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外,中军大帐。
李纲听着轰隆隆的爆炸声,来回踱步。看到天空的烟花,立即来了精神。
“进攻!”
博州厢军精锐们,扯掉伪装的草垫子,露出了大量的简易小船。
然后两人一艘,扛着趟进水里,倒扣在水面,人在里面划水前行。
倪宁大乐:“李大人,你这法子妙啊!哈哈……”
在李纲潜伏到堂邑任县丞时,便针对性的准备了大量小船,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李纲捋须淡淡一笑:“但凡用兵,第一要务便是考虑地形,不利己方的因素,就要针对性的补足。”
这时已经到了正午,进攻的小船上,插满了箭矢,如同一个个刺猬漂泊在水上。
梁山泊水军,大部上岸去追杀,贾富贵所带的乡勇去了。
梁山军统领呼延灼,气的直骂娘!
一条大铁鞭挥出,一个小船碎屑四散,几个小喽啰刺向水中,水下登时一片暗红。
“快去报告林将军!”
呼延灼大叫着,铁鞭去蛟龙出海,每一次击出,便有小船破碎开来。
厢兵们终于掀开了船,两军绞杀一起,在齐腰深的水边激斗了起来。
一个厢军都头盯上了呼延灼,一杆长枪刺出,呼延灼捂着胸口倒下。
厢军都头脑门被射中一箭,沉没水中。呼延灼望向后方,只来的及看到,梁山军的神射手花荣,正在歇斯底里的放箭。
厢军成功杀上大龟峰,指挥使刘大彪身上尽是血水流淌。
“固守!”
“吼!”
紧随而来的刀盾兵,在大龟峰边缘,居高临下竖起了盾墙。
刘大彪喘着粗气,喝到:“把那个射箭的家伙带来!”
两个军士将花荣架了过来,一脚踹倒在地。刘大彪说道:“你小子叫什么?来我军中如何?”
“哈哈……老子曾经也是为朝廷效力,他娘的粮饷被克扣也就算了,还遭小人陷害!你杀了我吧!”
刘大彪诚恳的说道:“你做我的亲兵,不会再出现这些事了,如何?”
花荣昂首:“我与宋江哥哥结拜,同生共死,将军心意,我花荣心领了!”
“好吧,一路走好……”
刘大彪一刀捅进花荣的脖子,然后不再看他。
后续大部队,陆续登上大龟峰。李纲和倪宁也乘坐了小船过来。
李纲说道:“刘将军,我们要速速攻下凤凰顶,不然梁山水军回来,咱们就施展不开了!”
刘大彪点点头,高声下达命令:“郑统领,拿下那个土山,布置弓箭手!先锋营,跟我冲!”
土山之上,正是卢俊义,他所部兵马战力最为底下,大多是庄客家丁。
厢军郑统领大吼着挺枪而上,两军瞬间对撞在山腰上。
只见梁山军中,一人如穿花蝴蝶,一把短剑已经收割十多条人命。
“你们几个听我号令!”郑统领拦住了十几个弓手。
当那人又冲进一队枪兵时,郑统领手一挥:“射!”
那人连同几名厢军,一同中箭倒地。
“你为什么不射?”郑统领怒吼着看向一个厢兵。
“自己人混在一起怎么射?!”厢兵哭了。
“军令如山!你不懂吗?”
“我亲哥哥在里面!”厢兵嘶吼,伤痛欲绝。
“唰!”
郑统领一枪刺向他,咬牙道:“动摇军心!”
卢俊义看的真切,大哭道:“燕青!”
燕青趴在地上,已经无法回应,被一个厢兵又补了一刀……
“洒家来了!卢将军坚持下!”
鲁智深的一柄月牙铲,所向披靡,郑统领一招便被铲飞了脑袋。
有了他的加入,土山的厢兵立时陷入绝境,损失殆尽。
刘大彪冲上了凤凰顶,据险而守。
未来的及上山的厢军,被鲁智深的兵冲的七零八落,不少厢兵逃进水里,又被返回的梁山水军捕杀……
青龙峰上……
贾富贵口干舌燥,烟熏火燎的他,对着杨志埋怨:“杨大哥,你带兵老手,怎么就不知道带水呢?”
“不好意思,忘记了……”杨志也渴的厉害。
仗打了一整天,贾富贵心在滴血。纵然有手雷之威,巡检兵仍然损失了五十多人,剩下的人,都成了战场上的耗子,贼滑溜。
马志冲过山脊的时候,腿上中了一箭,趴在石头上,手边放着一筐手雷。
“完了,那些庄稼汉,都被杀跑了,我只希望他们跑快点……”
马志说完,就开始哎呦。
杨志说道:“要不,我们撤出去吧?山脊上应该没人了。”
贾富贵犹豫不决:“要撤的话,回头会被问斩吧?”
“你是总兵官,有权逃跑!”
“杨大哥,用词需谨慎,是有权撤退!杨大哥,你先撤,我等会扔点雷再走。”
杨志起身,招呼了三百厢兵,越过寨墙,向山脊走去。
走到一半,突然腿上一痛,中了一箭。
“往回跑!有埋伏!”杨志瘸着一条腿返回,一人通行的山脊,想扶他都不好扶。
杨志返回青龙峰,贾富贵追悔莫及,两个大将都瘫痪了,这仗还怎么打?
“蔡土!领几个人守住山脊!”
“蔡金!偷摸的到山下弄点水上来!”
蔡金为难道:“不等下去,就成刺猬了啊!”
贾富贵泄气道:“那等晚上吧,吃的也没带,全是手雷!”
这个时候,杨志的三千兵,只剩下了一千多号人,另外就是四十多个巡检兵。
马志悠悠的气道:“上头的人,真不是东西,就算咱是诱饵,也得提前告诉我们啊!这哪是虚张声势?他娘的!这是让我们钻进了死地!还是明知是死,也得为他拼命的死地!”
贾富贵笑道:“也不错,他们上不来,咱们下不去,耗时间而已,哈哈……”
杨志也咧嘴笑道:“幸亏手雷准备的多,不然咱们,只能起到诱饵的作用。现在咱们不仅是诱饵,还是鱼钩!钓着他们走不开!”
贾富贵望着远处的大龟峰,看不到那边的战斗,心里不免紧张。
“杨大哥,李纲和倪宁两人,要是打不过梁山军怎么办?别忘了,咱能耗下去的根本,是能打赢啊!一旦他们撤退了,咱兄弟们就是瓮中的那只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