由小王回敬皇上一杯,恭祝两国共荣共盛共享太平。”

  肖九幽也端起酒杯,说:“那诸位爱卿便与朕共饮此杯。”

  殿下众人,包括离忧在内,皆拿起酒杯,齐声说道:“恭祝两国共荣共盛共享太平。”

  众人一起饮下杯中酒,肖九幽放下酒杯,看向肖连恒,说:“恒王,你代朕送慧南王、皓月公主回去,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肖连恒连忙应声,说:“是,皇上。”

  对肖连恒来说,这场宴会当真是食不知味,如坐针毡,没人比他更想散场。

  林丘本想要求离忧相送,没想到却被肖九幽截了胡。

  “摄政王,朕有事要与你商议,随朕到御书房一叙。”肖九幽说完便离开了大殿,完全不给离忧拒绝的机会。

  离忧见林丘看过来,慌忙起身,说:“慧南王、皓月公主,皇上召见,本王便不送两位了。两位若有需要,尽管和恒王殿下提,他会尽量满足。”

  方裴点点头,说:“多谢王爷挂心,改日小王定登门造访。”

  “随时欢迎。”离忧微微欠了欠身子,便转身离开了大殿。

  林丘看着离忧的背影,想起两人的关系,心里不是滋味,暗自嘀咕:“这么晚了,小皇帝找他能有什么事?”

  系统:“夜深了,还能有什么事。”

  林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