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染秋给方玥使了个手势，方玥心领神会，打开顾染秋的手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烟盒与打火机。
“打火机也给我吧。”顾染秋打断了方玥准备帮打打火的动作。
很自然地抽出一根女士细香烟，熟练点上火，一抹微弱的光在黑暗中闪烁而起，吐出来的烟雾模糊了顾染秋姣好的容颜。
“在里面就想抽了，去花园走一趟还被一个女明星拉着聊了半天。”顾染秋轻抖烟灰，手指轻巧夹着香烟，一股说不出来的慵懒气。
她看了眼江寒声，抬着精巧的下巴，“你还不是，算是给我的惊喜吗？你就当我回来也是给你的惊喜。”
李闻川不习惯烟味，微微皱眉:“也没必要报告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跟小时候一个样，是说你还像小时候，还是该说你小时候就是个小大人？”顾染秋突然来了一句，她没要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的意思，“管你信不信，我回来也是想看看你。”
方家外面并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况且还有摄影机在，几人上了江寒声的车，向山水兰亭驶去。
好在刚刚那几句话没什么不可以让别人听的，顾染秋心眼多着呢。
“我住你家你不会介意吧？”顾染秋问，“我还要带个小姑娘。”
“随意就好。”李闻川回道。
在他印象里，或者说关于脑中新鲜的记忆中，顾染秋是个很有特色的女人。她听了顾家的话和李家联姻，生下李闻川之后却火速离婚。
她不是个好母亲，童年的记忆力极少有这个女人的身影。从某方面来说，两人却挺相似的。
“李闻川妈妈好漂亮啊，但为啥我感觉他们母子关系不亲。”
“各有各的相处方式就不要乱猜测了好吗？”
“不知道刚刚方玥那边发生了什么，小姐姐从出来就没说过话了。”
“人家又不是明星没必要告诉你她做了什么。”
这个时间点看的人已经不是很多，大家都闲适下来，再说直播里的高|潮已经过去，现在看起来太过平淡。
弹幕细细碎碎，有一条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力。
“顾染秋你们不认识吗？这女人是个狠人，不然你们以为何思羽没事话多？”
后面不少弹幕追问，发弹幕的那个人却再也没出来回话，更加激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顾染秋的消息她自己也没有刻意隐藏，说到底还是圈子与圈子之间有壁垒，国内一些人不关注很正常。她在外国使用的名字是Ranqiu Gu，大部分人都称呼得Miss Gu，在国人眼里这就是个拼音，谁知道会是哪几个字。
到了李闻川的别墅，弹幕一些人发现方玥一直都在，他们跑到网上到处搜索顾婉秋去了，一时间都没注意。
家里通常都是他一个人住，江寒声来也是睡一间房。李闻川找梁梦看能不能联系一个人来帮忙收拾房间：“李婶？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你们那边有什么的话，而且还挺远的……对，你告诉我号码就行。”
梁梦本意是让李婶来李闻川这一趟，还是被李闻川婉拒了，给了他一个家政的联系电话。
坐在沙发上的顾染秋歪得没个正形，想再抽一根烟，刚取出来一根想起什么，把这个念头摁下去：“告诉家政准备些女士的衣服来，算了，电话给我我说。”
江寒声没有一起回来，他去自家地下车库停了车就回家了，隔壁别墅的灯亮了起来，隔着窗帘可以见到三个一动不动的猫猫头。
“你总是在国外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改国籍？外公那边你也不想去。”是根本不会去，顾染秋和他们闹得挺厉害，现在两家关系淡淡，李闻川也不联系那边。
顾染秋挂断电话，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你跟梁梦他们相处得不错。”
李闻川：“能有什么处不来。”
“我当时就说了，你长大了自己会明白，我妈就是不信。”她妈自然是李闻川的姥姥，当时哭着跟她说不能这么对孩子。
“你换一个孩子可能就不会明白。”李闻川看着她。
“没有如果。”
李闻川不再说话，他也不知道和顾染秋有什么好说的，这种感觉就像和母后在一起一样，只不过在母后心中父皇是第一位的，他是附带品，而在顾染秋心中，她自己是永远的第一位。
她根本就不想学着做什么母亲，甚至做什么妻子。
“我觉得我也不会在米国常住，”顾染秋整个人躺在沙发上，打开了一本杂志，对待李闻川的感觉更像是对一个朋友，“而且我又离婚了。”
李闻川从冰箱拿出一瓶雪碧，喝了一口静静听着。
“你是我生的应该会了解我吧？我的确爱过，可是婚姻里没有爱情了多么乏味，没必要为了过日子过日子。我希望你能够永葆爱情的青春，不要学我，我现在有些累。”
顾染秋的话有些混乱，像是在剖析自己，又像在做一个忠告。
她永远在追寻爱情，因为对自由的追求与父母决裂，因为对情感的渴求一直在变换目的地。可能注定了她就是个自私的人，连十月怀胎的儿子都可以弃之不顾，明明多年未见，又可以在这抓着他倾诉。
“你怎么能保证这份感情永远新鲜呢？”
顾染秋没有点明，李闻川知道她在说自己与江寒声的事情，今晚上她就对江寒声有若有若无的敌意，并不是没看出来，场合不对便没多说。
“我当时以为我会爱上李正源的，为了证明这一点我生下了你，”她仿佛在证明什么，“可你看到了，我不爱你爸，因此甚至不会太爱你。孩子都不能维系一段感情，何况什么都没有。”
直播间的人并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谈论什么，私以为就是在探讨人生，不少人质疑起顾染秋的价值观和人生观，她活得太自我，谁都阻止不了她的步伐。
江寒声也看着直播，本来给朔月顺毛的手都停了下来，等待着李闻川的一个回答。