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床和叫早是一场激烈的拉锯战。赖床的人脸皮越来越厚,叫早的人手段越来越狠辣。起床——成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赵扬现在早就练成了没有被子,窗帘打开仍然能酣睡的铜皮铁骨。他熟练的蜷缩起身体保留体温,抬起手臂覆盖眼睛遮挡刺眼的阳光。

  于鹤清显然不可能就此罢手,冷毛巾这种招数早已过期,就连抖音外放这位小少爷都能安然入睡。今天于鹤清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他站在赵扬的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只快乐的打着小呼噜的小猪,恶劣的勾起嘴角,一脚踹向赵扬挺翘的屁股。

  “啊!!!!!于鹤清你个挨千刀的!”

  身体忽然从柔软的床剥离,在重力的帮助下自由落体奔向柔软的地毯,猝不及防的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于鹤清兀自回味脚上柔软的触感,小兔崽子的屁股还挺软的。

  赵扬艰难的从地上爬起,看向于鹤清的眼神简直要杀人。于鹤清视若无睹:“快点洗漱下来吃早饭,快要迟到了。”

  于鹤清美滋滋地享受焦香的吐司,心情好的哼起了歌,楼上忽然响起了赵扬毁天灭地的怒吼:“狗日的于鹤清!!!今天是星期六!!!”

  于鹤清手中一顿,拎起还没吃完的早餐匆匆出门了。看到人去楼空的早餐桌,赵扬的怒气达到了极点,星期六的早上可是他难得的休息时间!

  赵扬怒气冲冲的走向于鹤清的房间,怒气让他忘了敲门,门内的场景让他一愣,于鹤清来他房间这么多次,这还是他第一次来于鹤清的房间。房间就像他人一样简洁,房间中摆着一个花架,上面有一幅未完成的画,桌上散乱的放着几张画纸,垃圾桶里废弃的画稿满的几乎溢出来。

  赵扬后知后觉的想起于鹤清大学好像学的是绘画。

  嘿嘿嘿,赵扬心念一转就想到了让于鹤清补偿的方法。

  于鹤清一进门就感觉到小兔崽子炽烈到如有实质的目光,他暗道不妙,假装没有看到快步朝房间走去。小兔崽子脚步轻快地蹦到他面前,然后做作的在他面前扶着腰靠着墙,不胜娇弱道:“今天摔下来的时候伤着腰和腿了,好痛好痛哦~”

  如果不是你刚刚那么欢快的蹦过来我就信了你的鬼话。

  “你想怎样?”

  见他这么直接识趣,赵扬腰不疼了腿不酸了,笑嘻嘻道:“你教我画画呗。”

  “不行。”

  “为什么呀?”

  “你太笨了”

  “你胡扯!”

  “……”他还真的在胡扯,但是他觉得他和小兔崽子还没有亲密到可以教他画画这种地步。

  赵扬说尽好话也不见他松口,咬咬牙拿出赖床的毅力来,一直跟在于鹤清身后,就眼巴巴的看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仿佛含着无限委屈。

  于鹤清视若无睹,意志坚定的像个没有感情的杀手,这是一场赖皮和冷酷的战争。直到赵扬没脸没皮的掀起被子试图爬进于鹤清的被窝时,于鹤清没有表情的脸终于崩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吗!请别人教你不行吗!”

  赵扬嬉皮笑脸道:“不行,爷爷不让我学。”

  “那我也……”

  赵扬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您不一样呀,您教我这是交流母子感情,对吧,小妈?”

  于鹤清掐死他的心都有了,早知道今天就多踹他几脚了,小王八羔子!

  于鹤清还是不松口,赵扬也无所谓,顺势躺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睡下了,没一会就响起了欢快的小呼噜。

  于鹤清总算是明白了这位祖宗不是在开玩笑,他能一直这么胡搅盲缠下去。

  于鹤清泄气的躺倒在床上,嫌弃的把小兔崽子推远一点,伴着欢快的小呼噜渐入沉睡,梦里再把小兔崽子收拾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