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闹得太晚,今早迷迷糊糊间被于鹤清抱上了马车,在车轮的咕噜声中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等到我完全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依稀可见云山的轮廓。

  只见远处麦田里冒了新绿,随处可见鲜嫩的竹笋,不知不觉间春天到了。

  鲜嫩的竹笋把我馋的直流口水,我开口叫停车挖两颗竹笋解解馋,说出来的声音将我自己吓了一跳,我这才感觉喉咙火辣辣的想被火烧过一样,声音也嘶哑难听。

  于鹤清体贴地端上一碗冰糖雪梨,还一勺一勺地亲手喂我,他这副温柔小意的样子实属难得,可我却不买账,正眼都不愿分他一个。

  这媳妇啊,不能太宠,要不他下次更加无法无天,是时候让他知道知道本王的脾气啦!

  可我是个意志不坚定的,他绘声绘色地与我说起他幼时在山中放风筝、抓鱼、抓兔子、掏鸟蛋、养小猫的趣事,听得我羡慕不已,丢下了矜持连连追问他能不能带我玩玩?

  这下换他故作矜持了,他故意装作考虑了一下道:“以我们的交情嘛……放风筝是没有问题的。”

  我失望地垂下眼睛不太高兴道:“啊……只能放风筝啊?”

  “你要想玩别的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我连忙抓着他的手追问道:“不过什么?”

  他手指点了一下我的鼻头狡黠道:“不过这几天你什么都得听我的。”

  我被玩乐冲昏了头脑,连讨价还价也没有,一口就应了下来。

  接下来,大爷和小媳妇的身份就换了个个,端茶递水的成了我的活。

  我在于鹤清手下果然是嚣张不过五秒。

  

  于鹤清对大爷这个身份适应良好,一会要吃蜜饯,一会要吃水果,一会要捏捏腿,一会要讲故事。

  他还特别事儿,吃水果要吃青提,还要你去皮,吃核桃还要吃整个的,砸碎的不要,美名其曰年纪大了,见不得这些支离破碎的东西。

  我呸!

  还要我扯着把破锣嗓子给他讲故事,他良心都不会痛的吗?

  我给他讲丑小鸭的故事,他问我是不是在影射他丑。

  行叭,我忍。

  我给他讲睡美人的故事,他问我是不是想他赶紧睡觉感觉闭嘴。

  那你咋还不闭嘴呢!

  我给他讲青蛙王子的故事,他说他特别讨厌青蛙,还说我故意恶心他。

  你昨天吃田鸡咋吃这么欢呢?

  我给他讲小美人鱼的故事,他说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些。

  他咋这么事儿呢?

  我给他讲白雪公主的故事,他说我是不是在骂他是恶毒的后妈。

  那他现在不就是像恶毒的后妈一样奴役我吗!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造反的时候,千盼万盼的云山终于到了!

  到了这里于鹤清终于收起了他妖艳贱/货的作派,腰带系紧了,衣襟收拢了,发冠扶正了,积了尘的寒霜剑挂回腰间,配上一把折扇还颇有几分谦谦君子的作派,他这身姿挺拔风光霁月的样子让我不禁想问一句。

  大哥,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