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大救星之小鱼儿>第一百四十九章 武曲星君

更新时间2016-2-20 9:29:25 字数:4542

真的是因为李雩没有一点儿缺点,完美得洗罪池也无可挑剔,所以才自动消失的吗?李雩这么自恋的人也不相敢相信,即使桑思齐的罪都洗净了,那么这十七年的呢?御马监的小厮只是伸了一回咸猪手就整只手都烂了,李雩小时候做的混帐事可不止这么一点点,没理由洗罪池厚些薄彼呀!可是偏偏就正好在他跳下去后洗罪池就枯竭了,这是什么道理?这个问题纵是有文曲星君强悍的大脑也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怨自己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差,正巧赶上了。

面对持正一再的追问,李雩咬死了前不久来过,所以已经洗净了,是这洗罪池太笨,不记得是已经洗过的萝卜。紧接着持正又追问是什么时候的事,五庄观里有谁见过他,李雩哪里说得清楚。

持正一分析这就是谦虚啊!小无赖、小混混、小乞丐的过往全部在他的心里抹去,一个崭新的光辉形象冉冉升起。是的,跟着这个被洗罪池都认定了的没有一点儿瑕疵的神准没错!

莫名其妙地把洗罪池给整没了,李雩还真有点小忐忑,就像是惹了祸的小孩子一样。偏偏旁边还有一个个子高高,却似乎更小的小孩子崇拜着,他也只有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把持正哄得不报告云镇子就直接回了长兴。

没有了人证,李雩稍稍安心了点。

那些道士们到洗罪池没有找着人,又没头的苍蝇一样飞来飞去。

李雩则把手背在身后,站在花丛当中,对着一朵芍药很专注,象是从来没见过的样子,谁也看不出他就是肇事者。

如果云镇子事败,洗罪池也会跟着消失,可跟他聊起时却只记得人参果和五庄观,似乎忘记了洗罪池,可眼睁睁看它没了,心里又怅然若失。洗罪池虽苦,却不要人的命,也不要人灰飞烟灭,只要能受得了苦从那里出来就是个清清白白的人,谁也不能再说闲话,也不能再加惩罚,其实还是有点用处的。至少他给世人和神提供了一个选择,而现在连这条路也断了,即使已经洗心革面,又怎么能让别人相信?

文曲星君就是这样,凡事都爱琢磨,琢磨完了又喜欢动情,患得患失的。兄弟们笑话他婆婆妈妈,象个娘们儿,他则辩解说那叫“深沉”。

清风明月在空中看见他,降下来问了一下,李雩耸了耸肩,反过来向他们打听云镇子的态度。他们见李雩不知道,便又飞走了。

他们飞的正是偏殿的方向,李雩的心一沉,八弟!八弟在那里!

到了偏殿门口,李雩的心又怦怦直跳,想要进去,脚下却一步也挪不动。

——“我是谁?我是文曲星,智慧之星啊!这件事难得倒别人,却难不倒我。你们只要能记得每个人的名字都是瑞兽就行了,哪怕不记得了,见到第一个时会没有发觉,第二个就不应该再糊涂了。”

——“……我自己也要下凡,主意还是我出的,只要我能记得就行了!大不了这回我吃一点亏,让你们当大哥,我来帮你们取名。”

这些话都言犹在耳,弟弟们还在凡间苦苦等着,当六哥的却什么都忘记了。忘记了身负的使命,忘记了兄弟们,九弟一直以来就在身边居然不识,有什么面目与八弟相见?

武曲星君这一世没有学过法术,李雩便隐了身,只是想要见一见八弟,还没想好要怎么说,但是哪怕什么也不说,看他两眼也好。

李雩已经成了地仙,再知道文曲星君的来历也是无妨,还能够得到全部的记忆,但不回到神位就没有从前的法力。这点对于李雩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文曲星君最大的能力也就是他的学识,只要记忆回来就差不多了,这也正是玉帝与云镇子敢于捅破这层窗户纸的原因。马云龙却不同,他不是地仙,告诉他武曲星君的来历就会自动回归天神,那么一番苦心下凡就白来了。

虽然云镇子要他在这里等了很久,他和几个弟弟也是特地来帮助自己的,可李雩仍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要不要让他也跟着趟这浑水。

马云龙正在宽敞的大厅里练拳,他只穿了一个小坎肩,此刻也已被汗水湿透,粘粘地沾在身上。他不是仙,没有法术不能腾云驾雾,也没有气场,他只是老老实实地一拳一拳地挥洒着汗水。

李雩不懂武,只觉得他比起在天上时差了好多,凭这两下子连一只厉害点的妖精也打不过,如果用法术他甚至不是自己的对手。

武曲本来就是准备参加凡人作战的,没料到胡锁把他的学生都派出来了,这么一来八弟就太吃亏。李雩握紧了拳头,那家伙太卑鄙,他可以不顾凡人的死活,可天庭做不到。

为什么好人总是被坏人欺负?

为什么坏人可以不择手段地取得便宜,而好人却处处给自己设限?

正义真的最终一定会战胜邪恶吗?

玉帝,玉帝他到底是仁慈,还是残忍?

李雩有太多的事情仍然想不通,他是一个有很强求知欲的人,想不通这些就像是背了重重的包袱一样。

马云龙索性把坎肩也脱了,光着膀子练了起来。汗珠顺着他光滑的脊背流了下来,象是抹了一层油。

这小子,还是健壮得象只小牛犊!

在九兄弟当中一文一武的感情最好,哪怕马云龙一头白发,李雩仍然觉得他还是那个总粘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小弟弟。

在天庭时武曲开阳很是羡慕他的三缕胡须,总是说那个样子才爷们,才帅,而他嘴唇上只有些黑黑的绒毛。这下子他终于也有长长胡子了,可李雩怎么看都没有一点威严,象是小孩子办家家酒时粘的假胡子。

武曲星君最喜欢在他抚琴时舞剑,当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在文曲星君看来都是一种美的享受。

他经常说:“六哥,你看我们兄弟几个多强啊!我们是世上最幸福的九兄弟!我愿意永远当你们的保镖,不过,你也别光看书,多少学点武吧!你看,我也听你的劝告学了兵法呀!”

这样的劝告文曲星君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听进去,他太骄傲了。

开阳……李雩鼻子一酸,眼前变得朦胧了。

“谁?谁在这里?”马云龙突然大喝一声。

李雩还以为产生了幻觉,用力把眼泪擦干,看到他站在殿中央,捡起了地上的一根长槊,严阵以待着。

明明自己没有走动,没有带出风来,他又没有天眼通,就算有天眼通也得法力比对方强很多才能看得到,他怎么和刘迎春一样发现自己呢?

李雩以为他在使诈,干脆站着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马云龙见没有动静,脸上露出一丝怀疑,这种表情只一闪而过,他又闭上双眼,象是在思考,象是在感觉。

突然马云龙向前跃出一步,单手执长槊直指着李雩的喉头。七八十斤重的长槊连尖也不颤一下,森森的寒气使李雩的脖子上出现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是怎么一回事?李雩实在百思不得其解,不想耍赖,终于现身了。

“是你?”马云龙把槊收了回来,疑惑地看着李雩,“你怎么来了?为什么隐身?”

“你不是说等了我很多年吗?我想来看看你,又怕太冒昧了。我已经隐身了,你怎么还知道我在这里?”对开阳撒谎,李雩有些不好意思,却发现自己的话说得很流畅,不禁失了一下神,这就是云镇子说的无赖李雩和不择手段的桑思齐的结合体了吗?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马云龙毫无顾忌地坐在了地上,得意地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至于你隐身,嘿嘿,我当然能发现了!那个老头子不肯教我法术,我就得自己想办法了,总不能被那帮小兔崽子用一点小伎俩就糊弄了吧?不过,我才没那么傻,随便就告诉别人。”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开阳还是和以前一样机灵,李雩很高兴,用很大的力气才抑制下想要抱住他的冲动,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问道。

“怎么样?除了练功以外,老头子隔三岔五的就用一些奇怪的药水让我泡在里面,还用力擦呀揉的。练功我是不怕的,反而很喜欢,那些药水就大大不妙了,又难闻,又难受,好象被火烧一样,再加上他那一双铁勾子一样的手就更不妙了……对了,和你刚来时受的差不多,不过你只一下子就结束,而我却是从三十四岁一直到现在。你知道的,这里一个月人间才一天,这么长的时间下来,我本来是要恨死他的,可渐渐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坚硬得象石头,虽然比不上金钢不坏,却也很知足了。最重要的是我没有修炼法术,却没有死,到了现在这个样子后就再也没有老了。”

李雩深吸了一口气,明白这全是云镇子的苦心,既不能让他修仙,又要保留并加强他的肉身。

过了好一阵子,李雩才说:“你……受苦了。”

“呸!”马云龙似乎很不满意,“男子汉大丈夫,这算什么受苦?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老头子有时象对我很好,有时又象对我很坏,他说要我等着某一个人,却不告诉我等的是谁,为什么要等。你……你……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好象一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又好象我们以前就见过一样。我昨天就想问你了,是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吗?你到底是谁?你好像是个神,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为什么你才来?”

这些问题一时之间还真不好回答,李雩轻咳了一下,没皮没脸地笑道:“你的问题还真多!如果别人听见了,一定以为这些话是在对心爱的女人说的呢!”

“是吗?原来只有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马云龙很失望,又抬起头来严肃地问,“我只知道要等你,却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能告诉我吗?”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云镇子为什么会要你在这里等我。”李雩咬着牙说,不管那么多了,不能让八弟去冒险。

马云龙烦躁地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大殿内走来走去,突然一拳重重地打在柱子上,整个大殿都颤了颤。他愤怒地说:“那我这么多年来受的苦有什么意义?我还以为要干一番大事业呢!他耍了我吗?”

李雩不想让他受一点苦,也不想他生气,忙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说:“虽然我对你没有印象,但也觉得我们很投缘,我们交个朋友好了。”

这样的说词无法令马云龙满意,但李雩又拿出了以前哄开阳的那些招数,总算让他稍微释怀了。

“你那一把小刀能给我看一下吗?”马云龙是武痴,早就留意到那把飞刀的不凡了。

李雩笑着把刀递了过去,马云龙立即爱不释手,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后道:“依我看这不是一把普通的飞刀,它有灵气,而且它的材质不一般……是九天玄铁!对,就是九天玄铁!”

九天玄铁……九天玄铁就是陨石……也就是一颗从天空滑落的星辰……

李雩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自己也是一颗星,却用九天玄铁做兵器——如果早知道自己的来历,李雩绝不肯用这把飞刀的,可是现在这把飞刀已经认了自己当主人,而且它是孙家庆的好意,已是万万不能轻易丢弃的了。虽然长兴下了雨,这柄飞刀便和万民幡一样失去了法力,却饱含着浓浓的深情。文曲星君是很重情义的,这柄刀对于他来说是个纪念。

“你会用飞刀吗?”马云龙的眼睛闪闪发光地问。

李雩摇了摇头,笑道:“不会,我乱丢,只有靠得很近才敢丢,大部分得靠运气。”

“唉,太可惜!可惜了一把好飞刀!”马云龙一边把玩,一边叹着气,“这样吧,我来教你。你既然认了我这个朋友,就当是见面礼了。你以后也好防身,我可不想好朋友有个什么意外……啊,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老夫又说错话了!”

马云龙的这个样子又十足是性情爽朗的八弟开阳了,李雩笑得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