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 原本的白莲花弱受却猝不及防地长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

  郝阑侧头观察着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男人,百思不得其解。

  似乎……没自己也行?

  想到此处,郝阑咂摸着嘴, 忽然感觉任务有点无聊。

  正当他在神游的时候, 耳边蓦地传来了一阵清冽低沉的男声, “阑哥, 到了。”

  “哦。”郝阑恍若惊醒一般迷迷糊糊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他随口应道,紧接着磨磨蹭蹭地下了车。

  抬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大别墅。

  郝阑转头看向了身后的白涟, 说:“你还住在这里?”

  白涟凝视了他许久,看得郝阑起了一些鸡皮疙瘩后, 才微微颔首,风轻云淡地说:“嗯, 前两年我把它买下了。”

  郝阑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有些讶异地说:“你发达了?”

  这套别墅可不怎么便宜啊, 没个一亿下不来,他当年也就是租了几年而已,平心而论买的不太划算。

  白涟却好似被他的神态逗笑了一般,眼睛一弯,“我只是运气好,但还是远远不如阑哥。”

  郝阑:“……”

  这马屁拍的,虽然是实话,嘿嘿。

  于是, 他主动推开了那个别墅金灿灿的豪华大门,几个女佣以及管家一字排开。

  当看到他们后,便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 这熟悉感扑面而来,让郝阑恍惚间想起了第一次带着白涟进来的场景,简直是一模一样!

  就在此刻,管家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随即他们操着浑厚的嗓音大声喊道:“恭迎少爷和夫人回家!”

  郝阑:“????”

  他露出了一个黑人问号脸,说:“夫人是谁?”

  管家见他好似不太满意的样子,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便忍不住看向了一直杵在郝阑背后当门神的白涟,那神情似乎在说,这是您的安排,我应该没做错吧。

  郝阑也顺着管家的眼神看向了白涟,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之下,白涟却显得游刃有余,他粲然一笑,认真地看向了郝阑并语气颇为温柔地说:“是我。”

  郝阑:“……”

  管家以及一干女佣:“……”

  望着比身旁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几乎高半个头的少爷,以前都是生人勿近的冷漠,此时却一脸宠溺地看着那个男人并且爽快承认自己是夫人,他们老实人的内心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有钱人都这么会玩吗?!

  郝阑神情有些复杂地看向眼前这个低眉顺眼的男人,此时此刻非常想要摇醒他,“喂,你给我清醒一点!”

  可白涟只是含笑看着他。

  “小伊呢?”郝阑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无视这个尴尬的环节,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走得太急,结果一不小心把他的宝贝轮椅给落下了,于是心情开始急切了起来。

  白涟却像是透过他那面瘫的脸看破了郝阑内心的着急,便说:“在二楼的贵宾房里。”

  郝阑看他神情不像是说谎,便暗暗松了一口气,“你把它带回来了?”

  “嗯。“白涟随意地颔首,然后小心地捏了捏郝阑的手指,“跟我来。”

  *

  进了那个所谓的贵宾房,郝阑才发现这就是之前他专门给小伊安置的房间,只不过这次里面彻底改头换面了——

  白涟把旁边的房间墙壁给砸了个干净,并成了一个大房间,一走进去就跟进了一个精致的展览厅似的,宽敞得很。

  装潢看着高大上,一看就是真金白银堆出来的,但是又不失温馨感,一辆崭新的轮椅就立在中间,罩在一个巨大透明的玻璃罩里,看着就像是每天有人专门护理的样子。

  而在旁边的一个角落里,随意地放置着一把椅子,上面是真皮的椅垫,仔细一看有了岁月的裂纹,微微泛白,像是有人日复一日地长时间坐在上面,这是这个房间里唯一一个显得老旧的东西。

  郝阑有些好奇地问:“你经常来这个房间?”

  “只是无聊的时候过来坐坐。”白涟神色平常,好似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哦。“郝阑也就是随口一问,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了,紧接着他扑向了轮椅,将玻璃罩打开,迫不及待地坐了上去,发出了一声喟叹。

  他的灵魂终于完整了!

  这时,管家走到了白涟身边,附耳说了句话。

  白涟点头,然后对着郝阑说:“阑哥,饿了吧,可以吃饭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郝阑真感觉到了肚子里的空虚,于是他推着轮椅,语气轻松地说:“走吧。”

  *

  看着一大桌子的满汉全席,全是自己喜欢吃的菜,郝阑有些惊讶地挑眉,“这些都是你安排的?”

  白涟点了点头,然后姿态优雅地在郝阑够不到的地方夹了一筷子菜,十分自然地放在了他的碗里,“快吃吧,我记得你也很喜欢这道菜。”

  郝阑迷糊地低头扒了口饭,一边咀嚼一边看着餐桌上的几盘明显比他印象里大了不少的皇家鸡,奇道:“这皇家鸡是不是改良了,数量还不少。”

  他记得皇家鸡每年的产量并不多,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跟家常菜似的往餐桌上摆,大部分还是要提供给金主的,所以就算是身为老板的自己也不会吃太多。

  谁知白涟却又状似无意地回道:“不仅改良了,还量产了。”

  郝阑挑了挑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吃完饭后,他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发现还是如以前一样的环境,就跟他只是出了一趟远门似的,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而且……郝阑观察了一下白涟,只见他面容沉静,白皙修长的手指攥着一把水果刀正在专心致志地削着一颗苹果,技术明显比以前好多了,苹果皮一圈又一圈地落下来就是没断。

  白涟的神情看起来很淡定,淡定到郝阑都有些困惑自己是不是离开的时间并不长了,顶多也就几个月的样子。

  可是他的外表成熟了这么多,总不至于突然间长开了吧。

  “阑哥,给。”白涟打断了郝阑的胡思乱想,将已经削好的苹果递给他,“你在想什么?”

  郝阑默默地接过了那个苹果,毫不客气地啃了一口,一边咀嚼一边若有所思,随后他含糊不清地开口询问,“多久了?”

  他的问法有些似是而非,但白涟听了之后却动作一顿,随后又重新拿着一块手帕擦拭起了水果刀,若无其事地回道:“七年。”

  “噗——”郝阑听了之后差点把嘴里的果肉给喷出来,不可置信地说,“竟然这么久?!”

  白涟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像是翻滚着异样的情绪,可最终却只是淡淡一笑,“没关系,只要能回来就好。”

  郝阑一时之间有些语塞,半晌才讷讷道:“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我过得很好。”白涟笑了笑,清冽的声音却显得有些许飘渺,见郝阑将信将疑的模样,便道,“真的。”

  郝阑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语气颇有些如释重负,“那我就放心了。”

  为了缓解莫名的尴尬,他拿起遥控板打开了电视机,正巧是电影频道,蓦地出现了白涟的俊脸直怼镜头,七年前细嫩俊秀的脸在镜头里已经变成了锋利冷冽的模样,一双秋水翦眸里蕴藏着化不开的忧郁,直击人心。

  那感觉特别蛊人,让人揪心不已,恨不得好好怜惜他。

  这个片段放完之后,主持人宣布这是今年最佳影片,白涟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满贯影帝,并且有望角逐国际大奖。

  看到这一幕,郝阑一下子来劲了,不无惊讶地说:“小白,你竟然成影帝了!”

  可白涟却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多在意的样子。

  郝阑心里有些纳闷,这孩子怎么比以前还内向了呢?

  “跟个闷葫芦似的,半天也放不出一个屁。”他在心里毫不客气地吐槽。

  *

  自打郝阑回来后,白涟对他照顾得很周到,基本上是有求必应,因此懒癌晚期患者的他心安理得过上了闲得蛋疼的咸鱼生活。

  那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别提多美了,简直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理想生活。

  而白涟由于工作忙碌的原因经常早出晚归,但每天都会坚持回来,有时候也只不过是跟郝阑道个早安和晚安。

  可这一切都太自然了,自然到仿佛郝阑并没有平白无故消失七年,只不过是出门旅游了七天而已,回来之后日子照过,双方都维持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可郝阑内心深处始终觉得奇怪,并且这种怪异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

  直到有一天深夜,郝阑蓦地醒来,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时间,两点三十二,好家伙,这么早。

  但是他再也睡不着了,闲得无聊便打算出门遛遛,谁知刚刚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就听见门外传来了轻微的开门声,如果不是自己听觉比较敏锐,还真不一定能听到。

  随即,他悄悄地打开了门,发现走廊的另一头,有一扇门正静悄悄地阖上,一道高大瘦削的背影在黑暗中彻底隐没。

  郝阑眨了眨眼睛,那不就是白涟吗?

  他大半夜不睡干嘛,该不会是跟他一样失眠了吧。

  郝阑疑惑了一下,也没有放在心上,就这么去了花园里,打算吹吹冷风,结果他刚一到那里就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味道,他忍不住皱眉嗅了嗅,非常刺鼻,是辛辣的烟味。

  于是他逛了逛,发现某个角落里散落着一堆烟蒂,还有散落的烟灰,风一吹就散了。

  有一枚烟蒂还带着一点点细微的红光,像是刚扔了不久。

  郝阑面露不解,谁刚刚在这里抽烟?

  忽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之前看见的那道隐没在黑暗里的背影。

  该不会是……白涟吧?

  想到此处,郝阑微讶地扬起了眉毛,他竟然抽烟了?还抽了这么多。

  郝阑看着地上那堆数量不少的烟蒂微微皱眉。

  他心底的怪异越发无法被忽视了。

  *

  第二天,郝阑难得强撑着睡意起来,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粥,一边耷拉着个眼皮子看起来困得不行。

  而白涟则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风衣,越发称得他皮肤雪白,眉眼如画,气质也显得清冷出尘。

  他见郝阑这样便有些好笑地说:“阑哥,您不用早起,回去继续睡吧。”

  郝阑瞥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嘟囔,“谁让你起这么早,我这不是为了跟你一起吃个早饭嘛,顺便送你出门。”

  听到这句话,白涟怔了一下,原本和煦的微笑也挂不住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郝阑,复又笑道:“不用麻烦了,阑哥只要过得开心就好。”

  话音刚落,郝阑蓦地凑近了他,审视着他的双眼,“你开心吗?”

  看着那张突然放大的脸,白涟瞳孔一缩,很快又恢复了气定神闲地样子,浅笑道:“我很开心。”

  “好吧。”郝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破绽,顿觉无趣,便又坐了回去,若无其事地喝起了粥。

  一时之间,饭桌上十分安静,仿佛两人都在认真地吃着早饭。

  “小白。”一段时间后,郝阑突兀地开口,“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要跟我说,知道吗?”

  白涟神情微愣,低笑了一下应声道:“好。”

  *

  白涟离开后,郝阑坐在床上抱着手臂陷入了沉思。

  实在是有点不对劲。

  于是他冲着不远处的轮椅问:“小伊,我不在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伊抖了一下,将一段数据传送到了郝阑的脑海中,郝阑赶紧接收了,然后闭上了双眼开始查阅这段数据。

  霎那间,大量的画面在他的眼前闪现,就好像是播放电影一般,但是基本上大同小异。

  在小伊的视角下,白涟就坐在它面前的椅子上注视着自己,从一开始的痛苦,随之而来的期盼,到最后的沉默。

  明明场景都是一样的,但是郝阑却能从白涟的身上明显感受到时光的流逝。

  甚至是枯燥到乏味的漫长等待。

  “唰”地一下,郝阑睁开了双眼,他静默了片刻,突然意识到白涟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风轻云淡。

  到了晚上,白涟风尘仆仆地回来了,黑发上染了一些雪花,看着像是白了头,郝阑推着轮椅过去,递给他一块毛巾,“擦擦。”

  白涟愣了一下,然后接过那块毛巾说了声“谢谢”,随后慢条斯理地擦起了头发。

  “外面应该很冷吧。”郝阑闲聊道。

  白涟点点头,柔声说:“今天下了暴雪,飞机差点赶不回来了。”

  飞机?!不要告诉我为了从大老远赶回来,还专门坐飞机吧。

  郝阑的内心有些茫然,至于吗?

  然后他颇为合情合理地劝道:“你既然工作忙,而且还是在外地工作,这样也不方便,就不用每天都赶回来了吧。”

  勉强赶回来也就是道个晚安而已,第二天还得起个大早出发赶飞机去,这又是何必呢!

  谁知白涟听了这一番话后,脸色微变,他像是在克制着什么,垂眸道:“阑哥……是在赶我走吗?”

  那模样就像是被抛弃的小狗勾,可怜巴巴的。

  郝阑:“……”

  偶买噶子,这什么脑回路???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明明是在关心你好吗?!

  他原本想要辩解,可是一抬头就看到白涟那双微微湿润的眼睛,仿佛下一秒他说了什么没准就真的会哭出来。

  艹,心梗了。

  于是郝阑放弃了,他虽然不知道白涟什么毛病,偏偏要这么麻烦,但是……人开心就好。

  这一夜,他特意留了个心眼,没有睡,一直在脑海中看电影,就这么熬着时间。

  十二点以后,郝阑蓦地听到了门那边传来了动静,他赶紧装睡,放缓了呼吸,时不时地打起了轻鼾,还挺像模像样的。

  随后,一道细微的开门声响起,郝阑顿觉木板上传来了闷闷的脚踏声,仿佛是有人正小心翼翼地向他走来。

  郝阑有些好奇了,他心想反正黑灯瞎火的,眯着眼睛应该也没关系。

  于是他偷偷睁开了一道缝,斜睨着床边站立的那道身影,借着晦暗的月光,看清了那张熟悉的俊容。

  没错,果然是白涟。

  只见白涟静立了良久,默默地注视着郝阑的睡颜,久到郝阑都要怀疑他的脚是不是站麻了,走不动道,又或者说是在三更半夜故意装鬼吓唬自己。

  就在郝阑胡思乱想的时候,白涟忽然伸出了手,慢慢凑近了他的脸庞,郝阑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闭上了双眼。

  心道该不会是被他给发现了吧。

  正当郝阑在考虑要不要给白涟来个突然睁眼的“惊喜”时,他感觉眉间被轻轻碰了一下,宛若蜻蜓点水,随后便消失了,但是他感觉那只手并没有拿开,因为还有一点点热量笼罩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很久。

  郝阑忍不住好奇地眯着睁开了眼睛,发现白涟的手指在他眼前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落下,随即又被收了回去,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白涟就这么静悄悄地走了。

  无声无息,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但郝阑依旧敏锐地发现,在黑暗之中他能够熟门熟路地找对方向,看起来这种行为做了不止一次。

  可是……为什么呢?

  他翻身起床,悄悄地打开了房门,只留了一道小小的缝隙,然后透过门缝往外看。

  看见白涟并没有走进他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房间,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插进了锁孔里,随后打开了门就这么进去了。

  郝阑赶紧躺回了床上,他的心里充满了问号,那个神秘的房间里究竟是什么?为什么白涟这么晚还要去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想着想着,郝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晒醒了郝阑。

  他睡眼朦胧地起床,洗漱一番后便坐在轮椅上,习惯性地下去吃早饭。

  但他看见白涟已经坐在饭桌边上吃着面包,便打了个哈欠,随手一挥,“早。”

  今天白涟穿着蓝色的羊绒毛衣,看起来十分居家。

  看到郝阑眼底明显的黑眼圈,温柔地说:“阑哥,昨晚没睡好吗?”

  郝阑心头咯噔了一下,便打着哈哈说:“做噩梦了。”

  “哦,这样啊。”白涟若有所思地点头。

  吃完早餐后,一如以往,白涟出门工作,郝阑象征性地送了他一下,然后就去看电视。

  无意间,郝阑瞥见白涟将大衣披上之后,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放在了前台的某个抽屉里。

  随后他若无其事地拿着遥控板换台,假装自己在认真地看电视,待白涟离开之后,他赶紧从沙发上蹦下来,飞速来到那个抽屉面前,打开抽屉并拿到了那把钥匙。

  一分钟后,他来到了昨天亲眼看见的那个神秘的小房间面前,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把钥匙插进了锁孔里,然后轻轻一转——

  门开了。

  霎那间,一股比之前在花园里闻到的更加浓郁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惹得郝阑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走了进去,房间里有些凌乱,地上随处可见散落着皱巴巴的纸团,像是有人把他们揉成一团胡乱扔到了地上。

  郝阑将脚边的一颗纸团捡起并且打开一看,只见皱巴巴的白纸上满是凌乱的线路和标志,甚至有些癫狂的味道。

  郝阑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来这是什么,便放弃了,然后他又来到了唯一的电脑旁边,在电脑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一抬眼便瞧见旁边摆着一个烟灰缸,里面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烟蒂,还有不少烟灰落在了桌上,仔细一看桌面上甚至有烧灼的痕迹。

  就在脚旁的垃圾桶里,除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废纸以外,就是大量的烟蒂,多到令人咋舌的地步,看起来它们的主人就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烟鬼,抽烟抽得很凶。

  郝阑眉头皱得更紧了,没想到白涟的烟瘾会这么大,照这么抽下去迟早得肺癌。

  紧接着,他又好奇地打开了电脑,但是需要输入密码才能登陆。

  郝阑想了想,先是输入了白涟的生日,发现不对,沉吟了一会儿,他试探着输入自己的生日,然后……成功了。

  “这小子……”郝阑伸出手指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脸颊,“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电脑屏幕亮起之后,桌面上有一个黑色的图标,在一众正常的软件里,显得十分突兀,郝阑觉得有些奇怪,便点开一看,发现是个监控,而监控的地方怎么有点熟悉……

  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随后心中一惊,“卧槽,这不就是我的房间吗?!”

  他的心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陷入了极度的困惑之中。

  他这是……被监视了?

  与此同时,在角落里还有一个不起眼的文件夹,郝阑的眼皮子一跳,他深吸了一口气,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后,点开了那个文件夹——

  大量的视频跳了出来,全是监控录像,而视频里的主角正是……自己。

  郝阑风中凌乱了。

  这是什么诡异的走向。

  就在此时,郝阑的背后冷不丁地传来了一道熟悉的男声,如同雪水一般冷冽,却透着独有的温柔,像是轻叹,又像是呢喃,低声唤道——

  “阑哥。”

  作者有话要说:  填坑ing……

  没错,在郝阑消失的七年里,小白已经黑化了,但是他会伪装呀,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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