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大宝笑呵呵的答道:“哎呦呦!那是当然!这郑家女,肯定是独一无二的。来来……您先坐下,我去和郑东家说道说道。”
他拉过一把椅子给张衙内坐下,然后来到贾富贵跟前,轻轻拍了下肩膀,说道:“小兄弟,消消气哈,凡事都离不开一个商量不是?”
“郑东家,哎呀……”倪大宝又扶着郑有礼坐下:“郑东家,郑老哥!虽说同行是冤家,尤其咱又是门对门,可那毕竟是生意啊。唉,人常说民不与官斗,张县令公子可是有令媛身契的,闹到御前,咱不也没理吗?对不对?”
郑有礼抹着眼角说道:“我女儿这身契,也是他用了手段!我一介平民百姓,如此赶尽杀绝!唉……”
郑有礼说道伤心处,又痛哭起来。倪大宝拍打着,看似安慰:“郑老哥哟!赶尽杀绝,说严重了,既然张衙内肯商量,那不就是有余地了吗?”
贾富贵心里叹息,明摆着,不能用钱解决,还得独一无二,这不就指明了,是酿造剑兰春的配方吗?娘的,绕了那么大一圈!
想到这里,贾富贵说道:“张衙内,你直说吧,如何肯把身契给我们?”
“爽快!”张衙内站起来,说道:“小爷可不是逼你,郑小娘子身契在我手上,可不曾与你要一文钱,小爷现在收回,那是理所当然。这没错吧?大周律法也不能说小爷错了吧?”
“那是那是!一点错也没啊!”倪大宝点头哈腰。
张衙内继续得意道:“既然贾富贵与她产生了难舍之情,小爷也不愿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可如此佳人,我也舍不得拱手让人啊?”
道貌岸然的话,出自如此卑鄙无耻之人的口,让人听着满满的违和感。
“张衙内,那富贵这里就感谢您了,你说吧,身契给我们,要什么来交换!”贾富贵咬牙说道。
张衙内道:“小爷也不绕弯子了,剑兰春一出,天下名酒黯然失色,当得独一无二!配方给我,身契与你,恩怨两清,以后咱们还是好朋友!”
“好!成交!”贾富贵立即拍板。
杨志目光里透出了不解,郑妙妙感动莫名。郑有礼的心在滴血,这是源源不断的银子啊!
“痛快!倪东家,就由你来代我交涉,完事去县衙拿身契……”张衙内交代完,径直去了望仙楼。
倪大宝一副尴尬的样子说到:“哎呦呦!郑老哥,你看看这事,咋就落我身上了?这配方,我可从来都没想过啊!”
贾富贵鄙夷,这龟孙子,还以为是个和事佬!果然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郑有礼肉疼道:“倪东家,你个驴日滴!真够狠那!”
贾莲和郑妙妙拿了绢布,给贾富贵浑身的伤口清理敷药,两个女人眼泪就没停过。
“杨大哥,真的太感谢你了!”贾富贵忍着酒水擦身的疼痛,感谢杨志。
杨志玩味道:“你这打架的功夫,与那村野闲汉有什么区别?以后拳法多练练……”
贾富贵卸下心事,舒畅了许多:“学了个花拳绣腿,用不上啊,幸好有你,不然小弟要归西了……嘿嘿!”
杨志抱了下拳:“哈哈……我先回了!配方没了也就没了。前唐皇帝为了美人,罔顾江山,今日兄弟为得佳人,舍弃秘方!唉!也算他娘的一段佳话吧!告辞!”
……
蔡府,书房。
贾富贵提了两坛剑兰春上门,摆着愁眉苦脸。
蔡纪笑道:“富贵呀,这是遇到啥事了?”
贾富贵躬身,难过的说:“老师,您说的对,欺负我的人官虽小,却足以破家了。这是最后的两坛酒了,以后您买别人的去吧……”
“这是为何呀?”蔡纪停下笔,抬头问道。
贾富贵便把上午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问道:“老师,学生心里有个疑问,张衙内如此欺压良善,难道县里就没人制衡?那岂不是想要谁命就要谁命?”
蔡纪抚须一笑:“要人命那不至于,那小混蛋每次惹事,都是用的市井闲汉,就是为了规避律法的,呵呵……”
“原来如此……学生明白了!”
欺负了百姓,泼皮们牢里转一圈,案子也结了,老百姓还说不出话来。
看来这样也好,只要郑妙妙的身契换回来,那张衙内也就没由头再找茬了。
至于赚钱,对于自己这理工男来说,根本不算事!唯一蛋疼的就是,这商人地位太低了,随便来个阿猫阿狗的就能欺负!
蔡纪看着贾富贵的模样,顿觉好笑:“富贵啊,配方给了他就算了,无非两家一起卖,反正剑兰春的名字还在。”
贾富贵也看得出,蔡纪是不想插手了,期期艾艾的问道:“学生想博取功名,还望老师指点一下,有那些路子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